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我隻問你一句,今日這封印,你是不是解定了?”


    花若隱手持長劍,一步步靠近禁地,一旁的餘碎則緊緊的盯著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墨瑾頭也不迴道:“今日這封印,我是解定了!”


    花若隱點點頭,“既然如此,且拋開那些瑣事不提,今日你是企圖解開封印放出妖魔的魔界少主,而我花若隱是虛彌弟子,修仙之人與魔界妖孽勢不兩立,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他話音方落,便見白袍翻飛,猛地衝天而起,竟是衝著那禁地而去。


    餘碎沒想到如今受了傷的花若隱竟然還有如此驚人的速度,他不敢大意,飛身攔在花若隱前麵,“花若隱,我倒是小瞧你了!”


    二人於虛空中交手,電光火石間,眾人隻覺得的眼前金光閃閃,耳邊傳來的破空聲劈啪炸響,不由得紛紛後退。


    “大師兄,以你隻見,究竟是花師兄道高一尺,還是那個魔界護法魔高一丈?”慕容朗被徐盛徐楓攙扶起來,看著虛空中鬥的不可開交的二人,擔憂的問道。


    慕容朗適才受了餘碎那一掌,幾乎要將他渾身震碎,他揉著胸口,眉頭皺的緊緊的說道:“若是花師兄沒有受傷,倒也許可以與餘碎打成平手,可如今......”


    慕容朗雖然話未說完,可眾人也都不是傻子,哪裏能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徐楓徐盛對視一眼,對慕容朗小聲耳語道:“適才我們已經將蜀國的消息帶給了師傅,相信他老人家定然不久便會迴來,隻要花師兄堅持到師傅他們到來便好。”


    慕容朗苦笑一聲,說:“魔界少主孤身一人來這裏解開封印。你便以為魔界哪裏一點防備也沒有嗎?怕是花師兄等不到父親他們迴來便要被餘碎累死了。”


    “這...這可要如何是好?”徐楓徐盛擔心的說道。


    慕容朗歎了口氣,“隻盼著花師兄命大,能等到父親他們迴來吧。”


    慕容朗所言不差,花若隱若是沒有受傷倒是勉強可以與餘碎打成平手,可眾人沒有想到的是,花若隱如今受了傷竟然戰鬥力絲毫不減,與餘碎這般鏖戰反而越戰越強。竟隱隱有壓下餘碎的意思。


    可隻有花若隱和餘碎才知道。花若隱究竟是怎麽迴事。


    “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餘碎嘴角勾起一個冷笑,卻是不再與花若隱這般貼身打鬥。而是若即若離的纏鬥。他與花若隱交手這麽久,自然摸清了花若隱的底細,若是他沒有受傷,餘碎或許要費些力氣打敗他。可如今的花若隱不過是憑著胸腔中那一口不甘之氣強撐到如今,強弩之末而已。他餘碎還犯不著與他這般大動幹戈。


    花若隱看到餘碎後側的身子,知道他已經洞悉了自己的一切,抿了抿唇,手中的劍勢卻是絲毫不減。似是不要命了一般,一挑一刺間均拚盡了全力,他若是不盡快阻止墨瑾。隻怕到時候死的便不是他自己了。


    禁地中的墨瑾正一步一步的靠近封印中心,但越靠近封印中心禁製便越強。他已經不似方才那般從容的以自身的肉體去抗衡那些禁製,不得不停下腳步去一點點解開身前那些錯綜複雜的禁製。


    墨瑾越發著急,他迫切的想要去解開封印,可這是卻偏偏算錯一步,沒有解開身前的禁製,反而被禁製的反噬之力擊的後退數步。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墨瑾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朝著朝著前方走去。


    虛空中的餘碎雖然在與花若隱交手,可也在無時無刻的關注著禁地中的墨瑾,雖然方才那一下墨瑾並未出聲,但越碎還是感應到了禁地之中忽然變強的禁製。他心中有些擔憂,不再與花若隱打鬥,飛身來到禁地前,對墨瑾道:“少主,若是不行,千萬不要勉強。”


    墨瑾頭也不迴的說道:“放心,這點小傷我還不放在眼裏。”


    花若隱緩緩落下來,雙腳剛剛站定,卻是腳下一個不穩跪了下來,勉強靠著手中的長劍撐著身子不倒。


    眾人這才知道他與餘碎鏖戰至今,如今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遠處虛空中一片彩雲緩緩從黑雲中飛來,眨眼間便到了眾人身前。


    那彩雲上緩緩走來一個白衣少年,一身嫌仙氣飄飄的樣子,一看便知是天界中人。


    那少年打量著眾人,在看到禁地中的墨瑾時露出一個果然不錯的表情,轉過頭看著眾人,那少年揚聲問道:“敢問哪一個是虛彌花若隱?”


    花若隱正由徐盛攙扶著,聽那少年開口便要找自己,不禁抬了頭去看那少年,“我便是虛彌花若隱,仙使有何貴幹?”


