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夏天的天氣是多風多雨,一年有幾次浩大的台風,在最熱的時候,一天可以來襲幾場大暴雨,但風雨再大也衝刷不掉我心裏的悲哀和陰影。


    天空看似悠閑,但似乎總是在醞釀著什麽,似有無形的大骨節的手,總在某一些時刻,出其不意地把一切都收走,當塵埃落定,一切都已隨風而去了。


    那一天,我又收到黃朝宇的一封信,他還在海南,他在海南給我寫的第二封是這樣說:“小雨,我在這裏很好玩啊,每天吃喝玩樂,我已經全部花完了所有的積蓄了,花完就花完了,以後,我們再掙迴來,我相信你會有這個能力的。沒辦法啊,誰讓我天生喜歡旅遊呢。我也不知道我發什麽鬼顛,平時在家不舍得花錢,可一出門就喜歡大手大腳花錢,我昨天寫給你的那封信是喝醉了寫的,不知道寫錯了什麽沒有?今天下午大家都去玩了,就我沒去玩,我還有任務要給你寫信,給你寫信對於我來說是一項又重大又艱巨的任務,但再艱巨我也要寫,現在我眼睛已經看不清楚我寫的字了,不知道我這個樣子會不會引起你討厭我呢?我寫得不對,請你不要怪我……”。下麵是一些奇怪的符號和大半截空白,也沒有簽名,還有一些什麽痕跡,我猜測不是鼻涕就是口水還是眼淚?看來他真的醉得不輕啊。可是,他醉成這樣,怎麽還能把信寄托出來呢?是交給別人拿到郵局寄的吧?


    事到如今,我也隻能把他當作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大孩子了。他的世界觀還沒有成熟,我希望他給我寫的最後一封信,不是喝醉才寫的。


    又過了幾天,我終於又收到他的來信了。這是黃朝宇迴到家看到我那封信給我迴的信,果然不出所料,和我猜測的幾乎一樣,他說:“小雨,我收到你的信了,我知道你想法了,我同意你的說法。我們愛得確實太艱辛了。長痛不如短痛,我們以後再也不聯係了,我以後也不再給你寫信了。”。


    還多了一些內容。又說:“我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人,我不會愛上別人,我一輩子都不結婚了,我相信時間是最能考驗人也最能檢驗人的。幾年以後我會叫我家人去找你!”。


    這不是喝醉酒寫的吧?老是這樣一出又一出,都不知道他是想幹什麽?


    我覺得不管怎麽痛苦。我都要狠下心來,堅定自己的立場,不要讓自己優柔寡斷,不要再迴頭了。


    ……


    我的工作量越來越大了。並且每天都是處理些麻煩事情,處理這些麻煩事挺容易造成和同事的矛盾的,處理不好。同事會有意見,真是越來越如履薄冰。


    這段時間。供銷科的老張在我們科室出入頻繁,總是過來我們這邊查賬,查客戶還有多少資金之後銷貨給客戶。


    這天,老張反複來向我查一個公司,說那個客戶說已經匯款給我們單位了,今天一定要貨,已經派車了,車子在等著。


    我又查,說:“他們確實沒有錢了reads();!”。


    最後,費盡周折,才查得出,款是到了,可我們科室的責任人忘記入賬了才造成未達帳,難怪我總是查不到。


    我直接把原因對供銷科的老張說了,可這麽解釋也得罪了那個直接責任人,他瞪著我說一些不好聽的話。看著他惱火的牛眼,我心裏暗想:難道這樣的事情,都會成為導火線?


    果然,他像一個嘴碎的老太太,越說越多,連去銀行貸不到款也怪到我身上,說是我的責任,還馬上直接找上級反映情況去了。真是亂成了一鍋粥。


    ……


    工作上的不快和對愛情的失望,讓我身心疲憊,我隻想馬上有個依靠,想隨隨便便找了一個人了結終身算了。


    可是,找誰呢?冥冥之中,到底是什麽在主宰著自己的命運呢?天空中是否真的有一隻大骨節的手,此刻又指向誰?


    那天,下班之前,我接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的電話,問我還記得不得他是誰?我說:“記得!”。是黃初生!我也不知道他這次打電話給我為什麽不願意報他的名字,而是讓我猜他的誰,而且,語言簡潔,語氣平靜而神秘。他好像一直在生我的氣才這樣吧?


    黃初生在過年以後,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老是星期六就搭車來北海了,他已經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久不和我來往了,電話也不打。


    他說:“李南華已經跟我說了!”。很簡潔,言下之意是指我最近發生的無言的大結局吧?


    李南華畢業後被分配迴了我們的家鄉工作,他久不久打電話給我,就在快畢業那幾天,我已經撮合了一個同鄉的女同學給他做女朋友了,聽說他準備結婚了,可是作為好朋友,他還經常給我打電話,問候一下,順便了解一些有關我個人事情的近況,我也如實跟他說了一些。


    我說:“他說了什麽?”。


    黃初生開始高興地說:“嗬嗬,說了個好消息呀!”接著又補充說:“對於我來說是好消息,可對於你來說是壞消息吧?但最終都算是好消息!有些人和有些事情,不適合你,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遲早都是要了斷的,長痛不如短痛,你說是不是?”。


    我說:“你是不是想說恭喜我啊?”。


    他說:“哎,你說對了,我是想搞一個慶祝的儀式,又怕你說我沒良心給你落井下石,怎麽樣?你平靜下來了嗎?”。


    我笑了笑,說:“現在,除了苦笑,我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他說:“那看來,還是得給你慶祝一下,同意不?”。


    我說:“慶祝你個大頭鬼啊,你到底想怎麽樣?”。


    他說:“哎呀,慶祝慶祝啊!知不知道?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說:“我真的不知道!”。


    他說:“你想知道就來,來了就知道!”。接下來,越說越小聲。


    我一點也聽不到了,我說:“喂,你說什麽?我一點也聽不到了!你不要再說了好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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