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幾人今晚必死,這是李莫愁此來的信念!


    是以李莫愁沒有太多的猶豫,而這次相爭亦是她遇到最為艱難、也是她手段中最為正道;否則,若是她輔助的招數全用,她能在百八十招內解決麵前的幾人,但是因為感念陸立鼎與陸二娘當年的照拂,她不想用那些毒辣的招數,不然幾道冰魄銀針豈是他們可以承受?


    李莫愁並非惺惺作態,她殺過許多人,但是那都是染有性命的亡命之徒,並無像陸二娘這樣大門不邁的人,她良心未泯,是以每到毒鏢落入指尖,又縮了迴去,到得最後,她反而決定不用,因為她始終知道,她現在雖是辛苦,但是最後勝出的絕對是她。


    這是她的信心,是以這一身拚鬥,手臂與大腿上都有幾道劃口,但是相比麵前鮮血滿地的四人,她卻是最輕的,這或許是讓她唯一減輕心內負擔的作法。當然對於某位枯瘦的負心人,她是不怎麽客氣;一來因為對方總是照顧最為弱小的何沅君而難於自顧,二是因為他下起手來也是四人當中最為狠的,這種熟悉招式亦如當年李莫愁教他對付惡徒的手段,是以李莫愁念起以往時,也難免心生怨氣,頻頻把劍掠向對方,甚至以何沅君作為突破口,多次趁機在陸展元身上留下傷口,氣得對方破口大罵時,反而輕笑起來。


    幾人雖是處於下風,但是涉及到生死,是以也絕非一段時間就能分出結果,這硬手相搏,大多是以傷換傷,隻是多少罷了。


    庭院內。身影疊嶂,盆木飛濺,刀光劍影中飛來我往。話語已是平添累贅,盡是把所有心神力道付諸在手中的利器之上。李莫愁雖然武功高上幾人太多,但是雙拳敵四手,難免有些力虧,又兼之與陸二哥夫婦顧忌,是以全身上下已有數道深淺不一的傷口,鮮血已經染紅了大半黃衫衣衫,瞧著氣氛,就是勝了也不輕鬆。


    這並不是李莫愁的擔心之處。真正讓她憂慮的是,她原本是偷偷出來的,想著處理後又偷偷迴去的,但是就是未料到這刻的慘樣,這滿身傷痕的迴去又豈能瞞得過那人。


    撕!


    一道寒芒劃過,突來的痛楚驚醒了李莫愁,她倉促間幾招疾走,扳迴劣勢,架劍猛向那道急退的枯瘦身影掠去,隻是到得對方身前。淩厲的劍尖又弱了幾分。


    “冤孽!”


    李莫愁突起心悲,她不是顧念舊情,而是每到她出招的時候。麵前的男子總是恍如那人出現,偏偏此人又出手狠辣,像極了將來她的情路一般,讓她怎麽也止不住悲楚,直到身上又添了對方一道傷痕後,方才被痛覺驚醒過來,。


    那人在做什麽?他有無了解她的魔障?別了眼頭頂的明月,李莫愁再次飛身向前。


    情已入魔,豈是可舍可分。縱是性命遠去,入得土來怕是也要化作花草破殼。去爭那蔚藍下的一片綠..


    .....


    客棧內,隨著月色深沉。丁一並不好過,寒風中淺淺的兵戈之聲微微傳來,讓他心底大為煎熬,他雖武功高強,但是也很難做到那位警覺如此的女子不被感受到,他要過去,豈不是與魔女的初衷有違。


    丁一原本以為憑借莫愁的手段,隻要不是碰上五絕上下的人物,幾個員外人物是三兩下手到擒來,是以在客棧內安心的等著,但是直到將近一個時辰過去,這刀劍的聲音似是還在傳來,是以再也不坐不住。


    “該死,與其在此等候,不如去陸家看看,也好過在此擔心受怕!”丁一心下決斷,放下腳步向著窗口走去,傾而反身迴來,倒不是他反悔了,而是這客棧內還有一人沒睡,是以怎麽也得招唿一下不是。


    丁一走到靠近小龍女從的門牆旁,躊躇片刻道:“小龍兒,我去透透氣!”


    他也不知曉自己什麽時候迴來,是以也懶的說這事,反正憑借小龍女細膩的心思,也猜到他所去的目的,是以不待女子迴話,向著窗口外走去。


    嗯!


