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們不滿於季弘沉與林子軒等人的親近,卻也知道現在不是挑理的時候,不冷不熱地寒暄幾句後,立刻把話題引向重點:“把幾位找來,是因為考驗題目已經定了,今天我們就給大家說明一下。”


    季弘沉補充道:“我們時間緊,明天就會開始考驗。”


    顧語彥小幅度地做了一個鬆骨頭的動作。


    範月在一邊坐著,用很慈祥的目光看著兩隊人:“這個考驗說不上危險,但也不簡單,無論如何,希望你們安全為上。”


    沒人搭理範月的廢話,就連長老們都不想理她。範家家主是個很有主意的,勉強也能叫梟雄,可他的這個女兒就像白癡一樣,如果不是有個好出身,什麽都不是。長老們與她聯手也不見得有多待見她,各取所需罷了。


    “少主應該知道,我們季家範圍內有一座山脈,非常非常古怪。那座山內部是空的,經常有各種馭獸的嚎叫聲傳出。曾有人試圖進入那山的內部,然而能夠活著出來的非常少,可見其危險程度。據這些活著出來的人說,那山內部有無數個山洞,互相之間都是連通著的,加之是在黑暗中,非常難判斷方向。”一位長老淡淡地說,沒去看範月僵硬的臉色,“雖然那裏的馭獸沒有跑出過那座山的範圍,可在季家範圍內存在著這樣的一個地方,畢竟也是一個隱患。這次,我們的考驗就是,看你們誰能先找到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並且製作一份通到山腹內的地圖。若是雙方都沒能成功,那麽誰更靠近山腹,誰製作的地圖更加詳盡,誰為勝。”


    另外一位長老接話道:“你們有疑問麽?”


    這位長老是房間裏的一個異類,因為他非常年輕,至少跟那群胡子飄飄的長老們相比,年輕的不像話。這個長老長相很俊朗,極容易讓人心生好感,身上著白色修身長袍,腰間束著淡藍色的革帶,墜著幾塊極品玉玦。他的眼神清明,也不含惡意。


    安明暢投桃報李地點頭迴應:“多謝,我們聽懂了。”


    這位年輕的長老輕笑一聲:“可得好好聽,你們不比他們,可沒人專門給你們講解更詳細的資料了。”


    範月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眼睛都立了起來:“季晨,你什麽意思!”


    季晨還沒說話,別的長老們已經被不打自招的範月弄得心裏煩躁不已,剛剛給林子軒幾人講解考驗的長老更是直接抬手阻止範月再次開口。


    林子軒哼笑一聲,沒像前一天那樣咄咄逼人,瞄了範月一眼,沒說話。


    範月也察覺自己的反應太激烈,表情訕訕的,也不開口了。


    他們的對手見範月和長老們尷尬,非常有眼力地站出來解了局。依舊是昨天那個女孩,恭恭敬敬地低頭道:“定不辱命。”


    然後剩下的幾位長老就當季晨沒說過那話一樣,說了一些非常期待之類的廢話,把林子軒幾人放走了。


    “那位季晨長老是怎麽迴事?”安明暢捏捏手腕,“居然對我們這麽善意,真不習慣。”


    “說得好像季家怎麽虐待你了一樣。”季弘沉無奈道:“其實就算是別的長老,對父親的忠誠也不需要懷疑。與其說父親對他們的做法感到憤怒,不如說是失望。為了給他們一個教訓,父親提前把更加親近我的長老們外派了,季晨長老是留在家族裏壓場麵的,是父親的心腹,隻是那些長老們不知道罷了。”


    比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林子軒更關心考驗:“那他說的‘詳細情況’是什麽?”


    季弘沉露出一個冷笑:“季家派了不少人進那個山洞,這麽多人會全是傻的,一個想起來做地圖的都沒有嗎?”


    林子軒有些驚訝地問:“不會吧?這麽……”不要臉。


    季弘沉沉默一瞬:“沒什麽是範月做不出來的。她若是堅持,那些長老們也不會在這種細枝末節的地方跟她打擂台。”


    甘紅菱攤手:“你們管這麽多做什麽,他們有地圖又怎麽樣。那些人不也沒走到最裏麵去麽,誰能保證他們的地圖就是捷徑?”


    安明暢笑道:“紅菱說的有道理,我們不用擔心。”


    季弘沉猶了一下:“其實,我想說……他們選這個考題就是自尋死路。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會穩贏。”


    安明暢訝然地看他:“怎麽說?”


