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炮打無敵艦隊


    大慶與蠻子自交戰起連著半年,每次雙方都像是在試探彼此的兵力,從未有過十萬以上的對抗,這些日子,兩軍戰局平分秋色,戰績你來我往,不過都是小頭誰也不在意輸贏。昨日便是,蠻子出兵十二萬從西南方迎來,像是繞過沙漠直接攻擊西寧,陣勢太過浩大,薛蟠便以為蠻子這次來真的,便親自領兵十萬迎敵,副將便是柳江和馬振。


    西南方戰場領軍的是個經常過招的大將,薛蟠對其行事作風在以往也摸透幾分,雖然敵方兵力多,但大慶的十萬兵也不是吃素的。薛蟠留了一手就怕西方直麵有蠻子來襲。果然出了這岔子。


    “任文可帶了大炮?!”薛蟠在馬上吼道。


    剛報信的小兵同樣吼道:“蠻子奸詐,先是三萬打頭陣,王將軍見狀就帶兵出迎,結果沒想到後頭包了餃子,任將軍見情況不對,帶了火槍營迎敵,大炮太重沒來得及上。”


    “現在不上什麽時候上!”薛蟠氣道:“你迴去傳我令,帶上三口大炮趕緊趕上了。”頓了頓,“告訴柳將軍,敵方有可能在此偷襲,讓柳將軍小心應對。”


    小兵騎著馬又跟著往迴走,薛蟠馬振帶著騎兵隊奔騰的飛快。


    西南戰場是片黃沙幹枯的荒地,那麽西側就是連綿無盡的青草,很是宜人。馬隊越是靠近,隻瞧見兩方交戰的影子,鼻尖卻聞到了戰場上的殺氣和血腥味,很是濃重,青草被馬蹄踐踏的不成樣子,綠油油的草被鮮血染得紅黑,場麵很是慘烈。


    王老虎先帶了兩萬騎兵現如今已經零零散散在戰場上分散,也不知道還剩下多少兄弟,而任文最後帶的三萬步兵與一萬神槍手正打的激烈,薛蟠一瞧,神槍手現在已經很是被動,長杆槍適合遠距離射擊,貼身肉搏還沒一把刀快。薛蟠眉頭緊皺時,馬振已經奔向戰場了。


    “任文帶射擊手退後。”薛蟠用了內裏喊的。正忙著廝殺的任文一聽,立馬揮著神機營的旗幟,而後朝後退。薛蟠騎馬幫著任文掩護,邊道:“遠範圍射擊,隻管盯著馬上的腦袋打,要是太亂射馬也成。”


    薛蟠帶了一萬的騎兵入了場,原本被動挨打的局麵漸漸起了變化,首先就是戰場不像剛才那樣,射擊手和步兵騎兵混亂成一鍋粥,簡直就是亂打,沒點陣型。


    這場廝殺並不持久,三門火炮是從敵方側麵停下的,不管是射擊範圍還是準頭都對敵方有無比的殺傷力。當第一炮響起,地震天搖來說也不為過,耳根子都是嗡嗡嗡的聲音。重型大炮薛蟠一直沒派上用場,算是一個秘密武器,如今這蠻子來真的,他自然也給還迴去。戰場上馬匹被炮聲震的驚了,到處亂竄,踩傷踩死也是有的,這樣的情況不僅發生在蠻子那兒,同樣也影響這薛蟠這邊。在蠻子還未反應時,炮聲咚咚的連著三下,戰場上草石被打得亂飛,血腥味混著硝煙炮火味行程一種奇特的味道,很是讓人熱血。


    待硝煙還未停止,薛蟠騎馬打頭先衝了,趁你病要你命就是這個道理。現在蠻子被震得七葷八素的,東南西北都找不到,現在不收割還等什麽?


    任文早早與炮兵匯合,一瞧是他的副手,一腦門的血隨便抹抹,拍著副手的肩膀,道:“你小子機靈!”


    “啊!將軍你說什麽?我聽不見!”那副手摘了耳朵裏的棉花,隨手往懷裏一揣,精怪道:“護耳朵的,將軍現在咱怎麽辦?還射不射?!”


    “剛誇你聰明你怎麽現在犯糊塗!”任文給手下一個腦門毛栗,吼道:“沒看見元帥打頭麽?!轟什麽轟!”用了這炮,說話都是基本上要靠吼了。冷靜了下,“射擊手瞄著敵方的腦袋,千萬別誤傷了咱們人,你們守在這裏,王小二,看住這些家夥,要是蠻子敢打這大炮的主意,你就給我下狠手!”他自己掏了把刀就往戰場上衝。


