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日。
一大早，村裏的人們就都醒了，天都還沒亮呢。
今天有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那就是殺豬大業。
殺豬之後還要祭祖，一係列的活動，緊接著就展開了。
他們這個村子，雖然不富裕，但是他們的年，也還是要過的。
從村裏擠出了三頭大肥豬來，給大隊的隊員們過個好年。
這也是社裏發話的，不論今年年神怎麽樣，他們還是要好好過年的。
得讓家家戶戶的桌子上，都有一盤的肉才行。
這肉啊，用工分計算，誰家工分多還不行，還得出錢才行。
這五斤的肉，要出市麵上一半的價錢才行，一斤豬肉，抵二十個工分。
也就相當於，他們幹兩天的活來說。
一天一個成年的壯勞力能賺十個工分，一個能幹的女人頂了天也隻能賺七個工分。
過年的時候，一個工分是五分錢，二十個工分也就是一塊錢左右，這算下來，也跟市麵上賣的肉價差不多。
隻不過不用肉票，也不用排隊罷了。
“村長啊，今年還是像去年一樣不，公分來抵啊。”人群中一個婦女，叫喊了一句。
村長背著手，站在殺豬台的前麵，操著手，一副老神的模樣，看著他們。
隨後點了點頭，“今年還跟去年一樣，按工分的高低排位置，誰排前麵，誰就先選豬肉。”
村長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村長，今年抵的工分，能不能多一點啊。”
“這你們自己跟計分員說，是多出點錢，還是多抵一點工分，你們自己選。”
村長發話了。
嘿，這就說明，今年換購的方式又變了。
大家夥心裏都樂了，臉上的表情也多了。
不過這有好也有壞，這抵的工分多了，那你迴頭分到的糧食也就少了。
這也挺讓他們頭疼的，這到底是多抵工分換口肉吃好呢，還是留著工分，多出點錢好。
給安好佳打工的人，臉上都春風得意，一點也不擔心，那工分是他們辛辛苦苦幹來的，肯定不能買肉了。
他們手裏有錢，用錢買就行了。
這是第一次，他們做決定這麽的輕鬆容易，一點都不帶糾結的。
安好佳站在人群的後頭，揣著手，跺著腳，冷死她了。
誰定的時間啊，這麽一大早，來看殺豬，來換肉吃。
鄉下人這麽的是精神頭十足，現在才淩晨三點鍾不到呢。
安好佳就被芳姨叫起來了，
除了孩子沒起來，幾乎村裏的每戶人家，都出了一個大人來到殺豬現場。
一個個熱水沸騰的，摩拳擦掌的樣子，讓安好佳覺得，他們等會是不是要跑馬拉鬆來著。
“薑城，你說就不能遲一點，五六點也來的及啊，幹啥三點不到，就殺豬了。”
“殺豬匠的時間，都是排好了的，他們手裏頭有好多單子呢，一天可能要去十多個村子殺豬，估摸著，你們村子去晚了吧。”
“隻剩淩晨的時間段了。”薑城看了正在抹刀的殺豬匠說道。
“那這過年期間，殺豬匠不是很賺錢了？”
“嗯。”
“薑城，要不咱們去幹殺豬吧。”
“哈？”
“孩子，你沒發燒吧。”李芳芳聽到安好佳的話，啥話也沒說，直接上手摸了摸她的腦門。
“沒呢。”
“沒發燒，你咋一大早就說胡話呢。”李芳芳嫌棄的說了一句。
最近安好佳老是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想一出是一出，想到什麽就是什麽。
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薑城已經習以為常了，沒什麽太大的感覺了。
反正安好佳一直都是這樣不小掉的人。
“嘿嘿，我就是說說嘛，芳姨別這麽嚴肅嘛，神情幹嘛這麽嚴肅呢，你這眉心都能夾死一隻蚊子了都。”
“那還不是你，你瞅瞅你，哪有一大早，對你丈夫說，咱們去殺豬吧，這殺豬哪裏是什麽好事兒啊。”李芳芳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格外的小了一些。
“嗯，芳姨，我知道啦，我以後都不說就是了嘛。”安好佳伸手揪了揪她的衣服。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你有口無心，我去問問村長，我們家怎麽辦。”李芳芳吩咐了安好佳一句，就走了。
安好佳吐了吐舌頭，卻被薑城給點了點腦門。
“哎呀，幹啥呀，薑城。”
“我能幹啥呀，我隻是想跟你說，自己好生掂量掂量吧，每次說話都不注意點兒。”
“在我麵前說沒啥，芳姨不一樣，她年齡畢竟比我們大不是，她哪裏能跟你開玩笑了。”薑城看著安好佳，說了這麽一句。
安好佳撇了撇嘴，還想說什麽呢。
