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誰?


    忽明忽暗的光芒,像是給人一種勾魂攝魄的感覺,我整個人一動不動的待在那兒,周圍一片寂靜,寂靜得讓我覺得恐懼。


    腳步聲越來越快,幾乎就要逼近我的那一瞬間,腳步聲猛的就嘎然而止。


    與此同時,頭頂上的燈泡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突然就暗了下來,估計是燒壞了。


    全然一片黑暗,我不知道隔著泥壁那裏有什麽,那腳步聲是什麽來的?他是誰?


    剛才聽的時候,並沒有多注意腳步聲是如何的,隻知道很急促很急促,仿佛像是趕著去投胎似的。


    有這麽一瞬間,我恍惚的覺得這個屋子給我的感覺詭異極了,像是死人居住的那樣。


    為什麽會有這感覺?我也想不明白,估計是泥壁上的人臉導致的吧?


    我就那樣待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的,手裏緊緊的抓住著越王勾踐劍,生怕泥壁外突然衝出一個怪物出來,或者突然跳出一個死人來。


    我保證不管是衝出死人還是怪物,我絕對會一劍劈過去,砍死它。


    此時此刻,我心裏麵的恐懼是伴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消失,慢慢的,恐懼竟然蕩然無存。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在一刹那間,我整個人就慢慢的站了起來,挪動著腳步,走出了泥壁,外頭倒也是有點點微弱的光,依稀可以看得見一個人影,那時候,我想也沒有想的就追了出去,然而,那個黑影比我的速度要快得多,一轉眼就不見了。


    那人是誰?為什麽鬼鬼祟祟的?


    好一會兒,我才停下了腳步,然後就站在那兒,才發現自己還沒有穿衣服,立馬轉身迴去,憑著印象走迴了泥壁那兒,翻出自己的背包裏緊緊剩下的一件幹淨的褲子,套上後,我整理了下,就走了出去。


    屋子裏,提姆跟顧呂傑正聊著天,提姆父親坐在那兒,一動也不動聽著他們說話。


    提姆跟顧呂傑一見我出來,也沒多在意,隻是提姆父親他微微的抬起來腦袋來,朝著我看了下,那有些感激的眼神,似乎是在說謝謝。


    我以為自己看錯了,然而,那眼神確實是傳遞著那樣的神色。


    我自問自己沒做什麽好事,但是,他為什麽要傳遞這樣的信息呢?


    心裏想了想,估計是將提姆送迴來的事情,讓他對我有種感激的樣子。


    一定是這樣的。


    我淡淡的迴了他一個笑容,然後,他朝著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在他旁邊去,我立刻會意,朝著他那兒走過去。


    我往他旁邊的凳子坐了過去,然後,就那樣坐著。


    我沒有衣服穿,之前就隻剩下一條幹淨的褲子,加上身上的血衣,還有些之前扔在了沙漠中,忘記拿了。


    所以,現在是光著膀子的。


    以前,在學校打籃球的時候,我也是脫下衣服打籃球的,所以呢,這對於並沒有什麽。


    提姆父親他倒了一杯水給我,我接過來,猛的就一口喝完了。


    於是,我打開了話題,讚美起來:“阿伯,你們家裏就隻有你們兩個人嗎?”


    提姆父親聽了,神色暗淡下來,倒也沒怎麽傷心,他淡淡的說:“老伴十年前就離開了。”


    “抱歉。”我一怔,雖然有些過意不去,但是這事情誰也改變不了的。


    而我心裏想的是,剛才那個黑影又會是誰呢?


    如果提姆家裏隻有他們兩個人的話,剛才那是誰呢?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事情過去那麽久了。”提姆父親他開口說道:“小夥子,你能告訴我,你是從哪裏來的嗎?”


