南宮凝目光在安七的臉上流連,又看向安無衣,沒開口,安無衣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主動道:“他現在忘了安心蝶,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事實就是這樣,他現在一心……”


    “我要給無衣解毒,當年是我害了無衣,我一定要給無衣解毒。”安七打斷安無衣的話,嘴裏連聲念叨,臉上的神情有些傻氣,但是一雙透澈如清泉的眸子卻是神色堅決。


    “你看,他現在就是這樣,一心要為我解毒。”安無衣苦笑,有些自嘲,“當年,他可是轉身就跟著安心蝶走了,對於當時身中劇毒的我,以及整個殺手樓,連個眼神都沒有留下。”


    南宮凝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


    當年的事情,她雖然隻是聽安無衣轉述,都覺得有些驚心,更何況,安無衣為此忍受了七年的折磨。


    就算現在安七一心要為他解毒,但是七年過去,安無衣隻怕也有心結難紓。


    “這鐵盒裏的是什麽?”南宮凝看向鐵盒子。


    安七一聽她問,下意識的抱緊了鐵盒,但是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麽,雙手一舉,把鐵盒遞向南宮凝。


    南宮凝心裏好奇,直接就接了過來,不過看了一眼安無衣。


    安無衣沒有什麽反應,隻是對她微點了一下頭。


    南宮凝直接打開了鐵盒子,從裏麵拿一張泛黃的紙來。


    紙有字,但是很潦草,似乎是當時寫的人太過匆忙。


    “殊毒,蝕霜毒,以毒攻毒?”南宮凝念完,疑惑的抬眸,看眼前的兩人。


    安七聽著,連連點頭。


    安無衣則道:“這個應該是給我解毒的方子,這方子他很早就到手了,不過現在瘋了,才拿出來。”


    南宮凝擰眉,濃墨的眸中透出幾許不解,問:“你中的毒是叫殊毒嗎?”


    這個名字她聽都沒有聽過。


    她這會覺得,她這個所謂的天才毒師,實在是井底之蛙。


    之前是玄毒,這會又出現一種殊毒,而她自己的大腦,還有毒鐲的信息庫居然都沒有任何的線索。


    真是挫敗!


    “我不知道。”安無衣搖頭道,“我中毒之後,也找過許多大夫,但是都無確定毒素,更別說是解毒了,所以就一直拖著,這樣一拖就是七年,其實這兩年,我已經放棄了。”


    南宮凝點了點頭。


    之前安無衣一直拒絕她給他解毒,隻怕就是因為他已經對此絕望,所以才想放棄。


    南宮凝看向神情有些發傻的安七,道:“安七,無衣中的毒叫殊毒嗎?”


    安七雖然有些“傻”了,但是此時他腦海裏隻有給安無衣解毒這一個執念,問他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白先生寫給我的,白先生說要找蝕霜毒。”安七點頭,但是卻有點答非所問。


    南宮凝卻一下子聽懂了。


    寫方子的是一個叫白先生的人,而他說要解毒,就要找到蝕霜毒,至於以毒攻毒,身為天才毒師,南宮凝還是明白意思的。


    “這個方子白先生什麽時候寫的?”南宮凝看了一眼安無衣,又問安七。


    安七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好久了,白先生說,要找到蝕霜毒,可是我找不到,一直找不到。”


    南宮凝聽了點了點頭,又轉眸對安無衣道:“他一直不拿出來,可能是因為根本找不到蝕霜毒。”


    安無衣沒有說話,隻是眸光微垂,遮掩住了眸中神色。


    南宮凝轉過目光,又看向安七,問:“安七,給你寫方子的白先生,他在那裏?”


    既然這個“白先生”寫了蝕霜毒,那他肯定知道蝕霜毒的線索。


    “白先生他,他……”安七說著,神情卻是更加的迷茫起來。


    南宮凝見狀,登時心頭一沉。


    “不記得了嗎?”


    安七有些不安的點了點頭,再看看安無衣,臉上又露出愧疚的表情。


    南宮凝抿了抿唇角,又問:“那你這些年一直在找蝕霜毒,沒有任何線索嗎?”


    她問這話也是死馬當活馬醫。


    誰知安七卻道:“我……查到拂雪花。”


    南宮凝心頭一跳。


    她不由得看向安無衣,安無衣也正看向她。


    兩人目光一撞,隨即南宮凝又問:“除此之外,你還查到過什麽?”


