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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陽道人一臉尷尬,對杜子平道:“不言師弟,這是藍玉師兄,他剛剛迴來,來討要這個洞府。”


    原來這藍玉三十年前被困一地,如今剛剛迴來,聽說洞府被人占了,怒火中燒,便來到這裏,那正陽道人聽說之後,唯恐杜子平吃虧,趕緊過來,於是兩人在杜子平的洞府爭執起來。


    杜子平清楚原委後,雖然知道這事也怪不得藍玉,隻是他終究是一個元嬰期的修士,縱然現在修為大降,也輪不到一個胎動中期的修士指鼻子大罵,而且這洞府現在頗合他意,也不願搬離。


    他冷冷地說道:“藍師兄,你多年未歸,之前也沒有在門派當中留有魂燈,此事本身便是你的不是,我據此洞府更是按照本門的規矩,什麽時候也輪不到你指手劃腳。”


    正陽道人聞言,心中暗道:“壞了!”這藍玉的脾氣暴躁,其師是仙霞派的一位實權長老,因此行事素來霸道,哪裏肯受這種氣?更何況杜子平本一散修,在門中也無後台,修為又弱得多,這事隻怕沒法處理了。


    果然那藍玉聞言大怒,叫道:“來來來,你我鬥上一場,誰勝了,這洞府歸誰。”


    杜子平冷冷地迴道:“你到打得如意算盤,這洞府現在是我的,我勝了,一無所得,輸了,到把洞府讓給你?”


    藍玉怒氣更增,自忖對方實力較自己差得太遠,便道:“我這裏有三萬玉晶,輸了便歸你了。”


    杜子平道:“才三萬玉晶,也罷,我就與你賭了。”


    那藍玉恨極,他被困三十餘年,身上也隻剩下這幾萬玉晶了,以他的修為,這確實有些少。他假做不知,一道遁光飛到空中,祭出一柄巨劍,遙遙地指著杜子平。


    正陽道士急忙道:“不言師弟,不要動手,此事應由我向長老或掌門稟告,再做處理。”


    杜子平道:“無妨,我正缺些玉晶,如今有三萬玉晶送上門來,豈有拒收之理。”說完,他也駕起遁光飛到空中。


    那正陽道人反手一拉,卻拉了個空,心中微微一怔,暗道:“不言師弟的遁速好快。”


    那藍玉喝道:“還不快些把靈器祭出!”


    杜子平道:“靈器?我與人對戰多年未曾用過這玩意了。”他說的是實話,但藍玉還道對方小覷於他,便說道:“這是你自己找死。”說完,他柄巨劍便向杜子平斬去。


    正陽道人急得暗暗跺腳,心道:“胡不言怎麽如此大膽?”


    杜子平現在修為雖弱,但畢竟是元嬰中期的修士,那藍玉又如何能夠是對手,隻是他一個散修,能越階克敵,已屬難能,倘若再輕鬆取勝,隻怕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當下,他施展出化龍訣的身法在空中飛舞,那藍玉的飛劍圍著他上下左右,一陣斬殺,片刻之間,便隻見一片劍光將他裹住。


    杜子平看上去雖然兇險萬,實則在其中騰挪躲閃,卻是安全之極。隻是在一旁觀戰的正陽道人卻為他捏了一把汗。


    那藍玉氣鼓鼓地,恨不得一口活吞了杜子平,但總是差了一分半分,他竟然絲毫不覺,隻道杜子平遁術有幾分火候罷了。


    鬥了一個多時辰,杜子平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尋了個機會,飛到那藍玉的背後,狠狠一拳,將藍玉從空中打了一個跟鬥,重重地摔在地上。


    杜子平冷冷地說道:“留下三萬玉晶,趕快給我離開這裏,否則,我打折你的雙腿。”


    那藍玉半晌才從地上爬起,接連噴出數口鮮血,從懷中摸出一個法寶囊,放在地上,卻一言不發,轉身慢慢地走了。


    正陽道人見了,走上前來,對杜子平道:“想不到不言師弟居然如此了得。”


    杜子平擺手道:“我也不過是在遁術方麵略有所得罷了,其實論真實本事,還比不了藍玉,他也是一時疏忽。”


    正陽道人道:“師弟何須客氣,這藍玉貼身有一件靈甲,防禦驚人,普通的靈器都傷不了呢。”


    杜子平又道:“正陽師兄,這三年來多蒙你照顧,但我也怎麽也不能一直不承擔雜務,還請師兄安排。”


    正陽道土道:“這樣也好,明日你到我這裏來一下,我給你安排一下。”


    次日,杜子平來到正陽道士所在之處,卻發現這裏麵除了正陽之外,還有兩人,一個就是昨日被他擊敗的藍玉,另一人卻是一個白發老者,修為居然是金丹六層。正陽道人在那老者身旁侍立,態度極為恭謹。


    杜子平心中一動,莫非這老者便是藍玉的師父?難道他要為藍玉強出頭?自己現在可不是金丹期修士的對手。


    那藍玉一見杜子平,便說道:“師父,這個便是胡不言。”


    那老者抬頭瞧了一眼杜子平,說道:“你就是胡不言?膽子不小啊,占了我徒弟的洞府,居然還敢傷人?”