    季弘沉四周看了一眼:“明天進了山洞再告訴你們。”


    眾人知道季弘沉的性格,他不會故弄是非,現在不說,估計是擔心……隔牆有耳。


    季弘沉見氣氛被自己弄得有些沉悶,不由得笑道:“你們在這裏做什麽?不快點迴去休息。等我們進了山洞,就沒有現在的好日子了。我會把該準備的東西都備好的。”


    第二天天蒙蒙亮,兩隊人就集中在那山前麵。他們的對手聽著山洞裏傳來的獸吼聲,臉色都不大好。林子軒幾人是無所謂,反正有白墨……不想遇到馭獸,就讓白墨發威好了。


    天大亮他們才會進洞。洞裏馭獸的作息與地麵上的不大相同,雖然規律不可尋,可根據曾進過洞的人說,天大亮的時候,危險最低。這樣安排也是為了給他們一點適應的時間。


    兩邊井水不犯河水地分靠兩邊,對麵站著,林子軒他們則坐著修煉。


    範月看林子軒幾人坐下還冷哼了一聲臨時抱佛腳,可惜沒人搭理他。


    見時間差不多了,林子軒從後麵捅了捅安明暢。安明暢無奈地迴頭:“我去?”


    林子軒鼓著臉頰,像小倉鼠似的點頭:“去吧去吧。”


    安明暢戳了他一下:“瞧你這樣子。我也不喜歡跟她打交道,太累了。”


    林子軒笑嘻嘻地:“為了我們,你就犧牲一下吧。”


    安明暢無奈站起身,向他們的對手走過去,露出溫和的笑臉。林子軒和顧語彥就在後麵偷笑。


    沒一會兒安明暢迴來了,林子軒對他擠擠眼睛,安明暢做了一個搞定的手勢。


    山上的霧氣漸漸淡了,太陽也正當空照著,山裏特有的草木香味隨著露珠的蒸發濃烈起來,被清新的山風吹起來,讓人心曠神怡。


    林子軒幾人也不修煉了,站在山洞門口預備。


    他們選擇的這處進山地點非常有意思,兩個並排的山洞,差不多大小,洞口都長滿了草。但這兩個山洞卻不是互通的,中間隔著的石壁也越來越厚。


    長老們抬頭看看太陽高度,對他們揮揮手:“時間差不多了,開始吧。”


    林子軒他們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欠奉,直接走進左邊的山洞裏。


    進了山洞,氣溫瞬間低了下去。可能是因為這些山洞四通八達,太過通透,山洞裏居然沒有不好的味道,空氣也不錯,並不讓人憋悶。


    林子軒幾人小心地往裏走了一段距離,很是新奇。


    山洞兩邊每隔一段就會有個小洞室,能看出來有不少被馭獸們選中做了自己的家。有些鋪著幹草,有些不能叫做洞室,隻能叫深坑,高高地懸在半空中,裏麵也有馭獸的氣息。


    山洞裏的馭獸似乎能察覺到外人的侵入,他們剛進入不久,嚎叫聲此起彼伏地大了起來。


    他們沒有深走,走了一會兒選了一個洞室走了進去,在地麵上鋪了一張宣紙。


    宣紙的顏色偏黃,像是舊物,邊緣處起了毛邊,安明暢的動作卻小心翼翼的,認真的很。


    林子軒從自己的手鏈裏掏出一塊寶石,放在宣紙上方擺弄了幾下,將自己的獸元力輸入到寶石裏。


    宣紙上立刻出現了兩個小光點,一紅一藍,幾乎是緊緊挨著,紅色的光點一動不動,藍色的光點卻是在緩慢地向前移動著的。


    林子軒讚歎道:“真的有用,好神奇。”


    安明暢也笑著道:“這樣就能知道他們的進展了,是不錯。”


    這宣紙是林子軒從柳香夢那裏得的,隻要在想探知方位的人身上下個獸元力記號,就能在這宣紙上看到自己和對方的所在位置,範圍很大,非常有效果。


    之前林子軒催著安明暢跟對手說話,就是為了讓安明暢去下這個記號。


    甘紅菱摸著下巴,轉頭向季弘沉:“你昨天想說什麽,現在沒外人了,說吧。”


    季弘沉想了想:“我小時候比較貪玩,經常瞞著父母到處亂跑。這裏有名,自然也跑過來幾次,好在比較知道分寸,沒進去過。在我七歲的時候,就在這裏碰到了小玄武,並直接跟它簽訂了契約。”


    聽了季弘沉的話,白墨眉頭緊鎖,似乎想到了什麽。但他沒有打斷季弘沉的話,默默地聽著。


    “不知道為什麽,我有種感覺,小玄武必定出身這個山洞。說不定與這個山洞的怪異有些關係。”季弘沉攤手道:“這座山幾乎是空的,卻一直沒有倒塌……裏麵應該有什麽至寶撐著。我對那樣至寶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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