    安七神色茫然的搖了搖頭。


    南宮凝抿了抿唇角。


    “看來拂雪花,我是一定要拿到了。”


    安無衣看著她,眸光幽深,欲言又止。


    南宮凝對他彎唇一笑。


    她本來相貌清豔奪目,這一笑之下,登時讓人有一種嬌花在眼前綻放的惑目感。


    安無衣隻是眸光一動,既而幽斂下去,按下心間的顫動,並沒有表現出什麽。


    “好美,你好像阿蝶。”安七卻突然道。


    南宮凝和安無衣都看向他。


    安七此時一張比女子還要清秀的臉上,透著純澈,真切的歡喜,看著讓人心尖發顫,也讓人覺得莫名心酸。


    “你還記得她?”安無衣怔了一瞬,反應過來,出聲質問,語氣裏透著隱怒。


    安七卻是突然眸光一迷,搖頭道:“誰?”


    南宮凝對著安無衣搖了一下頭,然後又轉而對安七微微一笑道:“安七,我會幫無衣解毒,但是隻怕需要一些時間,你能慢慢的等一些時間嗎?”


    安七現在神智不清,她之前又答應了三天之後給他蝕霜毒,現在覺得,這個承諾下得太早了,她怕多生事端,決定先和安七說好。


    安七臉上顯出糾結的神色,不過最後看看南宮凝,還是慢慢點了點頭,隻是道:“無衣疼,你要快些。”


    “好,我會盡快,我也不想讓無衣疼。”南宮凝淺笑保證。


    安無衣看著他們兩人有些“童稚”的對話,不禁心中一顫。


    安七是傻了,南宮凝則是配合他。


    而她配合他,卻又是為了給他解毒。


    她對自己,竟然這麽好嗎?


    可是她已經是……攝政王妃了。


    “無衣。”正在“神遊天外”的安無衣猛然被拉迴思緒,他有些心緒的避開了南宮凝的目光。


    南宮凝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隻是狐疑的凝了他一眼,接著道:“無衣,你能把安七先帶迴殺手樓嗎?”


    “什麽?”安無衣一怔。


    南宮凝左右看了看,搖頭道:“這種地方並不適合住人。”


    “他自己不願意的。”安無衣掃了一眼安七,淡聲道。


    南宮凝詫異,看向安七。


    安七倒是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趕緊擺手道:“我不要去那裏,我不去!”


    南宮凝擰了擰眉心。


    安七可能是有心結,七年前,是他拋下了殺手樓,以及安無衣,害得安無衣受了七年的折磨,他現在的愧疚和心結,讓他無法再迴故地。


    住在這種破廟裏,大概也是有他自贖其罪的意思。


    可是她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看安七再住這種地方了。


    “阿蝶,我跟你迴家。”正當南宮凝在苦思要怎麽安排安七的時候,安七卻突然開口道,臉上還是一派的天真和期待。


    盡管有些無語他的稱唿,但是南宮凝還是不忍拒絕他。


    “不要叫我阿蝶,我不叫這個名字。”


    “那我叫你什麽?你叫什麽名字?”安七十分認真的苦惱著,忽而他眸光一亮,唇邊帶著燦然的笑,“對了,你告訴過我,你叫南宮凝,那我叫你阿凝。”


    南宮凝聽得神色一頓。


    君千夜也這麽叫過她,不過是在外人麵前,演戲給人看的時候叫的。


    她心頭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但是還是答應了。


    “好。不過你不能跟我迴家。”


    安七以前可是安心蝶的人,在衛宮之時,安心蝶用媚毒和玄毒算計她,他也是幫兇。


    要是現在帶他迴攝政王府,隻怕君千夜會直接一劍結果了他。


    突然心頭一動,想到一個地方,就笑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暫時待在那裏,等我找到蝕霜毒,好不好?”


    安七有點失望的看著她,不過很快,他還是緩慢的點了點頭。


    安無衣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要把他安置到哪?”


    “神農堂。”南宮凝轉眸,對安無衣笑了一下,十分坦然。


    安無衣卻神色一動問:“聞人會同意嗎?”


    “是他非要和你做朋友的,既然這樣,自然要同意,畢竟,安七是你的……”南宮凝頓了一下,有些不安和期待的看著安無衣。


    安無衣看著她,淡聲道:“就如此吧。”


    聞言,南宮凝唇邊一彎,對安無衣燦然一笑。


    一柱香後,神農堂。


    “凝凝,你是不是過分了啊?!”神農堂後堂,聞人藥一張俊美的臉上,滿是怒火,他怒瞪著南宮凝。


    這死丫頭,居然把這個安七給帶迴來了,還要留住在神農堂,讓自己照顧他。


    南宮凝坐在椅子上,身側就站著安七,她給了安七一記安撫的眼神,然後輕哼了一聲,拿起桌上白瓷茶盞,優雅的啜飲一口,放下茶杯。


    她挑眉看向跳腳的聞人藥,淡聲道:“反正安七就是你查到的那個安不離,也就是無衣的兄長,你不是要做無衣的朋友嗎?諾,現在有機會讓你表現了,你確定你不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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