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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在這幫禦史給事中眼中這就是賣國,弄得崇禎都不敢在朝堂上提出來,隻能私底下擺弄。後來事發,沒辦法隻有殺了經手的陳新甲才安撫住這幫禦史科道。


    朱宏三現在一直沒有任命左都禦史的官職,就是害怕把這幫攪屎棍放出來耽誤自己的大事。但是既然自己繼承了朱元璋的遺產,那就要按照朱元璋的安排走下去。馬明遠他們已經很多次提議朱宏三重新設立禦史製度,但是都讓朱宏三以各種原因搪塞過去。


    但是一個國家要健康的發展,沒有監察機構是不行的,所以朱宏三也沒打算完全取締禦史製度,隻是時間還沒到。


    在朱宏三心目中左都禦史的職位一定要一個正直但是不迂腐的人擔任,可是明末正直的人到很多,不迂腐的就少了。本來陳子龍應該是一個好人選,但是他的資曆太低,根本不是三公的人選。朱宏三想了半天沒辦法隻要把這個職務先空著,反正自己現在隻是局限於廣東一地,手下官員沒有很多,禦史這個機構現在還不是太需要。


    朱宏三在屋裏胡思亂想,張家玉已經把監國的命令送到內閣馮若舒處。馮若舒這兩個月全力投入到首輔工作中,他雖然快七十了,但是俗話說得好,權利是男人的春*藥。馮老頭就在這種春*藥中迸發了第二春。


    現在馮若舒每天都要工作五六個時辰,這對一個六十八歲的老頭是要命的,可是馮老頭卻越工作越精神。


    馮老頭現在對自己這個職位很是滿意,監國朱宏三基本上不管政務,隻是對一些奇*淫技巧有興趣,大量的政務都交給以自己為首的文人士大夫處理。這不就是曆代文人推崇的虛君製度嗎?


    有的時候馮若舒幻想自己帶領軍隊完成北伐,匡扶明室,到時候自己一定能超過大明曆代賢相。也許也能超過張居正、於謙。畢竟於謙隻是保衛了北京,而張居正也隻是延緩了明王朝的敗落。他們那能和自己相比,也許自己死後皇帝會給自己文臣諡號之極,文正。


    想到自己將來能得到比張居正文忠還要高的諡號,馮若舒不禁微微醺醉。想到高興的時候不禁手撚三縷胡須高興。


    這個時候張家玉把朱宏三的命令送到內閣這,交到馮若舒的手上。


    馮若舒看了看張家玉,沒給他好臉色。馮若舒對張家玉當時在北京投降李闖很看不上,所以很是反感張家玉。


    張家玉也知道這個馮老頭對自己沒好印象,但是沒辦法,人家現在是首輔,比自己一個秘書高上無數級。把楚王的命令交給馮若舒後,張家玉就低眉順眼的站在邊上等著問話。


    命令很短,就是讓內閣準備一萬人的武器裝備,撥給南洋總督付文龍。


    付文龍一目十行的看完命令,眉頭一皺,問道:“元子,監國為什麽要撥給南洋一萬兵馬?”


    “迴元輔,南洋總督付大人上午迴來了,佛郎機人在呂宋屠殺我大明子民兩萬餘人,楚王*震怒,命令付大人立刻對佛郎機人開戰。”張家玉把上午付文龍的事情複述一遍。


    “荒唐,現在廣東百廢待興,而北方億萬子民翹首以盼王師,楚王這個時候怎麽能派兵去千裏之外的呂宋和佛郎機人開戰?”


    邊上正在處理公務的馬明遠和佟養甲二人看到馮若舒發火,忙站起身來觀看楚王的命令。


    馬明遠主管戶部,知道現在為了南直隸戰事全廣東所有力量已經使了十分,要在和佛郎機人開戰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元輔大人說的事,現在戶部已經沒有錢了,為了南直隸的戰事這個月已經使用了二百萬兩白銀,現在戶部還有存銀不到五十萬兩,實在不能打了。”


    佟養甲是兵部侍郎,軍隊越是擴大規模他的權利就越大,再加上佟養甲本來就和馬明遠不對付,雖然還沒到逢事必反的地步,但是馬明遠提出的什麽事情他都要反駁一番。


    “馬大人可不能這麽說,難道北方的百姓是我大明子民,呂宋的就不是嗎?”


