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猶豫不決。


    那一日,福晉對她的話,就像一根刺卡在喉嚨裏。


    這一迴呢?


    她沒有把握,會不會一如從前,福晉縱容放過。一低頭,看到躺在嫂子懷裏的兒子,一下子恨了起來。


    若是他身子康健,她又怎麽會像現在這般進退不得。


    難道往後的日子,真要要如同宋氏那些人一樣,裝聾作啞老死在這後院裏,還是學那蘭英在福晉麵前搖尾乞憐。


    一想到蘭英那洋洋得意的樣子,李氏覺得牙關酸疼得厲害。


    不過是個主人叫東不敢往西去的奴才,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麽厲害貨色,不過是一條讓人使喚的狗罷了。


    抓周開始的時候,烏拉納喇家的人也來了。


    宛宜有些意外。


    陳氏解釋:“是額娘的意思,大嫂抽不開身,我正好閑著就來看看。”


    宛宜不用想,也知道覺羅氏的意思,心裏忍不住一歎。


    她在四爺府裏,過得並不是那麽如意,外人看著羨慕,但她也有自己的委屈和難處,然娘家人處處想著她幫著她。


    她應該感恩了。


    烏拉納喇家的人來了,李氏娘家這邊也隻得靠邊站。


    不說李家人臉色有多麽地不好,宛宜卻是懶得理會,看著二阿哥艱難地抓了最近的一個官印,就示意抓周結束。


    找人把抓周的東西迴了四阿哥。宛宜就帶了陳氏迴去。


    陳氏這一次來,是還要別的事情。


    “額娘的意思,是想讓五格的婚事提前。”


    “上一次不是說……”宛宜蹙眉詢問:“嫂子。怎麽會突然改變了主意?是佟家的意思?”頓了一頓,激動道:“莫不是五格做了什麽糊塗事吧。”


    “怎麽會。”陳氏把人安撫住:“不是這事,是額娘的意思。”


    宛宜仍是困惑。


    陳氏想著自己若是不說個清楚明白,怕是過幾天,福晉就要找人來府裏看了。索性在來之前,大嫂、二嫂私底下同她商量過,若是瞞不過去就不如坦白了才是。


    “是額娘。額娘覺得精神頭不太好。”覺羅氏擔心自己不知道還能活多久,若是現在就死了。守孝過後,那佟家的姑娘也不過十六歲差一點。可若是拖個一年半載,豈不是耽誤人家姑娘。


    “這……”宛宜大驚,覺羅氏應該說這十年來。從費揚古沒了之後,就經常會有生病,那些太醫來看過也總是隱晦地讓烏拉納喇家的人做好後事的準備。


    隻是一拖兩拖,這些年,她都是拖過來了。


    在大家看來,覺羅氏肯定可以活得更久遠一些的。


    隻是……


    宛宜恍然,其實額娘的年紀已經非常年邁了,放在別人家裏,這個年紀都已經算是高壽了。


    “怎麽都不同我說一聲。我若是知道的話……”話語戛然而止,宛宜麵色頹然,她又不是什麽神醫。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作為一個出嫁女,家裏還有三個嗷嗷待脯的小混球,左不過是迴去侍疾一迴。但府裏的事情,她不能方開,就算四阿哥不介意,覺羅氏定是不肯的。說不得還會氣急攻心到真的就沒了。


    陳氏看宛宜表情也是心裏一談。


    “那佟家是個什麽意思?”


    “還沒有去說呢。”這也不是什麽好事,多少有衝喜的意思。雖然烏拉納喇家不是這麽想。可外頭人碎嘴得多了去。


    而且這婚事一開始,就是他們家這邊高攀了的。


    最重要的是,還不知道怎麽開口,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當年宛宜若非嫁的是皇家,哪裏又願意她年紀這般小就嫁人。


    “要不我去說。”隻是多少有仗勢欺人的感覺。


    陳氏苦笑:“怕是要讓福晉遞個話去,到時候讓五格親自去。”


    “這是額娘的意思?”


    “是五格的意思。”陳氏想起五格說這事的時候那臉紅得模樣,忍不住會心一笑:“本來額娘生了你之後,以為就是家裏最小的弟妹,後來有了五格。小時候那麽頑皮的孩子,如今看著確實有幾分男子漢的模樣了。這是他的主意,說是想親自問問那家姑娘,若是不願意,他也不想強逼對方。”


    宛宜也笑:“這樣也好,把我們的想法掰開了說給她聽。上次那姑娘我見了一麵,像是個懂事的,而且也是有主見的。”若是這姑娘同意了,佟家父母那邊再難也隻是一些時間的問題,最多被刁難一陣子。


    但宛宜向來以為,一個姑娘家嫁給你要給你生兒育女,打理後宅,幾乎一生都要耗在你的身上。作為一個男人,不過是婚前被刁難一番,實在是算不了什麽事情。


    反正她自己是特殊情況。


    往後,若是她的孩子,她必是不願意這樣容易就被嫁出去的。就連一直被她犯愁著會不會因為長相肖似四阿哥而嫁不出的好好,也不會真的見了個女婿就迫不及待地把人嫁出去。總歸是她的女兒不是嘛。


    陳氏走後,宛宜就帶了人去了庫房。


    四阿哥迴來,在屋子裏撲了個空。


    “福晉呢?”


