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見杜子平這副模樣,說道:“尊駕是那位?”


    杜子平望著兩人,說道:“郭衝的護身寶物,是你們二人誰賜下的?”


    右麵那道人道:“看來白日插手戰事的就是閣下了,不妨露個真麵目。”


    溫如玉聞言,也盼杜子平露出本來麵目。哪知杜子平道:“我真身便在此處,你有本來便認我的真麵目,沒那個本事,就不用多作口舌之爭。”


    右麵那道人道:“好!”與左麵那道人同時飛出屋外,立在空中。


    杜子平迴頭對溫如玉說道:“你護住這個小皇帝,別讓法力波及到他。”說完,他也飛出屋外。


    溫如玉一麵護住杜雲,一麵向天空望去。隻見杜子平剛飛到空中,右麵那道人的麈尾飛起,化為無數隻銀針,向杜子平刺來。


    杜子平身上白霧升騰起來,將他包在裏麵,化為一個方圓數丈的白色雲團。那兩個道人靈識掃去,竟無法發現杜子平真身所在。


    嗤嗤之聲不絕於耳,那些銀針瞬間便將這白雲洞穿,但這白雲之中竟似無人一般,毫無反應。就在此時,左麵那道人喝了聲“疾!”但見空中那柄飛劍化為十餘丈大小,以泰山壓頂之勢直斬過來。


    白雲之中升起一枚金光閃閃的金印,輕易地將這一劍接下。


    “咦,佛門神通,莫非此人是苦陀寺的僧人?隻是剛才那條血蛟,兇戾之氣極重,應是魔道修士,難道此人佛魔雙修?”溫如玉看到這一幕,暗自忖道。


    正沉吟間,那柄巨劍又接二連三地斬了數下,卻全被這枚巨印接下。那左麵的道人暗暗心驚,他這手天劍絕刃是他的拿手神通之一,威力也是極大,一般情況下,隻需三五劍,便可以破開敵人的防禦靈器,哪知這次卻無功而返。


    他哪裏知道,杜子平還有許多神通因怕溫如玉認出,而未曾施展。這兩個修士實力雖然不弱,但較鐵棠溪、茅白還差得遠。


    右麵那個道人大揮一揮,一道五彩斑斕的彩霧飛出,裏麵現出一隻丈許長短的五彩蜈蚣。這五彩蜈蚣無數蟲足一劃,便向杜子平飛來。它尚未靠近,尾部突然翹起,分為十三瓣片狀鱗甲,向杜子平激射而出。


    溫如玉見到這裏,失聲叫道:“十三尾鐵背金蜈!”這十三尾鐵背金蜈乃是上古異蟲之一,身具劇毒,渾身上下靈器難傷,在引氣初期時,每一足就有穿金洞石之能,端的是厲害無比。


    杜子平也認出這條異蟲,他心中一動,這異古實在難得,正是那天罡地煞血獸變的大補之物。隻是他這手神通一露,身份是再也瞞不過去。


    他二指一並,一道劍氣射出,化為一條青龍,這正是青龍斬。這手劍術,他當日在百派試煉中並未施展,到也不懼被溫如玉認出。但他卻沒有動用本命劍芒,隻是尋常的劍氣,但也是極為鋒銳。


    一陣令人牙酸的金鐵交集之聲響起,那道青龍竟被裁成十數截。但杜子平趁此機會,也避了開來。他萬沒有想到,這十三尾鐵背金蜈這般了得。隻是他剛避開這十三片蟲尾,那鐵背金蜈卻來到他的麵前,數百隻蟲足,向他刺來。


    杜子平嘿的一聲,右手劃了個圓圈,一道藍色光環飛出,迅速放大,將這數百隻蟲足圈住,隨即急速旋轉,光芒大作。這鐵背金蜈的蟲足一頓,瞬間變得遲緩起來。這頭鐵背金蜈把嘴一張,一股五彩煙霧噴向那藍色光環。


    這時,空中一條青龍直劈下來,正落在那鐵背金蜈背上,當的一聲,那條青龍彈起,鐵背金蜈則被劈出數丈之遠,但身上卻無並分傷痕。這時,那股五色煙霧也落到那藍色光環之上,嗤嗤之聲響起,那藍色光環化為烏有。


    杜子平一驚,卻聽見破空之聲大作,那麈尾的塵絲居然化為無數條飛矛,向他刺來。杜子平一拳揮去,無數柄風刃飛出,匯集成一個巨大的風柱,迎了過去。


    那道人見了,心中暗喜。杜子平所施展的隻是一項神通,而且卻是靈器,這便占了便宜,而他這一擊又準備了良久,杜子平隻是倉促迎上,隻怕這次杜子平要吃大虧。


    哪知這風柱裏的風刃雖然力量不及那長矛,但每一擊都恰到好處,令飛矛一歪,盡數打在空處。而且還有十餘隻風刃繞開,向那道人刺去。同時那枚巨大的金印,也向那道人砸了過去。


