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打臉章副將


    西蠻地處西北方,左臨韃靼其上乃是羅刹國,整個地區民風彪悍騎馬射箭本領高強,一出關便是滿嘴黃沙不提,且遇上馬隊便是落下個人死貨空的結局,久久,除了常年跑的商隊外,新的商隊是不敢踏入這片,裏頭利潤再大,沒有引頭人便不敢肖想這份盈利。


    當年薛蟠與薛蝌盯著地圖看了半晌也沒敢貿然將手伸到關外這片,隻好放棄了這邊的利潤,往南方跑了起來。西蠻盛產寶馬和鐵礦,寶馬膘肥體壯威武強悍,跑起來更是縱橫馳騁風馳電掣,且這些馬性子烈很難馴服,可一旦馴服便是忠主的好馬。在大慶鼎盛時期,西蠻依附大慶,每年歲貢便是四千匹好馬,歲貢的好馬更是馬中上品,日行千裏不提,且聰明識途,這樣的好馬西蠻一年也就得了五六千匹,將近一大半都送給了大慶,可見其心不甘,但是武力值不行隻能暫且忍耐。直到現在,西蠻不甘臣服與大慶,休養生息這十幾年,心也壯了野了,蟄伏隱忍不發十幾年,可見西蠻此時的馬力與兵力了,反觀大慶在未來十幾年了災禍起義頻頻,銀錢兵力早都疲軟了,這次對付西蠻,不是一兩場仗就能班師迴朝的。


    再說鐵礦,西蠻出的鐵礦石濃度高,鍛造出的刀具鎧甲很是精亮結實,遠比大慶朝自己鐵礦出的鐵要高上幾分,所以西蠻未挑釁之前,大慶朝軍隊的鎧甲刀具武器都是西蠻歲貢鐵礦出的鐵打造而成的。


    二十萬大軍已經到了西寧衛,守在此地的府尹姓劉,是個四十多歲的武官,文官在這裏是壓不住場麵的。在城門口迎接大軍以及主將,劉府尹有著武官的直爽外加文官的圓滑,說話辦事很是利索卻不討人厭。


    “薛將軍,當地兵馬不過五萬,兩個月前西蠻先是頻頻在關外叫嚷,被駐守當地的李小將帶兵趕了幾迴,不過這些蠻子跑的快,李小將剛過去人馬就撤了,我一見情況不對,這蠻子倒像是偵查打前鋒似得,後來西蠻再來我也不敢派兵出去,馬不停蹄發了信給聖上,這蠻子心不好要亂了。在信去的途中,蠻子結隊闖進了關外一個鎮,燒殺搶奪無惡不作,而後又撤了,不過一個月關外百姓滋擾了許久。”劉府尹道。


    薛蟠點頭,對劉府尹做法表示欣賞,隻是---“既然蠻子如此殘暴可惡,為何不接關外百姓入城?”


    “將軍有所不知。”劉府尹提起這個也是頭疼,“距西寧關三十裏外有三個小鎮,以前無戰事,這些小鎮村莊都是商隊在此買賣,蠻子用羊毛皮子等換取茶葉絲綢等等,一直相安無事,後來時間久了也就繁華起來,咱們漢人做買賣的便留在此地安家,與蠻子通了不少親,這樣的三個鎮人口繁榮起來,現居住在裏的人很是雜亂,大多是漢人和蠻子的結合,底細查不幹淨,放進來要是個細作可是得不償失,原本想著這鎮上也有蠻子血親,再加上兩方都要在此換取買賣必需品,怎麽也不會拿這兒開刀動手,誰知道蠻子無人性,放言與漢人結了親便不是蠻人了,殺起來手不軟,大人你是不知,等蠻子走後,李小將帶兵前去,塔塔鎮如人間地獄,滿歲的孩童身體橫陳街頭......”


    薛蟠心中一冷,麵上不顯,套話道:“劉大人倒是對蠻子的孩子很是同情。”


    若是旁人隻怕提心吊膽,唯恐薛蟠給按了個叛國罪處罰,畢竟兩國交戰身為邊關府尹的劉大人還能為蠻子後代撒一把淚,要是拿此事做文章也是可以的。但劉府尹麵上絲毫不懼,道:“那孩子無辜,且身體裏也流著漢人的血脈,蠻子殘暴不配為人,我們大慶乃是禮儀之邦豈能做那畜生事?我也是恨西蠻,恨不得剝皮拆骨,但三個鎮上百姓何其無辜,本來兩國不容,如今更是滅頂,唉......”


