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麽迴事,難怪他大姐剛才這樣對待我。那伯母剛才跟我說那些話,是什麽意思呢?


    黃朝宇有點不解地說:“老實說,我們的婚事,我媽媽迴老家算幾次了,據說找的是算得最靈的算命半仙算的,算命半仙算了幾次都說我們不成,我姐姐最近也找了幾個更厲害的人算了,也說我們不成!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我叫道:“啊?想不到你們這麽迷信啊?怪不得你媽以前問我出生日期,還問我幾點鍾出生,這個我媽媽沒有告訴過我,我哪知道幾點鍾?我瞎編一個告訴她了。”。


    黃朝宇繼續說:“你知不知道?算命的半仙說你不是一般人,說你的心很大,你整天想著奮鬥,想著做一番大事業,你根本不是民間平凡的女子,你沒有心情和我過普通的日子,你說,你是不是整天想著建功立業?如果是這樣,那真的不適合我,我想要的是一個溫柔的聽話的賢惠的老婆和我一起孝敬父母和我一起過普通的日子而已。我不需要你成名成家,因為那樣我們很累,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身後都站著一個女人,反過來也一樣,每一個成功的女人,身後都站著一個男人,你以為你的成功不需要我們一起努力嗎?我不想搭上我又搭上我家人做出那麽多無謂的犧牲。我身邊就有這樣的例子,有一個朋友娶了一個事業心很強的老婆,因為他老婆想做女強人,全家人為她的事業奔波,全家人都跟著她受苦,根本就沒有好日子過!”。


    我眼睛發直,摸摸後腦勺,驚訝地看著他,暗覺驚奇,算得真準,我的確是一直在想著將來要為國家做事,希望可以大展宏圖,可是,有遠大的理想有錯嗎?想不到他是這樣的觀點,怎麽不早點讓我知道呢?


    “我……”我的手一直在後腦勺上,放不下來。


    黃朝宇說:“如果你有遠大的理想,你真的想做女強人,那我們就算了吧,以後你腦子裏想的都是你的事業,你的心思根本不在我身上,根本就不放在家裏,連小孩都不管!害得我和我全家人要為你付出,為你做出犧牲,我不想過那種日子!”。


    黃朝宇繼續說:“算命先生說,你有很多人喜歡,有很多人追,你說,你到底是怎麽樣想的?你是不是心不誠?你說,是不是有很多人追你?他們跟你說什麽了?你跟他們來往了嗎?”。


    “我……”我無法迴答這麽多“你說”、“你說”。我的手一直在後腦勺上,放不下來。良久,才說:“你覺得是我的原因嗎?”


    其實,我覺得我心很誠了啊,可是算命算出來的結果,難道是我的錯嗎?跟我接觸這麽多,難道你們還不知道我的為人嗎?為什麽還要去找算命先生來算?我真想不到他們是這樣對待我,還用算命的結果來判別我的為人reads();。


    “既然這樣,那我們要不要分手?”。我把心一橫,突然就冒出一句。


    黃朝宇審視我的眼睛,好像很期望這個結果一樣,鬆了一口氣,說:“如果你想分手,我也不勉強你。”。


    看到他期望的眼神,我好傷心,我說:“那好吧,就按照你的意見辦好了,我不想影響你和你們!”我覺得不是我的錯,我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要我承擔?


    “什麽我和我們啊?看來你不僅把矛頭指向我,還指向我家裏人!我媽媽自從算命迴來,就病了,她病成這樣,你還責怪她,哼!既然這樣,就分手!我最討厭人家說我家人,說我就好了,別說我家人好不好?”。黃朝宇很不耐煩地說。也許最近他家鬧迷信,左一個說法右一個說法,讓他煩透了。


    我隻提了一個“你和你們”,為什麽就變成了我把矛頭指向他的家人?我並沒有什麽矛頭啊。我可沒說他家人,幹啥這樣偷換概念?


    “好,這可是你說的!當斷則斷!”。我覺得應該下決心了。


    一直以來,我覺得我們走在一起,是因為責任,也因為長輩的撮合,也有感恩的成份,我有照顧他的願望,我和他好之後,不敢和別的男生來往,甚至不敢和別的男生主動說話,怕對不起他。他呢,也是因為他父母喜歡我的原因吧?現在既然長輩不需要我了,害怕我克他,那我還用承擔這個責任嗎?分手就分手吧,怎麽管那麽多呢?


    想起剛才我在他家,他大姐這樣對待我,我一刻也不想多留了。


    “是我說的!我絕不後悔!”。他斬釘截鐵地說。


    “好!”我的眼睛並不瞧他,隻簡潔地說一句結束語。


    我的手移開了我的後腦勺,往身邊樹上折下一枝葉子,往我和他中間的地麵上一扔,什麽也不說,馬上轉身跑到馬路對麵,走了。


    實際上,在扔葉子時,我在心裏說:“黃朝宇,這枝葉子,代表我剛割下來的袖子,我們割袍斷義!從此我們成為路人!”。


    “嗚嗚嗚……”我在心裏哭起來,毫無理會周圍滾滾的車流,過路的人們有說有笑經過,我獨自傷心的樣子也許很引人注目,人家是不是在笑我?我毫無察覺,也不知道黃朝宇是不是在後麵看著我。


    走了一陣,我擦一把委屈的淚水,迴頭看到黃朝宇推著單車在馬路那邊不急不慢地走,他的眼睛空洞、發直,不知道他想什麽?也許分手了,就是這個表情吧?


    他的樣子,讓我很心疼,好像很需要我安慰他,平時,我說一句話,他就開心了,可是,我現在還能說什麽?分手了,什麽也不能說了。


    “分手了,我終於和他分手了!”這個概念占據了我的腦子,我在人行道裏麻木地走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路,後來,終於看見路邊有一個大大的葡萄架,裏麵有一個操場,有一場激烈的排球賽。我走進去找一張石凳子坐下來。


    也不知道黃朝宇在哪裏?他到底走到哪裏了呢?他迴家去了吧?看樣子他應該是走迴家去了,分手了,我再也不管他了。噢,想不到趕在去實習來見麵,以為作短時間分別的告別,竟然成了永別。一直以為情深深的愛情,說沒就沒了。就這麽完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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