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席宸的車子經過改裝的,而且撞擊的時候已經減速,而且安全氣囊打開,他隻是輕傷,現在沒什麽事情,卻莫名的想要見到季諾。


    似乎隻有看到她好好地,他才能放心。


    可他對自己這種行為很是不滿,到了最後,他忽然明白,這一切,不過是可憐季諾而已,她當初雖然傷了徐若雅,可終究,也不該受到這些待遇。


    他想要見季諾,不過是想要知道當初的事實而已。


    門被踢開的時候,他微閉著眼睛,想著該如何調查那些幕後的人。


    季諾清冷的身影越來越近,他並不放在心上,“既然來了,就該知道自己的本分,去倒杯水來。”


    季諾停下了腳步,歪著頭看了看他。


    大腦一團亂,有什麽東西像是要掙紮而出,季諾冷眸微微一閃,手指狠狠的刺入手心,她的氣息,像是更冷了,卻依然轉過身,真的倒了一杯熱水。


    傅席宸對她的乖順很是滿意,“你坐下,我有事要問你!”


    季諾站在床前,右手抓緊杯子,左手想要掰開右手,可右手力氣似乎更大,而她的眉心皺成了“川”字。


    最終,右手占了上風,杯子被抓緊,隨後卻朝著傅席宸潑過去。


    唰!


    一杯熱水,直接潑在傅席宸的臉上。


    饒是有良好的修養,傅席宸還是暴怒了,“季諾,你瘋了?”


    季諾冷冷的一笑,輕巧的將被子扔在地上,“啪”的破碎聲,在靜謐的病房裏顯得格外的刺耳。


    “你喜歡瘋子?”季諾不答反問。


    傅席宸這才發現,今天的季諾,似乎不同了。


    以往她雖然冷傲,但是眼睛看向他的時候,始終是有溫度的,如今的季諾,更像是一個冰塊,從內到外,都是冷的。


    傅席宸蹙眉,“季諾,你居然敢跟我動手,真當季家存在的時間太長了?”


    從來,季家都是季諾的軟肋。


    季諾嗬嗬冷笑,“那你就把季家趕盡殺絕,正好,我也想殺了你。”她伸手拿過旁邊的水果刀,晃了晃,“趁你病,要你命,聽起來就很爽。”


    傅席宸倒是怕季諾傷了他,而是現在的季諾,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平白的讓人心驚。


    “季諾?”他忽然喊了一聲,“你到底是誰?”


    季諾刺過來的刀子忽然一頓。


    隨後,她像是經曆了什麽痛苦,使勁捂住腦袋。


    “季諾?”傅席宸也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伸出手,將女人拉過來,一把抱在懷裏。


    而季諾的眼睛瞬間狠厲起來,手中的水果刀直接插入了傅席宸的小腹。


    傅席宸的身體猛地一僵,鮮血流出,黏膩的感覺讓季諾很是不悅,她垂眸,那刺目的血紅像是利劍,瞬間刺的她心口生疼,眼前的景物,像是瞬間模糊了起來,季諾咬著牙想要自己清醒一些,眼前卻越來越黑。


    慕白推門進來,冷淡的臉上閃過了幾分的詫異,隻是語氣還是冷的,“怎麽了?”


    “救人!”傅席宸低吼。


    慕白無奈的歎息,“相愛相殺?”


    “閉嘴!”傅席宸幾乎咆哮。


    ……


    次日,季諾感覺眼有些疼,她將手擋在額前,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可隨後,又覺得不對。


    她猛地睜眼。


    陽光刺眼。


    季諾翻身起來,頓時一陣的眩暈。


    她的身體像是被極度透支之後的疲乏,甚至連支撐自己瘦弱身軀的力氣都拿不出來。


    周圍的牆壁,全是白的,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不斷的提醒著她,她在醫院。


    可記憶所能到達的地方,隻有昨晚,泰迪狗死在她麵前的那一刻。


    她清楚的記得,泰迪喝了那晚肉湯之後,很快口吐白沫而死,徐若雅讓人將狗埋掉,可那些人都成為了她殺死狗狗的證人,她逃不掉,也避不開。


    最終,她以為,傅席宸會再次丟她去監獄,更或者,盛怒之下,他會讓季家也而跟著付出代價。


    可她,怎麽來了醫院?


    慕白端著飯菜進來,“不用問我,你睡了十八個小時,現在是下午。”


    季諾愣了一下,“十八?”


    心裏盤算了一下,“你的意思,我暈倒了?”


    季諾問出來的時候,心中猛地一沉,在監獄的時候,她經常這樣,被打的昏迷過去,醒來之後,都不記得被打過,“昨晚,有人打我了?”


    慕白要被氣笑了,“季諾,你真的不記得了?”


    季諾一臉的茫然,意思很明顯,她要記得什麽嗎?


