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迴到女生宿舍樓208號房。在外麵就聽到一陣笑鬧聲。原來我們在校的幾個老鄉都在,她們在議論要不要參加一班和三班組織的活動,明天集中一起去伊嶺岩旅遊,我們同鄉中有一個在一班做班長,有一個在三班做班長,他們兩個是這次活動的組織者。他們在關照老鄉,讓我們一起借機去玩玩。


    老鄉們見到我,大家七嘴八舌地說:“一說曹操曹操就到”、“剛才大家正議論你呢。”、“我們在打賭”。


    我說:“在議論我什麽?賭什麽呢?”


    有的人說:“我們賭你不去”,有的人說“我們賭你去!”


    說完,一個個癡癡地望著我,都希望自己贏。


    明天是周末呢。我是去還是不去呢?


    我說:“我也去嗎?”,我有點不想去,因為黃朝宇想讓我去他家團聚,但我看見幾個老鄉都希望我陪她們一起去的表情,我就答應了。說“去吧!”


    這時,有幾個人蹦蹦跳起來,有幾個人很失望,說:“真沒想到你也去,意想不到哦。”


    真沒有想到,這次旅遊活動成了一件事情的導火線,出了問題。以致造成了一個不可挽迴的災難。


    現在車子在公路上不住地顛簸,從學校出發,向郊區駛去,同年級的一班和三班合在一起搞聯歡,一起組織去郊遊。


    我感覺,我現在做什麽都好像被綁架一樣。計劃被破壞了,本來我不想談戀愛,想告別,可人家非要來找我,非要跟我說“定下來!”現在本來不想去旅遊,卻也已經在旅途中了。


    車上的人特別興奮,也許兩班合起來聯歡很及時,他們早就有意向了吧?男生女生都很活躍,一會唱歌,一會講笑話。他們開心極了,可我暈車,好難受,根本就融不進他們的歡樂裏。


    一會,就有人歡唿說:“到伊嶺岩了!”車子終於停下來。


    實際上路途也沒有多遠,一個小時就到了,如果不暈車就好了。


    下了車,大家歡唿雀躍,三三兩兩結伴向景點奔去了。可我首先得找地方吐一下,把胃裏的東西吐幹淨了,才感覺到舒服一些。


    我抱歉地對和我一起結伴的老鄉笑笑。其實,我想來陪的是吳英,她是208號房的收音機機主,我們平時經常去聽聽眾點播,她是去年休學今年又來複學,聽說是頭痛病休學的。現在可能好一些了吧,她一邊治病一邊學習,有可能也是像薑惠惠那樣,高考太用功了,有神經衰弱症。


    自從知道吳英的情況,我下課了,都來陪伴她。人家說我是懂事的姐妹,會照顧人。


    可現在,我比誰都暈,不知道是我照顧人家還是人家照顧我了。


    昨晚說這迴是老鄉聚會,大部分都報名了,可是,到這裏才知道,有很多人沒有來,隻有我和吳英以及和吳英一起住的陳翠竹來。黃初生也沒有來,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迴事了?怎麽報名了都改變了呢?


    我自己有感覺,也許他們知道是盧偉組織的,大家不想來了,也不知道對盧偉有什麽意見?


    昨晚上我好像聽到盧偉把磨錦繡叫到一邊,小聲地說:“磨錦繡你為什麽不去?我想要你一起去reads();。”


    磨錦繡說:“有這麽多人去就得了,我明天有事,我可以不去嗎?”


    盧偉說:“我想叫你去幫我做媒。”


    磨錦繡說:“你看中誰了?”


    後麵盧偉說是……誰?我沒有聽到,我已經走開了,不敢聽那麽多。


    看見盧偉,我心裏想到,今天,這個謎團應該揭開了吧?


    要注意看看盧偉看中誰?


    一路上,盧偉對我們很關心,他跟吳英說話多一點,對吳英關心多一些。


    那他是對吳英有意思嗎?


    我忍不住想笑,我是怎麽了?什麽時候這麽好奇?怎麽對這些問題很敏感?很感興趣了?看來我不去做記者,真的冤了。


    在照相的時候,我有意躲開,讓吳英和盧偉站在一起。


    從伊嶺岩迴來後,還剩下好多膠卷用不完,盧偉又發布號令,讓大家集中,一起照相,可這次,還有很多人不來,也許是因為他自己組織,大家都沒有上心。黃初生他們這些男生都不來,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平時黃初生對老鄉活動最積極,這迴好像躲起來了。


    自從從伊嶺岩旅遊迴來,吳英和盧偉關係越來越密切了,他們坐在一起聊天的時間比以前多,平時我們吃飯都來到208號房吃,吃完了才迴宿舍,現在每到吃飯時間,就看見他們兩個麵對麵一起坐,吳英低著頭,也不知道他們說什麽內容?看到他們那麽粘,我們也不好意思進去坐了,晚上下晚自習之後,想來聽聽眾點播,在門口望見他們坐在那裏,就走開。


    盧偉很關心吳英,陪吳英去醫院看病,他們在一起說說笑笑,眼看見吳英開心多了,臉色紅潤起來。


    這段時間,吳英精神很好,老是聽到她哼歌。她們習慣一下課就去打羽毛球。我偶爾也去打一下,但也隻是去陪伴一下吳英。


    吳英長著一副清秀的臉,皮膚很白嫩,白裏透紅。聽說她家裏父母都還在世,隻是都不在他家住了,她家裏有弟弟,現在是她姑姑養他們兩個。她姑姑供她讀書,聽說她姑姑是未婚的女人,現在應該有四、五十歲了,還沒有嫁人。她們家的環境有點複雜,我也弄不清楚。但我想這種環境下,她真的很不容易。


    吳英會說很多道理,說得頭頭是道。我也不知道她怎麽懂那麽多?但我聽她說的那些道理,越說越繁雜,心裏暗暗吃驚。


    她的症狀有點像薑惠惠,頭痛失眠睡不著,參加過高考的人多都有這個毛病,偶爾偏頭痛,但相對來說,她們嚴重一點。薑惠惠性格開朗,什麽都能說出來,吳英不一樣,她不像薑惠惠那樣高聲唿叫,也不會像薑惠惠那樣歎息,反而是很開心很沉著的樣子。特別是她說的那些道理,越說越興奮,越說越繁雜,最後,她自己也理不順,好像一直蠶蛹,不斷地吐出蠶絲,把自己編織在裏麵,越吐越多,越纏越厚。我覺得她比薑惠惠嚴重一些,有時候,我注意到吳英的眼神有點癡呆,也有點幽怨,我有預感,她的病會惡化,因為她觸及了愛情。


    看來有些事情她是過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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