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梁靜自醒來後便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大礙了,可是有太醫的話,加上安陵容不放心。梁靜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個月。這半個月裏沈眉莊依舊拔得頭籌,侍寢後被封為惠嬪,然後是良媛劉令嫻和恬貴人杜佩筠。安陵容也侍寢了兩日,她本就有著宮裏其他女子所沒有的江南小家碧玉的韻味,又有意承寵,加上特意調製的香料。讓皇帝覺得和她在一起格外放鬆安逸,因此連升兩級,晉為了才人。


    梁靜得知的時候十分高興,直說以後去找安陵容的時候就不必在意那些閑言碎語了。安陵容原本的位份低,即便是連升兩級也沒有引起水花,畢竟又聖眷正隆的沈眉莊比著。其他舊時的妃嬪皇帝也時有寵幸,倒是沒有人來針對安陵容。


    到了年底,除了有意避寵裝病的甄嬛,此次進宮的秀女就隻剩下梁靜和方淳意還沒有侍寢。梁靜一暈成名,眾所周知是個膽小不成器的。而方淳意的吃貨的名聲在外。加上兩年都是才十四歲,倒是一齊的被忽略了。梁靜進宮時林夫人便將從小給她攢的嫁妝都折成現銀給她帶進了宮裏,加上安陵容同住一宮的照顧著,梁靜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因為無寵而收到了什麽冷待。長楊宮的奴才都知道這位梁才人雖然無寵,但是出手闊綽,對待下人也不苛刻,情同姐妹的安才人又在皇帝麵前有幾分寵。因此並不十分怠慢。


    等到了除夕夜的那日,梁靜打扮妥當和安陵容一同去參加宴會。為了符合人設,梁靜依然照著當初林夫人的設計,將自己往稚嫩裏打扮。自從進了宮便每日化了眼妝將自己桃花眼化成小鹿眼,加上養病期間長起來的肉,臉上都起了嬰兒肥。圍著兔毛圍脖,看著十分軟萌可愛。恬貴人路過的時候看了眼梁靜,還不屑的說了句:“乳臭未幹。”誰知梁靜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笑著說了句謝謝。氣得恬貴人甩袖離去。安陵容還說梁靜促狹。


    宴會中規中矩的進行著,大概隻有方淳意一個人認真的吃著眼前的宴席。沒一會兒,皇帝就起身離去了。梁靜知道,這是倚梅園雪夜的劇情要發生了。因為不想麵對未知,梁靜絲毫也沒有要改變劇情的意願,因此隻是繼續小口地抿著自己杯子裏的果酒。時不時的和安陵容小聲交談一番。


    又過了一會皇後托清河王去看看皇帝。梁靜繼續在心裏默默的腹誹,奸情的起源啊,起源。


    又過了幾天等聽到皇上看上了一個倚梅園的姓餘的蒔花宮女的時候,梁靜知道劇情一如以往。沒有改變。想著這餘氏的性子,不免有些擔心。就去找了安陵容:“姐姐,可聽說了餘更衣的事情?”安陵容迴答:“嗯,聽說是除夕那天在倚梅園遇見了聖上,聊了兩句。前兩天被李公公帶走,迴來就封了更衣了。不過宮女封妃曆代也都有,就是不知道她是個什麽造化了。”


    梁靜點頭說:“隻是我仿佛聽說她性子不太好,這才剛封了更衣,就把以前欺負了她的倚梅園掌事姑姑給打了。若是皇上再寵她一陣子,再進封了,隻怕宮裏除了皇後娘娘和華妃娘娘,誰都入不了她的眼了。”安陵容笑了一下道:“哪裏就能如此了,宮女封妃嬪隻能逐級晉封,皇上不過是一時新鮮,她想越過這麽些人哪裏就那麽容易了。”


    梁靜也解釋不清楚這餘氏可是個敢以娘子身份將比他高位的人打入暴室的人。隻能撒嬌著說:“姐姐,在微微心裏,你可是玉器。她萬一混不吝的要拿自己這個石頭碰你,你哪裏能和她說的清理。咱們遇見她的時候避諱著些,好嗎?”