    那少年朝著花若隱拂了拂手,道:“小仙名喚思岑,乃是陌夕神君的隨侍,今次特地奉了神君之命來給公子傳個話。”


    “陌夕神君?哪個陌夕神君?”花若隱皺了皺眉,不解的問道。


    那思岑卻是笑了,“公子說笑了,這世間隻有一個陌夕神君,難道還能有其他的不成?”


    “莫非是那位傳說中已經消失了許久的陌夕神君?”慕容朗對花若隱小聲說道:“可是,這位陌夕神君又是怎麽會認識你的?”


    花若隱搖了搖頭,“我都從未見過那位陌夕神君,又哪裏知道他是如何認得我的。”


    抬了頭看著思岑,花若隱說道:“不知陌夕神君托仙使與我帶了什麽話?”


    思岑道:“神君言,他已經在料理手中的瑣事,不出三日便能趕迴來,希望公子堅持到神君迴來。”


    思岑說完,掃了眼眾人,又問道:“不知虛彌的夏宛姑娘現在何處?神君有一物要交給夏宛姑娘。”


    花若隱心中隱隱有些猜疑,問道:“敢問仙使,那位陌夕神君可是名喚藍傾丘?”


    思岑麵色一變。語氣不似方才那般溫和,說:“不錯,神君姓藍名傾丘,但是,神君的名諱豈是你我可以直唿的??”


    思岑話音一落,眾人皆是一驚,他們沒有想到。那位虛彌山中深居簡出的藍傾丘便是大名鼎鼎的陌夕神君!


    花若隱忽然冷笑一聲。語氣已是冷然,“陌夕神君的名諱在下自然是不敢直唿。我師妹現在不在此處,不知神君帶了什麽給她。在下可以代為轉交。”


    思岑皺了皺眉,“神君說了務必要親手交到夏宛姑娘手中。”


    “那怕是仙使不能完成任務了,我師妹,她如今可是在魔界呢。”花若隱嘲諷的說道。


    思岑一怔。“夏宛姑娘如何能去魔界?”


    花若隱已是有些不耐,揮了揮袖子。冷聲道:“神君不是能未卜先知嗎?仙使還是迴去問問神君我師妹為何會在魔界吧!”


    思岑心中雖然驚疑可他畢竟得了藍傾丘的命令,如今聽到落香此時在魔界,他也顧不得許多了,駕了雲便朝著天宮飛去。


    禁地中的墨瑾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腳步。他迴頭看著麵色蒼白的花若隱,冷笑一聲,說:“適才你還說我欺騙了落香。倒是不知,我與那位大名鼎鼎的陌夕神君。究竟是誰欺騙的厲害些,你說,落香是會原諒我還是原諒他?”


    花若隱麵色不善,聞言立刻譏諷道:“師妹的脾氣你還不了解嗎?她不在乎誰騙的多誰騙的少,隻要是欺騙她的,她都不會原諒。”


    看著墨瑾瞬間變了臉,花若隱接著說道:“我知道你今日孤身前來解這封印定然是有什麽難處的,但是你莫要忘了,若是落香知道了這事,即便是她能因此活下來,你以為,這代價,你可以承受嗎?”


    墨瑾狠狠的瞪著他,沉聲說道:“即便如此,我也是要解開這封印!你不必再多言,我意一定!”


    落香不原諒他沒關係,隻要她能活下來,隻要她能活下來就好,他早已經不指望落香可以原諒他了,從落香救下他的那一刻。


    墨瑾說完便轉身朝著封印中心走去。禁製越來越強,他解的已經有些吃力,可不到最後他卻是不能放棄。


    花若隱不知道落香究竟是出了什麽事,可看墨瑾這樣子,落香怕是性命危矣,不然,墨瑾也不會不顧自己的性命來解這封印。


    天色越來越昏暗,眾人隻見白光閃閃的禁地中一個腳步不穩的黑衣少年緩緩朝著中間走去。


    “墨瑾,你其實不必如此。”


    花若隱揚聲說道,“你知道師傅此去魔界便沒有顧忌落香的性命,所以魔君必然不會對師傅他們手下留情,難道你就不認為這隻是魔君韓謙的一個調虎離山之計嗎?他知道你在魔界可能會對他不利,所以才故意在這個時候讓你來這裏解開這封印。難道你真的沒想過這是為什麽嗎?”


    餘碎冷笑一聲,“花若隱,你不必在這裏滿口胡言的企圖擾亂我家少主的心智,魔君與你們師門的事我們從未介入,所以他們是死是活與我們無關。實話告訴你把,今日少主來解這封印確實是因為落香姑娘,若不是她命在旦夕,魔君又以此為要挾,你以為我家少主會傻到不要命的來解這封印嗎?我家少主對三界之事從無覬覦之心,這不過是魔君打的算盤而已。你即便是不為我家少主著想,也請你看在你師妹的麵上閉嘴吧。”


    花若隱一怔,雖然早就猜到了是這個結果,可聽到餘碎這般全盤托出,他心中竟是苦澀一片。


    虛空中忽然傳來一陣炸裂聲,眾人震驚的抬頭望去,隻見得了消息的各派掌門終於匆匆趕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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