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盡去,驕陽初起,清晨微蒙之際,萬裏無雲!


    此時,在廟宇之內,坐立的丁一終於睜開雙眼,臉顯一片喜色,這一晚,他雖無半點休息,但他並未有所疲憊,相反,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


    當然,更讓他高興的是,經過一晚上的不眠不休,這結果比之預料的六成更多了小半,整整達到七成有餘,這隨著陰陽勁力的分離,越到後麵雖越是不易,但終究會有分開的那一天,是以這人逢喜事,自是神采熠熠。


    旭日東升,朝霞靜籟。


    廟宇內,俏躺的李莫愁剛剛醒來,恍見男子立在門前,輕昵道:“獨孤哥哥?”


    似是恍如一夢?


    丁一此刻正在舒展筋骨,聞言一笑,道:“丫頭們,該起來了。”


    莫愁愣愣出神,終是想起昨日之事,朦朧的眼神頓顯神采,又見男子無恙,甚至眉宇間散發著一股喜意,不由心甜如蜜,在男子外出之際,稍稍收拾衣衫,緊追了過去。


    白綢之上,待兩人先後消失,小龍女低哼一聲,瞄了眼屋外,跳下身,緩緩的收起白綢。


    三人一頓忙和,收拾漸畢,這時,李莫愁終於開口道:“獨孤哥哥,我們準備去哪?”


    她自是知道,在找到她之後,三人定是去尋找她的師父,隻是這天大地大,不知從何找起,當然,與她而言,浪跡天涯亦是無妨。


    隻是..


    邊上的小龍女卻是嘴角一冷,看了眼語笑如花的師姐道:“陸家鎮!”


    丁一臉色一變,兩女果真是處處針對,當日自己雖未細說,但是憑借小龍女的聰慧。想是店小二的隻言片語亦讓她猜出一些,倒是悔不該自己有所沉吟。


    陸家鎮?


    果然,李莫愁聽聞此言。身子就忍不住一顫,花好的容貌突顯驚容之色。雙目驚疑的看向男子道:“為..為什麽去那?”


    “你們..是不是..?”李莫愁的臉色接連晦暗,由被戳中死穴一般。


    掩飾已是不及,丁一到底是有些聰明,既然女子百般掩蓋,自己說穿定是不好,當下故作不知道:“怎麽?陸家鎮有何問題?”


    “沒..沒事,莫愁隻是好奇你們去那.做什麽!”李莫愁輕聲答道,似真是驚奇一般。隻是那壓抑的聲音,低垂的腦袋,卻是掩不住的忐忑。


    丁一內心一歎,果真莫愁在意非常,當下笑道:“去那能做什麽?難不成你還想找到你師父不成,這個小小的城鎮,當然是歇息一晚,然後北上蘇州罷了!”


    北上蘇州?


    李莫愁腦袋一抬,猛是想起此去蘇州這陸家鎮是唯一的通道,亦是此行第一個城鎮。頓不由暗罵自己粗心,臉色不由發熱。


    丁一偷偷的瞪了眼小龍女,傾而又道:“莫愁。你一個人無事就隨我們一起去,多一個人總多一份希望!”


    “哼,獨孤哥哥可別想這麽容易拋下莫愁!”李莫愁拋下心中的顧慮,雙臂向著丁一的手臂一抱,笑意布滿嬌容,隻是埋藏在心間的隱憂卻是更甚,隻怕兩人已經知曉些什麽。


    不過三人要是不去陸家鎮,李莫愁再是想跟著男子,也得找個由頭離開一段時間。但既然如此湊巧,那再好不過。隻是這心裏的冷意更甚!


    李莫愁有些失神,懷抱的力道時大時小。這深陷軟肉,軟酥緊拔,頓叫丁一尷尬不已,尤其是見到小龍兒正用麵無表情的目光盯著自己的手臂時,那雙冷冷的寒意大叫丁一毛骨悚然。


    丁一起身站立,抽個由頭道:“既是無事,那就起身罷!”


    三人行至馬下,丁一約是為難,車內雖是寬敞,但是容上兩女卻是稍窄,再加上兩人針鋒相對,這要進去,說不得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而更令他頭疼的是,小龍女腳步不歇,在越過兩人之後,利落的登上馬車,傾而慢步進入車內,甚至順手間掩上車簾,這種神色,顯然是拒絕他人入內。


    這..