    “我哪裏是什麽玉器......“安陵容話還沒說完,梁靜就搖著她的胳膊:姐姐,姐姐的叫著。雖然覺得梁靜有些過於小心了,自己二人再不濟也是正經秀女出身,又比餘氏位份高。不過感念著梁靜的一片心意,安陵容也答應梁靜如果遇上餘氏,會避諱一些。


    如今一個月皇帝也會宣召陵容兩三次,在新人裏不算最好也不算最差。前兩天又因為侍奉有功晉升了一級,已經是貴人了。而梁靜也繼續做她的隱形人。宮裏不論是管著彤史的皇後還是協理宮務的華妃都有誌一同的選擇了忽略了梁靜這個進宮後一直沒有侍寢又沒有抱病的妃嬪。好歹還有個同樣情況的方淳意,梁靜倒也不十分覺得奇怪。雖然無孕就已經升了三級了,不過安陵容初封的位份低,如今哪怕晉升成了貴人。上麵有同一屆的沈眉莊頂著,又有餘氏連升三級,越過采女和選侍,冊封成了妙音娘子。


    這一個月來,餘氏果然驕縱非常。就像當初梁靜所說,除了華妃和皇後娘娘,後宮之中就沒有她不敢頂撞的妃嬪。“倒是被微微說中了,這餘氏果然是.......“這未盡之意兩人都明白。梁靜平時除了給皇後娘娘請安,從不出長楊宮,安陵容也是個安靜的性子。兩人請完安就迴長楊宮,整日在宮裏安陵容刺繡,梁靜就看書。安陵容調香,梁靜就幫著摘花碾草的。即便是如此也被餘氏懟了兩次,不消說她們,即便是沈眉莊都被懟了一次。


    梁靜在心裏想著,這甄嬛再不出場。自己都怕那天安陵容要被餘氏給懟黑化了。說梁靜不受寵,梁氏是不介意的。可是一個宮女整天拿著陵容的身份說事,真的合適麽?


    等出了二月,這餘氏果然搞了個大事情出來。她把史美人關進暴室了。那天剛吃完飯梁靜正幫著安陵容挑線,她要給皇上繡一件寢衣。寶釵急匆匆的跑進來,稟報了此事。


    ”這妙音娘子也太過恃寵生驕了,這史美人位份比她高,又是宮中的老人了。他怎麽敢做出這種事情?”安陵容又說:“幸好當初你有先見之明,我們從未和她起衝突,遇事也忍讓。否則......哎。”


    梁靜想著劇情,脫口而出道:“這是好事。”安陵容微微蹙眉,一臉疑惑的問:“好事?”梁靜想說過不了多久甄嬛這個正主就該出手了,到時候餘氏就不足為懼了。可是此時卻隻能瞎找借口說:“她如此行事,不合規矩,皇後娘娘肯定要管的,那以後她自然就不敢如此了,所以才說是好事。”安陵容搖頭:“可是她與華妃娘娘交好。”梁靜說:“可這是皇上的後宮,妙音娘子再得寵,史美人也畢竟是皇上寵過的妃嬪。”安陵容點點頭:“但願如此吧。”


    到了第二天午後,果然聽到了皇上下旨放史美人出暴室,而妙音娘子也被褫奪了封號。沒多久又聽說餘娘子在體元殿前唱了一夜的小曲,又複寵了。又過了沒多久聽說餘娘子又被貶成了更衣,而宮裏多了一位莞嬪。還未侍寢就先升了兩級,這是從所未有的事情。宮裏一時之間不知引起了多大的震動。


