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延沉吟一會道:“道元呐,打破沉重舊製需要強有力的大拳頭,別看我們謝家在永安府很威風的樣子,但放在整個上饒州像我們這種家族其實不算什麽,在大趙那些真正的掌控者眼裏謝家就是一螻蟻。要是沒有小白或許我連在永安都不敢嚐試,你的心太大了。”


    對於謝道元要求他去雨虛城尋上饒刺史的事,謝東延是這般地迴答。謝道元完全沒想到這些,他被謝東延點醒,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幼稚,考慮不周。


    “兩百萬畝真的有些少了,一府之地難道就那麽少耕地嗎?”謝道元想到前世普通一個省的耕地就有十幾億畝,但這裏的上饒州耕地不過兩千萬畝而且產量極低。


    “哈哈!兩百萬畝不少了,遇上風調雨順的好年景一百萬畝就足以養活一府之人。”謝東延笑哈哈,確實永安府人口不過七八十萬。


    “這……好吧!”謝道元無奈,這個世界還真是地廣人稀。


    第二天一大早,永安再度被一個爆炸性的消息震翻天了。謝家十七間武館合並為一家,統稱十七真武盟,並且大量招收學員,一個月隻需三十文就可以報名成為真武盟的成員,不論出身。


    這個消息一出比之前謝家大肆購買田地的消息震撼得多。武者、大俠這些人在普通老百姓眼裏都是需要仰望的存在,甚至隻要會幾招有些內力成為一個不入流的武者都可以找一份好差事,不愁吃穿。


    但練武的條件太高太高了,高得他們不敢想。謝府收錄的內功法訣隻有六部,適合男子練的不過兩部,一部是謝道元正在練的純陽功,另一部名為青木訣。謝東延開武館損失的三千萬裏有一半是為了買武功秘籍。


    一個戶普通人家往前推十八代沒有一個武者,那麽往後的十八代也難出一個高手。所以聽聞這個消息大部分人是不信的。


    “哎呀!謝家的吃相真難看,眼看武館幹不下去了,就想辦法坑我們普通百姓的錢,我敢說交了錢他們肯定不教武功。”一個賣肉的屠戶嗤之以鼻道。


    “就是就是。”周圍聚集了一群人,大家都附和道。


    “不對啊!一人一文錢就可以加入謝家的武盟,一千人就一兩銀子,一萬人也才十兩。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謝家不該缺這點錢吧!”有人提出疑問。


    “嗨!一天十兩,一百天,一年呢!”


    “那也不過幾萬兩,聽說謝家為了賠打爛的中央擂台都賠了一百萬兩。”


    “對啊!那不為錢是為了什麽?”大家都摸不著頭腦,難不成真教他們武功,這絕對不可能。


    “哼,反正我是不會去的,就算他們教武功,我們年紀也不合適,而且也買不起丹藥,注定是練不成的。”那屠戶聲音很粗狂帶著透攝力。


    “就是,去了也練不成,白白費了銀子。”眾人議論紛紛。這樣的場景在永安城隨處可見,不但是永安城,永安府其他的各大城池都炸開了鍋。


    “謝家姑爺說了,加入武盟謝家管飯咧!”


    “切管飯算什麽,老子賣肉的,頓頓吃肉。”屠戶輕蔑不屑道,引來眾人羨慕嫉妒的眼神。但等人群散去他卻極速收攤奔迴家中。


    “婆娘,有地方可以讓你吃飽了。哈哈。”屠戶推開門對著一個個子比他還碩大的大胖婦女狂喜道。


    …………


    此時,謝家十七真武盟的總部,謝家人人焦急往門外張望。


    “姑爺,你說的人呢!怎麽一個多時辰了,還沒人來報名。”李人傑都等不急了,自從他接管武館以來學員就一直減少,從來沒有過學員占滿演武台的盛況。


    “不急不急,雪兒倒茶。”謝道元翹起二郎腿,臉上一片悠然。伊洛雪乖巧地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等會有你忙了,這演武台能裝得下幾萬人不?”


    李人傑遲疑了一會道:“大概一萬人沒問題,兩萬人就有點擠。”


    謝道元點點頭對伊洛雪道:“雪兒,食物準備好了嗎?”


    “一萬個饅頭,十大鍋白粥早就準備好了。不過真的用的了那麽多嗎?”伊洛雪有點擔心吃不完,反正她就是吃一個饅頭都吃不完。


    “放心,看這不人來了嗎,大家開工了。”謝道元一激靈從座椅上跳起來,往門外看去。隻見一個體型龐大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座肉山急匆匆跑進來。


    “耶!我們是第一個。”屠戶拉著自己的婆娘興奮道。


    “兩位要報名加入真武盟嗎?”李人傑也興奮親自接待,天見可憐他接手武館那麽久以來終於招到人了。


    “對對,聽說管飯隨意吃?”屠夫問道。李人傑瞥了瞥他身後的肉山遲疑了一小會道:“是的。”


    “哈哈。太好了,這是兩文錢。快帶我們去吃飯吧!”屠戶大喜,拍出兩塊銅板到李人傑手心。而後跟著武館的小廝入內。


    “哇!相公……”那肉山口出橫流望著眼前一框框散發熱氣香味的饅頭。


    “二位,可以拿盤子去裝……”小廝話還沒說完那肉山就抱著一筐饅頭放到桌上,一手一個,一口一個。屠戶也加入,雖然吃的不如他婆娘,但也是兩口一個。


    謝道元和伊洛雪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雪兒,叫廚房加做一萬個饅頭,粥也加個七八鍋吧!”這裏的一鍋粥是正常一千人份的,誰知道招的是不是正常人。伊洛雪愣愣點頭。


    不久又有人來,大多是衣裳破舊,麵色蒼白的人,看樣子就是流民幾天沒吃過一頓飽飯的。還有一些普通百姓也湧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真武盟的容納萬人的演武場就填滿了一小半。大鍋粥和一筐筐饅頭被拿出到演武場,因為屋子太小裝不下那麽多人。


    “嘿!這不是豬肉佬嗎?剛剛還在市集上吹噓不來,怎麽都吃了那麽多筐饅頭了?”有人認出屠戶不客氣嘲諷。


    “哪有……哪有,就兩筐,都是我婆娘吃的。”屠戶很尷尬,幾千人裏碰見熟人真是太幸運了,剛好碰見放大話時在場的熟人就更“幸運”了。


    而且還不止一個,十幾人圍上來取笑他。“我說豬肉佬,你不賣肉,改練武了?殺豬刀法嗎?”


    “哈哈。”眾人大笑。屠戶真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尷尬得想躲入桌底。


    “你們幹嘛!想搶我的饅頭嗎?”肉山將頭抬離粥盤,堆滿肥肉的臉幾乎看不清無官。


    “是不是想搶我的東西。”肉山兩手一抓直接將離屠戶較近的兩人提起,一丟甩出人群外。


    “啊!”“啊!”傳來兩聲慘叫。


    那十幾人大驚失色,“你們也想搶嗎?”肉山伸手指著周圍的人。


    “沒……沒有。”眾人後退。“那就好。”肉山又埋頭入粥盤,一會就幹了一大盤粥。


    屠戶無奈擦了擦臉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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