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雷姓大漢聞言,卻吃了一驚,說道:“這杜子平居然身具龍之血脈,而且還相當濃厚,真是想象不到。”


    楊夢圜道:“還有更想象不到的呢,這杜子平還是一個花叢聖手,就這副樣子,據說還引得數名女弟子為他害了相思病呢。”


    那雷姓大漢不由得大為愕然,見楊夢圜神色有異,到也不以為意,揮了揮手,笑道:“這到是有趣,你先迴去吧,見到你師父,替我問個好。”


    這雷姓大漢正是雷昊。他見楊夢圜飛走之後,腦海不由得浮出一個倩影來,正是瓊娘。一想到這裏,他便騰空而起,向萬竹峰飛去。這一路上,他暗自想道:這三年來,也不知她過得如何,心中隻怕也象我一般思念她吧。


    他心下忐忑,又極為期待,不多時,便來到靈花穀中。這裏,他來得次數極多,但也不敢隨意進入。他站在穀外,說道:“瓊娘,我出關了,你在洞府內嗎。”這聲音雖然不大,但經他法力送出,直接進入洞府之中。


    瓊娘這數日來也是柔腸百轉,每日裏想去杜子平那裏,卻又有些不敢。這時聽到雷昊的聲音,心頭一震,也不知是否該出去見上一麵。那雷昊又叫了幾次,瓊娘拿出一枚傳音符來,說道:“雷師兄,我正在煉器,不能分身,改日再見吧。”


    雷昊聞言,大為失望,但心中不免也有些疑惑,瓊娘對煉器與煉丹方麵,頗有天賦。倘若是因煉器之故,想必所煉之物極有難度,在這種情況下,她怎敢分心說話?


    隻是他對瓊娘向來是又愛又怕,唯恐對方不高興,心下想道:是了,想必她現在正處於煉器中休息之間,她怕見了我,情緒波動,對煉器不利,因此才不肯相見。他一路上胡思亂想,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出一個較為合理的解釋。


    他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卻沒有施展飛遁之術,隻是信步向山下走去。這時,他耳邊卻傳來遠處兩人的談話之聲。他進階胎動期,靈識已經形成,耳目更是靈敏。那兩人不過是引氣期的弟子,根本沒有發現遠處還有這樣一個人。


    一人道:“我今日見了杜子平,果然是個妖獸的模樣,好不駭人,若不是事先知道,定以為是一隻金丹期妖獸,難怪有人會被他嚇暈。隻是這般模樣,怎生見人?”


    另一人道:“你莫要小瞧了這杜子平,莫看他這副樣子,照樣有人傾心。”


    先前那人道:“這個樣子,也會得到女子青眼有加?難不成這女子醜得無法見人不成?”


    後麵那個接話的人說道:“那傾心杜子平之人非但不醜,還是一個極罕見的美人,包你想象不到。”


    “極罕見的美人?想象不到?她能美到什麽地步?難道還能比得上咱們瓊娘師姐?”


    雷昊聞言暗自有些得意,但心中也有些不喜。他素來將瓊娘視為天仙一般,不敢有絲褻瀆,正自考慮該不該給那人吃點苦頭時,卻聽見另一人答道:“你說對了,這杜子平正是得到了瓊娘師姐的青睞。”


    那雷昊腦子轟的一聲,心中又驚又怒,正待上前,忽然又想起之前楊夢圜神色異常,便捺下怒火,繼續聽下去。


    “什麽?瓊娘師姐,這樣一個標致的美人,如何能看得上這個怪物,便何況她與雷昊師叔還有婚約呢。”


    “那日我親眼看到他們手拉手,從試煉峽穀中出來,這還有假?至於瓊娘師姐為何這麽另類,估計是品味不同罷。你想那雷昊師叔也是粗獷的人物,瓊娘師姐不也是同意了嗎?想必這種人物,胯下的手段了得。你想這杜子平化為龍身,那話隻怕也是加了尺寸的,更加威猛,瓊娘師姐食髓知味,再也顧不得雷昊師叔了。”


    聽到這裏,雷昊哪裏還能忍耐得住,嗖的一下,便出現在這兩人身前,雙眼猶如冒出火來,反手一掌抽去。登時便將剛才說話那人了一個趔趄,連大牙都掉了幾顆,總算他還保留幾分理智,這一掌未動用法力,怒聲喝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那人正自口中唾沫橫飛,賣弄自家的所見所聞,哪曾想禍從天上落,這一巴掌顯些把他抽暈了過去。還未等他發怒,一股威壓從天而降,立時站立不穩,蹬蹬蹬地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定睛一看,竟然是雷昊,立即嚇得渾身發抖,說道:“弟子胡說八道,還請雷師叔恕罪!”