    慕白看著她不像是裝出來的,忽然意識到什麽,“你後腦的傷疤,沒動過吧?”


    季諾搖頭。


    慕白沉思,難道是後遺症?


    “昨晚,到底怎麽了?”季諾有些擔憂,不死心的問道。


    慕白不是那種長篇大論的人,“傅席宸車禍,之後見了你,麵部灼傷,小腹中了一刀。”


    季諾手一抖,“他受傷了?”


    慕白對這種明明喜歡的要死,卻偏偏互相傷害的人不能理解,隻是提醒道,“的確是很嚴重。”


    季諾抓住了重點,“你是說,他見了我之後,受了傷?”


    慕白攤手,“我進去的時候,隻看到你們兩個人。”


    季諾心口微涼,臉上閃過幾分的恐慌。


    難不成,是她打了傅席宸?


    “吃飯吧,你的身體極度虛弱,”慕白搖搖頭,“以後不要逞強了。”


    季諾不餓,“我去看看他。”


    “不怕他對你報複?”慕白反問。


    季諾本就虛浮的腳步一頓,身體險些摔下去。


    慕白手疾眼快,攔住了她,“你這個樣子,隻怕是打不過傅席宸的一根手指。”


    季諾推開她,倔強的朝著病房門口而去。


    旁邊,就是傅席宸的病房,甚至是不用刻意尋找,因為這個樓層,隻有這麽兩個病房。


    站在門口,季諾便聽到裏麵傳來徐若雅的聲音,“宸,你真是太大意了,季諾那樣的人,連我們的孩子都敢殺,還有什麽不敢的。”


    傅席宸的音調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不關她的事。”


    徐若雅痛心疾首,“宸,護士都告訴我了,是她趁你不注意下了手。”


    季諾靠在牆上,臉色悲戚。


    她到底,還是傷了他。


    看來,計劃要提前了。


    拖著沉重的步子,她朝著自己的病房走去。


    徐若雅恨恨的說道,“昨晚她直接殺了你給她的狗狗,明擺著是要跟你做對,宸,你到底還要留她到什麽時候,就算是想要對付你大伯,也不一定非她不可吧。”


    “小雅,”傅席宸因為受了傷,顯得比較虛弱,聲音也不像是以前那麽有氣勢。


    徐若雅沒放在心上,反而哭起來,“宸,我不管,我是真的不想看到她了,她是你跟我之間的阻礙,我不想在這麽沒名沒分的呆在你身邊,宸,我愛了你二十年,你還要我等多久?”


    這些話,都是真情流露,她的確是煩透了季諾,也當夠了小三。


    傅席宸眉心微微的皺著,現在的他忽然發現,徐若雅不像是從前一樣的懂事,也不像是以前那麽的溫和,甚至是說話的時候,眼角都帶著幾分的戾氣,他心中有些煩,“我知道了。”


    “宸,你是不是還想要敷衍我,我馬上要三十歲了,人生,有多少的三十歲?”徐若雅現在手裏麵有大把季諾的把柄,現在終於可以一股腦訴苦,“就算是要對付季諾,離婚之後,我們還可以留下她,宸,你為什麽不肯離婚,你是不是喜歡她了?”


    傅席宸臉上沉沉,“我怎麽可能喜歡那個賤人?”


    徐若雅雙眸含淚,眼睫毛顫顫的,在淚珠滑落的時候,她才哽咽的開口,“宸,她現在都幹對你動手,昨晚還傷了保鏢,我擔心,下一個……就是我啊。”


    傅席宸覺得腦殼疼,他很討厭這種聲嘶力竭的哭泣,現在想想,季諾好像是很少哭,就算是哭,也會隱忍著聲音,不會暴露任何的脆弱。


    他的心口悶悶的,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張麗的那些話,“她每天被打的時候,嘴裏麵喊得都是你的名字,不過流產之後,就再也沒喊過了,我以為,孩子是你的。”


    埃倫曾經說過,她很愛他,眼睛離開他的時間,不超過一分鍾。


    傅席宸捂著小腹,眼底,似乎有什麽情緒,要翻滾上來。


    “小雅……”她再次打斷了徐若雅的話,“季諾當初坐牢之後,你去看過她?”


    徐若雅身體猛地一顫,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看著傅席宸。


    這雖然是疑問句,可裏麵近是肯定的語氣,徐若雅心中沒底,隻能先否認,“她入獄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父親的身體都不好,之後好不容易有了腎源,他才調理好起來,我怎麽會有時間,去看自己的仇人?”


    傅席宸眼睛微微一眯,的確,當時管家身體不好,腎衰竭,亟待治療,若不是最後找到了腎源,他的恩人隻怕已經是一抔黃土。


    隻是……


    傅席宸再次看向徐若雅,神色寡淡,“你很想季諾搬出去,跟我離婚?”


    徐若雅垂眸,“宸,難道你不想嗎?你不喜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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