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三十人還未走出野豬林。


    在最前頭開路的臨時隊長徐峰看了下有衛星定位功能的軍用手表,麵露憂慮,轉過身,扯開嗓子對隊員們喊話“出林子前,咱們不休息了,咬咬牙,堅持一會兒,一鼓作氣到達露營點。”


    “好!”


    迴應徐峰的人寥寥無幾,也顯得有氣無力。


    露營點,是幾個資深驢友通過分析地圖,以及在熟悉這片大山的山民建議下,選的過夜的地方。


    此時,他們距a露營點,地圖上的直線距離三公裏,走崎嶇山路,至少得兩個鍾頭,不休息,會很辛苦。


    奈何傍晚正是野豬活動的時段,必須加緊趕路,徐峰不得不一再催促大家,搞得怨聲載道。


    “拿著雞毛當令箭,大夥看他人好,才選他當隊長,還真把這個隊長當迴事兒了。”嚴冬對孔小平小聲嘮叨的同時,眯眼盯著徐峰背影,眼神不善。


    “他也是為咱們好。”氣喘籲籲的孔小平艱難說話,抹去額頭上的汗,雖說喜歡戶外運動,但並非專業運動員,走這麽久的山路,已到達他體力的極限。


    “我好多年沒見過家養的豬,遇野豬,開玩笑,我估計幾率比中彩票頭獎還小。”嚴冬不以為然冷笑。


    “你應該祈禱野豬趕快蹦出來,這樣,你就有英雄救美的機會啦。”疲憊的孔小平擠出一絲笑意調侃嚴冬。


    “說的也是,我背的這玩意,可不是擺設,別說殺豬,殺大象都沒問題。”嚴冬摸了摸斜背在身後的弩槍。


    亞瑟天魄的高端弩,拉力三百五十磅,三十米內,能把人射個透心涼,防彈衣擋不住這玩意攢射,比警用六四手槍厲害的多。


    這弩是嚴冬每次進深山老林必帶的大殺器,孔小平隨口一句玩笑話,令這貨眼睛一亮,下意識扭頭,瞧走在後麵的趙美美。


    野豬,出來,老子要英雄救美!q8bsp;被美色衝昏頭的嚴冬在心中興奮呐喊。


    太陽一點一點落到山後,人們仍未脫離野豬林,徐峰攙著新婚妻子,汗流浹背,後麵,很多人嚷嚷走不動了,有人幹脆坐下來休息,加之妻子崴了腳,徐峰不得不和幾個資深驢友商量怎麽辦。


    最終,幾人決定歇二十分鍾。


    精疲力竭的男女各找地方坐下,有人從背包拿出水、零食,吃了起來,有人咽著口水鼓搗自熱盒飯。


    沈浩聞到飯香味,微微皺眉,深山老林裏,這麽濃鬱的飯味,可能招來嗅覺靈敏的大型野獸。


    即使這個可能性不是很大,依然得防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沈浩拿起無線電手台,想提醒徐峰等人。


    他可不想危急關頭又得他去解決,那樣太驚世駭俗,能不出手,就不出手,保持低調,此行會更有意思。


    “喂,徐哥。”


    沈浩唿叫徐峰的話音未落,猛地扭頭,瞧向叢林深處,無線電手台傳出徐峰的聲音“是小沈吧,啥事兒?”


    “有野豬。”


    沈浩緩緩說出這三個字,趙美美、蔣策、趙小寶、汪倩、林娜全都一愣,離他們較近的人卻樂了。


    這些人以為沈浩故意逗徐峰。


    “什麽,你說什麽?”距沈浩數十米遠的徐峰以為自己聽錯。


    “有野豬。”沈浩又說了一遍,離沈浩較近的人感覺出這廝不像開玩笑,下意識東張西望,不過並不緊張。


    二十多號大老爺們,帶著軍刀,帶著弩,怕啥!


    大多數人這麽想。


    “一驚一乍的,野豬哪呢,我動動指頭就能弄死它!”嚴冬舉著自己的弩,來到沈浩身邊,擺出特霸氣的poss。


    實際上,這貨壓根沒把沈浩的話當真,裝模作樣站出來,是想讓趙美美領略他無所畏懼的風采,順便反襯隻知道喊徐峰的沈浩多麽沒用。


    就在這時,有幾人順著沈浩的目光,借著落日餘暉,瞧清楚遠處灌木叢的枝葉在動、在搖晃,這詭異勢頭,由遠及近,顯然有東西正向他們靠近,且度很快。


    幾人難以置信瞪大眼,原本坐著休息的蔣策、趙小寶、汪倩、林娜、趙美美,都站了起來。


    嚴冬略顯緊張,平端著弩,開始瞄準,心想孔小平那張嘴,太他媽邪乎,搞不好真是頭野豬。


    甭管啥,老子今天要大顯身上。


    此刻的嚴冬不僅緊張,還很興奮,刻意擋在並肩站一塊兒的沈浩趙美美,擺出一副天塌了哥也能撐住的架勢。


    哼哧!哼哧!