    看到佟養甲跳出來反駁自己,馬明遠很是惱火,這個佟養甲就像癩蛤蟆上腳麵,不咬人惡心人。進入內閣這兩個多月,這家夥一有事就擠兌自己,這次一定要他好看。


    馬明遠剛要張嘴說話,馮若舒喝道:“二位不要吵了,正好全在這,我們議一議這件事。”馮若舒的意思是推廷議。


    廷議是明代朝廷的議事製度。明代廷議之事均為“事關大利害”的政事,須廷臣集議。廷議的具體方式多為按部門以商討問題的形式進行。明製,廷議的結果須上奏皇帝,廷議意見不一致時,應摘要奏聞皇帝作裁決。


    而召集廷議正是首輔的職責之一。現在馮若舒發現命令召集廷議,內閣中各個舍人立刻召集在東莞的所有有資格文官參加。


    這時朱宏三手下一共沒有幾個文官,現在在東莞就有內閣成員馮若舒、馬明遠、佟養甲,再加上剛到東莞的南洋總督付文龍,還有刑部侍郎張炳文、東莞知縣龔大成、馮若舒的弟子吏部郎中王雲昌,還有一個就是監國的秘書張家玉,一共八個人。其他有資格文臣不是分鎮地方就是領兵在外。


    不大的功夫的八人聚齊。眾人來到內閣邊上的小會議室,開始廷議。


    馮若舒作為內閣首輔,先說話。“各位同僚,今天把大家找來廷議,是為了一件事情,就是付大人提出的對佛郎機人作戰的問題,現在先請付大人說一下情況吧。”


    付文龍站起來把佛郎機人怎麽在呂宋屠殺明人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把監國答應給自己的軍隊裝備船隻也說了一遍。


    等到付文龍說完,馮若舒說道:“大家議議吧,拿出個章程給監國定奪。”


    馬明遠剛才就被佟養甲擠兌一頓,心中怒氣還沒消散,現在站起來首先開炮。


    “各位大人,我認為監國這條命令我們應該封還,現在戶部一點銀子沒有。北方的一萬人已經需要全力供應,現在在妄開戰事,對北伐大業一點好處沒有,所以本人希望封還監國調兵命令。”


    馬明遠這席話完全出自公理,但是沒想到話一出口立刻得罪付文龍。


    付文龍作為計劃的直接執行人,這關係到他前途官位問題。付文龍在來以前都考慮過反對的人選,完全沒想到馬明遠能反對自己。付文龍的嫡出女兒剛嫁給馬明遠的侄兒馬紹光,再加上付文龍和馬濟遠是同年加世交,本來覺著馬明遠能支持自己,沒想到馬明遠第一個就反對自己。


    付文龍立刻又站起身來說道:“馬大人此言差異,北伐大業重要不假,難道呂宋的事情就不重要了嗎?呂宋的子民就不是大明的子民了嗎?”


    邊上佟養甲看到付文龍站出來反駁馬明遠,趕緊在邊上敲邊鼓。“付大人說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全天下所有的人都是我大明的子民,馬大人怎麽能厚此薄彼?馬大人該不會是看到付大人得到監國重用而心懷不滿吧?”


    佟養甲的心思極其惡毒,說的這句話就是要離間付馬兩家的關係。付文龍也是官場老油條,那能不知道佟養甲的心思。但是現在這場合馬明遠表明態度反對,如果在得罪佟養甲,那自己的作戰計劃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所以付文龍隻有接下佟養甲遞過來的橄欖枝,暫時和他結盟。


    馬明遠聽到佟養甲這麽說,大怒罵道:“佟養甲,你個小人,我是這個意思嗎?你這是曲解我的話!”


    “是什麽意思你自己心裏知道。”


    這個時候邊上的王雲昌開口說話,“二位大人不要吵鬧,我們聽一下元輔的意思!”王雲昌是馮若舒的得意弟子,自然知道馮老頭不同意楚王的命令,這個時候搬出馮若舒,也是借勢壓人。


    佟養甲下邊的東莞縣令龔大成站出來說道:“王大人,剛才元輔已經說了讓咱們廷議,你為什麽還要借題發揮,是不是想要借勢壓人?”


    心思被說破的王雲昌十分惱火,他本來就看不上這個龔大成。龔大成本來就是個舉人,不知道給誰送的銀子弄個知縣當。沒想到走了狗屎運在湖廣就跟隨楚王,現在竟然混成東莞知縣,要知道現在東莞縣的權利可是比一個知府還要大。而自己堂堂兩榜進士,現在還要借著老師的勢力在吏部當個郎中。


    王雲昌看著龔大成,說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舉人,也敢和我兩榜進士說話?”


    王雲昌的話立刻得罪佟養甲,龔大成是舉人就被王雲昌罵成什麽東西,佟養甲他自己隻是個秀才,那不成了不是東西了嗎?


    “王郎中,你這話什麽意思?監國有令唯才是舉,你說這話難道想要反對監國嗎?”


    看到佟養甲發火,王雲昌可不敢和佟養甲頂嘴,誰都知道佟養甲是楚王的紅人,和他頂嘴那是找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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