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聽了很快便明白大丫頭在說什麽,她說的不對,指的是這劍招中的不足之處,這劍法本就是她所創,雖在江湖上也算獨步天下,可她自己總覺得仍有不足之處,因此才外出曆練,為的就是在實戰中找出不足之處,完善劍法。如今這個女童卻看了一眼就察覺到了劍法的缺陷。令白衣女子驚喜萬分。她仍舊平視著大丫頭,問她:“你是否願意拜我為師?若你拜我為師,我便將這劍法完整的教給你,到時候你才能知道,是哪裏不對了。”


    大丫頭迷茫的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她不明白拜師的涵義,但是從剛才自己娘親的表現中,她知道娘親是把自己托付給眼前的這個人了,既然如此,聽話些才能更讓人喜歡,才不會被淹死,被賣掉。便點了點頭。


    白衣女子見她答應,心情十分愉悅,笑著摸了摸大丫頭的腦袋,說:“那從今日起,你就叫我師傅。等迴到移花宮,我會將我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你。”大丫頭嗯了一聲,然後看向白衣女子懷裏的妹妹,問:“妹妹也可以學嗎?”白衣女子問:“你希望她學嗎?”


    大丫頭點頭道:“妹妹要和我在一起,和我一樣。”“那就一樣。”


    白衣女子用內力將死去的男人推入其中一個坑中,又用一條白練包裹了死去的女人,送入另一個坑中,最後一掌將地上的土拍入坑裏,不一會兒便將兩人分別埋好了。見她動作完畢,大丫頭便走到她身邊,牽著她的手,看著她。白衣女子側身攬住大丫頭,然後施展輕功瞬間便離開了原地。


    在用輕功飛在半空中的時候,白衣女子看向大丫頭,尋常這樣大的孩子,若是驟然離地飛到空中,膽子小的早就嚇哭了,即便是有些膽子大的,也總會十分興奮。可是大丫頭的神色卻十分平靜,仿佛忽然能飛起來,對她來說是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白衣女子在心裏想,大概這就是天賦異稟,天生習武的材料吧。她不知道的是,她攬著的這個小姑娘前兩世都是神仙,前一世還是一隻會飛的孔雀。雖然如今什麽都不記得了,但是在天空中飛翔的感覺,就如同她的本能。就像她一看到劍招就能迅速模擬出來,也隻不過是數十萬年習武練劍而產生的本能,如果真叫她認真去想應該怎麽樣去做,也許她又會什麽都想不起來。


    白衣女子出穀不久便遇到了大丫頭一家,因此離開宮中並沒有太遠,如今帶著兩個孩子施展輕功,不一會兒便迴到了山穀之中,飛入山穀沒多久便可見到一座十分恢弘的宮殿。白衣女子剛一站定,放下大丫頭。穀中便迎出許多侍女,侍女們也都身穿白衣,飛升而來,猶如一群仙女下凡。那些人來到白衣女子跟前跪下行禮道:“恭迎宮主迴宮。”


    白衣女子點頭,大丫頭在心裏默念:“公主?”這似乎也是一個非常熟悉的詞語。


    跪迎的那群女子中,為首的一個問:“宮主,這次這麽快便迴來了,莫不是為了這兩個新入門的姐妹?”白衣女子牽著大丫頭的手,對跪在地上的人說:“傳令下去,這,就是我們繡玉穀移花宮的少主。”


    又問大丫頭,“你叫什麽名字?”


    大丫頭搖搖頭,說:“娘管我叫大丫頭,我沒有名字,妹妹也沒有。”


    白衣女子略一思索,便說:“那從今以後,你便叫做邀月,你妹妹就叫做憐星。你覺得可好?”“邀月憐星?”大丫頭跟著念了一句,覺得並不難聽,比叫做大丫頭或者賠錢貨要好的多,便欣然答應了。


    小孩子的成長總是迅速的,對於邀月來說,就更是如此,入穀後的第五年,她便將師傅所傳授的明玉功融會貫通,而當初的那套劍法也在邀月開始習武的第二年便憑借本能,再和師傅的對練中逐漸完善。劍法最初是師傅所創,可是當初因為還未完善,師傅便一直沒有取名字。等到邀月將其完善後,師傅便提出由邀月為其命名。而邀月那時候內練明玉功,外練移花接玉,覺得玉這個字特別合她心意,總覺得十分親切,便脫口而出:“就叫明玉劍法好了,此劍法配合明玉功使用,效果甚好。”


    等到邀月十歲的時候,憐星也已經開始學習明玉功和其他移花宮武學。憐星的資質在移花宮中,是除了邀月以外最好的,因此師傅在教授邀月找不到成就感之後,便十分喜歡教導憐星,憐星總是一點就通,又不至於太過妖孽,讓她很有為人師表的成就。而這個時候邀月則被師傅拎著包裹送出穀外,讓她獨自出去闖蕩江湖。