    杜子平一拱手,說道:“前輩,是貴高足強要與我動手的。”


    那老者道:“他強與你動手,那是他的不對,但你打傷了他,就是你的不對。”


    杜子平肚裏暗罵,這是什麽混賬道理,難不成我就得任其毆打不成?隻是這話也不能出口,他也學正陽道人,在一旁一站,一句話也不說。


    那老者道:“我這人做事最公平,剛才又看你三年沒做任何雜務,你去兩界嶺吧,做了這一項任務,我可以讓你十年內不用再做任何雜務。對了,如果你在兩界嶺完成任務後,最好還能給我帶些天香果,我是不會虧待你的,無論是功法,還是靈丹或是寶物,你都可以換取。”說完,他與藍玉轉身而走。


    等他走了之後,那正陽道人道:“怎麽這鍾老怪會為藍玉出頭,這種小輩的事情,長輩不得插手,門中是有不成文規矩的。家師傷重未複,仍在閉關,這事可不太好辦了。”


    杜子平道:“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不過那兩界嶺是什麽地帶,似乎比較危險。”


    正陽道人道:“何止是危險,簡直就是九死一生。兩界嶺,兩界嶺,一去兩界嶺,便陰陽兩界相隔,因此才得名兩界嶺。”


    杜子平道:“那裏居然這麽危險?不知本門到那裏要做什麽?”


    正陽道人道:“這兩界嶺是這方圓十萬裏之內的第一絕地,裏麵有僵屍山魈橫行,終年籠罩著劇毒,最深處據說還有媲美於元嬰後期的屍王,莫說是你,便是元嬰期的修士都不敢深入其中,不過,那裏到也有一些難得之物,因此附近這幾家派都會派人前去。”


    他又道:“象咱們胎動期修士最在這兩界嶺最外處即可。按照本門的規定,你隻要去一次能獲得十株五百年以上的靈藥,或是等價靈材,便算完成任務。去過一次,五年之內不用再接任何門派的雜務。”


    杜子平道:“想不到這位鍾師叔還多給了我五年。”


    正陽道人道:“你不要以為他安了什麽好心,那天香果價值極高,你要是得了一枚,這任務就算完成,因此這天香果往往是生長兩界嶺較深處,那可能是金丹期修士才去的地方,他這是要你拿命為他做事。不過,從門派的角度出發,師弟還真是一個最佳人選。”


    杜子平道:“此話怎講?”


    正陽道人道:“由於兩界嶺籠罩著劇毒,修士需不停地用法力護住全身,這樣一來,法力消耗便快得多,縱然有補充法力的靈丹,也是兇險萬分,但煉體士肉身強橫,抗毒能力也強,因此在那裏更有優勢,但普通煉體士法力較修士又差了些,而象師弟你這種法力精純深厚的煉體士,正是合適之極。”


    杜子平暗暗鬱悶,知道自己用煉體士的手段擊敗了藍玉,讓那鍾老怪知道,便起了讓自己前往兩界嶺之心,看來無論如何,也得把這天香果給他拿來,否則隻怕他還會用別的法子逼自己。


    隻聽得正陽道人又道:“這個任務過於危險,所以本門之中向前無人願往,但如今鍾老怪點了你的名,此事就比較棘手了。”


    杜子平道:“那我就走一遭吧,否則鍾老怪是不會放過我的。”


    正陽道人道:“你先等幾日,我去看看師父出關沒有。如果他出關了,這事就好辦多了,鍾老怪無論如何也會給師父一個麵子。”


    杜子平搖了搖頭,說道:“費前輩傷勢極重,不閉關個五六十年,休想複原。”


    正陽道人低頭不語,心道:“這胡不言對師父的傷勢還真是了解。”原來當日他把費雲古送到丹房時,那煉丹師查看了一下費雲古的傷勢,便說道沒有五六十年靜養是不可能複原的。


    杜子平從正陽道人那裏打聽了兩界嶺的路線,便告辭而迴。他也沒有迴洞府,徑直前往兩界嶺。


    這兩界嶺路途著實不近,他足足飛了三日,這才來到兩界嶺的外圍。這兩界嶺固然是一處險惡之地,但同樣也是各種珍奇材料容易發現之處。而真正的禁地是指中心處的一大片山脈地帶。


    這一片地帶連綿數千裏,便是元嬰期修士也不敢進入。而在外圍,金丹期乃至胎動期的修士也可以在此活動,隻是頗為危險,極少有修士來此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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