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中秋節到了。


    月光如水,月下的運動場都變成了我們的樂園reads();。人們一堆一堆的圍在一起,彈吉他、燒鞭炮、做遊戲,總之是熱鬧非凡,但又互不幹擾。


    我們同鄉會這一攤,今年過得有點冷清。一直以來,都是全校的老鄉一起在月下過中秋節,但今年不同了,不集中了,自由組合,分成了好幾幫。有的人有女朋友了,有的人有男朋友了,就不參加我們的聚會了。而我雖然一直保持和黃朝宇聯係,隻是我單方麵的寫信給他,他不給我寫信,他也不來找我,如果我也不去找他。他就見不到我。我們還保持在未公開階段,所以,我也沒有理由不參加聚會。


    今晚,我們幾個經常見到的又聚在一起。有黃初生、陳翠竹、磨錦繡等七八個人。


    吳英已經被送到醫院去治療了,她真的變瘋了。


    迴想那時候,看著她變瘋的情景,真的好像是做惡夢一樣。我無法形容我那時候對她的擔心和恐懼,眼睜睜地看著她變瘋,卻愛莫能助。


    自從去伊嶺岩迴來,她的表情越來越奇怪,她好像失去了自我控製能力。


    每天晚上,下晚自習後,她們宿舍的兩個人喜歡跳健身舞,跳減肥操。吳英本來一直沒有參與跳操,可她現在居然喜歡來矯正人家的動作,還做示範動作,之後就熱烈地跳起舞來。


    我看得驚心,暗暗想:“千萬不要出什麽事啊!”。


    但看她跳完舞之後,又恢複正常,好像沒有什麽了。可我能確定,她跳舞的時候,是失去控製的。


    有一次,有一個外校的老鄉來看她。大家一起聊著聊著,她就興奮起來,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有時候看見她發抖。她突然說她會跳舞,怕人家不信,便很瘋狂地跳起來,並且看那樣子,動作很標準。


    我們麵麵相覷,暗覺奇怪。那個老鄉可能看不下去了,便說:“我要迴去了”她馬上就像泄氣的皮球,“唰”地停止,卸下她臉上那種自我陶醉的狀態,馬上換上正常的神色,變得和正常人沒有什麽兩樣。本來我們還有一點擔心,看見她這樣,又好像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又漸漸地放心。她還像往常一樣正常地上課下課。


    可是,有一天,我居然發現她到飯堂打了十幾個包子,拿到男生宿舍,說是拿去給她的心上人吃。可能是拿去給盧偉吃吧?可能盧偉叫她拿迴來,她又拿迴來了。


    後來,她就不去上課了,每天在宿舍裏脫了衣服跳舞。


    看見她這樣,都知道她是病了。因為怕她走丟了,我不得不請假在宿舍守住她。見她老是那麽沉重,我引誘她把心事說出來,可她說的事情,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看著她那麽固執,我覺得很絕望,我無法幫助,我沒有辦法,隻能耐心地開導她。可因為我照顧她,接近她太多,她竟然把矛頭指向我……


    後來學校派人送她迴家了。又準備讓她休學,本以為她會在家裏好好的養病,誰知道沒多少天,她又自己搭車來了,她好像有什麽放不下,非要來鬧騰一番解釋一番,還到我們教室去演說,說我心懷不軌,想謀殺她。


    折騰了一段時間後,就被送去醫院治療了。


    從那時候,我才知道,變瘋是一個人的思維,先是糾結,然後,錯誤地判斷,變成了走向另一個世界的人。所以,人啊,你不能太放縱自己的悲傷情緒,有的事情該放則放,不能讓不良的情緒傷害自己,毀了自己。


    我當時悉心照料吳英,自己卻掛科了,我的助人為樂的精神當時得到大家的稱讚,但人心是複雜的並且是多麵的,意想不到的是,這在以後,卻被別人歪曲事實,成了另一種說法,從而導致災難,這個暫時不提reads();。


    ……


    現在,我們大家坐在月光下,望著月亮,感歎著人生。


    我們有的人私下也議論吳英到底是什麽原因變瘋?大家覺得是與她的病情和她自身素質有很大的關係,怪不得誰,如果自身素質好,周圍怎麽影響都無法起到作用的。大家也為她哀歎,覺得她的命運不好。


    其實,事情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人們已經慢慢地淡忘她了,隻是觸景生情,想起她才說起她。


    韋一軍當時坐在我身邊,也不知道怎麽了,今晚他每說一句話,都要迴過頭來問我一下,問他說得對不對?


    問多了,我每次都遲疑一會才迴答。有點像不願意迴答。


    “哎,你這個小丫頭,為什麽老是這樣?問你話你總是愛理不理的,小心我擰你哦……”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每次都針對我,好像非要我重視他說的話。有時候,竟然揮起手來,威脅我,引起我注意。


    大家哄笑起來。


    韋一軍是一個很講義氣的人,他的所作所為,總是讓我吃驚。


    剛入學,我們還誰也不認識,他卻和學生科科長結下了梁子。


    他經常請假去做生意,平時周末,就迴老家拿家鄉特產去到很遠的地方賣。據說是想掙一筆錢來幹大事,實現他的夢想。可是由於請假太多,被學校注意,學生科科長找上門來。


    過後,他跟我們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竟然還憤憤不平,他背地裏給學生科科長起外號,姓黃的,他叫人家“黃狗”,姓蔡的他叫人家“菜狗”。


    吳英在校的時候,他每次都買清補涼來看望吳英。因為吳英的事情,韋一軍也去跟學校交涉過,他要求讓吳英做休學處理,要求不能退學。因為得不到滿意的答複,差點跟人家打起來。今晚他又說起:“世界是多麽美好,隻是黃狗和菜狗不好說話。”


    有人想開他的玩笑,問他說:“韋一軍,你去做生意賺了多少錢?你掙那麽多錢幹什麽?”大家都想知道他所說的大事是什麽?


    想不到,他是說:“為了生存唄!難道生存不是一件大事嗎?”


    過後又說:“實際上,我是為了楊小雨!”說著,眼光如放電一般閃爍著,看著我,問我:“楊小雨,我可以不?我能不能為你去拚命?”


    大家嘩然,都笑彎了腰。


    他說得我有點難堪,也很羞愧,我想到我家裏窮,被大家識破,公認了,並且這麽有名。因為我家窮,造成他有這樣想法,讓他受苦受累了,真是不好意思。


    可他又說:“可我根本沒有做得到呢!我一直想依靠自己,過上一種自食其力的生活,幫助自己,又幫助他人,可怎麽努力都自身難保。我根本就做不到!哎!楊小雨,你不用這麽樣害羞哦。我說的隻是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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