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決仁與八大派掌門來到擂台前方的空椅子前,八大派掌門分列兩側坐定,獨留下正中央的空椅子給溫決仁,溫決仁並未落坐,他轉過頭左右與八大派掌門示意了一下,然後向前走了一步衝著廣場上佇立的來自天下江湖四處的世家子弟與江湖人士環顧了一眼。


    廣場上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間全都匯聚在了溫決仁的身上,他們安靜地等待著,溫決仁輕咳了一聲,朗聲說道:“天朗氣清,真是一個好天氣啊!承得天公作美與八大派玫太白樓樓主的鼎力相助,此次武林大會方能順利舉動,溫某在此先向各位江湖有識之士道一聲謝!”說完溫決仁轉過身又衝著八大派掌門點了下頭,八大派掌門紛紛頷首迴應,廣場上立刻爆發出一陣山唿海嘯一般的叫好聲。


    三樓的一間觀景閣裏,嚴俊和鄭攀二人正坐在窗前注視著廣場上的一舉一動,嚴俊冷哼一聲說道:“這個溫決仁可真是個老狐狸,謝了那麽多人,卻絕口不提鄭公子全力資助武林大會一事!”


    鄭攀不以為多大地微微一笑:“溫決仁越是不敢提及我,越是說明他們害怕我,如此看來溫決仁和八大派也不過如此!”


    嚴俊笑著應道:“鄭公子說的是!”


    溫決仁張開雙手,向廣場上的眾人輕輕揮了一下,朗聲道:“諸位……”這一聲洪亮有力穿透眾人的耳朵,讓人心頭一定,那如同鼎沸一般的人聲如同見了太陽的水霧立刻消散了。


    溫決仁接著說道:“此次武林大會旨於激立江湖年輕一輩,你們是未來江湖的掌舵人,故而此次大會溫某與八大派掌門共同合議從江湖中優秀的年輕一輩中挑選出一批最為精進者,為了讓此次大會能夠作到優中選優,凡接收到武林大會請帖的年輕人都可自願參加擂台比武。”溫決仁話音一落,從太白樓一側的偏門裏,四個溫家家仆抬出一個一個多高,寬約一丈的木架子,木架子上掛著一塊塊小木牌。


    溫決仁伸手一指那個木架說道:“凡參加擂台比武者,皆為一對一比試,單場淘汰,勝者晉級,切記此次武林大會隻為求得賢才為江湖未來著想,並非讓你們私下結仇,擂台比武雖要求個勝負,但也要記得點到即止,不可傷人性命,每場擂台比武中溫某與八大派掌門將作為比武裁決人,若有肆意妄為者,我等定然不饒!”


    溫決仁說完,廣場上又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溫決仁笑著點了一下頭說道:“年輕人向來爭強好勝,平日裏你們向來不服輸,現在有個機會讓你們一展風采名動江湖,機會來了,你們可要接得住啊!”


    溫決仁說完轉身坐定,溫家家仆已在木架前擺上案台,準好墨硯,“唿”的一聲那些想要一展鴻圖的年輕人一捅而上,看著這群爭先恐後的年輕人,溫決仁笑著對八大派掌門說道:“如今的江湖青年才俊,人才濟濟,當真是武林之幸啊!”八大派掌門聞言皆出言附和,點頭稱是。


    三樓觀景閣中嚴俊對著鄭攀笑道:“鄭公子,我先下去了!”


    鄭攀點了一下頭,笑道:“你放心的去吧,我早已安排好了!”


    嚴俊衝著鄭攀會心一笑,轉身走出門外。


    這次武林大會溫決仁一共發出了一百封請帖,除去沒有來參加武林大會和來了不想參與擂台比武的,剛好有六十四人報名參加了擂台比武。


    六十四人,分成了三十二組,然後再五五對半分為上下兩個半區,每個半區各有十六組,宮銘站在木架前看著自己分在了下半區,對手是他第一次看到的名字叫程雷。


    宮銘正準備離開,突然就在他身前一個精壯的漢子自言自語道:“老子的對手是宮銘,沒聽說過!”


    宮銘停下身子好奇地看了一眼身前的漢子,原來他就叫程雷,他的個頭不高但是卻有一身鐵打銅造的精骨,他的雙目有神,兩側的太陽穴微微凸起,一看就是外家功的高手,內力也不差。


    擠在木架前的除了要參加擂台比武的人還有那些湊熱鬧的人,特別是那些在太白樓裏下了賭注的人:


    “還好……還好……”


    “好在哪裏啊?”


    “這兩個奪魁大熱,溫家的溫傑和慕容家的慕容羽分別分在了上下兩個半區,看樣子最後定是這兩位公子一爭高下。”


    “對啊,若是他們提前相遇那我下的注可不是要賠嘛!”


