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心發慌。再說了江湖中人本就是喜好酒肉之輩,聞著食盒裏散發出來的肉香,聽著宮銘嘴裏念叨著的菜名,簡直比被人砍上一刀還要難受,對在場的各路江湖人來說,他們現在仿佛在忍受著錢闊對他施加的一種極刑!對於這種極刑,他們不僅不能反抗,更是連抱怨的聲音都不能有,而錢闊是如此地殘忍而又不自知!


    好不容易等錢闊翻查完了兩隻食盒,他衝著自己身後那兩個跑堂夥伴懷裏抱著酒壇對眾人說道:“這四壇是‘醉仙居’裏的陳年女兒紅,我現在就打開酒封讓你們看看這裏麵除了酒,還能有什麽?”說著錢闊就要往身後那兩個跑堂夥伴身前走去。


    “不必了!”人群中卓一凡走出來衝著錢闊伸出一隻手說道:“不過是一些吃食酒菜,能有什麽不妥,隻要咱們將宮銘好好地看住在宮府裏,我就不信他還能玩出什麽花來!否則傳了出去,隻覺得我們江湖正道太過小囂!”


    卓一凡剛說完,溫傑立刻衝著卓一凡拱手笑道:“卓掌門深明大義,晚輩佩服!”說完溫傑衝著錢闊擺了擺手說道:“還愣著幹什麽,快點把這些東西送給宮銘!”


    錢闊應了一聲,剛要拎著食盒往宮府裏走,卓一凡突然開口道:“酒菜吃食可以進去,人不行!”


    宮銘站在台階上伸過手從錢闊的手裏接過兩隻食盒笑道:“無非就是多走兩步路的事,沒什麽大不了的!”說完宮銘拎起兩隻食盒轉身走進了宮府,等宮銘再次出現時,他的身旁還多了一個人正是董平。


    錢闊看著董平又驚又喜地說道:“原來董大俠也在這裏,這樣我就放心了!”


    宮銘和董平二人每人抱起兩壇酒,董平笑道:“這宮府裏可不止我們兩個,還有一個你想也想不到的人!”


    錢闊忙問道:“是誰?”


    宮銘笑道:“明天一早你就知道了,保證嚇你一大跳!”


    錢闊眯著眼指著宮銘神秘一笑道:“不會是慕容小姐吧?”


    宮銘隻是微微一笑,並未迴答,他看著錢闊說道:“你快點迴去吧,這裏不是你的久留之地!”


    錢闊笑道:“沒事我出來可是沒有驚動府裏任何人,就憑我爹的腦子等他發現我逃了出來,我早就迴去了!”錢闊的話剛一說完,隻聽人群外突然響起一聲怒吼:“錢闊你這個不肖子,還不快點給我迴來!”隻見錢闊他爹帶個四個精壯的守院大漢從人群外擠了進來,他忙衝著各路人馬拱手笑道:“犬子教導無方,還請各位見諒!”說完他又衝著溫傑笑著說道:“溫二少爺,溫家主最近可好啊?”


    溫傑笑道:“多謝伯父掛念,我爹他一切安好!”


    錢闊他爹笑著應道:“改日我請溫家主一塊飲茶,我那裏得了幾餅上等的陳年普洱!”


    溫傑應聲笑道:“多謝伯父,小侄迴去之後一定將伯父的心意轉告我爹!”


    錢闊他爹聽後衝著溫傑笑著點了點頭,接著他又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台階上的宮銘,不過這一次錢闊他爹並未開口說話,隻是衝著宮銘微微點了一下頭,宮銘點了下頭,也衝著錢闊他爹笑了一下,錢闊他爹立刻拉著錢闊的胳膊一邊往外拖一邊大聲說道:“不肖子,看我迴去不好好教訓你!”宮銘心裏明白對於錢闊他爹這種沒有江湖勢力的生意人來說,多一事不如不一事,少一事就是平安事!錢闊他爹圖得不是在江湖上揚名立萬,而是安安穩穩做生意,好好過日子,錢闊比起他爹來顯得就不那麽安份的多了!


    錢闊衝著他爹叫道:“爹,我不走我要在這裏看著宮銘,免得……”


    錢闊還未說完,他爹厲聲叫道:“免得什麽?這裏這麽多江湖俠士哪一位不比你強上十倍,江湖中的事自然由他們這些江湖俠士自己去決斷,你在這裏能幹什麽,隻會給大夥添亂,快跟我迴家!”說完錢闊他爹衝著身旁那四個精壯的漢子一揮手,那四個漢子架起錢闊的兩條胳膊和兩條腿,跟在錢闊他爹的身後就往外走。


    錢闊轉過頭高昂著頭衝著宮銘叫道:“宮銘你等著小爺明天還來看你!”


    宮銘衝著錢闊叫道:“多謝你這幾壇好酒!”說完宮銘衝著溫傑說道:“今晚辛苦你了,待我的事解決之後,我一定請你好好喝上幾杯!”


    宮銘笑道:“好,咱們一言為定!”