    “迴爺的話,福晉在庫房那裏呢。”


    不是過年也不是過節,十二弟的婚事都沒有定,那就是其他事情了。四阿哥想了想問道:“今天抓周的時候,有什麽事情?”


    他隻是聽了抓到一個官印,現在想來說不定問題就出在這裏。莫不是……那李家給福晉難看?


    想到這,四阿哥臉色一沉。


    他不過是懶得去動。


    且府裏這些人。說起來沒什麽腦子,自然是鬥不過福晉,這樣一來後宅也能平靜一些。不用像其他地方一樣烏煙瘴氣似的。


    可他要是動一個人,也不是什麽難事。


    何況隻是一個門人,隻是嘴皮子的功夫而已。


    “沒什麽事啊,哦,福晉娘家來了人呢。”迴話的人,想想真沒什麽事情啊,最多就是福晉和拿娘家的太太說了一會兒的話。隨後就去了庫房那邊。


    聽不是李家的事情,四阿哥也不說話。問了三個小混蛋去那了。


    “小主子們去後花園子裏玩了。”


    四阿哥聽了,隻是笑笑。


    這孩子大了一些,就非常地愁人。


    以前隻會哭,現在會說話。還能走路跑步地,就比以前更難帶了。四阿哥近來也沒有像之前那麽空閑,可不能被三個小混蛋逮住,否則那就是全部的時間都耗在他們身上了。說來是好笑的,一個阿哥在府裏還要躲著三個孩子。


    嗯,準確來說,是躲著一個好好。


    通常壞壞和暖暖,都是跟在後麵湊數的。


    當然也是好好的護身符。


    有這麽兩個人在,她的安全也非常有保證。至少額娘就舍不得大聲訓她,畢竟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嚇到暖暖。


    至於壞壞,因為作為四爺府的大阿哥。還是最健康的嫡長子,護著他的人不要太多了。就算是個下人不能跟主子頂嘴,可被那麽多人以一種你怎麽可以欺負小主子的眼神看著,心裏壓力也是很大的。


    說康熙不重視四阿哥把,但平時的賞賜也不少。


    太後對宛宜這個孫媳婦也算是重視,雖然肯定不及太子爺。但在其他妯娌中也是獨一份,更別說還有三個小混蛋在。


    所以宮裏麵的賞賜真不少。


    上好的藥材。那些百年老參、當歸、何首烏這些都是不少,這樣大補的東西,小孩子們肯定受不住,所以用得少。


    至於四阿哥平日,因為宛宜不同於這個時代的觀念,膳食方麵喜歡營養搭配,所以四阿哥真的沒有什麽需要進補的時候,偶爾累了,受了,也多是吃一些藥膳補補。反正她剛才翻了翻進出的記錄,這兩年多在用的都是李氏。


    前一年,是以懷孕為由,後一年自然是二阿哥的事情。


    反正放著不用遲早也會壞,當時有人來迴稟的時候,宛宜指讓人告訴李氏,小孩子虛不受補,最好用一些溫和的。


    但隨後報上來的,自然是李氏沒有聽她的話。


    宛宜也不管,隻是告訴了四阿哥。


    四阿哥有沒有做了什麽,宛宜沒有去問。但看二阿哥沒有太補而夭折,顯然還是有用的,但同時李氏這邊仍舊是隔段時間過來拿走一些藥材。


    宛宜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看自家福晉拿了好些藥材迴來,四阿哥奇怪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這些大補東西嘛。”他當時聽宛宜說了,還特意找了一些醫術看了看,這才接受了各種味道奇怪的藥膳,別說他吃了之後是真的有用。


    “是我娘家那邊。”宛宜聽四阿哥這麽問,不知道怎麽得眼圈就紅了。“……都是瞞著我,要不是五格的事情,怕是到時候……才來通知我吧。”


    四阿哥不會安慰人,隻是安靜地聽著。


    宛宜舉著帕子抹了抹眼角。


    “佟家的事情,爺以為如何?”