前麵就傳來了，殺豬的聲音。
安好佳嚇得躲在了薑城的懷裏，直到殺豬的聲音結束了，才鬆開了捂著耳朵的手。
安好佳放下手，往前麵看了一眼，一隻被剃了毛的豬，正躺在殺豬凳上。
“就，就好啦？”
“嗯。”
“這速度，快啊。”安好佳感歎了一句。
“你剛才不是還害怕嘛，這麽一會兒就沒事兒了？”薑城迴頭看了她一眼問道。
“沒事了啊，有啥事兒。”安好佳剛說完，殺豬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安好佳嚇得，又躲進了他的懷裏。
頭上傳來了，薑城低沉的笑聲。
剛才某個人還跟他說，什麽都不怕呢，才說完，就窩在他的懷裏了。
薑城非常不地道的笑了笑。
安好佳歎了口氣，真是格外的打臉啊。
殺豬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豬那淒厲的尖叫聲，讓她難以接受。
瞬間，他們前麵站著的人，就都消失不見了。
一下子排好了隊伍，整整齊齊的站在殺豬台的前麵。
安好佳眼皮子跳了跳，這麽有組織有紀律的麽。
實在是讓她有些驚呆了。
李芳芳迴來的時候，臉色不悅。
安好佳就知道，李芳芳去了沒獲得她想要的結果。
“芳姨，村長怎麽說？”
“他說讓我們等等看，讓村裏人先換購完，看看有沒有多餘的，如果沒有，他就把他家的分一點給我們。”
“那還不如直接讓大伯娘幫我們換呢，還省時間了。”
“對啊。”李芳芳頓時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怎麽沒想到呢。
“我去找你大伯娘，讓她幫我們換一點不就行了麽。”李芳芳說完，就轉過身走了。
兩個人站在原地等她迴來。
等到最後，人都走光了，也不見李芳芳迴來。
“薑城，我過去看看，你去找找芳姨，真是的，人都沒了，還不來。”
“都去了多久了。”安好佳抱怨了一句。
他們擱在這裏吹了大半個小時的冷風了都。
李芳芳連個人影都沒了。
安好佳囑咐完薑城，就快速的往殺豬台那裏去。
正好村長在跟殺豬匠做交接呢。
“村長，村長，還有剩的肉不。”安好佳小跑了過去，嘴裏一開口，就冒著熱乎的白氣。
“正好你來了，我剛才還找你媽的影子來著，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一大早，村裏的人們就都醒了，天都還沒亮呢。
今天有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那就是殺豬大業。
殺豬之後還要祭祖，一係列的活動，緊接著就展開了。
他們這個村子，雖然不富裕，但是他們的年，也還是要過的。
從村裏擠出了三頭大肥豬來，給大隊的隊員們過個好年。
這也是社裏發話的，不論今年年神怎麽樣，他們還是要好好過年的。
得讓家家戶戶的桌子上，都有一盤的肉才行。
這肉啊，用工分計算，誰家工分多還不行，還得出錢才行。
這五斤的肉，要出市麵上一半的價錢才行，一斤豬肉，抵二十個工分。
也就相當於，他們幹兩天的活來說。
一天一個成年的壯勞力能賺十個工分，一個能幹的女人頂了天也隻能賺七個工分。
過年的時候，一個工分是五分錢，二十個工分也就是一塊錢左右，這算下來，也跟市麵上賣的肉價差不多。
隻不過不用肉票，也不用排隊罷了。
“村長啊，今年還是像去年一樣不，公分來抵啊。”人群中一個婦女，叫喊了一句。
村長背著手，站在殺豬台的前麵，操著手，一副老神的模樣，看著他們。
隨後點了點頭，“今年還跟去年一樣，按工分的高低排位置，誰排前麵，誰就先選豬肉。”
村長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村長，今年抵的工分，能不能多一點啊。”
“這你們自己跟計分員說，是多出點錢，還是多抵一點工分，你們自己選。”
村長發話了。
嘿，這就說明，今年換購的方式又變了。
大家夥心裏都樂了，臉上的表情也多了。
不過這有好也有壞，這抵的工分多了，那你迴頭分到的糧食也就少了。
這也挺讓他們頭疼的，這到底是多抵工分換口肉吃好呢，還是留著工分，多出點錢好。
給安好佳打工的人，臉上都春風得意，一點也不擔心，那工分是他們辛辛苦苦幹來的，肯定不能買肉了。
他們手裏有錢，用錢買就行了。
這是第一次，他們做決定這麽的輕鬆容易，一點都不帶糾結的。
安好佳站在人群的後頭，揣著手，跺著腳，冷死她了。
誰定的時間啊，這麽一大早，來看殺豬，來換肉吃。
鄉下人這麽的是精神頭十足，現在才淩晨三點鍾不到呢。
安好佳就被芳姨叫起來了，