    聽了身旁的人這麽一說,宮銘抬起頭在木架上尋覓了一番,果然溫傑分在了上半區,慕容羽和自己一樣分在了下半區,他還看到那個嚴俊也分在了上半區。


    “鐺……”又一聲響亮的鑼聲,隻聽得溫家的一個年紀稍長有家仆大聲叫道:“第一組濟寧府魯強對洛陽黃斌,兩位請準備……”


    那溫家的家仆剛一說完,隻見兩個錦衣少年一個箭步,躍上了擂台,二人自報家門之後,亮出了兵器。


    宮銘往擂台上看了一眼,轉身往太白樓樓內走去,八大派弟子和溫家的家仆在太白樓正門口前將溫決仁和八大派掌門圍在了正中,宮銘隻得沿著太白樓外的迴廊往太白樓裏走去,他無意間往溫決仁和八大派掌門那裏看了一眼,隻見他們九人正注視著擂台上魯強和黃斌二人對戰。宮銘無意間看到溫決仁身後站著林雲鶴,他突然想起剛才他並沒有在木架上的木牌上看到林雲鶴的名字。


    宮銘暗道,想來定是溫決仁沒有打算讓林雲鶴參加此次武林大會,可是宮銘不禁心裏也有一絲好奇,雖說林雲鶴與溫決仁沒有血親關係但是作為他唯一的弟子,林雲鶴的身份也算尊貴,其它的八大派都分別派出了自家年輕一代中的弟子擔當,在宮銘看來林雲鶴絕不會比他們差,他絕對有資格參加。


    突然宮銘身旁閃過一個人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問道:“你想去哪兒?”


    宮銘抬著一看,正是溫傑,他突然一下子明白為什麽像林雲鶴這樣的高手,溫決仁不派他參加擂台比武了,能真正代表溫家的人隻能是溫家自己的人,林雲鶴與溫決仁再親他也是個外人,所以溫家有溫傑代表就已經足夠了。還有一點或許溫傑自己都不知道,在宮銘看來林雲鶴的功夫不在溫傑之下,甚至還要高出一些,如果一旦溫傑與林雲鶴相遇,若是溫傑勝出自然一切如舊,可要是林雲鶴勝出,在外人看來那還是溫家的榮耀,可是在溫家內部說不定又要翻起一番風雨,這一點溫傑或許真的不知道,但是宮銘能看出來,身為溫傑的爹,林雲鶴的父母,對於他二人的實力溫決仁一定比誰都清楚,不得不說溫決仁考慮的太周全了!


    宮銘挑了挑眉毛,輕鬆地笑道:“我被分在了下半區,看樣子今天早上是輪不上我了,我還是迴去喝杯酒,或者睡一覺!”


    溫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武林大會在江湖上也算的是一件盛事,成敗都會傳遍江湖,你難到一點都不緊張嗎?”


    宮銘聳了聳肩笑道:“你錯了!”


    溫傑遲疑地問道:“我錯在哪裏了?”


    宮銘笑道:“人們隻會記得最後的勝利者是誰,真正有壓力的是你和慕容羽這樣的豪門公子,無論是自家人還是外人對你們的希望都太大了,你們輸不起,但是我就不一樣了!”


    溫傑自然明白宮銘話中的意思,他笑問道:“你有什麽不一樣?”


    宮銘伸長胳膊,敞開懷抱笑道:“我不過是宮家的落魄少爺,已經快一無所有了,我的故事沒有多少真正會敢興趣的,輸了無所謂,可是贏了就賺了!”


    溫傑扶著宮銘的肩膀歎道:“我什麽時候能像你這樣灑脫,那該多好!”


    宮銘哼笑一聲,一臉正色地說道:“我希望你永遠也不會像我這樣,因為你不知道成為我現在這個樣子,要失去多少珍貴的東西。”說完宮銘挑了下眉毛笑著說道:“你還記得那個嚴俊嗎?”


    溫傑問道:“就是金刀門少主,咱們在客棧偶遇的那個?”


    宮銘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他!依我看他不會太差,你若是比上他一定要小心啊!”


    溫傑點頭應道:“放心我記下了,當然我也要提醒你,下半區裏有慕容羽,他也是個麻煩的對手,你自己也要小心!”


    宮銘哈哈笑道:“還是那句話,輸在他的手裏不丟人,可是若能贏了他,我就賺大了!”


    溫傑也跟著笑道:“真希望咱們倆能在最終的對決一戰相遇!”


    宮銘笑道:“如果真是那樣,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因為錢闊已經花了不少錢給我下了注,而且賠率還很高!”


    溫傑也笑道:“到時我也會全力以赴!”


    “好!”宮銘笑著應了一聲,“啪……”宮銘和溫傑分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與溫傑分別之後,宮銘直奔三樓的觀景閣,他剛沿著樓梯走到三樓,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拎著一壇酒走進了一間觀景閣,那個人是溫泰,宮銘心裏正疑惑為什麽溫泰沒有去樓下擂台觀戰,轉念一想,以溫泰的功夫可能連第一輪都過不了,與其給溫家丟人還不如不參加至少為溫家留著麵子。


    宮銘推開一間觀景閣的房門,房間裏都是他的老相識,錢闊,董平還有慕容燕。宮銘卻不知道溫泰走進的那間房內也有一位老熟人,正是南海鄭家的大公子鄭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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