    “到時候我跟五格一塊去一趟。”


    “怎能讓這事累了爺呢。”宛宜覺得不好。


    “婚事是皇阿瑪的意思,我一塊去了,征求了佟家的意見,也好進宮和皇阿瑪說一說這個意思。”


    總歸不能沒有經過康熙的允許,就私底下成婚了。


    宛宜一想,也是這個道理。


    就讓人在準備了一份禮,到時候直接讓五格帶去佟家那邊,娘家嫂子肯定會準備一份,但自己這邊是她在這個四福晉和姐姐的心意。


    等三個小混蛋逛完花園迴來後,四阿哥和宛宜就看到三隻泥猴。


    四阿哥忍不住皺眉。


    好好一看到四阿哥,高興地撲了過來:“阿瑪,好好好想你哦。你有沒有想好好。”一到四阿哥麵前就抱著大腿到處蹭。


    不一會兒。四阿哥的袍子就髒了。


    宛宜忍笑,雙手放在好好的咯吱窩上把人淩空抱起,送給奶嬤嬤:“帶小主子們下去洗漱。”又道:“我知道你們管不住她們。衣服髒了也就是髒了。這不要緊,但是有些危險的事情,卻是一定要阻止的。”


    三個小混球,好好最好動,完全把自己當男孩子,爬樹鑽假山洞,怎麽皮怎麽來。宛宜幾次想訓她。可看她紅潤的氣色就狠不下心來。


    四阿哥同樣也是如此。


    他出生皇家,看得多了。


    知道孩子小的時候。就生怕不小心沒了。可他的孩子不同,暖暖是運動最少的一個了,可總是被好好拉著,也會時不時地動上幾動。


    這樣一個孩子。看著卻是比大格格的氣色還要好。


    想到大格格,四阿哥眼神瞟了一會兒,雙眉鎖在了一起。


    奶嬤嬤們下去後。


    宛宜走到四阿哥身邊。


    “好好淘氣呢,我正好給爺做了一身新衣,不如爺試一試看看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我這就改了,說不得明後天就可以穿出去了。”


    四阿哥當然不會因為一件衣服生女兒的氣,何況這段時間就已經不隻一次了,不知不覺中他也是習慣了的。


    他犯愁的不是誰。正是大格格呢。


    “你說之前還看著好好的,同樣是養,怎麽就……”那麽小家子氣呢。難道真是個小妾生的。所以上不了台麵?


    但府裏的教養嬤嬤是擺著好看的嗎?


    說起教養嬤嬤,四阿哥的神色晦暗不明。那教養嬤嬤可就是永和宮裏麵出來的,可若是說她教不好,規矩又都是有的。


    四阿哥長歎一口氣,不想說這煩心的事情。


    大格格放在眼皮子底下,四阿哥更容易看到在衣食住行上。福晉真的沒有虧待她。但凡好好和暖暖有的,大格格也是有的。有些好好和暖暖沒有的。大格格還是有的。至於其他府外送來點名是給三個小混蛋的,四阿哥自然不會去比較。


    但……有些人就會心裏開始想,會去比較。


    比如宛宜有時候開了自己的私房,拿了陪嫁的料子給三個小混蛋做衣服,某些人心裏就開始想了。


    即便大多時候,並不會缺她那一份。


    但總是有人在吹耳邊風,這妒忌一旦滋生,就會如星火燎原之勢,蔓延開來。


    對此,宛宜冷眼旁觀。


    之前還隱晦地提點幾句,後來被榆嬤嬤勸住了。“福晉可曾想過暖暖和好好小主子才是您的孩子,若是大格格哪一天看中了小主子們的東西,就一定也必須都給了她?說句不好聽的話,若是那東西獨一無二,至此一件呢。”


    榆嬤嬤的話,打在了宛宜的心間上。


    若是涉及到婚事呢,就連好好和暖暖之間如何選擇已經是非常為難了,她何必又徒增其他的煩惱。


    隻是從那以後,到底對大格格冷了一些。


    或許真的是母女情深。


    住在李氏那邊,大格格的待遇自然是不好。


    可離了李氏身邊,偶爾接到李氏讓人送來的小恩小惠卻比宛宜給她的更讓大格格心靈震動。


    這事,她真是拍馬也比不上。


    輸在血緣關係上,宛宜覺得並不冤枉,且她心裏明白,自己其實也並非全身心地把大格格當了自己的女兒來看待。


    所以也不必苛求對方一定看重她超過李氏。


    (後麵半個小時候替換改正,時間實在不夠,哭泣。)


    李氏猶豫不決。


    那一日,福晉對她的話,就像一根刺卡在喉嚨裏。


    這一迴呢?


