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現在覺得不是迷信不迷信的問題,最關鍵的核心問題是他們不支持我的工作,不能容忍我的事業,讓我做普通人,一輩子過著平凡的日子。我從小就立誌要為國家做事,一直以來不停地努力、奮鬥,不就是想著以後能報效國家嗎?丟掉了理想和誌向,我還有什麽用?


    人生的選擇也太多了吧?我現在需要在事業和愛人之間要做一個選擇,為什麽不是二者兼得呢?他容忍不了我以後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一味要求我做一個普通的小女人過普通的小日子,如果非要我選擇,那麽我隻能選擇其一了。


    “我想分手!”我堅決地說。


    “不能分手!你知道嗎?我剛才好難受,我差點想跑到路上撞車死了。”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一路上我越來越後悔跟你說的話。想著分手兩個字,我好難受啊,我走著走著,我突然發現找不到你了,找不到你,我也找不到迴家的路了,你就是我的家,我離不開你,你不要我,我隻有死了算了,我剛才真的好想死!你不要說分手了好嗎?”。他一見我就急急地說完這些,生怕沒有機會說話了一樣,我相信這都是他真實的感受,不誇大其詞。


    怎麽這樣啊?又來這個?這樣優柔寡斷當斷不斷怎麽行?剛才他已經提出了最關鍵最致命的問題了,他不能容忍我的事業,我覺得必須分手了,我也已經預見到我們是不可能的了。


    他剛才肯定是打算分手了,隻是麵對不了“分手”這個沉重的問題而已。


    “你這算什麽?怎麽一出一出的?此一時彼一時?”我的眼睛仍然不看他。


    “你真的想分手嗎?如果我不分呢?”。他一邊皺著眉頭,一邊笑,這樣的笑應該叫做苦笑吧?或者自嘲?


    “你不分我分!我決心已下了!”。我想堅定我的立場。


    “小雨,你真的不要我了?是不是很多人追你?你對人家動心了?看上人家了吧?你看不起我啊?到底是誰和你來往?我去揍死他!”。他幾乎是絕望的哀嚎。


    我想起盧偉、韋一軍、李南華、黃初生、許明這些人,特別地想到那天晚上和許明在一起一路上聽著許明的教誨時,我對他的將來設想還想入非非,我不禁臉紅了,可是,從頭到尾,我並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呀。


    他突然想起什麽來一樣,說:“噢,剛才那個非洲黑人來和你說什麽?他是不是看上你了?連外國人都看上你了,唉!看來我真的沒有希望了!女人啊,真是容易變,翻臉就如翻書,為什麽見一個愛一個!”。


    “你亂說什麽?有完沒完?什麽見一個愛一個?你覺得是我的問題嗎?”我突然轉向他,我有點想發火了。


    “是我的問題,好了吧?”他看著我的眼睛說,氣恨恨地說:“你不要折磨我了!我受不了折磨,你再跟我說分手,我現在馬上就去撞車死掉!我說到做到!”。我相信他說到做。


    “不,別去!不能去,傻子!別再說傻話了!”看著他的樣子,我又動了隱惻之心,我將手從他的手心抽出來,握住了他的手reads();。


    他頓時知道了我的心思,鬆了一口氣,說:“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你還是愛我的。”。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看著有什麽悲劇在我眼前發生,我把他的手握得更緊。


    他感動地說:“小雨,你又救我一次,我錯了,你打我好嗎?你能不能打我一下呢?要不你拿一把刀來砍我吧!我真該死,我差點失去真愛了!小雨,再愛我一次!”。他一激動,就雜亂無章地說,說著又拉我的手打他。


    “我以後要做一番事業呢!你不怕我讓你們全家受累嗎?”我仍然想正視問題,把話說清楚。


    實際上,我覺得分手是明智的,不應該感情用事迴避問題,不敢正視問題其後果就是:遲早又會出現矛盾,又會鬧起來的。可是,現在麵對這個要死要活的大孩子一樣的人,我該怎麽辦?我還能怎麽樣?我到哪裏說理去?


    他滿懷信心地說:“人是會變的,我相信你將來不會這麽強,我會把你改造過來,會讓你乖乖地聽我的話。我知道我們家楊小雨是最善良的,你知道嗎?平時你從我們學校走出去,人家看見你的樣子,個個都說你乖乖的,很溫柔!很善良!”。


    “啊?你還想改造我?!”……


    “錯啦錯啦!哎呀!我叫你別老是拿我的話來說我了好不好啊?我支持你!那我以後做煤米麵魚大夫吧,家務活我都包了,你知道什麽是煤米麵魚大夫嗎?就是扛煤、扛米、買魚、買麵的丈夫,大,就是傻大個的意思,哈哈!小雨,我炒菜很好吃的哦,你以後就好好地做你的事業好了,我專門買菜做飯侍候你,誰讓我那麽愛你呢?”。他說著自己就開心地笑起來。


    “小雨,你不要那麽強,別說分手了,我舍不得你,沒有你,我活不下去啊!”他的口氣由輕鬆轉為傾訴又轉為哀求。


    他把手往口袋伸,我還以為他會掏出一把什麽五顏六色的紙包糖給我吃,好讓我吃了也跟他一樣說出一些纏綿的甜甜蜜蜜的話來。


    可是,他掏出一串鑰匙,隻見他打開鑰匙串上的小刀,對準他的手腕,說:“叫你說分手!你說分手試試!我一刀割下去就血濺四野,我讓你叫急救車都來不及。”。我覺得他是想來真的。


    “唉!”在這個時候,我如果還堅持說分手,那我就是罪人。遇上他這種人這種事,真是豆腐掉到灰裏,拍也拍不得,吹也吹不得。分手像深紮到肉裏麵的一枚刺,拔也拔不出來,碰也碰不得。


    我說:“算了,算了,不分就不分吧,分手也是很難受的。”。還是不要那麽強了,這種事堅持原則不得。


    見我答應說不分手了,他高興多了,話又多起來,他幫我整理被風吹亂的頭發,說:“小雨,你以後想做什麽大事業啊?難道你想當官嗎?”。


    “我不一定是想當官啊!我想把工作做好,精益求精,然後呢,你看,我比較愛好文學,以後,我要多寫作,多投稿,多發表文章,我要出書!出書!知道嗎?這是我多年的夢想!”。我有點不好意思地描繪我的理想。一說到寫書,我有點臉紅了,其實我還沒有那個水平。


    “怪不得算命的說你心很大,說你不是一般人呢!把我們一家人都嚇怕了。好!我一定支持你!我保證不會說你什麽了。”。


    我發現他嘴裏誇我,信誓旦旦,可是,心不在焉,眼睛往四處看去,他在找誰?找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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