    這雷昊怒火稍抑,冷冷地說道:“你把剛才那事仔細地與我講來。”這弟子駭得膽都要破了,隻是一個勁地求饒。旁邊那人還保留幾分清醒,扯了一下對方的衣衫,說道:“雷師叔是讓你說一下,當日瓊娘師姐與杜子平一同進出試煉峽穀之事。”


    那弟子這才迴過神來,戰戰兢兢地說道:“前段時間,我見到杜子平拉著瓊娘師姐的手從試煉峽穀中飛出,後來聽說近一年來,瓊娘師姐一直與杜子平雙進雙出,具體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雷昊一聽雙進雙出這四個字,險些氣炸了肺,強忍著怒意,問道:“都有誰這麽說?”


    那弟子迴道:“此事在引氣期弟子中早已經傳來了,幾乎人人都這麽說。”


    雷昊看了二人一眼,說道:“把你們的身份令牌拿來。”這兩個弟子暗唿不妙,卻又不敢拒絕,隻得從袖中摸出,遞了上去。雷昊接過來,在上麵點了兩點,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們兩人去黑風崖麵壁三年。一會兒,我就去告知刑罰堂伍長老。”


    說完,他將這兩塊身份令牌拋在地上,飛遁而去。那一直未插嘴的弟子聞言大驚,正待分說沒有自家的事情,卻見雷昊已經走得無影無蹤了,隻得埋怨另一人牽連了自己。


    雷昊飛遁了一陣,空中的罡風吹過,令他頭腦稍稍清醒了些。他暗自想道:“此事還不知真假,萬一另有隱情,我蠻脾氣發作,豈不是壞了事?我還是去找瓊娘問個清楚吧。隻是瓊娘剛才沒有讓我進她的洞府,這次隻怕也是不成。”


    他正自躊躇,猛然想起雲重來,暗忖道:倘若瓊娘移情別戀,雲師叔肯定不會同意,還是去那裏探一下口風吧。


    他來到雲重的竹樓前,猛然間看到一個一身金鱗,頭上長角,背生雙翅的怪物推門而出。他先是一驚,之後立即醒悟此人定是杜子平。他暗自心想,就算你與瓊娘沒有什麽關係,也是行為不檢,壞了瓊娘的名聲。


    他右手一點,一道血光直奔杜子平而來。這杜子平萬萬沒有想到,在雲重的門口竟會遭到襲擊,而且以雷昊的修為,他便是有準備,也是躲避不及。就在此時,竹樓中飛出一點星光,將那道血光攔了下來。


    接著,竹樓中傳出一個聲音,“是雷昊嗎?切莫動手,他不是怪物,是你們玉龍峰新收的弟子杜子平。”杜子平一聽雷昊兩個字,臉色不由得一變,雖然有鱗甲遮擋,但雷昊將全部注意力均放在他的身上,立即便覺察出來。


    既然雲重出手,雷昊自知無法再傷到杜子平,將手一招,那道血光便飛迴到掌心之上,卻是一柄一尺長短的血刃,看上去與化血刀有幾分相似。隻是這柄血刃上麵血光流轉,靈氣盎然,顯然是一柄上品靈器。這正是化血三寶之一的噬血魔刃。


    杜子平瞧了一眼雷昊,心內登時雪亮,這雷昊絕非將自己當成了妖獸,而是他已聽到了些自己與瓊娘的傳言,因此才借機出手。雷昊本以為瓊娘就是移情別戀,也定然會瞞著雲重,但如今看來,這杜子平似乎頗得雲重歡心,立即將胎動後期的威壓全部釋放出來。


    杜子平隻覺身上仿佛了一座大山,身不由己地退了十餘步,隻是這股威嚴竟絲毫沒有減弱,直逼過來。他隻覺肩上一股大力壓來,雙膝彎曲,竟欲跪倒在地。杜子平怎肯向雷昊屈膝同,身上亮起一層血光,身上壓力微減,雙膝一挺,又站直了身軀。


    雷昊雖然聽說杜子平種種不凡,但從未把他視做什麽對手,萬沒有想到,自己這胎動後期的威嚴,竟然沒有讓杜子平屈膝。他嘿的一聲,這股威嚴陡然又增了三分,卻見杜子平雙腳一下子沒入地麵一尺多深,這雙膝卻仍未彎曲。


    雷昊正欲再摧法力,卻發覺自己所發出的威壓,竟遇到了什麽阻力。杜子平隻覺身上一鬆,將雙腳拔出,向屋內說了一聲,“多謝雲師叔祖。”然後,身形便飛到空中,須臾不見。


    這手飛遁之術速度之快,令雷昊也吃了一驚。這時隻聽得雲重道:“雷昊,又怎麽了,你居然向後輩出手?””


    雷昊走進屋內,向雲重施了一禮,說道:“小侄剛剛出關,前來拜見雲師叔。


    雲重笑道:“見我是假,想見瓊娘到是真的。不過,她還在自己的洞府中,不在我這裏。對了,你還沒有迴答我,為何向杜子平出手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龍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迴首朱門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迴首朱門外並收藏天龍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