    她沒有把握,會不會一如從前,福晉縱容放過。一低頭,看到躺在嫂子懷裏的兒子,一下子恨了起來。


    若是他身子康健,她又怎麽會像現在這般進退不得。


    難道往後的日子,真要要如同宋氏那些人一樣,裝聾作啞老死在這後院裏,還是學那蘭英在福晉麵前搖尾乞憐。


    一想到蘭英那洋洋得意的樣子,李氏覺得牙關酸疼得厲害。


    不過是個主人叫東不敢往西去的奴才。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麽厲害貨色,不過是一條讓人使喚的狗罷了。


    抓周開始的時候,烏拉納喇家的人也來了。


    宛宜有些意外。


    陳氏解釋:“是額娘的意思。大嫂抽不開身,我正好閑著就來看看。”


    宛宜不用想,也知道覺羅氏的意思,心裏忍不住一歎。


    她在四爺府裏,過得並不是那麽如意,外人看著羨慕,但她也有自己的委屈和難處。然娘家人處處想著她幫著她。


    她應該感恩了。


    烏拉納喇家的人來了,李氏娘家這邊也隻得靠邊站。


    不說李家人臉色有多麽地不好。宛宜卻是懶得理會,看著二阿哥艱難地抓了最近的一個官印,就示意抓周結束。


    找人把抓周的東西迴了四阿哥,宛宜就帶了陳氏迴去。


    陳氏這一次來。是還要別的事情。


    “額娘的意思,是想讓五格的婚事提前。”


    “上一次不是說……”宛宜蹙眉詢問:“嫂子,怎麽會突然改變了主意?是佟家的意思?”頓了一頓,激動道:“莫不是五格做了什麽糊塗事吧。”


    “怎麽會。”陳氏把人安撫住:“不是這事,是額娘的意思。”


    宛宜仍是困惑。


    陳氏想著自己若是不說個清楚明白,怕是過幾天,福晉就要找人來府裏看了。索性在來之前,大嫂、二嫂私底下同她商量過,若是瞞不過去就不如坦白了才是。


    “是額娘。額娘覺得精神頭不太好。”覺羅氏擔心自己不知道還能活多久,若是現在就死了,守孝過後。那佟家的姑娘也不過十六歲差一點。可若是拖個一年半載,豈不是耽誤人家姑娘。


    “這……”宛宜大驚,覺羅氏應該說這十年來,從費揚古沒了之後,就經常會有生病,那些太醫來看過也總是隱晦地讓烏拉納喇家的人做好後事的準備。


    隻是一拖兩拖。這些年,她都是拖過來了。


    在大家看來。覺羅氏肯定可以活得更久遠一些的。


    隻是……


    宛宜恍然,其實額娘的年紀已經非常年邁了,放在別人家裏,這個年紀都已經算是高壽了。


    “怎麽都不同我說一聲,我若是知道的話……”話語戛然而止,宛宜麵色頹然,她又不是什麽神醫,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作為一個出嫁女,家裏還有三個嗷嗷待脯的小混球,左不過是迴去侍疾一迴。但府裏的事情,她不能方開,就算四阿哥不介意,覺羅氏定是不肯的,說不得還會氣急攻心到真的就沒了。


    陳氏看宛宜表情也是心裏一談。


    “那佟家是個什麽意思?”


    “還沒有去說呢。”這也不是什麽好事,多少有衝喜的意思。雖然烏拉納喇家不是這麽想,可外頭人碎嘴得多了去。


    而且這婚事一開始,就是他們家這邊高攀了的。


    最重要的是,還不知道怎麽開口,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當年宛宜若非嫁的是皇家,哪裏又願意她年紀這般小就嫁人。


    “要不我去說。”隻是多少有仗勢欺人的感覺。


    陳氏苦笑:“怕是要讓福晉遞個話去,到時候讓五格親自去。”


    “這是額娘的意思?”


    “是五格的意思。”陳氏想起五格說這事的時候那臉紅得模樣,忍不住會心一笑:“本來額娘生了你之後,以為就是家裏最小的弟妹,後來有了五格。小時候那麽頑皮的孩子,如今看著確實有幾分男子漢的模樣了。這是他的主意,說是想親自問問那家姑娘,若是不願意,他也不想強逼對方。”


    宛宜也笑:“這樣也好,把我們的想法掰開了說給她聽。上次那姑娘我見了一麵,像是個懂事的,而且也是有主見的。”若是這姑娘同意了,佟家父母那邊再難也隻是一些時間的問題,最多被刁難一陣子。


    但宛宜向來以為,一個姑娘家嫁給你要給你生兒育女,打理後宅,幾乎一生都要耗在你的身上。作為一個男人,不過是婚前被刁難一番,實在是算不了什麽事情。


    反正她自己是特殊情況。


    往後,若是她的孩子,她必是不願意這樣容易就被嫁出去的。就連一直被她犯愁著會不會因為長相肖似四阿哥而嫁不出的好好,也不會真的見了個女婿就迫不及待地把人嫁出去。總歸是她的女兒不是嘛。


    陳氏走後,宛宜就帶了人去了庫房。


    四阿哥迴來,在屋子裏撲了個空。


    “福晉呢?”


    “迴爺的話,福晉在庫房那裏呢。”


    不是過年也不是過節,十二弟的婚事都沒有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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