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兩人在一起調製一款玫瑰花苞水。玫瑰花苞水是用來梳頭的,宮裏的妃嬪份例裏其實也有,可是梁靜嫌那個梳完頭發氣味太過濃鬱,便央著安陵容陪她調製一款氣味清新一點的。兩人調製著,安陵容便哼起了歌。過了一會兒又輕聲的唱了起來。


    梁靜聽著這歌聲,漸漸的有些陶醉。仿佛看見了夏日裏采蓮女戲魚河田間的畫麵。等到安陵容一曲唱完,梁靜忍不住鼓掌。又想起後期安陵容因為會唱歌而受到的羞辱,頓時就神色懨懨。安陵容看著梁靜先是沉醉,然後興奮,最後卻神色黯然就問:“怎麽了?難道是姐姐唱的不好聽?”


    梁靜連忙解釋,“怎麽會呢,姐姐唱的猶如天籟,我整個人都沉浸到姐姐唱的那個畫麵裏去了。隻是可惜姐姐這麽好聽的歌聲隻能唱給我聽。”安陵容聽她這麽說便笑道:“唱給你聽怎麽會可惜,你當有很多人值得我唱歌麽?”梁靜聽她這麽說,就知道她不會輕易用唱歌邀寵,再接再厲的說:“當初人人都說餘氏歌聲動人,可是我看她不及姐姐萬一。不過當初她當眾唱歌,至今仍被人鄙夷。所以我才可惜姐姐的歌聲隻有我一個人聽了。那些人沒有這個福分。”


    安陵容明白梁靜這是提醒自己,不要給別人讓自己嘩眾取寵的機會。這樣自己即便一時得寵,將來也會被人所看不起。於是鄭重的對梁靜說:“姐姐答應你,隻唱給你聽。”梁靜便打趣道:“姐姐若是私底下偷偷唱給皇上聽也是可以的。”“好你個微微,居然敢打趣姐姐,看我怎麽懲罰你。”說著便放下東西給梁靜撓癢癢去了,直鬧得梁靜連聲求饒。


    又過了幾日,聽說餘更衣死了。當初電視裏,安陵容去幫甄嬛逼死了餘更衣,被甄嬛說她心狠。可是這次沒有安陵容,甄嬛還是親自去送走了餘更衣。事後不久又傳出了公眾鬧鬼的事情,沒多久麗貴嬪瘋了,華妃被奪了協理六宮之權。


    等到了五月份,梁靜迎來了入宮後第一次和安陵容的分別。皇帝要去太平行宮了,而隨行的除了帝後,素日裏有寵的妃嬪也都會去,而安陵容也在名單上。梁靜入宮後便隱形了,自然是去不了了。安陵容想拒絕留下,被梁靜給勸住了。“姐姐,咱們兩個人若想在宮裏過下去,總要有一個人有寵的,皇上指了你去,你若是不去,往大了說,那是抗旨。“安陵容也隻得作罷。宮裏雖然熱,可是皇後一走,高位妃嬪也走了七七八八,長楊宮沒有主位。日子倒是比原來自由了許多。


    等到安陵容她們離京兩三日了,梁靜才忽然想起來仿佛是這次,安陵容的父親要遭難。於是急忙寫了信給家裏,因為事情還沒發生不好明說,發生後再說怕來不及,就隻在信裏說,在宮裏還好有安陵容的照顧,一切都好。又說若是安家若是有什麽需要,也請家裏酌情給與幫助。


    因為太後還在宮裏,太平行宮發生的一些大事倒是也傳迴了宮裏,比如沈眉莊懷孕了晉為榮華,就連在宮裏的太後都命人千裏迢迢的送去了賞賜。比如雖然沒有安陵容和歌,甄嬛依舊一舞驚鴻晉為婕妤。比如華妃樓東賦複寵。又沒過多久行宮傳來沈眉莊假孕被揭穿,已經貶為常在了。