    “世人若都如劉大人若言便少了多少悲劇發生,劉大人大義。”薛蟠欽佩道。據他了解,三個鎮上的居民是被兩國排斥的,誰也不願意接納,他們與彼此結親,等於說是一生不能再迴故鄉,薛蟠不知道結親的人後不後悔,但如同劉大人所言,這些人的後代其實更可憐。


    劉府尹拱拱手,“將軍謬讚了,劉某雖是可憐鎮上之人,卻做不得什麽,算不得大義。”


    兩人不過幾句話便互相生了好感,劉府尹隻覺得這薛大人不似那一般書生頑固迂腐,很有習武之人的直爽仁義,對於這位將軍,劉大人表示中心歡迎,其實是能幹事實而不是前來撈功勞貼門麵的,以前提著的心終是放下,一邊引進,一邊向薛蟠介紹如今的局麵。


    “章副將早在五天前就到了,十萬大軍如今紮營在城外西南處。這章副將乃是鎮守東北徐大將軍麾下的副將,為人有勇有謀很是機敏,這五日西蠻未曾來擾,托了章副將的福過了個安生。”劉府尹像是不知道章副將與薛蟠乃是兩個主子,接著道:“章副將自前兩日住在城外,自這三日都與大軍同吃同住,薛將軍可是派人去請章副將前來共事?”


    “不必。”薛蟠搖頭,神色冷硬。他帶著二十萬軍隊前來,那麽大的陣仗他就不信同在城外的章副將能不知曉,到如今還未前來,可見是給他耍威風擺臉子,薛蟠想此,眼裏不禁露出一絲厭煩,他最討厭這種公私不分的人,戰事在前,領了十萬軍全拿來當權勢鬥爭博弈,簡直是蠢蛋!


    劉府尹隻是笑笑,並未搭話。他也覺得這章副將枉費了他那智多星般的名號來,若是薛蟠是個胸無半點墨的草包,前來隻是為了給麵上貼金話,這樣人倒是好糊弄,但你連人的底兒都沒摸清,就耍這威風,別忘了人薛蟠不管是在官位品級上還是此次戰役的主事上都壓過你,即便有太子撐腰又如何?戰場上皇命都可以不聽,太子一個監軍,手無軍權,怎麽能撼動主將地位?


    當天晚上城外二十萬大營已經紮好,薛蟠主帥大帳內,點著油燈,桌上鋪著一張西蠻到西寧的地圖,圖不是很詳細,隻是大概劃分,薛蟠見此地圖就皺眉,卻隻好按下,他才來,這地圖是要派一小隊人馬更新了。


    主賬內四軍將領都到了,步兵六萬,將領姓王,年過四十粗糙漢子一位,一手的斧頭耍的虎虎生風,能吃力大無窮,號稱王老虎。水軍士兵少卻精練,無法,西蠻水源少,作戰基本就是步兵和騎兵,水兵隻有兩萬,卻個頂個的水性熟練,在水下誰也占不到他們的便宜,這兩萬水軍的將軍是個白白淨淨的男人,姓柳,三十出頭,消瘦幹練,眉清目秀不像個大兵,但一同打過仗的王老虎是不敢再招惹了,以前沒摸透底兒上去嘲笑,沒少被下絆子欺負了。騎兵最多,二十萬占了八萬,此人年紀與王老虎不相上下,四十出頭,長得奇醜,身材不似王老虎那般雄偉壯觀,也不似柳嘉木那般消瘦,恰到好處,身高拔尖,屬於背影殺手,一轉過頭,這張臉能嚇哭孩子,臉上刀疤與胎記混合著,整個一調色盤,也似丘壑,坑窪難平,這人姓馬,臉也似馬。剩下四萬軍隊乃是近三年才調1教出來的炮兵,領軍的是王甲的手下,槍法準人也狠,年紀最小,平時槍不離身,很是愛惜,此人姓任,單字文,年僅二十六。


    與遊牧民族作戰,一是要作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二是要建立強大的騎兵隊伍,三是要搶占到關鍵的戰略要地。持久戰便要糧草跟上,後方不能拖後腿,這事現在暫且不必煩惱。其二,騎兵他帶的有八萬,章副將帶的十萬中六萬都是騎兵,整個軍隊有十四萬騎兵,而起他們研究出的炮兵營還未上過戰場,這對他們來說也算是秘密武器了,剛開始震懾力一定驚人。至於第三---


    薛蟠小紅旗放在涼州衛上,目光堅毅,道:“半年內務必拿下這裏。”涼州衛乃在關外三大鎮之外的二十裏外,既然蠻子不想交易那便徹底斷了,最重要的是此地位居要塞,涼州衛有一片綠洲,水源清澈綠地幽幽,占下這片地兒,除去留守在西寧衛的十萬大軍,前鋒二十萬大軍可以在此地紮營,省了不少糧草。再往南便是一片熾熱沙漠,無邊無際,若是西蠻想偷襲定逃不過他們大軍,且,馬上天氣熱了,軍隊進入沙漠也是要命的事情。往東走,就是韃靼的地界,韃靼與西蠻一貫不合,定不會借路給西蠻的,而且徐大將軍鎮守,西蠻不會傻得一下引來兩方軍隊。