    看著宮銘和董平二人走進了宮府,易繼鳴湊到卓一凡身旁問道:“師父,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咕……”卓一凡的肚子發出一陣咕咕聲,卓一凡轉過頭看了易繼鳴一見,易繼鳴忙低下頭,佯裝不知,卓一凡說道:“吩咐下去,大家分批去吃飯,吃完了飯大家輪流守夜絕不可讓宮銘跑了!”


    易繼鳴應聲道:“是,師父!”說完卓一凡輕聲說道:“你帶眾師弟留在這裏,為師要先迴客棧打坐了,如有異動立刻派人通知我!”


    易繼鳴沒有應聲,他抬起頭看了卓一凡一眼,卓一凡問道:“你聽到了沒有?”


    易繼鳴趕忙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師父,弟子記下了!”


    卓一凡接著與人群中幾位相熟的掌門或是當家人寒暄了幾句,便與其中幾人一共往客棧方向走去,其中便有金沙幫幫主沙一方,他對卓一凡說道:“原本想趁著溫決仁兩難之際,先發製人將宮銘拿下,可是沒想到半路中殺出個溫傑!”


    卓一凡笑道:“沙幫主還不明白嘛,這溫家二少爺敢來這裏,當然就是受了溫決仁的意,他以為他裝病不出就沒事了,明日明智大師和衝虛道長來了,他溫家就算是想保住宮銘隻敢也難喲!”


    錢闊他爹帶產錢闊走在迴府的路上,錢闊爹一邊快步地往迴走,一邊迴過頭看著身後並沒有人跟上他們,錢闊哼笑了一聲說道:“爹,看你那膽小如鼠的樣子,也不怕別人看到了笑話!”


    錢闊他爹衝著錢闊說道:“哎喲……我不是你爹,你是我爹,你是我的祖宗!”


    錢闊看著他爹說道:“爹……您這麽說話,我娘可就不樂意了!”


    錢闊他爹伸手衝著錢闊的腦袋狠狠地拍了一下說道:“你個混小子還有心情跟你爹我說笑呢!”


    錢闊一臉委屈地說道:“不是您先為老不尊的嘛,怎麽又怪起我來了!”


    錢闊剛一說完,錢闊他爹又狠狠地拍了一下錢闊的腦袋大聲說道:“你還敢跟老子頂嘴,你也不看看剛才宮家外頭那是什麽陣勢啊!要不是你爹我來的早,還不知道你會闖出什麽禍來呢!”


    錢闊不服氣地說道:“溫傑還在那裏呢,有他在外人也不敢把我怎麽樣!”


    錢闊他爹說道:“那是因為他們都看在溫傑他爹溫決仁的麵子上,給了溫傑幾分麵子,你爹我是誰啊?我能跟溫決仁比嗎?”說著錢闊他爹帶著錢闊迴到了府中,那四個漢子剛把錢闊放下來,錢闊他爹立刻拽著錢闊的胳膊直接來到錢闊房間的後側,他指著後窗上的一個破洞衝著錢闊說道:“你真是想把你爹我給氣死啊,老鼠打洞的本事你都學會了,你還……你還去鑽狗洞,你爹的老臉都快讓你丟盡了,你不是喜歡鑽洞嘛,快點從那個洞裏給我鑽迴去!”說著錢闊他爹把他往後窗用力一推,錢闊站在後窗前,偷偷地瞄了他爹一眼,看樣子他爹是真的生氣,於是錢闊立刻衝著他爹賠笑道:“爹,您消消氣,我鑽我現在就鑽……”說完錢闊踩著廊沿,當真從後窗那個被他打開的破洞裏鑽了進去。


    錢闊本以為照著他爹吩咐的這麽做會哄得他爹高興,可是沒想到看著錢闊又從破洞裏鑽進去之後,錢闊他爹更生氣了,錢闊他爹高聲叫道:“來人啊,把這個不肖子房間所有窗子全都用木板封起來,今天晚上別給他飯吃!”說完錢闊他爹怒氣衝衝地甩了甩衣袖頭也不迴地走了!


    錢闊趴在窗子上,衝著他爹叫嚷道:“爹……爹……”


    站在房間外的一個家仆看著錢闊小聲說道:“少爺,您就別再叫了,老爺這會都已經到了前廳了,聽不見了!”


    錢闊一聽,自己那股子爆脾氣頓時頂了上來,他把頭伸出後窗那個破洞大叫道:“沒吃飯就不吃飯,一頓飯算什麽,有本事你餓我十頓!”


    錢闊剛說完,今天白天封錢闊房間大門那兩個家仆抬著一塊木板走到錢闊麵前說道:“少爺,您把頭縮迴去,免得小的們做事傷著您!”


    錢闊怒哼一聲,轉身迴到房間往床上一躺,後窗那裏立刻響起“釘釘鐺鐺”的敲打聲,錢闊不耐煩大吼了一聲,用被子把自己的整個人全都包了起來。突然錢闊聽到一陣“咕咕”聲,錢闊眼睛往下一瞄,伸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打了一下說道:“你就不能爭點氣……這才一頓不吃你就受不了了!”說著錢闊輕哼了一聲說道:“宮銘……小爺為了你受了這些罪,等你沉冤得雪了,可不是一兩頓花酒就能兩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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