    李莫愁捂嘴一笑,毫不在意,不過她也不是吃虧的主,眼珠一轉後,拂塵塞入丁一懷中,大聲道:“獨孤哥哥坐左邊,莫愁坐右邊,正好配對!”


    叮咚一聲!


    莫愁話音剛落,就聽車內一咕嚕大響,像是鐵桶撞擊之後滾動聲,隻聽內裏一清冷的聲音道:“該死的香壺!”


    李莫愁衝著丁一樂顏一笑。


    “你們走不走,不走留下!”小龍女語氣有些羞惱,尤其是車外嘻嘻的聲音,更是令她憤恨不已,這個師姐,一如當年般穩穩的咬住自己,似是一句一話都能挑動她的氣火。


    丁一不敢笑,甚至寒毛微豎,他雖看不到車內的神情如何,但是能感覺到他一舉一動都被車內女子盯著,他隻要一張嘴,隻怕就會迎來攻擊。


    是以丁一怒瞪了李莫愁一眼後,坐上車沿,目不斜視,似未發現笑點一般,而李莫愁歪著腦袋打量之後,終是坐上馬車,在車馬滾動之際,李莫愁迴見男子懷中的動作,突然撲哧一聲,咯咯的笑個不停。


    丁一臉色大黑,剛來得及收迴豎起的拇指,身子就向外一閃,頓時唿唿聲響,一道白綢破簾而出,狠狠地刺穿丁一剛剛的坐立之處。


    丁一臉色大汗,知曉龍女動了怒火,但想不到竟是如此狠勁,連忙在白綢迴旋之際,挪勁發動,握住白綢哼道:“莫愁,再笑我發火了!”


    小龍女扯了扯,見綾緞被男子穩穩的控製,當下怒哼一聲,鬆下力道,在對方放下之時,白綢迴身,收迴身旁。


    李莫愁肆無忌憚的笑完之後,雙腿圍曲,托在車前,看了男子和車內一眼後,輕歎一聲,如果說先前有所懷疑,那麽此刻卻是複雜至極,而更有些奇怪的是,她竟有些輕鬆下來,似是什麽壓在身上的重擔被分走了一部分。


    隻是這師妹暫未自知,似如當年..


    而在三人心思複雜之際,遠在數萬裏之處,幾道灰塵卜卜的身影突然仰頭站立。


    “師父,這就是天山?”三道身影之中,一道嬌小的身影越過兩人,看向遠方那道聳立的山峰問道,驚奇的語氣帶著一絲嬌憨。


    行至三人前的是一位身穿黃衣的老僧,但見他滿臉慈目,雙手微微合什,兩條白淨的眉須飛舞,臂彎處更是繞著一串深棕色的佛珠,撥動的大拇指久久未動!


    “師父?”女子輕叫一聲,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師父一路上總有些神思不屬。


    此行真的隻是一趟普通的佛法交流嗎?女孩不由暗問自己,如是,為何來到這偏荒之地?


    老僧沒有迴應,或許他此刻根本就沒有聽到女徒兒的問話,他此刻的心思早就飄到前方的山峰之上。


    遙想當年,那道英姿勃發、神采飛揚的少年,卻在最燦爛的年華遠離天山,行至西域,拜入一家古刹為僧,過著隱姓埋名的日子,原本就在他慢慢的忘卻過去時,一隻蜂鳥打斷了行程。


    “師父!”這時,一直沉默在旁的另外一男子開口叫道,男子年齡不大,闊容粗肢,臉色深黑,稍與女子不同的是,亦為僧眾打扮。


    老僧微微迴神,看了眼山峰之後,抬步走去,步履上看去不急不緩,唯獨臉色開始沉寂,恢複到古波不驚,隻是那雙眼神在偶爾抬頭的刹那,卻是跳躍著火花。


    這時,俏麗的女子終於忍耐不住,看向越行越遠的老僧背影道:“大師兄,你有沒有覺得師父看上去不高興?”


    男僧沒有解答,其實他在很早之前就有所懷疑,在他遙遠的記憶中,那道一直挺拔的背影在無數次的古佛燈前,一直掩蓋著落寞。


    就是這天山嗎?


    男僧抬頭望峰,他人雖是粗糙,但並不笨,他相信,隻要他到得天山,一直盤旋在他心中的答案就會揭曉,是以此刻他不作任何解答。


    “師妹,走吧!”(未完待續)


    ps:感謝‘你的節操’打賞以及書友的推薦,順便說下老張正在慢慢的拾起節操,當然,這不是洗心革麵,而是下次能有節操可再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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