    一聲輕呢的應聲令丁一腳步一頓,他根本未料到女子會有迴話,是以此刻聞言,心內湧起驚喜之情,知覺女子已漸漸接納於他,這讓他如何不喜。


    “等我,我馬上迴來!”丁一也不知自己在臨走時為什麽多句此話,或許是他平靜的外表下,有著不吐不外的澎湃情緒,是以柔聲安慰後,懷著暢快的心情向著西北角掠去,恨不得仰身長嘯。


    而這一腳,比之當初趕路的李莫愁卻是天壤之別,丁一隨著近似兩晚的運功,十成內力已可用了九成,這加上心情大好,自是超常發揮。


    寂靜的月下中,一道人影疾如閃電,卻輕風掠頂,落地無聲,高低不同的屋簷三兩步就被劃過,數十丈的虛空也是一息之間,寂靜的茶鋪商樓,唯有那道虛影忽閃而逝,風塵無驚。


    “這丫頭!”丁一心內大痛,立在一處黑暗的屋簷旁隱蔽不言,一雙眼睛滿是怒氣的瞧著陸府內那道鮮血淋漓的黃衣身影,也難怪如此時間也未決出勝負,看得他恨不得輪起手邊的瓦片砸去。


    到底是魔女心軟!


    丁一有力無處使,感受到陸府周圍數十丈外埋伏著不少的身影,頓時氣道:“罷了,先解決這些耗子!”


    瞧這些人三五圍著的仗勢,怕是聽到刀劍的聲音後方才趕來的,雖不見得全會心生歹意,但是瞧這偷偷摸摸的動作,怕也沒什麽好心思,焉能不給些教訓,想此,挑個就近的地方縱身過去。


    “艸,這是誰的臭鞋,敢放老子...!”


    一處屋頂後沿,三兩人正伏在瓦礫上的交談,突然,呂生眼前一花,隻見一雙粗布長靴立在自己鼻尖,差點沒挺到他嘴裏,靴子雖是漆黑,卻在月色下閃亮,氣的爆脾氣的他差點沒破口大罵,傾而口舌一僵,終是感覺不妥。


    呂生抬起頭來,果見一道高大的黑影立在頭前,可惜因為背光的原因,在他揚的脖子都快折成直角後,都未見到來人的麵相,倒是..。


    “好白的..牙..”


    這是呂生最後的一刻想法,傾而他被一股大力甩出數十丈之遠,而讓他悶樂的是,在他飄飛的空中,正見剛才笑得最歡的賤友正一頭撞在屋簷上幾個大滾像是抱團的蝦米,想想都讓他發笑。


    丁一因為不想驚動莫愁,是以擊出的力道恰到好處,趁著一些狗吠聲後,接連擊飛三人,雖不讓幾人送命,但是也讓他們開不了口,這股悶氣怕是幾人醒來也不好受,當然,剛才笑得臉色發光的一人最為嚴重。


    丁一身輕飛展,掠過幾道屋簷,再次向著幾道身影落去...


    “咦,不對!”在丁一接連擊飛十數人之後,一些警惕感十分強的人終於察覺些什麽,似是太過安靜,少了些初始的笑談;趁著月色,膽大之人終於在屋頂上瞧見一道道身影消失,中間似有一道詭異的黑影飄忽而來,那快若閃電而又驚鴻飛躍的身影,頃刻被嚇出一身冷汗。


    “快.快撤!”想也不想,一道約是肥胖的身影帶著莫名其妙的同伴匆忙退下屋簷,驚慌中甚至碰出響亮的瓦礫聲!


    該死!


    丁一心內咒罵,匆忙向前一躍,快速的隱匿在一處黑暗之中。


    陸家大廳中,剛剛探出一劍的李莫愁動作一抖,突然的瓦片聲響震蕩了她的神思,劍芒像是一道閃電般向前刺了出去,瞬時一道淒厲的慘叫驚起。


    “相..相公!”


    一道枯瘦的身影倒下,打鬥的幾人頓時停了下來,一道柔弱的白影飛撲而來。


    “這..我竟然殺了他..”李莫愁神思複雜,有些不敢相信,她剛剛已有走神,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劍刺向何處,不想竟刺死了這個心狠手辣的負心人。


    “生不同衾死亦同穴,相公,是我害了你!”何沅君神色淒楚,沒了那位愛她護她的人,這生來又有何意?在陸立鼎二人的驚唿中,何沅君拿起利劍向著頸勃一抹,濺飛一道血光後,抱著愛人離去。


    突來的變化,陸立鼎二人心內且驚且怒!


    “哈哈哈..,到底是敗了!”陸立鼎心痛二人逝去,也知道他們夫婦接下來的可能,隻是迴見一臉慘然的陪在身旁的女子,心底猛然一酸,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陸二娘搖了搖頭,止住對方神色,輕語道:“君若是不在,妾又何以安生!”說完,她有些眷戀了眼衰敗的陸府,捋了綠額前紛亂的發絲,閉目刺穿心腹,絕了那可獨活的想法,她知曉若是可以,她是幾人中最有可能活下來,但是她不願。


    陸立鼎扶著漸漸冰冷的愛妻,似若死灰,數十年感情消散也絕了活下來的想法,內勁暗運,同時震斷了自己心脈,握著妻子一同倒下,隻是那刻間,他似是晃見在那道朦朧的燈火下,一位站立的黃衣女子正滿臉淚光...


    “惡毒婦..勿假慈悲....!”


    李莫愁神色木然,任由雙眼模糊,怔怔的看著天空月色,直至那淚光怎麽也止不住的灑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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