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院這個地方是陌生而又熟悉。


    四阿哥隻來過一次,這是他的第二次。


    第一次,他帶走了福晉。


    第二次,則是要接迴他的女兒們。


    院子裏不知道何時種了棵梧桐樹,樹上掛著一個類似秋千的東西,其中一個小女孩膽子非常大坐在上麵哈哈笑著邊喊讓後麵的少年推得用力一些。


    梧桐樹的旁邊還鋪著一快毯子,毯子上麵坐著一個小姑娘懷裏抱著小枕頭,麵無表情或者說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另一個在高興歡唿的小女孩看。


    不遠處站著一個仆婦,她不遠不近地站著,注意著那邊的動靜。


    陪著四阿哥來的是星輝,他看著屋子裏的三個孩子,輕聲說道:“除了臉上的那道疤,好好其實還算是不錯。怕宛宜知道了擔心,我也就沒讓人去說,其實有問題的反而是暖暖。”


    好好臉上的那道疤非常的顯眼,看得四阿哥心痛。所以從過來之後,除了第一眼看了一下暖暖,四阿哥主要還是盯著好好看。


    看到她高興,他心裏難受。


    看到她笑得臉都通紅了,四阿哥心裏憋得快吐血。不為別的,隻是每次笑起來,那疤就更明顯。


    但沒想到會從星輝這裏聽到另一個消息,是四爺府誰也不知道的。四阿哥轉動脖子,去看了看坐在毯子上的暖暖。


    似乎……沒什麽變。


    還是很文靜。笑得也非常輕。


    但她本來就是一個害羞的孩子,同好好一對比,就更加內向的樣子。這也是四阿哥從前焦急的。這一次好好出事,聽說了暖暖像隻被激怒了的小貓一樣護著好好的時候,作為阿瑪他是非常震驚的。


    但與此同時,是發自肺腑深深的驕傲。


    他為這個女兒驕傲,可更為另一個女兒受傷而感到心疼。所以在迴來的路上,他幾乎全部的心神都在福晉、好好和壞壞身上。


    暖暖若有若無地就被忽視了。


    四阿哥也很好地圍自己找了借口,畢竟她是唯一一個平安無事的。


    但現在呢?


    大舅子告訴她。其實兩個女兒裏麵創傷最大,最需要注意的反而應該是暖暖。


    怎麽會?


    這讓四阿哥怎麽去相信。


    他重新把視線投注在那個乖巧而又安靜的孩子身上。


    一直看著。就這麽看著,突然,四阿哥整個人一震。


    星輝這時苦笑道:“我們也是沒有注意到,誰也沒有注意到。就是伺候的下人也沒有。從兩個人被五格帶迴來之後,府裏上下的重心都在好好身上。也是在好好好了之後,才發現暖暖出了問題。”


    “她不和別人說話,隻關注暖暖一個人。會對暖暖笑,但是不找暖暖玩。相比較而言,她更喜歡就像現在這樣看著好好玩得那麽高興。”似乎這樣子,她也就高興了。


    太醫來過,得出的結論應該是受到驚嚇,這是她潛意識裏的表現。似乎在暖暖心中非常害怕躺著不會說話不會笑的好好。


    若是宛宜在的話。她就會明白,自己的女兒這是心裏受了創傷,把自己關在自己的潛意思裏。可能是那一日流血沒有意思的好好給暖暖的衝擊性太大。


    她已經有些自閉症了。


    說話間,高高飛起的好好已經看到站在院門口的四阿哥,她突然雙手張開,朝著自家阿瑪咯咯笑道:“阿瑪,抱。”


    她這突如其來的神舉動,把兩大一小三個男人給嚇得捏了一把。


    四阿哥疾步進了院子。


    張學臨一顆心都要從嗓子眼撲了出去。


    不過幸好。看到好好平安地跳到地上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四阿哥被嚇得。走近後就想抱起好好拍她的屁股以示懲罰,同時心裏安慰似乎好好並未對他這個阿瑪生疏。他以為在這些日子裏麵,因為自己這個阿瑪不在,會讓好好遠離自己。