    在長久的練習中,師傅早就發現邀月每每在實戰中,便會迅速的領悟更多新的招數,也能迅速的在對戰中找出對方的漏洞。她不知道這是邀月前兩世幾十萬年形成的戰鬥本能,隻當她是天賦異稟。因此在將自己的所學全部傳授給了邀月之後,她便起了讓邀月出去曆練以讓她更加精進的想法。然而那個時候邀月才七歲,即便放眼武林能作為她對手的人也沒有多少,但是那時候受年紀所限,即便邀月能將明玉功融會貫通,可是內力的積累畢竟不足,加之她年紀尚小,根骨尚未定型,師傅也不敢揠苗助長傳授她內力。如此貿然讓她出穀,又擔心會發生意外,折在外麵,到時候隻怕她再也找不到這樣稱心如意的弟子了。便隻能按捺住想法,等到邀月十歲時,明玉功練到了第八重,內力和她已經不相上下,加上明玉劍法的完善,放眼江湖武林已經沒有人能以武力對她的生命造成威脅。便迫不及待的給她收拾好行禮,送她出穀去曆練。


    離開那天,憐星拉著邀月的衣袖,可憐巴巴的看了她半天,想要邀月帶她一起出去。邀月性子向來清冷,宮中弟子在邀月來到移花宮的第一年時,還有人因為她長得可愛而想要逗她玩笑。但是邀月卻從來都是不假辭色,這並不是她故意而為,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打心裏便不覺得這世間有什麽有趣的事情值得她去笑一笑鬧一鬧的。因此幾年過後,等到她武力飛漲之後,就更沒有人敢親近與她。


    移花宮中,唯有師傅還會偶爾將她當個孩子一樣憐惜逗弄一番。一次偶然中,邀月聽師傅說聯係明玉功之後,越到頂層不但能青春常駐,也會讓人性子清冷,師傅以為是因為她過早練習明玉功,才導致如今的性格,因此等了憐星的時候,便讓她七歲之後才開始修煉明玉功。


    而除了師傅,宮中還有一個例外,便是憐星。或許是血脈相連,即便邀月在對著妹妹的時候也一樣是副生人勿近的清摸樣,但是憐星卻從來都不會害怕她,還總覺得自己十分疼愛她,也因此時常纏著她撒嬌。這讓邀月少有的無措。


    這次出門曆練,師傅給的任務是讓邀月尋找一把適合她自己的佩劍。師傅又說,好的佩劍大多都在絕頂劍士手中,因此要找一把好的劍,便要將武林中練劍的高手都打一遍,打贏他們之後,拿到他們的劍,這樣才好對比哪個才是最適合她的。雖然邀月一聽師傅的說辭,便知道有逗她玩兒的成分在,不過她自己本身也確實需要對戰更多不同的武學,才能激發出她潛在的本能,因此兩者倒是不衝突。但是這樣一來,帶著憐星一同出門必定是不方便的。畢竟憐星受她性子清冷的連累,直到七歲才開始修習明玉功,如今才練了一年的武功,即便她天資再過人,想要出去闖蕩江湖還是不夠看的。


    何況憐星被師傅慣的性子實在是有些天真。


    因此邀月這次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帶她出門,冷冷的看著她撒了半天嬌,再拖下去天都要黑了,邀月隻能無奈的說:“你乖乖聽話,迴來的時候我給你帶冰糖葫蘆。”


    “還要糖畫,要齊天大聖的!“憐星飛快的接話。邀月點頭答應。見姐姐真的不會帶她出門了,憐星見好就收,放開了邀月的衣袖,目送姐姐離去。對著姐姐的背影大聲喊著:“姐姐!姐姐早點迴來啊~!我會想你的!”


    邀月的輕功早已登峰造極,一襲移花宮標配的白衣,在漫天夕陽下,衣袂飄飄,宛如乘風而去。憐星喊話的時候邀月早已飛出數裏之外,卻也能聽見妹妹的話。她沒有迴頭,隻是輕輕揮舞了一下衣袖,示意自己知道了。


    憐星見姐姐早已遠去,有些失落的低著頭說:“姐姐的輕功太厲害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姐姐就走遠了,她一定沒有聽見我的話。”


    師傅輕拂憐星的頭發,看著遠方邀月離去的背影,安慰道:“你姐姐聽見了,她答應了你,會早點迴來。”


    憐星的眼中似乎頓時就有了星光在閃耀,她興奮的看著師傅:“真的嗎?師傅?姐姐真的聽見了?她還答應我會早點迴來了嗎?”


    “是啊,答應你了。”師傅笑著迴答。然後假裝生氣的對憐星說:“還不快去練功,連你姐姐打沒打招唿都不知道。就是功力太差了,別偷懶,快去練功!”


    憐星對著師傅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然後轉身跑去了練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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