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就喝酒的人,除了像宮銘那樣的好酒的酒鬼之外,還有一種人也會喝個酩酊大醉,那就是有心事的人!


    溫泰雖然手裏提著一壇酒,可是他眼神迷離,腳步發虛,看樣子在此之前已經喝了不少,溫泰坐在鄭攀桌前,舉起酒壇往嘴裏猛灌了一口酒。


    鄭攀暗中微微一笑,忙關切地問道:“溫公子,大早上喝這麽多酒可是會傷身的!”


    溫泰哼笑一聲說道:“我為何如此,鄭公子還不清楚嗎?”


    鄭攀默不作聲地笑著轉過頭,透過窗子看向擂台,那擂台上的魯強和黃斌二人都算不得一流好手,他二人對拆了二十餘招,魯強才抓住黃斌的一個破綻將其打倒在地,這第一局的對戰實在算不上精彩,鄭攀也沒有心情觀戰,他的目光移到擂台之下。


    溫傑正彎著腰躬著身,恭敬地伏耳立於溫決仁身旁,而溫決仁一臉嚴肅地對著溫傑說著些什麽,鄭攀輕輕說道:“我猜溫家門應該是在提醒溫公子上了擂台要留意的一些事情,畢竟這場上的好手可不止溫傑一個!”


    聽了鄭攀的話,溫泰也轉過頭看了一眼他的父親和二弟,突然他迷離的眼睛裏閃出一絲怒火,他的手用力的按在酒壇上,滿腔怒氣地說道:“我可從來沒見他對我如此上心過,我才是溫家的嫡長子,而溫傑不過是個庶出,還是一個低賤的奴婢生下來的,而我娘可是江南馬家的大小姐,若是沒有當年馬家的相助,他也不可能有今時今日的江湖地位!”


    溫泰說的自然是他溫家的家事,雖然這些事情鄭攀在去溫家為溫決仁祝壽之前早已派人查得清楚,可是聽到溫泰當著自己的麵自揭家事,鄭攀的心裏別提多高興了,這就說明溫泰的心已經和溫決仁越來越遠了,可是鄭攀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一丁點喜悅的神情,他轉過頭眼神真切地看著溫泰說道:“那溫公子就要好好地作一番大事業,等你成功的那一天讓他們刮目相看!”


    溫泰問道:“鄭公子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麽做?”


    其實溫泰能夠獨身一人來到鄭攀的房間,他的心裏已經早就作好了決定,鄭攀適才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眼看溫泰已經被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鄭攀反倒一點也不著急了,他笑道:“你溫家家大業大,咱們還得從長計議,今日溫公子心情不好隻想喝酒,那我就陪溫公子喝個痛快!”


    說完鄭攀一把奪過溫泰手裏的酒壇,他沒有絲毫嫌棄,仰起脖子痛痛快快地灌了自己一大口酒,看著鄭攀豪爽的模樣,溫泰的心裏突然生出了一絲感動!


    此情此景若是讓溫決仁看到,不知他會作何感想,是恨溫泰的不爭氣,還是感歎鄭攀的好心機,還是反醒自己的偏心眼呢?可惜溫決仁看不到,不過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今天最開心的人想必一定就是鄭攀了!


    宮銘那頭,他們四人對擂台上的比試可比鄭攀上心多了!


    看到第一組魯強獲勝,慕容燕衝著錢闊伸出手笑道:“快點一百兩……”


    錢闊癟著嘴不情願地從懷裏掏出一張錢票拍在慕容燕的手上,嘴裏抱怨道:“那個黃斌真是不爭氣,看著塊頭挺大,原來中看不中用!”


    慕容燕拿起銀票仔細看了兩眼,然後仔細折好收入懷中,她對錢闊笑道:“練功這種事呢,可不是光講個頭和力氣的,最重要的還是要腦子!”


    說話間第二組的對戰開始了,上場的就是那位霸道蠻橫的金刀門少主嚴俊,錢闊瞥了一眼擂台上的嚴俊,他仰著頭一臉不屑地看著站在自己對麵的對手,如果他的頭再抬的高一點那就真的是用鼻孔來看人了!


    錢闊伸手指著嚴俊對慕容燕說道:“你的老熟人上場了,這一場我賭他會勝出!”


    慕容燕看了嚴俊一眼,臉上露出一幅鄙夷的神情,哼笑一聲說道:“那我就賭他的對手勝。”


    宮銘笑對著慕容燕說道:“這一場我看嚴俊的勝算比較大。”


    慕容燕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也這麽覺得。”


    錢闊不解地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還要跟我賭呢?”