    隻是,好好突然頓住了,往後一跑跑開了。


    四阿哥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跑走,明明剛才就是一伸手就能撈到懷裏的距離。


    哪知好好並未真的跑遠,隻是來到了坐著的暖暖身邊,一彎腰就想要把好好抱起來,即便她看起來壯實一些,可總歸也是一個四歲的孩子想要去抱另一個四歲的孩子。


    暖暖描寫地非常配合。


    結果也是顯然已經得。


    好好跌了一個大屁股。


    暖暖撲在好好的身上,抱得緊緊的。


    好好哎呦哎呦地叫喚著。


    四阿哥心裏又好笑又難過,上前一步把暖暖單手抱了起來,不等兩姐妹都有反應,用另一隻手也把好好給抱了起來。


    一人一邊,誰也不偏心。


    好好這才拍了拍小胸膛,露出開心的笑容。


    所以說孩子的心靈是最最純真的,或許這個朝夕相處的小姐妹更早一步的時候知道了暖暖的不對勁,她或許不知道這些那些的原因,但是天性裏胸腔中想要保護姐姐弟弟的念頭並未讓這個遭逢大難的小女孩有一點點陰鬱和不快樂。


    她仍舊是笑得朝陽明媚。


    或許這個小女孩還處於不知美醜的時候,並不懂婦容對日後生活的深刻影響。張學臨在四阿哥招手後,緩緩跟上這三父女的腳步,心裏想著若幹年後,等好好大了一些,知道了美醜,聽懂了別人的小聲議論和憐憫,是否會失去現在的快樂。


    現在的笑容還是否仍舊是在。


    張學臨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正是這份聰明讓他明白在兩個弟弟沒了消息。其中一個確認有了天花後被帶去了烏拉納喇家,就選擇守在昏迷的好好旁邊,而不是安逸地生活。萬事不管。


    就算明明這事與他無關,說來他其實也是另一種程度上的受害者。


    但正是他這份聰明,還是贏得了烏拉納喇家和四阿哥的感謝。


    在馬車迴去的路上,四阿哥開口讓張學臨坐在同一輛車上。


    張學臨坐在馬車的出口這,在裏麵一些四阿哥的懷裏就是兩個長相不一樣,瞧著性格也完全不一樣的兩個女孩子。


    “阿瑪……”好好拉著暖暖的小手往四阿哥的大手掌裏放。


    四阿哥順勢包住了兩個女兒的小手。


    好好咯咯地笑得愉快。


    “你很好。”四阿哥眼裏柔情地看著懷裏的兩個小寶貝,話卻是對前麵有些正襟危坐的少年說的。


    張學臨下意思坐直了身子。


    “你們三個人都非常的優秀。靳琪已經沒事了,徐文星得了先生教導。等你迴府後,再過幾日,你們的家人應該就上京了,到時候安排你們見一見。若是你有什麽想法。現在就告訴我。看在好好的這一份恩情上,爺能答應的都會答應。”四阿哥非常欣喜最擔心的這個女兒似乎除了臉上那一道疤痕,心裏麵似乎沒有變得不好。即便暖暖這邊給了他一個不小的措手不及,但比起來,這已經算是一個很好的結果了。


    四阿哥同樣知道,這三個孩子中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心甘情願地進京來,與之相比,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但這一次他欠了恩情。


    三個孩子都遭了罪,若是真的提起來。送了他們迴去隻不過是辛苦一番,多謝周旋的事情。


    但代價和恩情相比,四阿哥覺得非常值得。


    果然張學臨在四阿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欣喜,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比兩個小的想得多,知道有時候事情並非他主觀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何況如今已經來了,雖說這一次進京是皇權的霸道,但最後也是他們三家共同的選擇。


    他想,橫豎過幾日家裏人就來了。且待那個時候再說。


    故而,張學臨隻是笑了笑。小聲地詢問了壞壞和四福晉的情況。


    四阿哥自然說都好。


    暖暖突然拉住四阿哥的胳膊。


    四阿哥心裏一喜,低頭對上女兒的眼睛。


    暖暖問:“弟弟?”


