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薛大人忽悠人


    王經義是個紈絝子弟,且還是個老爹帶著全村人一起寵溺起來的紈絝子弟,老爹有錢不用下田不用幹活整天就東奔西跑的瞎胡鬧,後來王老爹見兒子整日為了琢磨那黑漆漆的玩意整日不見身影,便在自家後院山頭上給蓋了個院子,專門用來給兒子折騰‘玩具’用的。


    薛蟠進了山頭院子看到零零散散的工具還有打磨零件的家夥,不由感歎這王老爹果然是寵孩子,在一竅不通這個有多重要的時候,還能這麽支持兒子玩物喪誌,可見是真愛。


    王經義從後院一顆桃樹下挖出一個木盒子,盒子帶著鎖,開了鎖,遞給薛蟠,道:“大人這裏麵就是我用來傷袁王八的家夥,我叫它黑管子。”


    薛蟠捧著盒子心跳的很快,這裏麵裝的很有可能是槍支的前身,如今大慶朝火藥隻用來當鞭炮,還是那種小型聲音不怎麽亮的那種,價錢還死貴。打仗更是冷兵器時代,鐵槍盾牌常見,有幾個大型的投石器都算是重型武器,可見這個時代的武力值,要是真的發明了火槍,那對於大慶來說真的是個大突破了。


    吧嗒。


    木盒子裏躺了支青銅管子,前頭管子約有他大拇指粗細,長約二十厘米,到了三分之二處突地粗壯起來,像是填裝彈藥的,最後頭比前頭稍稍粗了些,還雕刻著花紋,屁股後頭有一青銅杆子似得插進管子裏,怕是裝了彈藥人工捅了管子就能發射,看上去原理很簡單,有點像以前的竹管玩具一樣,但殺傷力可比竹管玩具大許多,薛蟠來迴倒手琢磨。


    他以前看過雜誌,最早的火銃跟這個長得就很相似,不過沒有後頭捅的細杆子。薛蟠對這個不怎麽了解,但他知道一件事,一通百通,隻要腦中有這個想法後頭在琢磨就容易多了。


    “經義,你用這個對準那邊的樹示範一下。”薛蟠將管子交到王經義手上。


    摸著自己琢磨了好幾年才做出來的家夥,王經義心裏是興奮激動的,上了黑乎乎的丸子彈藥,對準薛蟠指的五米左右的樹,一隻手穩住管子,另一隻手輕輕的扯動後頭的機關,隻見那黑乎乎的丸子像是火箭一樣,嗖的一下便打在了樹幹上。


    賈環上前,見樹幹剛剛射擊的地方鑲嵌了顆黑丸子,奇道:“師傅,這小小一顆已經鑲在樹幹裏了。”用小刀扣了出來,遞到薛蟠跟前,“師傅你瞧就是這個。”


    薛蟠舉著黑丸子,丸子打磨的很圓滑,但可以看出收工打磨的痕跡,“這顆丸子什麽材質做的?你做了多久才做出這麽一顆?”


    王經義道:“管子費時半年,以前失敗過,半年前我一點點打造,這丸子彈藥我總共打磨了八十顆,兩天磨一顆,重量弧度還有材質都很重要,過輕沒力道,射出去的半途中有可能就歪了方向,要是太重射擊速度不好不說,還會半途中彈藥掉在地上或者有時卡在管子裏。”


    管子用青銅,丸子用鐵石,材質來說不算便宜,尤其是青銅。“你可試過別的材質做這個?”


    “最開始我就是做個玩具逗孩子的,竹管帶著飛箭,用吹得,再後來我就想射程更遠且不會被風幹擾,就像往裏麵填充彈藥,竹管也可以,就是用太多會裂開燒起來,我也做了個鐵管,但是效果遠沒有青銅的厲害,也許是我們這兒鐵不夠好。”王經義說到自己熟悉的領域像是變了個人似得,沉穩認真,“我燒的都是鐵刀鐵鍋,澆灌出的管子並不好用。”


    “純度的原因。”薛蟠開口,雖然這隻是火銃的前身,但薛蟠能看出王經義有思路也有經驗,隻要招攬在自己衙門裏,還愁研究不出更好威力更大的火槍?


    王經義一聽雙眼亮了,他父親雖然支持自己但什麽都不懂,隻覺得自己瞎胡鬧並不知道這家夥的威力和用途,現在聽見薛蟠這麽說,像是找到誌同道合的朋友一樣,興奮道:“純度,對就是純度,我一直想不到怎麽解釋,隻說鐵不好。”


    禮縣餘下的事情沒什麽辦的了,薛蟠點頭,開始忽悠,道:“王經義,你也許在讀書習武上不成,但在這方麵是難得一見的天才,整個大慶朝怕是不出十人,你若是一輩子待在禮縣,這份天賦也遲早磨光,結婚生子繼承你父親的財產,那麽你呢?你為什麽而活?難道這輩子就要甘做別人眼裏的紈絝子弟?”


    王財主在一旁聽得肉顫,這個薛大人怎麽說起話來跟他做買賣忽悠人是一樣一樣的,不用看兒子的臉,王財主都能猜出來兒子已經心動,恨不得士為知己死,卷了包袱跟著薛大人鞍前馬後了,唉!


    果然,王經義雙眼濕潤,一副薛大人果然懂我的眼神,不假思索道:“大人你說要我如何?”