    等到鑾駕迴宮,再次見到了安陵容。梁靜才知道原來這次耿文慶之事還是發生了,安比槐依然下獄了。不過因為皇後和華妃的博弈,安陵容自侍奉聖駕以來謹小慎微,溫順可人,給皇帝的印象不錯,皇帝下令重審,倒是沒費什麽功夫就洗刷了冤屈,官複原職了。


    ”還要多謝妹妹。“安陵容雙手緊緊握著梁靜的手。梁靜莫名:”謝我?謝我什麽?“安陵容眼眶微紅,若不是江州刺史梁大人及時將證據送上,隻怕我父親沒有那麽快能洗刷冤屈。江州距離鬆陽何其遠,若不是妹妹囑托家人時時看顧父親,這次隻怕也不能這麽及時的收集到證據替家父平反。妹妹的大恩,姐姐無以為報,姐姐必不負妹妹的這番情誼。”梁靜趕忙說:“姐姐這話嚴重了,我隻是和家裏實話實說,姐姐對妹妹確實好,如果不是姐姐維護,我既便是有些銀錢傍身也不能再宮裏過的這麽自在。我們很不用這樣報答來報答去的。”安陵容紅著眼眶點點頭。


    雖然皇帝替父親洗刷了冤屈。可是因為沈眉莊的事情,讓安陵容覺得地方翻雲覆雨的無情,和反複。想那沈眉莊剛查出有孕時的聖寵,再到被查出假孕時候差點被賜死的場景。安陵容更加珍惜和梁靜之間的感情。也無比渴望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又過了些日子,聽聞方淳意承幸,晉了良媛,史美人也成了康貴人。至此乾元十二年進宮的人裏麵隻有梁靜還是完璧之身。梁靜這才驚覺,再過完這個年自己就該十六歲了,在這個年代十五歲及笄了,就不算小孩子了。也就是說指不定什麽時候,皇上或者皇後想起來自己就躲不過了。不見那方良媛也是一團孩子氣,整日隻知道吃喝,皇上也沒放過她。


    等到聽說甄嬛的哥哥進宮的時候,梁靜還感慨了下,沒想到書裏的甄嬛居然還有個哥哥,聽說不僅還有兩個妹妹。可是電視劇裏分明隻有一個妹妹。


    又過了不久聽說杜佩筠有孕了,晉升了良娣,宮裏大擺筵席。可是沒過多久,宮裏爆發了時疫。雖然電視劇裏安陵容並沒有感染時疫,但梁靜還是止不住擔心,立刻去找了安陵容要給她把脈,剛按上手腕,梁靜想起自己小時候看的醫書,醫藥體係不同,自己以前的醫術現在做不得數了。更準備放下安陵容的手,梁靜忽然愣住了,她怔怔的看著安陵容。弄得安陵容莫名其妙,以為自己感染了時疫,腦子裏一陣眩暈。就聽見梁靜吩咐寶釵金釵她們都出去。


    又聽見梁靜問:”姐姐這個月換洗了嗎?“安陵容還沒從自己可能得了時疫中緩過神來,聽見換洗,也隻是迴答:”我月事一向不準。“剛說完就聽梁靜說:”姐姐這是滑脈。“安陵容這才反應過來,說:”你是說?我懷孕了?“梁靜點點頭。安陵容輕輕的撫摸著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又著急的問梁靜:”會不會是搞錯了?之前,沈常在。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


    梁靜見安陵容已經慌了神,雖然自己也很激動,可隻能努力讓自己平複下心情。冷靜的對安陵容說:”姐姐,你先別急,你聽我說。我學過一些醫術,雖然時隔已久,但是滑脈我竟然把出來了,那多半是不會錯的。可是現在你懷有身孕的事情還不能曝光。如今時疫蔓延,之前杜良娣的身孕都因為時疫被人議論了。“梁靜話還沒說完,安陵容已經明白過來了。


    時疫蔓延的時候,宮裏就有傳言說杜良娣的這一胎不詳,若不是這是繼沈常在之事後爆出的唯一的一個孩子,隻怕會如何還不一定。若是這時候安陵容的身孕爆出,隻怕是兇多吉少。想到這裏安陵容更加擔心,眼淚都急了出來。