    好好在旁邊跟了一句:“壞壞。”


    四阿哥心裏頓時軟地一塌糊塗。


    “壞壞沒事了,阿瑪的暖暖最棒了,是最好的小姐姐。”又誇了好好一句:“好好是最棒最勇敢的姐姐。”你們都是阿瑪的驕傲。


    好好果然就樂了,一點也不吃醋計較。


    暖暖又道:“那弟弟呢?”


    “弟弟在家裏。阿瑪現在就帶你們迴家。”


    暖暖卻是搖搖頭,仍舊問:“弟弟。額娘。”


    以前話少的孩子,現在話更少了。


    本來就不太好理解,現在自然是難上加難。


    但四阿哥卻是一點都不敢強迫她多說,並隻能自己焦急。


    好在三胞胎的天性和同齡人之間的天賦異稟,讓好好非常能理解自己這小姐妹想要表達的意思。


    在往後的十多年的生活中,就是這樣一個總是代替另一個說著她想要說的話。而另外一個每每總是要在有人露出鄙夷或是嫌棄的神情的時候,上一刻還是靜如處/子,下一刻就變成瘋狂的母老虎恨不得一掌拍扁了對方。


    “額娘的弟弟,另一個的。”


    四阿哥心裏一痛。


    張學臨其實已經知道了四福晉的情況,但就像是烏拉納喇家人做的一樣,他也不敢把那事告訴一個小孩。


    即便他們並不確認她們是否真的明明小產的意義。


    但是去一個弟弟,她們應該懂得。


    無論從前歡不歡迎那一個胎兒,但眾人都是以最大的善意去揣測三個小混蛋的想法。他們是善良而純真的孩子。


    四阿哥不知道如何去告訴兩個女兒。


    沒有弟弟,已經沒有弟弟了。


    即便他也不知道那個來了又走的孩子。到底是弟弟還是妹妹。


    作為一個阿瑪,失去孩子,四阿哥比誰都痛。又心裏慶幸,最寶貝的三個仍舊在。並未三缺一,也並未更糟。


    就算是現在的情況仍舊是有些糟糕,但總會是有希望的。


    在過去的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四阿哥從來沒有這麽天真過。但此時此刻,他就是天真的希望未來的一切,往後都能朝向好的那一條路走去。


    馬車中途被攔了下來。


    是太子的人。


    在前些日子。太醫院的人告知了四爺府天花的事情已經過去後。太子就奉請太後從暢春園歸京。


    四阿哥迴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太子那邊。


    對於太子會來人請。四阿哥早有預料。


    但沒有想到……他的好二哥竟然會這麽的迫不及待。


    “……太子爺說,四爺迴來很是歡喜。有關上一次孩子的事情,非常痛心,已經懲罰了弘皙阿哥。等四爺去後。就讓弘皙阿哥給四爺道歉賠罪。”


    竟是就這樣想把事情囫圇過去?


    四阿哥怎麽能忍。


    他知道自己動不了太子,但不一定動不了一個弘皙。就算不能當下報仇,卻也知道隻不過是時日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他並不介意從其他人那裏先收一點利息迴來。


    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府裏麵的事情。


    他素來對為他生兒育女的人都是能包容的就包容,做不到寵愛有加,但可以做到無視。四阿哥非常慶幸自己的福晉不是那等拈酸吃醋,不賢惠的人。從他收到的消息來看,福晉從未嚴苛過後院裏的那幾個女人。