    “廣東的。”我如實迴答。


    卻看到提姆父親很明顯的一震,麵色變了變,那張老臉上掩飾不住的激動。


    那一刻,我十分的詫異。


    而提姆父親發現我是在看著他,他連忙就笑了下說:“廣東好啊,很美麗的一個地方,那你們怎麽會想到這裏來旅遊呢?我的意思是你們跑這麽遠,而且,這邊的天氣跟你們廣東是不一樣的。”


    提姆父親的話中,透露出一個信息,他怎麽知道廣東的天氣跟這裏不一樣?莫非他去過廣東?


    像提姆父親這個年代的人,別說上網了,連新聞報紙都沒看的,怎麽會知道廣東那兒的天氣呢。他們那一代的人,幾乎都是在村子裏頭,按照提姆之前說的,他父親是村子裏唯一一個打獵的人。


    我歎了一口,然後,有些傷口的說道:“說實話,我不是來旅遊的,而是來找人的,我的朋友一個月前來了沙漠玩,誰知道逾期了還沒有看他迴來,手機短信都沒有見迴,於是,我就萌發了來這裏找他。”


    話,還是那樣,一半真,一半假。隻不過,我是來找人,那些人,同樣是消失在沙漠中,同樣是不知道他們的死活。


    提姆父親聽了我的話,他輕輕的哦了一聲,他緩緩的伸出手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淡淡的說:“別著急,總會找到的。”


    “可是……”我心裏是有些著急,正想問他那泥壁上的人臉時,提姆父親他就就跟我說:“你父親知道你來這裏嗎?”


    聽到這話,我的麵色猛的就是一沉,十分的難看,幾乎就要罵人了,然而,我卻按耐著自己的情緒,跟他說:“我沒有父親。”


    我不對外人說我自己有父親的,我隻說,我父親他已經死了。


    一個從未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的人,怎麽可能算是父親的。


    以前,別人一跟我說父親,我就會跟別人打架。


    如今,別人一問我父親,我就會淡定的說,我沒有父親。


    盡管我十分之不願意承認我有父親,我父親他還活得好好的,但是,這些事情,我認為並不關別人的事情,是我家的事情。


    所以,我認為別人沒有權利知道這麽深的故事。


    難道要我告訴別人,我父親拋棄我們,就是為了將盒子帶離我們的生活嗎?就是為了不讓危險圍繞在我的成長環境嗎?


    我做不到,那樣別人會以為我父親是一個好的父親,能為自己家庭著想的好父親,別人更會認為,這樣的父親是一個英雄。


    可是,在我成長的環境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沒有父親的參與,所以,我不允許別人說我父親是個好父親,他頂多就算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提姆父親聽了,臉上閃過失望的神色,他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的抬起了腦袋來,他跟我說:“孩子,這種事情,最好讓自己的父親母親知道,不然他們會擔心你的,你還沒有當過父母,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


    他說完,看了一眼一旁說話的提姆,提姆並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的談話,我側了側耳朵,注意了下顧呂傑跟提姆的談話,他們好像是在說打獵的事情,他們兩個人聊的很開心,我以為顧呂傑會趁著這些時間,問及關於提姆父親幾年前的那些事情。


    於是,我拉迴了心思來,猛的看向提姆父親,然而,視線卻停在了他的腳上,整個人心裏就是一突。


    是他嗎?


    剛才我洗澡的時候看到的那個黑影是提姆的父親嗎?


    那麽,他鬼鬼祟祟的去那兒幹嘛?而且還不說話呢?


    盡管我非常不想承認提姆父親就是我看到的那個黑影,但是,我眼睛看到的事實,是怎麽也無法磨滅的。


    隻見,提姆父親的腳上,他是穿著一雙黑色的布鞋,所以,上頭的泥土是看得非常的清楚,而是泥土上還沾著有一點點青苔。


    有就是這一點點青苔,讓我肯定他就是那個黑影。


    在那個陰暗的小巷子裏,雖然那時候沒有燈光,無法辨別那黑影是長什麽樣子的,但是,那裏長期有水的累累積,伴著泥土,是非常容易長青苔的。


    我注意了下,這個屋子,看起來也不大,那些泥土上都沒有長青苔,唯獨在水龍頭那兒,是一片稀稀的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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