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陽以命換命,用著丁一輸給他的九陽真氣渡入古振川體內,其實這事說來也是湊巧,這九陽真氣乃是天下所有的陰寒之氣的克星,這‘神駝雪山掌’恰逢陰性屬性,是以王重陽不得不說是個命運。


    唿!


    王重陽暗喘一口氣,九陽真氣本就不是自己的體內衍生的真氣,用一點少一點不說,就是使喚起來也是自己數倍的困難,也幸及王重陽這半年來每日都曾運息,不然他還真是拿它沒辦法。


    這幾番功夫,王重陽累的夠嗆,額頭大汗淋漓,身子有些暈厥。


    段智興見狀連忙扶住,關心道:“王道長,你怎麽了?”


    王重陽搖了搖頭,歎氣道:“段兄,想來是貧道的時日該到了!”


    幾人聞言大驚,段智興更是滿臉愧疚道:“都是那日華山之行,現今想想,讓段小弟羞愧難當!”


    王重陽笑了笑,記起那日比鬥,苦笑道:“想來你們也是好奇我為何在華山比鬥時不拿住真經。”


    見得幾人神色,王重陽歎了一氣,苦笑道:“其實那時九陰真經根本就不在貧道身上,而是..而是在上華山前早就被人給搶走了。”


    什麽?


    幾人齊齊呆愣當場,段智興慌忙道:“是誰?”


    “這個我不能說,到時你們就會知道,這人千萬不要,他是我永遠猜不透。”王重陽想了想丁一,他以前一直以為看清楚了他,可是大理廟堂這一鬧,他的來曆更加的神秘莫測。


    “少林寺啊,少林寺!”王重陽看著北方,喃喃細語,一臉的惆悵。


    段智興內力深厚,雖是小小的幾聲細語,卻是片字不漏的落入耳中,頓時狐疑一聲,暗道:“莫不是那為神僧的徒弟?”


    王重陽轉過身來,見得段智興沉思的表情,想是聽到他剛才的自語,張了張嘴,終於歎氣一聲,這兩人已是惹出仇怨,說了也沒用。


    王重陽向著宮外走去,到得這時,他終於打定主意,準備歇息幾天就與伯通迴終南山。


    咦?想到周伯通,王重陽方才想起自己似是好久沒見到他了,每天總是神神秘秘。


    段智興感激王重陽的救命之恩,頓時吩咐宮內人員好生照顧王重陽,當然也沒錯過周伯通。


    幾日之後,古振川漸漸好轉,段智興剛來瞧了幾眼,突然有侍衛前來稟報,說王真人帶著一人向這裏趕來,步履甚急,臉色似是不好。


    段智興暗道該不會發生什麽事?興即命侍衛將王重陽請入宮中。


    正在這時,隻見王重陽押著一人大步走入宮來,到得段智興麵前,就是向著身後嗬斥一聲:“給我跪下!”


    一聲篤響,段智興見的那人身上捆著繩索,滿臉羞紅的跪在地上,一語不發,竟是數日不見的周伯通。


    段智興心中一奇,正要出言詢問,隻聽王重陽道:“段兄弟,想來慚愧,都怪貧道沒好生管教於他,叫這畜生膽大妄為,竟然做出對你不住的事來,我現下將他押來與你發落!是生是死,貧道俱不過問。”


    段智興見得王重陽語氣極重,頓時奇怪道:“道長何事生這麽大的脾氣?”


    王重陽見的段智興也滿臉不知,頓時又氣又急,猜想定是對自己兩人推心置腹,是以從沒過問,這本是大好的情誼,可到好,這該死的伯通,低頭見得周伯通沉默不言,頓時一腳把周伯通踢飛出去。


    王重陽道:“段兄弟,這畜生不知羞恥,竟背著我等偷偷與你們宮中一位娘娘….唉,此事貧道真是難以啟齒。”說到這裏,兀自麵有慚色,搖頭長歎,顯是心痛無比。


    原來周伯通性子磊落,也不知男女之事,以前沉迷其中不知,待到王重陽與他說要離開時,無意間向王重陽提及自己跟劉瑛的事,王重陽當時就氣的暴跳如雷,對著周伯通就是一頓好打,尤其是得知對方還是貴妃,更知事情大條,弄不好結成死仇,要知段智興的**當中,連個皇後都沒有,這..這畜生竟然..。


    王重陽懊惱至極,悔不該疏忽這個潑猴,周伯通這刻也知事情闖大了,任王重陽如何打他罵他,根本就不敢還手,王重陽兄弟情深,終於責罵一番就用繩索捆縛著帶來請罪,想是厚著臉皮求個性命。