    但有時候,似乎就是你的脾氣太好。就縱得那些人心都大了。


    之前迴府,沒有立馬處理,是心裏擔憂。


    然。現在帶了孩子迴去。


    四阿哥眼裏一冷,這個時候他又怎麽會跟了太子的人走。


    果然這些年,太子二哥就從未站在別人的角度想過,理所當然地想要所有人遷就他。


    這也是皇阿瑪縱容的吧。


    四阿哥低下頭,一旁的張學臨看得不甚分明。


    馬車外等著的人聽到了四阿哥的拒絕。


    “迴去告訴太子,府裏還有事情。等改日再去見太子。另多謝二哥好意。孩子到底是無辜的。”隻是誰來無辜他的孩子。


    四阿哥讓馬車繼續前進。


    宛宜等在屋子裏,不被允許出去。但總算是在心急地眺望中,看到那個大男人一手一個抱著她得小混蛋迴來了。


    “暖暖,好好……”聲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告訴過宛宜,好好臉上那道疤是怎麽樣的,每一次的形容都是長又深。


    她是知道的,她記住了。


    可親眼所見的強烈衝擊還是讓宛宜瞬間失聲。


    好好卻是笑得無比的燦爛,在四阿哥懷裏就往宛宜這邊撲,且撲的時候還不忘記拉著暖暖一起。


    四阿哥非常艱難地把兩個孩子抱住,沉默地走到宛宜身邊,放到同樣沉默的宛宜懷裏。


    “你,看著她們。”


    宛宜沒有抬頭,沒有迴話,隻是用顫抖的雙手護著兩個孩子。


    “是她們……”四阿哥艱難地再一次開口。


    宛宜猛地抬頭。


    四阿哥同樣看著宛宜。


    宛宜不敢置信的目光在好好和暖暖兩個人的臉上徘徊。


    怎麽會是兩個?


    是不是四阿哥說錯了。


    她一圈一圈地看過去,終於發現了異樣。


    宛宜心裏疼痛,麵上揚起笑容,點了點頭。


    張學臨被楊嬤嬤悄悄帶去了裏屋那邊,沒一會兒就聽到三個人的聲音,紅日離開屋子去叫了徐文星迴來。


    打算讓經曆劫難的這幾個孩子一塊說說話。


    四阿哥則是離開了屋子。


    宋氏很快被帶到了麵前。


    在見到四阿哥的時候,宋氏突然害怕了起來。她壯著膽子地笑道:“爺,您可是迴來了。爺不知道您不在的時候,福晉可是受苦了。”她突然害怕麵對四阿哥。


    四阿哥冷冷地看著她。


    “爺倒是沒有想到。爺院子裏的女人會有這樣好的手段和這麽能忍的心性。你也算是這裏麵的佼佼者了。”


    “爺再說什麽,妾不懂爺的意思。”宋氏有些慌張。


    “不懂?”四阿哥輕輕一笑。


    蘇培盛得了示意,飛快地把一個枕頭扔到了宋氏的懷裏。


    宋氏突然尖叫了起來。飛撲著把那枕頭扔了出去,隻可惜她扔出去的方向不太對勁,直接扔到了四阿哥這邊。


    枕頭啪的落到了四阿哥懷裏。


    宋氏先是一怔,等反應過來,就大聲喊道:“爺快扔了那枕頭,趕緊扔了,會得天花的。”


    話音未落。蘇培盛已經撇開頭去,不忍直視。


    四阿哥怒極反笑。把枕頭捏在手裏。


    “你倒是知道的夠清楚的。蘇培盛,爺記得,這枕頭會傳染天花的事情,還沒有在府裏麵說過把。”


    蘇培盛道:“自然是沒有。福晉的意思。一切等爺迴來了,交到爺手裏。”自然,四阿哥今天才迴來,在此之前不會有人知道這麽一件事情。


    那麽宋氏的反應就好笑了。


    除非她一早就知道了。


    “是……是李氏,我看到的。”宋氏眼珠子亂轉,急切地說道:“爺,是李格格她想要陷害我。我沒有要害福晉和大阿哥的理由啊。”