    野豬奔跑時出的聲音。


    聽到這動靜的人,一時間驚慌失措。


    嚴冬咬著牙冷笑,似乎有他在,奔過來的野豬就是自找死路,僅僅幾秒後,肩高一米多野豬衝了出來。


    八百斤。


    沈浩目測野豬體重,**不離十。


    嚴冬恍惚,塊頭兒這麽大猛獸,他頭一迴遇上,不可能不害怕,但事已至此,必須硬著頭皮撐著。


    野豬的目標並非嚴冬,而是剛剛弄好自熱盒飯的那哥們兒,示威性的哼哼兩聲,就要撲上去,恰好嚴冬扣動弩槍扳機。


    高強度碳鋼箭矢瞬間射出,相隔不足十米,三百五十磅的弩,激的箭矢僅僅沒入野豬脖頸三四公分。


    要知道這種威力的弩,這麽近的距離,能獵殺成年大象,嚴冬駭然失色,見野豬扭身瞅他,手忙腳亂取第二支箭。


    與此同時,徐峰和幾個反應較快的驢友,紛紛舉弩,射出的十幾支箭矢,有一半戳在野豬身上,可箭杆晃晃悠悠,一看就入肉不深,頂多射穿野豬的皮毛。


    急於救人的徐峰等人,徹底激這頭畜生的兇殘本性,它撒開四蹄,瘋一般,撞向嚴冬。


    人和豬,相隔十米,轉瞬即至。


    嚇破膽的嚴冬急中生智,將昂貴的弩使勁兒砸向野豬,然後扭身想跑,已然不顧趙美美的安危。


    夫妻本是同齡鳥,大難來臨各自飛,何況趙美美還是別人的女人,嚴冬這麽做,無可厚非。


    跟沈浩一樣淡定的趙美美連鄙視嚴冬的興趣都沒。


    那柄砸出去的弩沒能為嚴冬爭取到逃跑時間,體型粗壯的野豬高高躍起,略微低頭,長而尖的獠牙幾乎戳住嚴冬後背,這要撞上來,嚴冬必死無疑。


    膽小的汪倩林娜失聲尖叫。


    聚在周圍的十多人幾乎要四散奔逃。


    嚴冬命懸一線之際,沈浩不動聲色將捏在右手中的一元鋼鏰彈出,小小的鋼鏰擊中野豬頸部側麵。


    八百多斤的野豬仿佛遭到猛烈撞擊,橫著飛跌出去,沒有察覺沈浩出手的人,被這詭異一幕驚呆。


    撲通!


    野豬沉重的身軀砸在灌木叢裏。


    在場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大同小異,既震驚又困惑,不明白野豬怎麽突然橫飛出去,跌入灌木叢。


    驚得麵無人色的驢友,沒誰敢貿然去察看野豬是死是活,嚴冬則哆哆嗦嗦抬手,摸涼颼颼的後背,原來衝鋒衣後襟被野豬獠牙勾開一道口子,嚇出的白毛汗經山風一吹,自然是涼颼颼的。


    與死神擦肩而過的嚴冬癱坐在地上。


    沈浩第一個走向野豬,趁其他人離得遠,假裝彎腰察看一動不動的野豬是否活著,摳出沒入野豬脖頸側麵皮毛中的硬幣。


    這枚一元硬幣沒有擊穿野豬身軀或沒入野豬體內,並非這畜生皮糙肉厚的緣故,是沈浩刻意而為。


    內勁聚於硬幣,觸及野豬身體,產生的不是點的穿透力,而是麵的衝擊力,並震碎野豬內髒。


    這種手法,幾近於妖。


    隨著沈浩靠近已經死了的野豬,徐峰和幾個膽子大的驢友也小心翼翼湊近,旋即越來越多的人擠上來圍觀。


    “這頭野豬死的好奇怪。”


    “是啊,好像有什麽東西,突然撞了它一下。”


    “仔細檢查一下,看看到底怎麽迴事。”


    圍上來的人七嘴八舌,這頭野豬死的太離奇,都想弄明白死因,站在原地沒動的蔣策始終怔怔凝視沈浩。


    在場的人,隻有蔣大少碰巧瞥見沈浩彈出硬幣,雖然沒瞧清楚硬幣的軌跡,但根據野豬飛跌出去的詭異一幕,便能判斷沈浩做了什麽。


    蔣大少第一次與沈浩碰麵,是在申城,貼身保鏢挑釁沈浩,被打死,那時他就看出沈浩功夫了得,在後來的接觸中,更是被沈浩一而再的震撼。


    然而,沈浩用比大拇指的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一元硬幣,硬生生拍死一頭體重達七八百斤的野豬王,著實出蔣大少想象力的極限。


    正當人們的注意力集中在一頭豬的身上時,砰地一聲槍響,猝不及防的人們心驚肉跳,慌忙舉目四顧,最終數十道目光聚焦一人。


    這人穿著叢林迷彩獵裝,高幫軍靴,頭上戴著形如草帽那種寬簷軟布迷彩軍帽,背後背著鼓鼓囊囊的大背包,體格雄健彪悍,氣勢迫人,最顯眼的是這人右手那支舉過肩頭,槍口朝天的m16突擊步槍。


    剛才的槍聲,人們聽的真切,意識到這是真槍,不禁提心吊膽。


    “操,沒事別他媽亂開槍,你以為在咱們的地盤上呢?”


    隨著喝罵聲,另一人鑽出叢林,毫不留情抬腿,把朝天鳴槍的同伴踹趴下,緊接著,又有十多人6續現身,一樣的衣著,如出一轍的彪悍,人手一支m16,防彈背心上插著彈夾,掛著手雷,且都背著大號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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