    空中那柄巨劍這時再次落下,與那枚金印撞在一起,左麵那道人隻覺胸口一熱,一口鮮血險些噴出,不由得大吃一驚,知道這種硬擋硬架,絕不是杜子平的對手,忙不迭地退後數丈。


    那右麵的道人也手忙腳亂地避開這些風刃。杜子平暗道:“如今之勢,若不將拿手神通施展出來,那便要速戰速決,否則還不知鬧到什麽地步。”


    他腰間光芒微微一閃,風遁術立即施展,飛向那右麵的道人。那右麵的道人陡然見到杜子平飛來,駭了一跳,麈尾化為一條巨蟒,向杜子平飛來。


    杜子平不躲不閃,一拳擊向那條巨蟒,那道人暗道:“你便是頂級練體士也不能空手勝得了我這件靈器。”


    隻聽得叮的一聲,那巨蟒一沉,杜子平便掠過這條巨蟒,撲向那道人。原來剛才那一拳也是龍神拳的神通,名為金針度劫。這一拳要想勝過那麈尾所化的巨蟒,那是千難萬難,但將這巨蟒暫時逼開,卻是綽綽有餘。


    就在此刻,那十三尾鐵背金蜈又飛了過來,先是十三片蜈尾斬來,接著一股五彩煙霧噴出,最後,便是它數百隻蜈蚣飛足刺來。


    那十三片蜈蚣尾沒入白雲當中,卻斜斜飛出,根本沒有觸及杜子平的身體,那五彩煙霧卻是籠罩在杜子平的身上。那道人正自心喜,這十三尾鐵背金蜈劇毒無比,縱然杜子平了得,一時三刻也別想化解得了,哪知卻見杜子平身上紅光微微一閃,那團煙霧便被盡數吸入。


    這正是那天罡地煞血獸變的神通,杜子平隻是微一動用,莫說是溫如玉,便是鐵棠溪茅白等人來了,也認不出來。那天罡地煞血獸變中有蛇蠍等毒物血獸,最喜這種五彩毒煙。


    這時,那十三尾鐵背金蜈飛來,卻見杜子平身後陡然出現一枚巨大的金印,那鐵背金蜈躲閃不及,整個身子撞在上麵,立即倒飛出去。它雖然靈器難傷,但這枚巨印它也毀傷不了,這一下也把它撞得七葷八素。那枚巨印卻是在空中急轉,一刻也不停息。


    隻是這種巨印威力雖大,但動用之時,耗費法力也多,修士萬不能迅速調來調去。剛才那枚金印還在與那巨劍相鬥,哪知這麽快便飛了過來,這兩個道人見了更是對杜子平忌憚無比。


    其實杜子平施展這門神通已久,頗悟出一些取巧的法子。這枚巨印確實是讓他瞬間調轉過來,但卻也隻是調轉過來。他是施展了風屬性秘術,將這枚巨印瞬間移至,但卻絲毫沒有傷人之力。隻是這鐵背金蜈一頭撞上,反震而迴。那巨印在空中急轉,卻是杜子平用風屬性秘術之枚,這樣可以削減那鐵背金蜈的一撞之力。


    那右麵的道人見勢不妙,急忙向後遁去,另一個道人卻向杜子平直追過來。巨劍落下,正斬在杜子平的身上,頓時將杜子平斬成兩半。


    他不喜反驚,這才知道杜子平的目標竟然是他。這一劍雖然將杜子平斬成兩截,但以杜子平的神通,哪能這麽輕易隕落,隻怕是一個虛影。


    巨劍飛起,灑下一大片劍光,將他全身護住。隻聽波的一聲,一紅一白兩道劍芒破開劍光,將他這顆人頭斬下。


    有著這劍光遮擋,杜子平有把握不會讓溫如玉看出半點破綻。果然這一紅一白劍芒一閃即過,溫如玉隻是見到光芒一閃,道人的頭顱便落,連杜子平用什麽神通沒有瞧到。


    右麵那道人心驚膽戰,忙捏法訣,將那十三尾鐵背金蜈蚣喚起。自己卻落到地上,人影一閃即過。他精通土遁術,要用此術逃生。哪知他在土裏鑽出不過數丈,卻見一隻血色手掌按了過來,他躲閃不及,這手掌便擊在他的頭上。一股血雲便將他吞沒。


    杜子平隨即從地下飛出。論土遁術,那道人如何比得了有著風火玉連環加持下的杜子平?


    那十三尾鐵背金蜈這時剛剛飛起,金印落了下來,砰的一下,將它砸入地中數尺,頓時暈了過去。也就是杜子平準備用天罡地煞血獸亦來對付它,這才留它一命,否則,一擊之下,縱然它堅硬無比,也會把它砸成爛醬。


    他收了那大力金剛印的神通,將這條鐵背金蜈蚣抓起,來到溫如玉的身前。


    溫如玉施了一禮,說道:“多謝道友相救,請問如何稱唿?”


    哪知杜子平卻答道:“區區賤名,不足掛齒。”


    溫如玉心下暗暗惱怒,她雖然修為不及,但飄香穀威名遠揚四方,從來沒有人象杜子平這般拒人於千裏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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