    這一場仗一直打到天黑,蠻子實在是扛不住了,撤軍,天黑,這裏的地形不利於他們再追,且將士們都疲憊了一天,薛蟠決定鳴金收兵。


    當晚主帥大帳,今日戰場上的傷亡人數已經算出來了,擱在薛蟠案頭,薛蟠盯著密密麻麻的名字,久久。


    “某起誓,定要手刃蠻王已祭死去的兄弟。”薛蟠眼中冷意森然卻堅定無比。


    帳內一時寂靜。這次出兵總共十六萬,死亡四萬三千八百二十三人,重傷八千三百人。對於三十萬的大軍來說,這半年他們將軍折損了八萬人,如今軍隊上能用上的也隻有不到二十萬人。薛蟠敲了敲桌麵,道:“重傷的士兵先安定下,軍醫好生照顧,謹防瘟疫爆發,定時消毒燒佩蘭。死亡名單原原本本上報,這些都是大慶的勇士,不能寒了勇士家人的心,補發從軍銀裏撥,還有寫折子上報平康帝,征兵。”


    這次西蠻雖是出動了二十二萬人,但薛蟠覺得這還是一次試探,不過下的本足了些。西蠻在邊疆休養生息幾十年,不可能隻有這點實力與手段。


    帳內軍師是個文官,若是按著薛蟠的出身,寫個折子什麽的都是小事,不過經常忙著打仗哪裏有心思想怎麽圓滑的寫漂亮辭藻。這軍師是西寧衛劉府尹推薦的,秀才一名,雜學家,年約四十,不過人並不迂腐,寫的東西總能迎合到上位者的心意,薛蟠指的是平康帝。


    這場仗敵方損失更重,相較下,大慶的軍隊也算是大勝,軍師很能避重就輕,雖不是華麗辭藻堆砌,但就是數字對比看似客觀,字裏行間還是流露出一種薛大帥棒棒噠的感覺。薛蟠見了那折子,簡直覺得這軍師都是屈才。


    “這麽偏幫我呀!”薛蟠搖頭失笑道。


    軍師表情嚴肅,堅定道:“我不是在偏幫元帥,而是在偏幫這西寧的百姓,若是蠻子攻破,第一個遭殃的便是西寧百姓。薛元帥雖年輕,打仗經驗可看不足,但元帥骨子裏有種悲天憫人的仁義氣,能正視自己不足且能聽信諫言,最關鍵的是元帥膽大心細,很看重每一條將士的生命。”頓了頓,軍師一臉的神棍樣子,“元帥,大慶必勝,蠻子遲早會滅在大慶手中。”


    “哦?軍師會算卦不成?”薛蟠逗道。


    “蠻子野性猛烈,卻失了人性,沒有半分愛戴百姓的仁義心,這樣的小國遲早滅亡。”軍師肯定道。


    薛蟠聞言隻是淡淡一笑,他知道這場仗必須勝,但對峙西蠻,他心裏清楚這是一場持久戰。此折子擱在平康帝龍案,平康帝閱完龍心大悅,並不覺得死傷五萬多有什麽,因為平康帝滿眼都是敵方死了七萬人,更別提俘虜和重傷。對於平康帝來說,這就是捷報,以少戰多,這還不是大勝?!


    此場戰役載入史冊,因為這是大慶朝第一次使用重型大炮的戰役,薛蟠也是一戰成名,平康帝為此給薛家賞了不少寶貝,且又將薛王氏的誥命提了一品級。此刻的薛家的門檻很受歡迎了,薛蟠在打仗不怕,府裏不是有薛寶釵寶琴二女麽?!若是薛蟠以身殉國戰死沙場,以平康帝的青睞,這薛家封個忠孝之家也是簡簡單單的。


    不提薛王氏被擾的不收其煩,她哪裏重視這些,一顆心自薛蟠上戰場就沒鬆快過,整日提著,薛蟠乃薛父的獨苗,若真出了意外,薛王氏是沒臉下地府見薛父的。


    而西蠻大王營帳內,二皇子一鞭子抽向一位將軍,罵道:“說什麽混賬話!那孱弱的大慶還能請到神仙,什麽地動山搖,本皇子一句也不信,這絕對是你的推脫之語,待來日本皇子親自上戰場,倒要看看那薛小子有什麽神仙本事!”


    將軍*著上身,上麵鞭子血痕累累,隻是低著頭,眼裏閃過一絲怨懟。


    第一場雪來的很急很猛烈。西寧衛的冬日比京城的風要猛烈百倍,像是刀子似得,刮得人臉疼。監軍太子雪未下之前就迴京過年去了,薛蟠照舊鎮守西寧關。進入雪季,西蠻明顯安靜許多,他們主戰騎兵,積雪覆蓋枯草,馬兒吃的不好哪裏有力氣征戰?這樣的季節屬於默認的休戰期,薛蟠原本動搖過突襲的念頭,但是也就是想想,條件不足。


    西蠻的大本營他不知在哪?!帶著騎兵總不能整個西部的亂竄,且士兵們打了一年,心累身體也累,這樣不得人心的發起突襲,他們自己軍營裏心就不齊,軍心不齊,如何能勝?!