    梁靜安撫道:“姐姐也不必太過擔心,宮裏有最好的太醫,時疫很快就會研究出治療之法。這段時間姐姐一切照舊,過幾日就讓寶釵她們上報月事,相關的份例也照舊領迴來。這些姐姐一定明白。等到時疫過去了,姐姐再傳出有孕,那就是吉兆。”說完,梁靜又改口說:“不,我們不要吉兆,隻要孩子好好的。還是緩一緩。”倒是安陵容此時已經穩定了心神,反過來安慰梁靜。“我明白,你也不要擔心,不論是你,我,還是孩子。都要好好的。”梁靜又囑咐:“寶釵她們我不了解,若是姐姐沒有完全的把我保證她們的忠誠,即便是她們也要先瞞著的。”


    聽到這裏安陵容才撲哧一笑,說:“放心吧,寶釵和銀釵都是忠心的,若是讓她們知道你這個舊主連他們都不信任,隻怕是要哭。”梁靜滿不在乎的說:“若她們還認我是主子,那姐姐才不能相信她們,隻有她們全心全意對姐姐,姐姐才能相信她們。”安陵容說:“傻姑娘,這宮裏我能交付後背完全相信的也不過是一個你而已。隻是寶釵她們的生死都在我的手上,她們又沒有親眷能讓人抓住把柄的,所能依靠的也隻有我而已,別人出不起讓她們背叛我的代價來。“見安陵容如此自信,梁靜便放下心來。


    又過了些日子,時疫有了遏止之法,沈眉莊翻案複位容華感染的時疫也被治愈,而華妃因為陷害妃嬪被貶貴嬪,誰知沒多久慕容貴嬪又因為獻方獻方有功複位,甚至重新得了協理六宮的權利。而一向不大受寵的馮淑儀才是最大的黑馬,不僅冊封了敬妃還得到了一同協理後宮的權利。


    此時安陵容的胎已經滿了三個月了,兩人都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便在這日中午點了道鬆鼠桂魚,然後做了翻嘔吐的戲碼,再去請了太醫來。當然,十分順利的診出已經有孕三個月了,寶釵又連忙問:”確定是三個月嗎?上個月小主還來了月事,這件事情也是上報過給皇後娘娘的。“太醫說:“懷孕期間依舊來月事也是有的,有些婦人懷孕直到生產,每個月都會來月事。小主的身體倒是並無大礙。不過微臣可以開些安胎的方子小主先用著,最近一個月小主還需靜養。“


    其實安陵容並沒有來月事,如今胎象也十分穩固。不過宮裏的太醫向來小心謹慎。聽說安陵容的症狀,便順勢說要開方,並囑咐靜養。畢竟他診出這一胎是大功,但若是最後有什麽不好,自己也是要吃掛落的。因此由不得她不小心。


    等到寶釵送了太醫出去。房間裏隻剩下安陵容和梁靜兩人。安陵容這些日子,說:”雖然這些日子能感覺到他在長大,可是今日聽了太醫的話,我的一顆心才算放了下來。“又急忙解釋:”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梁靜笑了笑說,別說姐姐不敢置信,就是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不過是小時候看了幾本書,這輩子第一次把脈,居然是給姐姐把出了喜脈。我都快歡喜瘋了。”兩個人又互相對著傻笑了一陣。這邊皇後已經查明了彤史,又對照了太醫的迴複,確認了安陵容的喜事,上報了太後和皇帝。沒多久皇後皇上太後都依次按例送來了賞賜,而安陵容也依例有孕晉封小媛。


    因為太醫囑咐靜養,因此等皇後邀請後宮眾人賞花的時候,安陵容依舊靜養,而梁靜向來如隱形人一樣,也不在邀請之列。兩人便在安陵容的屋裏給孩子做小衣服。連梁靜都興致勃勃的說要給小外甥做個布老虎。畢竟嬰兒肌膚嫩,她的手藝還是不做衣服膈應寶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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