除了孩子沒起來，幾乎村裏的每戶人家，都出了一個大人來到殺豬現場。
一個個熱水沸騰的，摩拳擦掌的樣子，讓安好佳覺得，他們等會是不是要跑馬拉鬆來著。
“薑城，你說就不能遲一點，五六點也來的及啊，幹啥三點不到，就殺豬了。”
“殺豬匠的時間，都是排好了的，他們手裏頭有好多單子呢，一天可能要去十多個村子殺豬，估摸著，你們村子去晚了吧。”
“隻剩淩晨的時間段了。”薑城看了正在抹刀的殺豬匠說道。
“那這過年期間，殺豬匠不是很賺錢了？”
“嗯。”
“薑城，要不咱們去幹殺豬吧。”
“哈？”
“孩子，你沒發燒吧。”李芳芳聽到安好佳的話，啥話也沒說，直接上手摸了摸她的腦門。
“沒呢。”
“沒發燒，你咋一大早就說胡話呢。”李芳芳嫌棄的說了一句。
最近安好佳老是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想一出是一出，想到什麽就是什麽。
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薑城已經習以為常了，沒什麽太大的感覺了。
反正安好佳一直都是這樣不小掉的人。
“嘿嘿，我就是說說嘛，芳姨別這麽嚴肅嘛，神情幹嘛這麽嚴肅呢，你這眉心都能夾死一隻蚊子了都。”
“那還不是你，你瞅瞅你，哪有一大早，對你丈夫說，咱們去殺豬吧，這殺豬哪裏是什麽好事兒啊。”李芳芳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格外的小了一些。
“嗯，芳姨，我知道啦，我以後都不說就是了嘛。”安好佳伸手揪了揪她的衣服。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你有口無心，我去問問村長，我們家怎麽辦。”李芳芳吩咐了安好佳一句，就走了。
安好佳吐了吐舌頭，卻被薑城給點了點腦門。
“哎呀，幹啥呀，薑城。”
“我能幹啥呀，我隻是想跟你說，自己好生掂量掂量吧，每次說話都不注意點兒。”
“在我麵前說沒啥，芳姨不一樣，她年齡畢竟比我們大不是，她哪裏能跟你開玩笑了。”薑城看著安好佳，說了這麽一句。
安好佳撇了撇嘴，還想說什麽呢。
前麵就傳來了，殺豬的聲音。
安好佳嚇得躲在了薑城的懷裏，直到殺豬的聲音結束了，才鬆開了捂著耳朵的手。
安好佳放下手，往前麵看了一眼，一隻被剃了毛的豬，正躺在殺豬凳上。
“就，就好啦？”
“嗯。”
“這速度，快啊。”安好佳感歎了一句。
“你剛才不是還害怕嘛，這麽一會兒就沒事兒了？”薑城迴頭看了她一眼問道。
“沒事了啊，有啥事兒。”安好佳剛說完，殺豬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安好佳嚇得，又躲進了他的懷裏。
頭上傳來了，薑城低沉的笑聲。
剛才某個人還跟他說，什麽都不怕呢，才說完，就窩在他的懷裏了。
薑城非常不地道的笑了笑。
安好佳歎了口氣，真是格外的打臉啊。
殺豬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豬那淒厲的尖叫聲，讓她難以接受。
瞬間，他們前麵站著的人，就都消失不見了。
一下子排好了隊伍，整整齊齊的站在殺豬台的前麵。
安好佳眼皮子跳了跳，這麽有組織有紀律的麽。
實在是讓她有些驚呆了。
李芳芳迴來的時候，臉色不悅。
安好佳就知道，李芳芳去了沒獲得她想要的結果。
“芳姨，村長怎麽說？”
“他說讓我們等等看，讓村裏人先換購完，看看有沒有多餘的，如果沒有，他就把他家的分一點給我們。”
“那還不如直接讓大伯娘幫我們換呢，還省時間了。”
“對啊。”李芳芳頓時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怎麽沒想到呢。
“我去找你大伯娘，讓她幫我們換一點不就行了麽。”李芳芳說完，就轉過身走了。
兩個人站在原地等她迴來。
等到最後，人都走光了，也不見李芳芳迴來。
“薑城，我過去看看，你去找找芳姨，真是的，人都沒了，還不來。”
“都去了多久了。”安好佳抱怨了一句。
他們擱在這裏吹了大半個小時的冷風了都。
李芳芳連個人影都沒了。
安好佳囑咐完薑城，就快速的往殺豬台那裏去。
正好村長在跟殺豬匠做交接呢。
“村長，村長，還有剩的肉不。”安好佳小跑了過去，嘴裏一開口，就冒著熱乎的白氣。
“正好你來了，我剛才還找你媽的影子來著，找了一圈都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