    “可是將軍,塔塔鎮上人龍混雜,我們占下此地,就怕離塔塔鎮太近會有細作前來查看大軍。”馬將軍遲疑道。


    “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在場四位將軍怕是心中都如馬將軍所想。”薛蟠笑道:“可別忘了這鎮中也有一半是漢人,且,大軍駐紮在綠洲處,樹木叢多可以隱蔽操練軍隊,以防外人探的,而綠地與塔塔三鎮相隔二十裏,中間又是平原黃沙青草藏不得人,隻要占了此地,拉上防線軍隊每日巡守不會出問題的。”又拖著紅旗到了另一處,“過了佳木關便到了西蠻地界,西蠻遊牧,我們並不知道主營安劄在哪,但是相距隔了佳木關,兩方交軍,咱們進退都得宜。”


    任文眉頭淡淡皺起,“大人若是敵方從這裏到這裏繞了一圈後麵突擊呢?”手指從西蠻繞了一圈引到後方塔塔鎮再往東突擊西寧衛。


    “後方要留守兵馬看著。”薛蟠點頭,這是常事,“涼州衛與西寧衛騎兵也就是半天,蠻子廢了三天的時間偷襲到西寧衛,但隻要從涼州衛派騎兵半天就能趕迴去營救,且還包了個餃子,兩麵絞殺,廢那麽長的功夫時間,蠻子一旦敢打這個主意,我就讓他們全軍覆沒!”薛蟠冷笑,他不是說大話,西寧衛乃是大慶邊界第一道關卡,若是敗了,那麽很快會節節敗退,一定要守好,城門上早早安了三墩大炮。


    四位主將隻有任文跟薛蟠相處打過交道以前是其手下,其他三位都是陌生的需要磨合,現在一聽新主帥也是個頭腦清醒的,且能聽進去諫言,便放寬了心,打仗這事不是今天一說往後幾年就這麽大的,變化快,計劃也要跟著變,一邊打一邊跟著敵方的謀略變,這都是常事,今日說的就是大致,如半年內攻下涼州衛。


    “馬將軍,派一小隊精兵,也不必深入蠻子地界,隻需將涼州衛乃至佳木關地形查勘清楚,這地圖太過粗略,任文,你派幾個射擊好手一起跟著,若是碰見了敵方,人少可殲滅,若是敵我懸殊,幫著掩護撤退。”薛蟠吩咐道。


    這次會議其他三位將軍對新任的主帥先有了不錯的印象,馬將軍打過半生的仗,對薛蟠還有幾分保留,就怕是個書本貨,此時聽了薛蟠不急出兵應戰反倒先考察地形,一下子心也放了一半,是個仔細的。打仗就是膽大心細,別一股腦的往前衝,所謂知彼知己百戰不殆,摸清了地形敵方主將兵馬等等,在來一次大的也就能一鍋端了,當然人敵軍也不是個死人,就你長腦子了,所以敵方信息不可能輕易摸清,這個時候就是在彼此小仗中猜測對方實力了。


    馬將軍應是。


    薛蟠見事情談完,剛剛嚴肅的麵容,慢慢舒展開了,笑道:“我與三位將軍還未合作過,對敵中不得飲酒,今日還未應戰,薛某請各位喝酒如何?”


    王老虎自然是第一個答應的,其餘三個自然給麵子點頭同意。薛蟠酒量不好,但在大老爺們中喝酒是最能交關係的,別撒著胃口喝,等人散了,薛蟠腦子昏沉,吐了兩次,伺候的小兵打掃幹淨,薛蟠和衣而睡。


    翌日起來,頭疼欲裂,而太子在中午到了軍營中,尾隨的除了他的門客便是章副將了。薛蟠臉色發白,忍著頭疼像太子行了禮,太子冷冷的叫了起,嘴上不饒道:“薛將軍好興致,仗還未打一場倒是先喝開了。”


    薛蟠眼神發冷,麵上微微一笑,到沒接太子的話,發問章副將,道:“章勇你可知你犯了軍令?”


    “末將不知。”章副將看了眼太子,麵上端著一絲冷硬,並未服軟。


    “不敬主帥此乃其一。其二昨晚四大將軍商討迎敵之戰,你未前來,便是玩忽職守。其三,十萬大軍既然早已到了,為何不前來交兵?若非章副將想帶著這十萬大軍造反不成?!”說到最後眼中已出現了殺意。


    章副將聽到最後麵色鐵青,瞧了眼太子,隻見太子敢怒不敢言,頓時知道自己這是給太子當了槍,想也不想的跪下,一字未解釋,“末將認罰。”


    薛蟠一聽,倒是對章勇另眼相看,能屈能伸,果然聰明,隻是聰明也看跟了哪位主子。薛蟠毫不留情麵,直接道:“軍棍三十,章副將去領罰。”


    太子一聽,打狗也要看主人,這個薛蟠果然是跟他作對,但人剛說的於情於理他挑不出錯,隻好咽下這口氣,甩袖離去。


    薛蟠扶著腦袋,宿醉後遺症很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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