    讓士兵過個好年!薛蟠如是想道。


    此時的破風號已經進入了好望角海域。自從錫蘭賺的破滿盆滿後,趙弘逸就愛上了這種類似搶錢的買賣,但往後幾個小島都是荒無人煙沒人存在,賈環一見,倆師兄弟一商量,決定快速前進,因為根據資料顯示,這片地方有個叫南非的盛產金礦,在大慶三十當日,破風號登陸了開普敦。這裏溫度很是宜人,若不是行程官每日記著日子,到了開普敦感受著像夏天的溫度,怕是沒人會覺得此時此刻在大慶或許還在下雪。


    這裏的原住民膚黑牙白,以前在錫蘭時也見過這樣的人,因此並沒有大驚小怪,倒是當地的土著對他們很是警戒,不過馬歡對當地語言能說三四分,簡簡單單交流了來意,土著們眼裏閃過遲疑,但看在破風號雄偉的船隊後,還是信了他們。


    不過此地還未開發,土著們叨叨了半天也沒有聽到趙弘逸賈環想要的,好在薛蝌經驗豐富,道:“我船上有勘察金礦的好手,這裏就算有金子也怕還未開發,這樣我先讓人勘察一番,若是找到了,咱們在計劃計劃如何?”


    趙弘逸表示大喜,這位師傅的弟弟簡直太聰明了!


    破風號的船隊便停靠在開普敦邊上,福王並未下船在開普敦紮營,整日住在船上,而王甲帶著射擊手護著薛家的開采師整日在開普敦上亂竄,當地土著見了,隻覺得好奇,但並未過多阻止。


    不出兩日,薛家便找到了金礦,且還是大的。趙弘逸當下決定在此地多多停留一段時間。季重帶的兵幾乎全都被王甲指使去挖金礦,不過為了安全問題,金礦並未深挖,但僅是這樣,趙弘逸瞧著金燦燦的小山,笑的很是奸詐。船隊臨行前,為了表示泱泱大國的風範,福王很是慷慨的給了當地土著不少實用的東西。比如在錫蘭換的木薯玉米種子以及茶葉布匹粗瓷器等等。


    破風號再次行駛時已經是平康三十一年三月了。船上有錢底氣足,這次兩人也不在黃島停留,一直前進,到了七月份終於進入了歐洲,還未見到所謂歐洲的文化,破風號便遇上了海上霸主西班牙。福王本著友好的目的想先禮後兵,但這支船隊粗魯慣了,見破風號如此規模定是個有錢的,且西班牙在海上當了那麽久的霸主,骨子裏已經養成了海盜的習性,隻要有錢的,他們有實力,自然是打劫了!誰還廢什麽話!


    破風號每艘船上都有水師,當年倭寇頻頻來犯,平海地區又是臨海,因此培養了許多優秀的水師軍官。打起仗來毫不含糊不說,且早都想試試這個大炮的玩意好不好使!


    福王被人下了臉,囑咐了王甲別客氣狠狠地打!最後小聲嘀咕了句,打不過就跑。賈環聽見了哈哈大笑,道:“你還不如使著輕功摘了對方領帥得腦袋!”


    趙弘逸頓時氣得臉皮漲紅,這家夥故意的。前兩日兩人比武,賈環憑著輕功好稍贏,趙弘逸氣不過便吹了個牛皮,意思是賈環在桅杆上飛來飛去算什麽?!他厲害的是在海上漂,丁點不沾水......


    西班牙所組的無敵艦隊船隻與破風號不相上下,隻是他們一半的船裝有大炮,剩下一半完全是用來擱放殖民搶奪過來的寶物。既然要開戰,他們自然揚長避短,卻看見破風號每艘船的大炮口對準他們時,這才慌了,這樣的火力裝備,他們還未在這片海域見過。


    炮聲隆隆隆的作響,改善過的大慶火炮顯然威力十足,一個炮彈射到敵方船上,半個船都炸沒了,相較於無敵艦隊射擊近的炮彈,破風號顯然占了上風。在一串炮聲中,敵方的船隊隱約傳來號角聲和白旗影子。


    “這是投降了!”賈環笑道。


    趙弘逸撇撇嘴,“這麽快?沒半點血氣,還敢稱海上霸主!”


    “人家那叫識時務為俊傑,知道打不贏還不及時止損。”賈環話音裏帶著一絲譏諷,不過也是笑笑的事。破風號在海上打響了名頭,進入歐洲各國時,贏了不少的尊重,當然船上的貨物也是很搶手的。


    趙弘逸趴在油燈下寫寫算算,一會笑的嘿嘿一笑,很是奸詐,賈環在邊上照舊給師傅寫日記,趙弘逸不以為意,專心的算著他們的營收,一看到那麽多的零,就開心的不成。賈環見狀,心情也跟著一起歡樂,麵上做出嫌棄的樣子,“堂堂福王跟鑽到錢眼子裏去了似得,你不是揚言要寫航海日誌麽?照我看是本航海賬本。”說完先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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