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羽瑤說著,緩緩站起身輕輕活動一下因為繡花而酸困的筋骨道:“馥心妹妹,我知道你有些時候不大喜歡柔嘉,她善妒,心也多,不過,柔嘉的本性不壞……”


    “姐姐你何出此言呢?”馥心搖了搖頭,笑笑,“我從來都沒有討厭柔嘉的意思。我一直把柔嘉當做自己的妹妹。柔嘉是有些小性子,也喜歡說一些讓人聽了不舒服的話。可是,既是妹妹,就與口齒一般,難免相擊碰撞。我都不記得了,今兒白天說的那一係列話,也是給她聽的,隻要咱們姐妹同心,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


    “你真這麽想?”


    “我自是這麽想,不然姐姐你以為呢?”馥心剛想說什麽,便聽門外叩響連連,馥心不由得納罕,便向雲嵐吩咐道,“這會子,宮門都下鑰了,是誰呢?你去拉開一角,看看是誰。”


    雲嵐忙小跑出去,不過一會兒,帶著皇後身邊的趙萬如進了門,隻見他滿頭大汗,一臉驚嚇和不安,他見了馥心如若見了救命稻草一般,跑上來便跪倒道:“嫻妃娘娘,不好了!皇後娘娘方才用過晚膳,便覺得腹痛,如今腹痛難忍,一陣緊過一陣……怕是要生了!”


    馥心和付羽瑤幾乎同時一跳,馥心驚道:“趙公公你先起來。公公,這是怎麽迴事?今兒早間看著皇後娘娘還好好的!怎麽會……”她掐指一算道。“這樣一算,皇後娘娘還不足八個月,怎麽會的……”


    “還不是宸妃氣得?早間去請安。宸妃故意在承乾宮門口大聲說著,娘娘定然會生個公主,長大了,便會嫁去瀚州給蘭夏王聯姻,嗓音還大,刻意叫娘娘聽見……”趙萬如擦了一把汗道,“已然傳了值夜的太醫。隻是皇上那邊,是不是要稟一聲?皇上宿在慧貴人那裏。奴才實在不敢進去打擾皇上……”


    “我去吧。”馥心略想了想,而後又道,“我是頤福宮的主位,這種事。還是我出麵比較好。”


    付羽瑤一把拉住她道:“妹妹,還是我去吧。總是你出麵,柔嘉隻怕又會與你生了嫌隙,還是我去吧。妹妹,你該即刻換身衣衫,去承乾宮吧!”


    “好,那姐姐,便勞煩你了。”適才並沒有卸妝,隻是發髻略有些亂。馥心拿了把梳子解開,簡單地梳在腦後,讓雲嵐把自己的外衣拿來。便是帶著她急急出了門。


    雖是春末夏初,長安的夜晚,還是很冷的。馥心乘著小轎,還是覺得夜風如水,迅速地吹帶走身上的溫度。馥心不畏涼,隻是覺得身上略有些重。


    “娘娘。您冷嗎?若是冷,奴婢再迴去跟您拿個鬥篷過來。”雲嵐的聲音在轎子外響起。


    “不必了。嵐兒。你冷嗎?若是冷得話,你迴去穿些衣服來”馥心將轎簾掀開一角說道,“嵐兒,這晚可歇不成呢!”


    “沒事的娘娘,奴婢外麵這樣一路小跑,還渾身冒汗呐!”雲嵐咯咯一笑,倒是很輕鬆。


    馥心一點也輕鬆不起來。這宮裏的女人,足月生產的實在太少——連這天底下最是尊貴的皇後也不例外!


    馥心很害怕,自己還不滿二十歲,皇上這般寵愛自己,有的是機會再生孩子——那麽自己呢?隻要宸妃在後宮盤踞一日,她們這些後妃,便永無寧日!


    “娘娘,承乾宮到了!”轎子微微一震便停了,趙萬如小心翼翼地挑開一角轎簾。雲嵐伸出手扶著馥心下轎,快速進了承乾宮。


    宮中寂靜無聲,卻遙遙可見紙燈籠來來迴迴。馥心快速地往正殿去,途徑的宮人慌不迭地從她請安行禮。馥心從她們擺手示意免禮,剛進正殿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和藥味,正在指揮宮女煎藥的蕭錦瑟看見馥心,趕忙上前福身行禮道:“娘娘萬安!”蕭錦瑟的寢殿家就在承乾宮的西配殿,聽見皇後這便的動靜兒,第一個就跑了過來。


    “不必多禮,錦瑟,皇後娘娘怎麽樣?”馥心發問道。


    “迴娘娘的話,不大好呢,先是見了紅,又是破了水,那些個宮人又蠢笨,抬娘娘的時候不大小心,水破得多……現在兩個值夜的太醫都過來了。都說不大好呢!”蕭錦瑟微微站起身道,“太醫說,不足月生產本就危險,娘娘又是破水……隻怕是……”


    “不要胡說,娘娘千歲,不會有事。”馥心阻止她說下去,說道,“你辛苦了,若是倦了,便早早迴去休息吧!隻是不要亂說去。”蕭錦瑟嘴碎,馥心不想她在這裏。


    “嬪妾不累,就在這裏陪著娘娘便是。”蕭錦瑟卻哪會放過這個討好嫻妃娘娘的機會,趕緊又衝自己的貼身小婢說著,“春喜,去咱們殿裏沏壺好茶來,給娘娘暖暖身子。”


    馥心不多說,由雲嵐扶著端端正正坐在榻上。不多會兒楚翊瑄也到了,身後還跟著付羽瑤和燕柔嘉。兩人臉上帶著倦意和焦慮,燕柔嘉臉上多一份淒楚。


    “皇上萬福!”馥心和蕭錦瑟上前行禮。


    “都平身。”皇帝大約問了幾句情況,馥心不敢隱瞞,如實說了,楚翊瑄很是生氣道,“都是怎麽當奴才的!朕看都是皮緊了!皇後沒事便罷,若有些什麽,朕一個個把她們打成豆腐渣!”


