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通是最重要的,至少我是那樣認為。如果連最基本的溝通都成問題了,若是一心去解釋,壓根兒就沒用,還不如別解釋,反而會更糟糕。


    此時此刻的我,根本不知道做什麽反應好,隻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們說話。


    隻見提姆父親麵上原本布滿皺紋的臉上,麵色突然就大變,而後看著馬克思,最後把視線轉到我身上來了。


    “怎麽了?”我滿臉疑惑。


    或許,提姆父親他已經恢複正常了。


    有些人,瘋了之後,是可以恢複正常人模樣的,或許,提姆父親就是這一些人。


    因為他不是天生瘋的,所以呢,很有可能恢複到正常,隻是提姆父親的這事情,恢複的也太遲了吧。


    這都幾年了,才恢複。


    提姆父親的年紀也大了,恢複正常當然是最好的,說不定還可以出去打獵呢。


    提姆父親他一雙眼睛,盯著我,帶著許些疑惑,然後,他張了張嘴巴,從喉嚨裏溢出一句話來:“你是誰?”


    聽到這樣問話,我怔了怔,目光變得有些詫異,他為什麽這樣問,而且跟之前的反差有點兒大。


    這讓我異常的覺得他有問題。


    而那問題究竟是什麽,我卻無從知曉。


    不過,我還是迴答了他的問題,說:“我是來旅遊的……”


    提姆父親聽到我的迴答,他鬆開了我的手,輕輕的哦了一聲,然後,目光四下搜尋著,像是在找什麽似的。


    “提姆去打獵了嗎?”他突然問。


    馬克思搖了搖腦袋,麵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他支支吾吾的模樣,卻讓提姆父親猛的一怒,他道:“在哪?”


    馬克思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然後說道:“他在屋子裏頭,還沒有醒過來。”


    他的話剛一落地,馬克思立馬就轉身進屋子裏頭去。


    我跟顧呂傑正想跟上去的時候,馬克思突然就攔住了我們,說:“你們兩個不能進去,不管是什麽情況,你們都不能進去,提姆也還沒有醒過來,他要是醒過來,想見你們的話,自然會讓你們過來的。”


    馬克思他說話的麵色是十分肯定的,而且是把自己的意思當成了提姆的意思那樣。


    “為什麽?這又不是你的家,你沒權利做這樣的決定。”我一臉怒意,心裏有種想掐死馬克思的衝動,我覺得自己沒有見過這麽討厭的人,自己笨手笨腳也就算了,現在還特麽想當主人那樣。


    狗屁。


    他算個卵蛋啊,要不是他人多的話,還在他的地盤上,老子早就想揍他了,好讓他見識下什麽叫禮貌,聰明等。


    顧呂傑拉了拉我的胳膊,低聲的說:“我們可以等提姆醒過來再過來的,現在,他們人多,我們討不到好果子吃的。”


    顧呂傑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但是那時候的我,早就看馬克思不順眼了,哪裏還會聽得進去顧呂傑的話呢。


    “我才不聽他的話,他算個卵蛋啊。”我怒蛋,渾身上下爆發著怒氣來,怎麽也壓不住自己的暴漲的情緒,而我也沒有樂意去壓製。


    馬克思一聽就不樂意了,他嘴巴一翹,雙眼冒出熊熊烈火來,磳的一下子就跳腳起來,罵道:“你媽逼的,敢罵我。”


    他準備要打我了。


    見此,我立馬就後退了,嘴裏也不打算饒人,一邊跑一邊不要命的朝著他叫起來:“我就罵你了……你算個球啊,人家都還沒出聲,你他媽的嘴巴……”


    突然,一聲震天動地的嗬斥聲,從裏頭傳來:“厄多,不得無禮,把他們請進來。”


    走出來的是提姆父親,他看了下我們,一雙眼睛死死的等著馬克思,馬克思原本還想說什麽的,卻看見提姆父親那神色,立馬就閉嘴了,他惡狠狠的剮了我一眼,似乎不憤。


    我朝著他伸出了個大拇指朝下的手勢,然後一臉勝利的笑容。


    他氣的鼻子都快要冒煙了,把頭一轉,跟提姆父親說:“你看他……”


