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剛剛下了對鄭森的最後判決,小院的門就再次被推開。眾人一起迴頭,看到了臉色有些不好看的謝逸豫和剩下幾位滿臉訝然的帶隊教員。


    謝逸豫還好,剩下幾位教員身上多少都帶著傷,而且衣服襤褸的不在少數。


    白墨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沒先問他們做什麽去了,而是吩咐道:“把他的馭獸契約解了,然後把他轉移到萬獸山脈的地牢中,嚴刑拷打。”


    謝逸豫之所以不驚訝,是因為他在門外的時候就察覺院落內不大正常。他感官比剩下的人靈敏,自然能嗅到血腥味,也能察覺白墨就在房間裏。


    能驚動白墨的事一定不是小事,何況從最近白墨對萬獸學院的態度來看,白墨根本不願意管這邊的事。那是什麽驚動了白墨?


    再聯係上那股子血腥味,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不過看到是鄭森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也還是有些驚訝的。


    謝逸豫不是院長,萬獸學院隻是萬獸山脈名下眾多勢力其中之一,隻是為了萬獸山脈培養人才的地方。他並不會事必親恭,因此對這些學員,他也隻是知道個名字,談不上有多了解。


    當著他的麵,無論一隊還是二隊自然表現的非常乖巧聽話,鄭森這種有些想法有些別的心思的人甚至還會刻意討好他。


    因此他對鄭森的第一印象談不上太壞。


    隻是後來鄭森當著他和白墨的麵挑釁林子軒,讓他對這個人失去了好印象,但也沒想到鄭森會崩潰成這個樣子,還作出了這種事。


    謝逸豫看了蠕動哀嚎的鄭森一眼,淡淡地問:“我們要拷問什麽?”


    白墨把林子軒捧在手裏的紙包拿過來丟給謝逸豫:“他們用的那種藥,透支生命力加快修煉速度。”


    謝逸豫臉色一變:“是屬下失職。”


    白墨平淡地應了一聲:“當然是你失職。”


    謝逸豫揮揮手,旁邊的教員們趕忙走上去,給鄭森做了一點簡單的治療,然後把他抬下去了,估計會立刻聯係青翼鳥送迴萬獸山脈。


    白墨看了看剩下的萬獸學院一隊成員:“你們被萬獸學院開除了。你們與鄭森一同迴到萬獸山脈,會有人給你們解開你們的馭獸契約,五日內必須離開萬獸山脈。”


    那幾個一隊隊員表情驚愕,不可置信地看著白墨:“白虎大人,為什麽?!”


    白墨拿了一張帕子,給林子軒擦手,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萬獸山脈不要把自己的馭獸當仆人看待的馭獸師。”


    林子軒覺得有些不好,拿過帕子,自己把手上沾上的一些血漬擦掉。


    那幾個人表情一變,沒心思管白墨與林子軒曖昧的互動,用要殺人的眼神盯著二隊幾個人:“你們居然敢告密?!”


    梁良一梗脖子:“你們對你們的馭獸做了這種事,根本違背萬獸山脈的宗旨!”


    虎形馭獸的馭獸師怒吼一聲,被兩個獅形馭獸的馭獸師攔住。那二人互相看看,對白墨道:“白虎大人,我們有實力,而且對您無比忠心,我們懇求您給我們一個機會。”


    他們的確有資格說這種話,畢竟組合技能無比難得,他們也知道一旦自己進入七階,四人融合帶來的威力根本不可小覷。因此他們希望能打動白墨,至少留在萬獸山脈裏。


    萬獸山脈地域廣袤,他們若是被逐出萬獸山脈,他們的家人就要跟著一起搬離。


    可是萬獸山脈內的絕大多數人都靠修煉換取上麵發的一些資源和金錢,一部分人靠種植以及做雜務……他們的家族都是萬獸山脈中比較大的家族,一旦離開萬獸山脈的範圍,他們很難在外界生存下去。


    可是白墨的決定不能改變,唯一能改變他的林子軒並不打算為他們說好話。


    從他小時候開始,與他關係好為人又有原則的林屸就一直在教育他要尊重自己的夥伴。這幾乎是刻在他腦海裏的信條,更何況他後來遇到了白墨,心裏上是很偏向馭獸的,這幾人對馭獸作出這種事情,他對他們是極為厭惡的。