    梁靜看著眼前分線分的一團亂的安陵容。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和甄嬛有所瓜葛的緣故,安陵容早早的就侍寢了,而且每月也總會有幾日的寵幸,又沒有甄嬛聖寵的對比。安陵容仿佛對皇上動心了,也是現在這個皇上又不是電視裏四五十歲的大叔,才二十幾歲的少年帝王,有財有貌又有才,還主著一幹人等的生死榮寵,情竇初開的年紀遇到了,可不就很容易就動心了。


    梁靜忍不住對安陵容說:“姐姐,他是皇上。”安陵容苦笑一聲:“是啊,我知道,他是皇上,是後宮所有人的皇上。”梁靜繼續說:“莞嬪是我們這一批人裏麵初封時唯一有封號的人,說明皇上在選秀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她了。如今莞嬪大病初愈得見天顏。隻怕日後遠不止如此,姐姐要放寬心才好。”安陵容怔怔地看著線,滴下了一滴眼淚,說:”是啊,我這樣的身份,能侍奉君王已經是僥幸了,如何能跟她們出身高門大戶的比。“


    梁靜看著她哭,一時慌張,連忙撿了繡框裏還沒繡的帕子給她擦眼來。兩人分線的時候,屋裏的人就打發出去了,如今安陵容哭了倒是隻有梁靜在場。給安陵容擦了眼淚:”姐姐為什麽總是妄自菲薄,你總說你出身不好,可你再如何也是正經的官家嫡女,正經選秀進來的秀女,如今也是貴人了。姐姐要知道既然進了宮,出身如何都是其次的。姐姐最大的憑仗是你自己,還有你將來的孩子。姐姐的性子這樣好,長得也好,女工又好,又會調香,有幾個閨閣小姐有姐姐這樣多的好處。姐姐看看我就知道了。就是別人,也許有人知書達理,有人雍容華貴,可那也是她們的好和姐姐的好不一樣罷了。姐姐怎麽能總拿自己的短處去跟人家比。姐姐是微微心裏最好的女子?“


    安陵容擦了擦眼淚,拉著梁靜的手說:”是啊,皇上是大家的皇上,沒有莞嬪也會有別人。姐姐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遇見了微微。微微才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子,又善良又漂亮。“說著摸了摸梁靜的眼尾。梁靜知道安陵容早就看出了自己的偽裝,畢竟當初安陵容的時候並沒有化妝,不過即便後來化妝梁靜也從來沒有避諱過安陵容。此時見安陵容好轉,不再流淚,又有了調笑的心情,說:“哎,姐姐和微微都好不知羞,沒有人誇,就兩姐妹整日躲在屋子裏互誇。”一番話說得安陵容破涕而笑。


    又過了些日子,皇上日日親臨棠梨宮陪著還未痊愈的莞嬪喝茶談心。等到侍寢的那日又賜下了泉露池沐浴。後來又有椒房撒帳,七日聖寵。


    這些日子梁靜一直看著陵容的神色,見她除了那日聽到撒帳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又笑著說:“這莞嬪果然是不簡單的。”梁靜便知道,安陵容是漸漸的放下那份少女春心了。


    第八日,原本定下去看愨妃的日子,皇上依然去了甄嬛那裏,當天夜裏便傳來了沈眉莊落水的消息。宮裏有傳言是華妃所為,可是皇上並沒有做出什麽表態,隻是多去了幾次沈眉莊的存菊堂,華妃那裏也沒有什麽動靜。期間甄嬛的位份又升了,正四品的婉儀。


    對於長楊宮來說,無論外麵如何,安陵容依舊每月有那麽一兩日的寵,這說明皇上即便有了甄嬛也沒有將她徹底放下。如此初一十五皇後,甄嬛占了十天,沈眉莊占了五六日,華妃七八日,生了孩子的妃嬪一兩日,再加上皇上獨居體元殿的日子。陵容的那一兩日倒是難得了起來。


    而梁靜依舊躲在長楊宮做個隱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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