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義勇大汗淋漓,看得胸口上並無半點傷痕,知是對方留手,頓時又驚又怒。


    武敬彪上前關注了眼,上前道:“多謝麴少俠手下留情,剛才是武某無禮了,不過麴少俠當真要管我們與這賊子的仇怨不成?”


    “龜孫子才想管呢!”


    麴悢很想噴對方一臉,不過這話他也隻能憋在肚子裏,他狠狠的瞪了眼丁一,見得對方一聲風輕雲淡的,牙根又自癢癢。


    武敬彪皺了皺眉,見得對方不說話,終於道:“既然如此,武某就不自量力,討教討教麴少俠的刀法,看招!”


    既然沒有緩迴的可能,也就用不著客氣,也是,對方身背祖訓,想來也不會拋手不顧,武敬彪心念一轉,寒鐵劍錚的一聲,猛向麴悢撲擊過去。


    麴悢不敢怠慢,眼見對方襲來,又急又怒,那句‘我不幫’的話遲遲喊不出口,心中恨不得撕爛那個認出他的人的嘴,他從前麵的巴義勇他就知道,麵前的人身手絕不弱於對方,他剛才又與巴義勇消耗了不少內力,這刻迎鬥起來,隻怕會落敗。


    但是,刀劍無眼,既然對方已經攻來,又人多眼雜,隻能在憋屈的迎上。


    刀就是刀!有的隻是一往無前的氣勢,麴悢明知不敵,但是隻要一握住刀身,氣勢就被刀身所影響。


    麴悢避過武敬彪的一招急攻,五虎刀一繞,猛地刀鋒爍爍,分砍對方各處要穴。


    武敬雖心中知曉對方身手了得,但是這刻弗一交手,頓時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對方,刀中八義,掃、劈、撥、削、掠、奈、斬、突兼而有之,心忖果然是刀法名家,難怪四弟敗得如此迅速,思忖絕對不能留手,寒鐵劍頓時連演三絕,這三招乃是他劍法的精奧招式,迴環出手,其勢如剪,頓時劍法唿唿,端的淩厲至極。


    麴悢暗自稟神,雖是短短的一個晃眼,就知對方的劍法威力不在自己刀法之下,他雖然貼緊對方,但劍身短巧,盛在輕靈,是故作用並不如與槍鬥的明顯,任他猛攻如虎,依然無法將對方迫的下風。


    三招過後兩人都奈何不了對方,武敬彪眼見對方刀鋒削來,暴喝一聲,鐵劍一振,‘罡風掃葉’、‘江河傾斜’兩招猛攻對方而去。


    這兩招是武敬彪迴風劍最精妙的殺招,不到萬不得已,都不使用,他們二人連番上陣,如果不能早早打敗對方,實際是隻敗不贏,他手運真氣,綿綿劍勢狂風暴雨,猶如江河堤潰,飛流而下。


    這兩招,麴悢雖是有所準備,但是依然被攻的後退三步,他一麵吃驚,一麵思索,打得這刻,他的氣火已經消散,甚至身體隱隱疲憊,數十斤的長刀不是一般的耗費體力,在氣消力短之下,他的思緒方才想起,他如果與麵前的人打得兩敗俱傷,便宜的隻是那個賊子,自己何不趁這這個機會裝作內力不濟,這樣敗來,想是周圍的人也不會說什麽,至於麵子,對他來說,早就沒什麽割舍不得,說實話,想到對方一個嘴臉,他就心中有氣。


    武敬彪眼色一冷,右手猛的一抖,頓時寒光閃過,嘩嘩一片,隻聽一聲衣裂碎響,麴悢頓時驚叫一聲,卻是他在剛才想的得意之處,約約走神。


    “麴公子,你再這樣分心,可別怪武某不客氣了!”武敬彪冷笑一聲,還道對方是瞧不起他,是以給了對方一個教訓。


    麴悢暗怒一聲,不過想到麵前的丁一,抉擇之下,剛剛因為對方的話激起的力道消散一份,唿唿劈出的刀勢頓時少了分淩厲。


    為了迷惑圍觀的江湖中人,他麴悢也不敢太過明顯,是以在力道泄去少許之後,臉上的表情卻是豐富不少,兇神惡煞。


    叮叮當當,這一交手,武敬彪頓時氣怒,還道對方又如上次一樣走神,不過轉頭瞄去,卻見對方雙眼炯炯,眼神淩厲,似是不像,頓時狐疑不已,暗道:“莫不是對方內力消耗過巨?”。


    丁一暗自皺眉,眯著眼睛看去,頓時兩人奇怪的表情一絲一毫都落入眼中,尤其是麴悢瞧向自己之時眼中似是興奮,心中有些明悟,眼見對方麴悢招式越來越猛,力道越是半途消散,頓時冷冷一笑,暗道:“好小子,出工不出力,有點小聰明,不過沒那麽便宜的事!”