    更讓他覺得很可笑的是,這幾人居然想用自己的實力威脅白墨,讓白墨留下他們。


    白墨是什麽人,怎麽可能看上他們這點拿不上台麵的實力?待到七階,他們連人獸合一都做不到,哪裏來的實力。


    因此林子軒隻是垂著目光,表情安然地站在白墨身邊,不落井下石也不求情——至於迴了宿舍,林子軒會對白墨說什麽,那就不一定了。


    謝逸豫管理萬獸山脈這麽多年,自然不是傻子,聽了白墨的話就知道這幾人定是做了觸怒白墨的事情。當下非常乖覺地點頭同意,也不問他們到底犯了什麽忌諱。


    倒是他身後的幾個教員表情各異。與謝逸豫不同,他們就是萬獸學員的教員,這幾人都算是他們的得意門生。隻是他們對白墨的崇拜並不比別人少,更何況白墨說的那麽明確,這幾人把他們的馭獸當仆人看待,這在萬獸山脈內是大忌。


    幾個教員也顧不得休息休息,走上前去,強製性地把幾人帶走,和鄭森關到一個房間裏去,隻等著青翼鳥到了,把他們一起帶迴去。


    在他們這幾人推到房間去之前,謝逸豫問了一句:“他們的家族呢?”


    白墨掃他一眼:“能教育出這樣孩子的家族也好不到哪去。一起逐出去。”


    謝逸豫點頭:“屬下知道了。”


    白墨四周看了一圈,覺得這次的事差不多了,最後囑咐了幾句。他先對萬獸山脈二隊的人道:“你們幾個,比賽努力。若是成績不錯,重重有賞。”


    這還是白墨第一次表現出對初階馭獸師大賽的重視以及對他們的期待,二隊眾人自然非常高興,應諾聲非常堅定。


    白墨點了點頭,又對謝逸豫說:“你跟我們來,解釋一下你們去哪了。”


    謝逸豫本來疲憊的神色一掃而空,非常迅速地點頭:“是。”


    林子軒忍不住在心裏撇了下嘴。白墨看林子軒表情不怎麽特別開心,微微勾了一下唇角。


    因為多了謝逸豫,林子軒怕自己的隊友們不自在,委屈了一下跟白墨謝逸豫單獨做一輛馬車,讓剩下的人坐剩下的馬車。


    謝逸豫自覺好久沒跟白墨好好說過話了,上了馬車便一本正經地匯報萬獸山脈的情況。


    畢竟白墨在萬獸山脈的時候,也很少像今天一樣對萬獸山脈的情況表示過關心。


    林子軒能看出來白墨的確是在聽,雖然他既不出聲也不點頭,但是他聽得很認真。


    林子軒壓下跟謝逸豫同處一個車廂的不愉快,開始修煉。


    謝逸豫見林子軒開始修煉,心裏多少有些不高興。自己身份這麽高,他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樣子,還省這點時間開始修煉,不是擺明了不想跟自己說話也不想看到自己麽。


    不過謝逸豫絕大多數還是很有涵養的,心裏不高興但麵上淡淡的,也沒說林子軒什麽——主要是說了也沒用,反正他看出來了,白墨肯定不可能站在他這邊。


    說起來,白虎大人對這個小子是不是太重視了。就算是他的馭獸師,可他們相處也不過五六年的功夫,自己與白虎大人共事可有五六十年了。


    難道契約的力量真的這麽大?能讓白虎大人改了性子?


    對白墨的冷情和淡漠,謝逸豫再清楚不過。相處五六十年又能怎麽樣?自己在白墨心中依舊不過是一個下屬,連朋友都不是。


    除了萬獸山脈的公事,他們之間甚至沒說過幾句別的話題。他一直試圖拉近距離,嚐試了五六十年都沒成功。林子軒何德何能,用了五年的時間就跟白虎大人關係緊密?還能讓白虎大人如此縱著他。


    不說別的,就說今天這件事。就算鄭森再怎麽過分,那也是萬獸山脈的私事,與林子軒他們鳳山學院一隊何幹?


    可是他進入院落的時候,明顯是鳳山學院一隊在掌控局麵。


    無外乎是白墨看在林子軒的麵子罷了。


    難道……白虎大人有意願讓林子軒插手萬獸山脈的事情?這、這豈不是意味著,白虎大人承認了林子軒是他馭獸師的身份?


    難道白虎大人打算在自己恢複之後也跟林子軒保持著馭獸契約?這怎麽可能!


    謝逸豫的臉色終於變了。


    白墨察覺他的異常,微微蹙眉催促道:“怎麽了?繼續說。”


    謝逸豫遲疑了一瞬,到底還是不屑於背著林子軒問這個問題,於是擺明車馬地問道:“屬下冒昧問一句,您有想過,在您身體恢複之後解除契約嗎?”


    白墨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尖銳,就像是能把謝逸豫剝皮拆骨:“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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