    段智興不知事情嚴重,見得周伯通這個瘋瘋癲癲的家夥竟然還知道偷女人,雖然是自己的一位娘娘,但是聽完後還是在王重陽麵前哈哈大笑。


    隻見段智興跑過去替周伯通解開繩子,說道:“王兄,我這大理雖是邊邦小國,這妃子雖不像大宋那樣**佳麗三千,但就娘娘,也有十數個之多,沒見過的更是不少,周兄如果看上,帶走就是了。”


    有道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隻要不是阿瑛,就是那些女子全部跟周伯通了,對他來說也隻是一件美事。


    段智興正準備嘲笑周伯通一番,可見的周伯通就是不起,王重陽臉色凝重,心中頓時咯噔一跳,吸氣道:“該不會..該不會是阿瑛吧?”


    見得王重陽遲疑會點了點頭,段智興頓時向後顛了幾步,雙眼傻傻的看著周伯通,下刻臉色暴怒,青紅紫綠,指著周伯通說不出話,天曉得他多麽想一指戳過去。


    段智興愣了許久,到底是個皇室,這事既是已發生,已是難於迴頭,暗想:“周伯通做出這等事來,著實讓大理蒙羞,實是該死之極,但學武之人以義氣為重,女色為輕,不能為了一個女子傷了朋友交情?何況王道長於搭救古侍衛,我又豈可將他師弟殺了?”


    “罷了罷了!”


    段智興禁不住歎了口氣,招來侍衛把劉瑛召來。


    劉瑛臉色發白,見得屋內幾人臉色,想是東窗事發,到得段智興跟前也與周伯通一般跪了下去。


    段智興定眼看了這位貴妃有會,想到最初她怎樣進宮,自己又怎樣教她練武,對她又是如何寵愛,她也是如何的侍奉自己,多年來半點都沒違背自己的心意,可是她卻從來沒愛過自己,沒想到她竟托付一個瘋瘋癲癲的小頑童,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氣悶,吸口氣向周伯通道:“周師兄,此事我也不來怪你了,你既然愛阿瑛,那便跟她結為夫婦帶她走罷。”


    劉瑛神色大喜,那知周伯通這刻卻大聲道:“段皇爺,我本來不知這是錯事,倘若早就知道這事不好,你便是殺了我的頭,那也決計不幹!”


    說完,他看了劉瑛一眼,又道:“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跟她成親的了。”


    劉瑛身子一顫,神色楚楚的看著周伯通,似是不敢相信,王重陽這刻道:“若不是我早知這畜生傻裏傻氣,做事從來不分好歹,做出這等大壞門規的之事時,貧道早已一劍將他斬了。”


    段智興一直在關心劉瑛的神色,見得周伯通冥頑不靈,心中大氣,向周伯通道:“周師兄,我是甘願割愛相贈,豈有他意?”


    又道:‘兄弟如手足,女子如衣服。’區區了個女子,又當得什麽大事?”


    周伯通聽了這話,依然搖頭,段智興心中更怒,想他如此好語相求,心中早就憋得一股氣勁,這周伯通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頓時氣急道:“你若愛她,何以堅決不要?倘若並不愛她,又何以做出這等事來?我大理國雖是小邦,難道容得你如此上門欺辱?”


    周伯通呆了半晌,忽然雙膝跪地,向段智興磕幾個響頭,說話道:“段大哥,是我的不是,你要殺我,那也是應該的,我不敢還手。”


    段智興一怔,一時料不到他竟會如此,他要他娶了阿瑛為何是殺他之意,問道:“我怎會殺你?”


    周伯通迴道:“那麽我走啦!”說著便伸手入懷,抽出一個潔白的鴛鴦錦帕,遞給身邊的劉瑛道:“還你。”


    劉瑛慘然一笑,不知要不要接。


    周伯通見此鬆手,那塊錦帕頓時掉在段智興足邊,周伯通也不打話,定定的看了眼劉瑛,幾個大步就此騰空離去,事已至此,王重陽大覺臉上無光,向段智興道歉再三,方才向著周伯通追去。


    大理皇宮當中,隻孤零零的跪著一女,段智興見劉瑛失魂落魄,心下氣惱不過,伸手從足旁拾起錦帕,心知這女子之物想是劉瑛送給周伯通的定情之物,不由得冷笑一聲,隨手將錦帕擲給了她。


    卻說周伯通一路飛奔,剛出的大理皇宮,突然一聲音問道:“周伯通,你怎麽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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