    薛蟠笑道:“你心裏也清楚,要是這個管子研製成功,於國家是怎麽樣的功績!當年韃靼欺我百姓亂我國家,要是有了它,保國家於危難,救萬民於水火,千千萬萬個士兵會因為你而保住性命,你的天賦你的人生應該在此,不應該在這禮縣埋沒荒廢。”


    “我幹!我去!”王經義一臉雞血道。


    王財主捂臉表示果然他的傻兒子被忽悠了過去,先別提功績問題,那京城朝堂上那麽多的精明算計人,真研製出潑天的功績一層一層下來,到兒子手裏能分幾成?再者,你看隨隨便便一個五品郎中口舌就如此厲害,他那傻兒子去了還不是幫這家打工苦,還打的興高采烈。


    “花兒,你去了翠柳咋辦?”王財主表示此時不用美人計何時用。


    賈環在旁笑道:“國不寧家如何寧?”


    真是沒白收這個徒弟,不用自己出口,單是這一句,現在氣血上頭的王經義還怕不降?果然,王經義鄭重看著其父,道:“大丈夫定要先做出事業,兒女私情可以放後,反正爹你說過要等我成年才能跟翠柳成親,現下離我成年還有三年,我先去京城報效國家,等三年後我會迴來跟翠柳成親的。”


    王財主此刻真恨自己當初多嘴延了婚期,蔫頭巴腦的道:“薛大人真是厲害,王某佩服,可請給王某一日時間商量商量。”


    薛蟠欣然點頭,王經義屬於拗性子,決定的事情八頭馬都拉不迴來,他不擔心王經義中途變卦,拍了拍王經義肩膀,一副長者口吻道:“你父親也是擔憂你,好好與你父親商量,我縣衙還有事情未處理,等你們一日,後天一早客棧見,我信你必成大器。”


    王經義雙眼泛著淚花,一臉感動的模樣,賈環心裏發笑,走的時候路過王財主那兒,笑道:“伯伯如此疼愛花兒,定不想花兒委屈了自己才幹一輩子守在這片土山裏。”王經義小時候體弱,王財主按著養閨女的法子養兒子,王經義小名就叫花兒。


    王財主氣得肝兒都疼了,這倆師徒沒一個好欺負的!


    薛蟠三人迴到客棧已經傍晚快關城門了,給王財主一日時間商量,薛蟠也是給自己留了一日處理趙縣令的事情,做事有始有終,既然插手管了那就管到頭,再者他也看不慣那趙銳母親糊塗樣子,他已經敲過邊鼓提醒過了,要是趙銳態度依舊唯唯諾諾以愚孝為守則,那他也沒什麽好商量的了。


    當晚三人用過餐早早歇息,翌日一大早,趙銳帶著衙役親自上門,在大堂裏鬧了一番,掌櫃的沒辦法派小二趕緊去二樓請人。見趙銳氣勢不善,怎麽看也不像是幡然悔悟的樣子,倒像是給他下馬威讓他趕緊離了這地界別多管閑事似的。


    王甲人高馬大麵露兇氣,嚇得那四個衙役雙腿戰戰。趙銳心裏明鏡,也不想鬧大,再者人家薛蟠真的比他官職大,最好能軟和了過去。


    “你們退到門口守著。”趙銳對著衙役說道,見了薛蟠,麵上帶著笑,撩了袍子行了個跪拜禮,這次薛蟠沒攔著,端端的受了這一禮,端坐在凳上等著趙銳開口。便聽趙銳,道:“大人昨日教誨趙某謹記在心,隻是趙某母親年紀老邁病體災痛,不瞞大人,昨日大人走後,母親便病倒了......”說到此趙銳哭的那叫個傷心,薛蟠麵上淡然看不出情緒。趙銳擦了擦眼淚,接著道:“下官在禮縣擔任縣令已有二十二餘年,雖不說萬民敬仰百姓愛戴,但也沒做出什麽傷天害理之事,大人昨日說的表親,趙某已經勸服,並發誓不再作惡,這還請大人明鑒。”


    薛蟠一下一下敲著木桌子,這趙銳官當久了和稀泥的本事越發高了,昨日自己都說的那樣明白,今天還敢帶著衙役過來軟硬兼施,看的薛蟠都不知道如何評價了。


    趙銳見薛蟠不說話,便一鼓作氣,道:“大人乃是京官,小地方的行事怕是不明白,即便擼了下官換了別人上來,也不一定比下官做的好,再者,下官無功無錯,大人何必給自己出難事。下官聽聞大人此次前來是為了王經義,大人辦了事早日---”


    啪!


    薛蟠摔了碗,冷笑譏諷道:“怎麽趙大人想說我哪來的迴哪去是吧?!”甩袖站起,喝罵道:“你這蠢笨如豬的東西,昨日給你麵子你不受用,倒是現在帶著衙役來威脅我?怎麽?我一個工部五品辦不了你了?王甲!取當今聖上手諭---”


    趙銳一聽,頓時嚇得跌坐在地,他是豬油蒙了心,昨日薛蟠走後,他母親大病臥床不起,袁明又在一旁叨叨自己不是,他心裏一時亂的很,竟然聽信了袁明的話,帶了衙役揣著銀子前來賄賂打算來個軟硬皆施。


    二十年的官職今朝要毀了、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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