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他們,小黎說:“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小雨。”


    小許說:“這都是我的哥們,小傑、小馬、小李……”。


    “你好!”他們一個個站起來熱情地向我伸出手。


    “你好,你好!我是小雨!幸會幸會!”我猶猶豫豫地把手伸過去,簡單地和他們握一下手。


    “小雨來北海多長時間了?”有人熱情地問。


    我說:“我是剛來不久的,我和小黎同住一個房子。”。


    他們說:“好啊,兩個人住,有伴,不孤單。”。


    我說:“是呀,好在有小黎,不然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你們文人見麵就是不一樣!文縐縐的,竟然說久仰久仰幸會幸會,像古人。”小黎在旁邊吃吃地笑。


    話題被小黎接過去,他們開始鬥嘴reads();。小黎大膽地損人,損對方也損自己,逗別人笑自己也笑,她的笑聲很特別,嘎嘎嘎,咋一聽,像鬼叫一樣,比妖精叫還淒厲一些,也不知道她怎麽老是發出這種奔放的笑聲,很遠就能聽到。


    我不敢說人家的損話,也不知怎麽和人家溝通,我很多時候是一個無聲的朋友,打過招唿後,就默默地坐著,默默地喝著冷飲,我因為沒有話說,覺得很尷尬。


    好在開始舞曲開始了,長發歌手又開始唱舒緩纏綿的情歌。大家都紛紛下舞池跳舞,免去了我沒有話說的尷尬。


    我被小傑邀請,在跳舞的時候,我總是習慣看腳,小傑總是提醒我:“小楊。你不可以看腳”。


    我說“我怕踩了你的腳啊”。


    他說:“不用看腳,放心踩,我不怕痛。”


    我不敢不看,就是他不怕痛,我也不能隨便踩人家,這樣跳舞有點緊張,音樂稍停。我以為結束了。就跑出舞池,迴到座位擦汗。


    下一曲開始,我不敢再跳了。我覺得小傑不和我跳他會跳得很好,可是,我不跳,小傑也沒有請誰跳。他大概是想坐下來陪著我說話,但他的話也少。簡單說一兩句之後,又不知道說什麽。


    今晚的月光很好,當所有的笑話都說完了,小傑無語地坐在對麵望著我。眼睛閃爍著一種光芒,我覺得有點尷尬,我假裝上衛生間。走到一邊,躲開。


    我四處溜達。依欄眺望。把自己放在月光裏去,聽著遠遠舞會裏的舞曲人聲,慢慢恢複了自然。


    這時,聽見有人低低吟了一句:“獨自莫憑欄……”,我驚得跳起來,直起身來。他竟然又吟了一句,好像是和月光有關的詩吧?沒聽清,也不敢看他,一轉身,快步溜開了。


    聽這聲音,我知道是他——就是那個一上午盯著我的人,小魏。


    難道他跟蹤我?怎麽去哪裏都會遇到他呢?我知道他肯定是認出了我,才吟詩的,小傑看我的眼神確實是有點與眾不同,他的眼睛裏怎麽也含有那種又驚又喜的成份呢?


    今晚的月光很好,但我感覺心像下過一場雪,頹然的慘白。看來我怎麽也恢複不過來了。


    第二天,在上班中。


    電話整天“鈴鈴鈴”地響,可是,電話一響,個個都低頭假裝忙碌,頭也不抬,有新人來了,大家都不願意接電話,好像接電話隻是我一個人的任務一樣。


    我現在又接到了一個電話,他說:“喂,你好,你是小楊,是嗎?”。一下子沒聽出來。


    我說:“是,我是楊小雨”。


    他說:“你還記不記得我?”。


    我說:““你是哪位呀?”。


    他說:“我是某某局的,我姓魏,叫魏少東,東南西北的東。”。我聽出來了,這個聲音和那天說來檢查的那個叫小魏的家夥的聲音吻合。


    我說:“啊,你好,小魏!你找我們科長是嗎?你等一下,我馬上叫他”。我心裏有點慌亂,馬上放下電話去叫科長了。他沒有說找我們科長,我怎麽就知道他是找科長呢?反正他和我沒有關係reads();。


    我好像聽到他說:“沒有,不是……”。可是我已經放下電話了。


    我叫我們科長:“科長,電話!”,我走迴我的位置了,科長放下筆和賬簿,快步地走過去接電話,馬上一串的地方方言白話:“喂?嘛人?你係嘛人?煽跌?”就是:“喂!是誰?你是誰?你是哪裏的?”的意思。


    我在旁邊壓低聲音喊說“科長,是某某局”。


    科長終於弄懂是某某局打來的電話,那天的吵架勁頭又上了:“我跟你說我們這裏沒有問題!”他又唿唿地叫起來。也不知對方說了一句什麽,讓他突然刹車,好久不說話,過了一會才說:“你說你是找楊小雨?”。


    他泄氣地放下話筒。走過來,告訴我去接電話,我問:“是我的嗎?我電話?”。


    科長說:“是啊!”。


    我把話筒拿起來:“喂,你好!”。


    他氣急敗壞地說:“小楊,是我找你,我不是找你們科長,以後我找你,你不要叫你們科長來聽電話,知道嗎?。”


    我說:“啊?你是說工作上的事情嗎?我不叫科長來聽叫誰來聽?叫主管?”。真是一根筋,怎麽也反應不過來。


    他說:“我說的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你以後接我電話,誰也不用找來,知道嗎?”。我不知道,還是不明白。


    我說:“你找我有什麽事嗎?工作上的事情,我並不知道。”。


    他說:“我找你不是說工作上的事情,是說我們的事情。”我聽得出來,他知道是我,就很小心謹慎,好像我是領導,隨時要敲他腦袋一樣。


    我說:“你們的事情?是什麽事呀?”


    他說:“小雨,你昨晚是不是去海濱公園跳舞了?”。


    我說:“噢,是呀,昨晚我們搞聯歡!”。


    他說:“我看見你了,小雨,哎,你昨晚怎麽跑那麽快呀?”。


    我說:“啊?你是?是你?……”。


    他說:“我跟你打招唿,你都不理睬我,一轉身就跑了。”。


    其實,平心而論,我覺得小魏很適合我,覺得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那天我下班後,在去飯堂打飯的路上,我像喝醉了酒,老是迴味著那個久別重逢又驚又喜失而複得的眼神。我一直期待著猜測著他下一步是不是想法子跟別人打聽怎麽和我聯係。


    可是,那天我看見小魏和我們科長一起向車間走去,聽說小魏是去車間找他的老鄉。我終於明白,原來他在我們科室等那麽久是等我們科長辦完公事帶他去找老鄉的。


    那一刻,我馬上就否定了自己原來的想法,根據我對未來的預知能力,判斷:即使以後他會跟我交往,我們也不會有什麽結果,沒有什麽緣分,因為他的方向已經往分歧路上遠去,漸行漸遠。


    所以,我對他沒有反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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