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莊的一座普通大院中,李溫與若虛先生坐在木根的凳子上說著話。


    談笑間,中年人的手術已經做完,用清水洗過手後,一邊擦著手一邊走出門來。


    李溫見狀趕緊起身打聽情況。


    “請問大夫,那病患如何?”


    “放心無礙,已經給他除了患處,好在並未腸漏,無生命之憂!”


    如此李溫卻是放下心來,感歎老祖宗也真是不簡單,在如此簡陋的條件下也能做得手術。


    李溫趕緊對著那中年男子一拱手,“有勞大夫了!診金何算?”


    還未等中年人迴話,若虛先生起身打住李溫的話頭。


    “小夥子,我與你介紹,這是我的大徒弟,名曰陳木生,木生啊,這位是李東家!”


    老頭若虛先生相互介紹,陳木生自然是拱手致意。


    “這位是我的小徒弟,名曰陳水生!”


    老頭指著的就是那個年輕人。


    幾人互相認識,可是看得李溫心中還是有些放不下那個家奴,繼續開口問道:“請問陳大夫,那病患何時能痊愈?”


    李溫繼續打聽起家奴的病情,畢竟在陳家莊久待也是不行的。


    “讓李東家知道,腸癰之疾算不得大病,十天半月就可痊愈!”


    李溫當場挑起大拇指,讚歎陳木生的醫術。


    說話間天色也已經不早,李溫等人想是離開卻是沒有可能了,隻好在若虛先生這裏過上一夜。


    吃罷晚飯,鄉下的夜色正好,蟲鳴蛙聲不絕,給人一種寧靜之意。


    “若虛先生,我們說起的~”


    李溫適時提起之前的話題,就是有意把這醫術帶到三山所發揚光大。


    若虛先生明白的點點頭,叫來大徒弟陳木生和二徒弟陳水生。


    “木生啊,今日我與李東家聊起來,言說想要發揚咱們之醫術,造福天下之蒼生!你如何看啊?”


    陳木生神色一愣,略有思索後說道:“說起來此事自然是可喜,不過如今老師年紀大了,怕是難以遠行…”


    陳木生還沒說完,若虛先生擺擺手,“不是我去,我的意思是讓你去!”


    聽聞此話,陳木生顯然一驚,“老師,我要是離開了,誰來照顧您?此事萬萬不可!”


    “還不是有水生在麽?水生年紀尚輕,且還未學成,留在我身邊繼續學醫,待到術成之日,你們師兄二人定要一同合力,造福天下!”


    “老師,我想這事還是…”


    陳木生還想要說什麽,若虛先生伸出手來一擺手。


    “你不要再說了,這事就這麽定了,我早有此意,這陳家莊必然不是永久之地,我等行醫者,當然是心細天下蒼生,造福萬民。切不可以一人之私利而忘天下大義,否則我等行醫是為何?


    今日我與李東家相談,知其仁義,且心有大德,是可信、可托之人!由其相助,造福萬民指日可待!”


    讓如需先生誇的李溫都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在一旁拱手,表示老先生謬讚了。


    “小夥子,你可不要謙虛,今日你為救一個不相幹的人,來陳家莊尋我,不為錢不為利,可謂大德之人,我說的有錯麽?”


    誇完李溫,若虛先生轉過頭又對陳木生說道:“木生,你要切記,外出行醫,你代表的可是我陳家莊的臉麵,莫要為祖宗丟臉,也不要為李東家惹得麻煩!


    且要牢牢記住,行醫者非為榮華富貴,行醫者非為名利雙收,隻求治病救人,救死扶傷!你可是記住了?”


    “迴老師的話,弟子記住了,絕不辜負老師一片苦心!”


    若虛先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打發陳水生去拿一書。


    很快陳水生從屋子裏跑出來,手裏抱著一厚摞的書籍交在若虛先生的手裏。


    若虛先生將那一摞書拿在手裏,輕輕撫摸過後,交在陳木生的手裏。


    “木生,這書算是我一輩子的總結,今日就送與你,希望你繼續努力,完善此書,造福百姓!”


    陳木生從若虛先生手裏接過那一厚摞的書,在書的封皮上寫著四個大字《外科正宗》。


    陳木生表情嚴肅,眼睛略微發紅。


    “請老師放心,學生定然不會給您丟臉,也不會給祖宗丟臉,定會記住您的教誨,造福百姓!”


    若虛先生點點頭,伸出手來輕輕的拍了拍陳木生。


    接著轉過頭對著那年輕人陳水生說道:“水生啊,你也要記住今天我與你師兄說的話,總有一天你也會離開這陳家莊,去和你師兄一樣,造福蒼生,今天的話不僅是對你師兄說的,也是說給你的!”


    陳水生也趕緊鞠躬點頭拱手,“請老師放心,水生謹記您的話,絕對不會忘!”


    若虛先生再次滿意的點點頭,緊接著他又與李溫說道:“李東家,以後就麻煩您了,這造福蒼生是積德之行,我知你也是善心之人,希望在你的幫助下,老頭子我手裏的活計不會失傳!”


    李溫趕緊再一拱手說道:“老先生您放心,此時交給我,如此好的醫術不發揚光大著實可惜,我迴去就為木生大夫建個醫館,再建醫堂,招收學生,學習您的醫術!”


    若虛哈哈大笑,連連擺手,“不至如此,想學者就用心去教,不想學者強迫之亦無用!”


    如此這事就是這麽定下來,在陳家莊又待了兩天,那家奴已經可以下地走路,李溫也不打算繼續久待,與若虛先生告辭,帶著陳木生一同趕迴三山所。


    一路順利無話,趕迴三山所,安頓好那家奴還有陳木生,李溫這才迴到衙所。


    因為李溫一迴到三山所,短舌頭就來報信,言說餘姚知縣魏碩儒求見。


    所以李溫處理好事情就趕迴衙所。


    李溫知道,魏碩儒自打當上餘姚知縣後,在李溫的囑咐下很少來三山所,按著李溫的意思是盡量避嫌。


    今日魏碩儒來見肯定有大事,所以李溫快速的趕迴衙所。


    迴到衙所,魏碩儒正坐在廳堂中,見到李溫趕緊起身,欲要拱手施禮。


    被李溫一把拉住,然後說道:“隨我來書房!”


    這樣魏碩儒才放棄施禮,跟在李溫後麵來到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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