    四阿哥嗤的一聲笑了。


    頓時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裏,站在這裏聽宋氏辯解的話,十分的無趣和浪費時間。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又何必聽她說什麽呢。


    有時間還不如早一點處理了事情,迴去陪陪福晉和孩子們。四阿哥現在心裏眼裏都是對宛宜和三個小混蛋的愧疚。


    宋氏的事情,證據確鑿。無可狡辯。


    除了這個小枕頭,還有從宋氏屋子裏搜查到的東西,以及之前侍衛退走一半後,宋氏偷偷讓人出去想要毀掉證據沒有成功。


    她就是想要狡辯也是沒辦法。


    四阿哥並不像在坐在這裏,聽這個女人胡說瞎話。他的觀感其實非常複雜,這是他潛在意義上的第一個女人。


    雖除了福晉外。比不上給他生育了一子一女的李氏,但同樣在幾個女人中也是有著特殊的地位。


    隻是……下手的竟然是他。


    老實說。四阿哥自己也是有些驚訝。


    但這份驚訝並未多久,他想起皇額娘臨走之前說的那番話了,他似乎有些明白那裏的意思。


    隻是那又如何?


    不在乎終究是不在乎。


    或許四阿哥還不知道,福晉會是他的特例。


    但總歸眼前的這個宋氏,不是那特別的一個人。


    宋氏當年失去孩子,有李氏的原因,但她心裏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恨意滋生,麵對著一個人的佛堂。


    所謂佛法並未讓她洗淨心靈,反而讓她的心靈更加扭曲。


    她在外麵表現地越恬淡,一個人敲著木魚的時候,恨不得把那木魚想象中所有她憎恨的女人,包括李氏,包括福晉。


    誰也沒有想到宋氏會有這麽好的耐心,一等多年。


    當然也是因為之前,她沒辦法找到什麽機會。在張學臨等人來之前,三個小混蛋都是跟著宛宜住,宋氏根本伸不過去手。


    且就算之前搬走了,但宋氏也不敢輕易行動。


    畢竟那份恨意卻還是不值得她隨意付出生命的代價。


    然而一個意外,宋氏聽到了小黃太醫對四阿哥說的話。福晉這一胎,從有了之後,就有小產的危險。


    那個時候,宋氏就等著機會了。


    然後,機會終於讓她等過來了。


    她不忘記隨手陷害了李氏一把。


    隻是李氏也是個聰明的,她從未忽視宋氏的行動。她知道了宋氏的陷害,卻還是假裝被陷害,還跑去落進下石地踩了一腳。


    李氏肆無忌憚,以為有兩個孩子在手。


    即便日後真相查出來,她不過是其中的受害者。畢竟她的弘昐總所周知的身子不好,一個天花,就有可能還沒有發出痘人就沒了。


    離開宋氏這邊,四阿哥沒了去李氏那邊得念頭。


    隻是想到兩個孩子,四阿哥猶豫了一會兒,走了迴去。


    孩子們暫時被抱走,宛宜已經知道了暖暖的情況。


    她心裏又急又氣又恨。


    隨後四爺府裏麵的變化,讓不少下人們驚訝不已的同時也深覺得奇怪。


    事後,隻能搖著頭道。


    那怪主子是主子,下人就隻是下人。


    主子們心裏的想法,果真不是他們能猜到的。


    府裏多了一個側福晉,占去了其中一個側福晉名額。李氏被升為側福晉的同時,武碧桃和蘭英都成了格格。


    宋氏從格格變成侍妾,搬去了先上任的李側福晉住的院子。但可笑的是,剛成為李側福晉的李氏還來不及高興,兜頭就是一潑冷水。


    弘昐被從她的院子裏抱離,送去了新上任的蘭格格那裏。


    大格格則是搬離了正院,住到了新辟出來的院子裏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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