    慕容燕說道:“因為我不喜歡他,還有我現在是和你作對,你賭他勝,我當然賭他輸了,就算不賭這一局,我也希望他輸。”


    “鐺……”一聲鑼響,對戰開始,嚴俊對象的年輕人,緊握雙拳大喝一聲直衝嚴俊而來,對方沒用兵器,嚴俊自然也不便撥刀,他提了一口氣,雙手緊握成拳,眼睛盯著對手的步伐,對手一拳襲來,路線全在嚴俊的意料當中。最令嚴俊沒想到的是,他本以為對手這一拳勢大力沉,但是打在他的胳膊上力勁早已卸去了大半,他驚訝地抬頭看了對方一眼,那年輕人又大喝了一聲,二人雙掌相交看似在相互較力,隻聽嚴俊對麵的年輕人輕聲說道:“嚴公子,鄭公子早就已經打過招唿了!”說完那年輕人向後跳開一步,注視著嚴俊好好似在尋找著嚴俊的破綻。


    對麵的年輕人說完,嚴俊心裏已經明白怎麽迴事,他衝著對麵的年輕人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那年輕人腳下急疾兩步,衝著嚴俊打出一套連環拳,二人你來我往拳腳相加,外人看來他二人打的好不熱鬧,實則他二人身上連汗都沒有出。


    嚴俊二人對拆十招之後,年輕人賣出一個破綻,嚴俊心領神會,抓準時機對準他的胸口拍出一掌,那年輕人大叫一聲,腳下暗暗往身前一頂,借著嚴俊的掌力,他整個人飛出一丈遠的距離,落地之時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那年輕人忙爬起身來衝著嚴俊拱手說道:“嚴公子,好功夫在下甘拜下風!”


    嚴俊也拱手笑道:“承讓!”那年輕人神秘一笑,低聲說道:“嚴公子養精蓄銳,祝你一舉奪魁!”


    場下木架前負責記錄晉級勝者的溫家家仆高聲叫道:“第二組,嚴俊勝出。”


    聽到嚴俊勝出的消息,錢闊高興地叫道:“哈哈……嚴俊勝了……我贏了……”說著錢闊衝著對麵的慕容燕搖了搖腦袋笑道:“雖然我也很討厭嚴俊,不過他勝了就是勝了,快點把銀票還給我吧!”


    慕容燕冷哼一聲說道:“這一局不算,本來就是我讓你贏!”


    錢闊臉色一沉,認真地說道:“願賭就要服輸!”


    慕容燕笑道:“你說的對,隻要我不願意,你就休想從我手上把銀票拿迴去。”


    錢闊指著慕容燕大聲說道:“你……你……本來說好的一局一百兩,你好不講道理!”


    慕容燕嘻嘻一笑,看著錢闊生氣她就越是開心,她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你跟我們女孩子講道理,那你也太不進道理了!”


    錢闊的肺都快被慕容燕氣炸了,他衝著身旁的宮銘和董平說道:“宮銘還有董大俠都可以作證,你別想抵賴!”


    錢闊說完,慕容燕轉過頭,眨著明亮的眼睛看著宮銘問道:“你說該怎麽辦?”


    宮銘挑了挑眉毛笑道:“我覺得你說的最有道理了!”


    聽了宮銘的話,錢闊衝著宮銘怒哼一聲說道:“反正你們兩個是一個鼻孔出氣,我還是讓董大俠來評評理!”


    董平放下手中的酒碗,笑看著錢闊說道:“想讓一個女孩子講道理最好的辦法就是比她還要無賴!”


    “哈哈哈……”董平剛一說完,慕容燕忍不住大笑了兩聲,衝著董平豎起大拇指說道:“大叔,你說可是太對了!”


    錢闊一臉震驚地看著董平說道:“董大俠,你在心裏一直是個明事理的人,沒想到你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宮銘笑道:“大事大非麵前,董兄自然是個明事理的人,可是在一個女孩子麵前董兄的這一招最管用!”說完宮銘有些幸災樂禍地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不然趙大娘也不會到處找他不放過他!”


    宮銘說完,董平有些尷尬地擠出一個笑容,轉過頭裝作看向擂台上的對戰,錢闊衝著宮銘點了點頭揚了一下頭說道:“看你能躲到什麽時候,我就不信趙大娘找不到你!”


    慕容燕搖著宮銘的胳膊問道:“你們說的這麽有趣,那個趙大娘到底是什麽人,她和大叔有什麽關係啊?”


    宮銘微微一笑,對慕容燕輕聲說道:“有機會我好好跟你說!”


    慕容燕臉上微微一紅,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董平可不想再被當作笑料被他們三個後輩拿來說笑,他輕咳一聲說道:“這第三組的兩個人經對拆五招了,你們來看看誰能勝出啊?”


    錢闊抱著胳膊伏在桌子上沒好氣地說道:“不猜了,反正猜對了有人也會耍賴不認賬!”


    慕容燕裝作沒聽見錢闊說的話,她笑道:“我也不玩了,反正最後奪魁的人一定是我大哥!”


    宮銘用手指輕輕地敲了敲劍身說道:“不用著急,今天早上角出上半區的四強,下午角出下半區四強,你大哥想要奪魁也是明天的事!”


    慕容燕笑看著宮銘問道:“那你呢?”


    宮銘挑了挑眉毛搖了搖頭笑道:“我不知道我最後的結果如何,但是有一點我敢肯定,那就是明天我還要再上那個擂台,所以今天我不能喝太多的酒!”說完宮銘仰起頭把酒碗裏的酒一飲而盡,滿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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