    蕭錦瑟忙是說道:“皇上不必焦急,皇後娘娘得上天庇佑,定會平平安安誕下皇子。”


    “錦瑟怕是第一個來的吧,辛苦了。”楚翊瑄輕描淡寫的一句,卻讓蕭錦瑟極為感動。她正要福身說幾句悅耳的話,楚翊瑄卻在內室的門口衝裏麵高聲道,“玥兒!是朕!朕就在外麵候著。你好好的!有朕在,沒事的!待你生下孩子,朕賜他一個好名字!”


    裏麵並無迴應。也聽不見聲響,皇後的內室不同於其他各宮,為了防風防蟲防吵鬧,刻意做了兩道門,聽不見多餘的聲音。


    “都是點死人,有什麽也不會出來言語一聲。”楚翊瑄聲音已經充滿了不悅,顯然隨時都會發作。馥心見狀趕緊上去輕推著他落座道:“皇上,您先坐下。你再著急,也使不上勁兒啊,裏麵有的是太醫,穩婆和奴才……不會有事的!皇上您先坐下吧。”


    說著。她又衝蕭錦瑟道:“錦瑟,不是說你那裏有好茶嗎?去沏上一壺過來。再熱一碗酪過來,皇上習慣每天晚上喝一碗酪的。”


    蕭錦瑟福身,咯咯一笑道:“到底還是嫻妃娘娘最知道皇上的。嬪妾這就去,立時就迴來。”說著,她帶著貼身的宮女春喜離開了正殿。


    楚翊瑄臉上還是十分焦慮。馥心知道他對皇後的感情著實有限,形式上來說,陳玥珺對於楚翊瑄來說,根本是當年靖梁王和燮王的一種政治聯姻罷了……可是相對於這場婚姻。他們兩個最初都是全身心的付出過,投入過……


    馥心很想歎息,隻是定了一定。忽看到了燕柔嘉很是酸楚的眼神。馥心想到,這一次皇上宿在漱玉殿,又是發生了事情,皇帝不得不離開……換做是自己,恐怕也會很難受吧。看著她眼中搖搖欲墜的眼淚,馥心對著她道:“柔嘉。你臉色很差,還是迴去休息吧。”


    “姐姐。你讓我守著吧,這樣子迴去,心裏實在難受痛苦。”燕柔嘉輕輕搖了搖頭,額發低垂,耷拉在臉側。


    楚翊瑄一心惦念著裏麵生產的皇後,顧不得這些許,隻是擺了擺手讓她們找地方坐;燕柔嘉身邊的付羽瑤一手拉著她,一手拉著馥心,輕輕坐在皇帝對麵,不敢打擾。


    沒多一會兒,便聽見正殿之外的蘇瑾唱到:“太皇太後駕到!皇太後駕到!”


    皇帝幾人皆是一愣,忙是站起出門迎接,遙遙見宮人們打著紙燈籠,一水兒兩排小跑而來,後麵的宮人們簇擁著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快步而來,整個承乾宮跪了一地的人,沒人膽敢抬頭偷看。


    皇帝帶領著馥心三人跪地請安,太皇太後率先擺手道:“都起來,玥兒怎麽樣?”


    “迴皇祖母的話,太醫和穩婆都在裏麵,還沒什麽信兒傳出來。”楚翊瑄等人起身後,據實答道。


    “做奴才也不會做!真是不知道怎麽當的!”太皇太後冷冷地推門進殿,皇太後陰鬱著臉緊隨其後。


    剛剛落座,便見內室開了門,白梨叩拜行禮之後答道:“迴稟主子,皇後娘娘虛脫,孩子一直出不來,太醫們正在想辦法。”


    “讓他們聽著,皇後有個好歹,讓他們全體陪葬。”太皇太後狠狠下令,“白梨,傳哀家的懿旨,讓不輪值的太醫全數進宮,欠一個都不行。”


    “是……是……奴婢謹遵懿旨……”利落的白梨一向少有這種表情,聽此懿旨,小跑著出了殿。


    皇上又道:“明少頤恐怕來不了,他丁憂在家,遠在漢平。”


    “奪情。”太皇太後隻說了一句話,便靜靜地合上了眼睛。


    這不是馥心第一次見識太皇太後的鐵血性子了,每次她都是這樣,對於的話,一個字都不多說。


    所有的人最清楚不過了。


    就在殿內一片緊張兮兮之時,蕭錦瑟進了門,與春喜各自提著一個木製的食盒。見皇太後和太皇太後都在,不禁吃了一驚,跪地行禮道:“臣妾……臣妾給太皇太後請安……給皇太後請安……”(未完待續)


    ps:唉,快寫不下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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