    提姆父親猛的就打斷了他的話,目光狠厲,他一字一句的說:“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做事別衝動。”


    然後,提姆父親看著我們,淡淡的說:“小夥子,別跟他計較,先進來吧。”


    緊接著,我們跟著提姆父親進了屋子裏頭去,隻見提姆正坐在屋子裏的椅子上,他一雙眼睛看著我們,笑了下說:“不好意思,害得你們差點就被人誤會了。”


    提姆醒了。


    提姆父親轉身到裏頭,好像是手裏拿著個水壺,估計是裝水去了。


    我見此,心情大好,而顧呂傑卻連忙擺手裝逼的說道:“這沒事。”


    這沒事才怪呢,又不是他被人誤會,我被人誤會的那時候,他媽的這王八羔子居然就在一旁看著。


    聽他說沒事,我就不樂意了,心說,這男人簡直就是一百變星君,特麽的千萬種情況都適應的。


    我沒跟他計較那麽多,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我也管不了那麽多,嘴巴長在他身上。


    於是,我起身,問提姆先洗個澡先,換身幹淨的衣服,不然出去又被人家說我是殺人犯,又被大媽拿著鐵丘追我的話,那可多委屈。


    然後,提姆伸手指了指旁邊說:“裏麵就是,那架子上還有幹淨的衣服,你先穿著。”


    我順著提姆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走了進去,幸好是有電燈,我拉了拉電燈,那陰暗陰暗的小房間裏,隻見一個水龍頭在那裏,我連忙打開了水龍頭,洗了把臉,然後看到那個木架子上有幾身衣服,那是維吾爾族的衣服,我也沒有打算穿,於是,轉身走進了洗手間裏去。


    那洗手間,裏頭隻是一棟泥土建造的擋在那兒,裏頭有張凳子,還有個捅,我將背包解下了,放在椅子上,把全身的衣服都脫了,把血衣服扔到桶裏麵去,擰開了水龍頭,將自己全身上下的泥土,血液,都清洗幹淨。


    洗了一會兒,我就洗著頭的時候,是彎身把腦袋鑽進水龍頭那兒的,而視野裏卻出現了一張東西,嚇得我猛的坐在地上。


    因為我知道那是什麽東西,那是一張人臉。


    那時候,估計是害怕的忘記尖叫了,或許是自己見過很多次的原因了,我大著膽子,看了過去,隻見那泥土牆壁上,是用手指刮出來的人臉,而不是真的人臉。


    意識到這一點,我心裏麵全然已經沒有了恐懼,隻有無盡的好奇心。


    牆壁上的人臉是用指甲刮出來的,每一刮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因為那塊用泥土建造的泥壁似乎非常的堅硬,因為長期受水的影響,而導致了硬度,而且那人臉栩栩如生,導致我第一時間發現的時候,才會被嚇到的。


    是誰在這裏刻這麽一個人臉呢?


    是提姆?


    還是他父親?


    這裏是提姆家裏,自然而然,就是他的家人所為。


    不管是誰刻的,但是他為什麽要刻一個這樣的東西出來呢?


    不是說這東西有多恐怖,而是,如果是真的一張獨立的人臉出現在你的麵前那才叫恐懼。


    因為我見過,那種程度的驚嚇,簡直是無法形容的。


    如果沒有見過真正一張人臉出現的人,是不會覺得恐怖的,那就跟沒有見過鬼的人,在電影上看到鬼,那就是一迴事。


    而弄出這棟泥壁上的人臉的人,我想,他肯定是見過真正的人臉,所以才會弄出這人臉在牆壁上的。


    我就坐在地上,想了好久,這才意識到之前我的想法跟眼前的不謀而合。


    如果是提姆父親所為的話,那麽,提姆父親瘋了的原因,估計跟這人臉是脫不了關係的。


    想到這裏的時候,頭頂上那昏暗的燈泡就一閃一閃的,一陣陰風刮過來,我緊緊的裹住了身子,想也沒有想的就抓起瘋子上的越王勾踐劍,警惕的待在那兒。


    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我死死的屏住了唿吸來,整個人幾乎是無法平穩自己此時此刻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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