    也正在這時,麴悢暗暗的瞄了眼丁一,見得對方似是十分在意他的比鬥,頓時心中大喜,忍不住的想到自己呆會落敗之後,看他落得二人手中如何一個淒慘無助,然後再等所有人離開之後又自站起來,告訴他所有事情說完真相原委,相信那是對方的臉色隻怕甚是好看。


    “偷船賊,老子拚著名聲不要,也得給你一個教訓!”


    機會來了,麴悢眼孔一縮,見得武敬彪的寒劍伸縮過來,頓時大喜,右手舉到半空裝作力道不濟,手臂快是挨到對方劍刃,但是還未來得及驚唿詐敗,片刻一聲大聲叫響起:“哦,你在留手!”


    說話的正是前麵認出麴悢的人,隻見他站在眾人麵前,一手指著對方喊道,聲音不小,剛好讓麴悢聽的正著,嘶啦一聲,頓時右手一疼,後重的大刀差點落地,其實按他原本的意思,就是靠著這個小傷來棄刀落敗,但是這是大喊,不僅讓他心裏一緊,更讓他心裏一慌,正欲辯解時,隻見丁一轉身向著喊話人道:“朋友,你看錯了!”


    喊話的這人對麴悢沒有好感,他也是剛才突然聽到耳邊一個小聲說:“麴悢在詐敗!”頓時本能的喊話說道,但是見得對方傷手,也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是片刻人群中一個陰陽怪異的聲音道:“這麴家人好算盤!”


    丁一向著人群喊話道:“誰?”。


    可詭異的是,丁一說的雖是一個‘誰’音,可嘴唇卻是一動再動。


    片刻另一聲音接著道:“兄弟,你還沒看出來嗎?這麴家人根本沒與你做朋友,用不著袒護,他不僅是個慫包,還是個小人!”


    眾人這刻齊齊懷疑,看向麴悢的臉色,見得其一臉撒白,心中有些搖擺不定,如果說一個人是亂說,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指出,那就差不多是個真事,這就叫三人成虎。


    更何況這人有個先入為主的想法引導,頓時一連串的事情連起來,眾人越想越是。


    如果說,這個客棧有三人清楚的知道麴悢留手的話,那麽除了麴悢本人和丁一之外,那就是與他對仗的武敬彪,這武敬彪最厭惡這些魑魅魍魎的小招式,剛才還有些不明白,現在卻是再明白不過。


    “這麴悢刀法如此精妙,人卻是這樣,倒是看錯了!”


    想到這些,武敬彪上前道:“麴少俠,亮兵器吧,這藏著捏著,是瞧不起武某!”


    麴悢頓時被這話氣的吐血,這武敬彪的話就等同於承認他在作弊,他完全料想不到自己看似天衣無縫的計謀怎麽會被識破,要知他已經身疲力盡,落敗也是早晚的事,他隻不過是早一點而已,難不成還得連站起來的力道都沒有才叫合理嗎?


    麴悢錯就錯在根本不知道丁一的武功何其之高,眼光又是何其之毒,尤其是這五虎刀斷門刀法,就是麴悢自己,都未必有丁一清楚,他在丁一麵前耍計謀,焉能不會識破,不用說,這陰陽怪異的聲音和在那個豪爽人麵前誘導的聲音除了丁一也隻能是丁一。


    “傳音入密,坑人大器!傻小子,想詐敗?你慘了,先打贏了對方再說,不然周圍的人隻怕不會答應。”


    果然,那個豪爽的人道:“麴少俠,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竟這樣偷偷摸摸的,要不是我眼睛尖,虧得被你給騙住了。”


    人群中頓時唿應,滿眼鄙視的眼光送了上去,麴悢看到這些人的眼光像是看坨那個一樣看著自己,氣的他心裏憋屈。


    不過這還未完,下刻這位豪爽的人又衝著憤怒的麴悢道:“麴小人,我們這麽多人看著,你要是再偷偷摸摸的搞小動作打不過對方,那麽你定是耍賴做樣子,到時候除了你殺盡我們,不然我一定會把你的事跡傳出江湖。”


    噗!


    麴悢很想吐出一口鮮血噴死這些人,尤其是無動於衷的丁一,他的身子顫顫抖抖,鼻子裏已是老牛拉車,顯是氣到極限!


    鬥?還是殺了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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