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朝著花園中走去,二人正走下一座小橋,忽然見一個身穿黃色衣裙的女子背對著二人從一旁跑了過來,許是在與人玩鬧,沒有注意到進來的落香和彌藍。


    眼看著那黃衣女子便要與落香撞上,落香輕輕側了側身,讓過那名黃衣少女,少女身形不穩,驚唿一聲直直的朝著身後的池塘跌落下去。


    這時,少女的同伴聽到黃衣少女的驚唿已經從後麵追了上來,眼看那黃衣少女便要落水,卻在這時,一條白色的錦帶和黑色的錦帶齊齊朝著那黃衣少女纏去,那黑色錦帶稍稍慢了一步,黃衣少女被落香救起,一張小臉漲的通紅,驚魂未定的看著落香。


    落香將那少女放下,順著那錦帶收迴的方向望去,隻見夏慕陽正寒著臉朝這邊走來,顧不得與落香和彌藍打招唿,便對那黃衣少女訓了起來。


    “不是早便告訴過你要穩重些,總是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今日若非不是湊巧被這位姑娘救下來,你對得起你母親的在天之靈麽?”夏慕陽板著臉,嚴厲的訓斥著黃衣少女。


    那黃衣少女和她的同伴自知做錯了事,也不敢說話,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聽他訓斥。


    “還不謝過這位姑娘。”夏慕陽看那少女紅了眼眶,才察覺道自己說話重了些,側了身,對那黃衣女子道。


    黃衣女子看了看落香,輕輕福了福身,柔聲道:“子萱謝過姑娘救命之恩。”


    落香這才看清這女子的容貌。這女子身量不高,長發挽成一個好看的發髻,發髻之上帶著兩根簪子一看便不是凡品,長長流蘇傾瀉。在日頭的照射下閃閃發光,那一張巴掌大小的臉上,眉似遠山明眸微紅。貝齒輕咬著嬌豔的嘴唇,再配上這一身黃色的小衫。臨水而立的身姿娉娉婷婷,真是我見猶憐。


    落香點點頭,淡淡道:“姑娘客氣了。”


    夏慕陽對那名叫子萱的少女揮了揮手,子萱便跟著同伴一起下去了。


    夏慕陽轉身看了眼落香身後的彌藍,這才對落香似笑非笑道:“二位姑娘真是讓本王好等,如今時辰也不早了,二位便隨著本王一起入席吧。”


    落香點點頭,帶著彌藍跟著他向前方走去。


    三人到了擺宴的地方。早已有不少人就坐了,看到夏慕陽帶著兩個女子過來,紛紛側目,待看清落香和彌藍的容貌,在座的眾人均是震驚不已。夏慕陽走在前麵,自然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微微勾了勾唇,看來他這一步還是走對了。


    夏慕陽將落香和彌藍安置在了左下方的首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才吩咐下人開宴。


    下麵的眾人看了看落香和彌藍,又看了看夏慕陽。均是鬧不準她們二人的身份。正琢磨著如何開口,便見一個白麵書生模樣的少年站起身,舉了酒杯對夏慕陽道:“殿下匆匆離去。迴來卻帶來兩位如此絕色佳人,咱們大夥還不知這二位姑娘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千金,怎麽殿下也不為我們大家介紹一番?”


    夏慕陽抬頭看了眼那少年,嗬,原來是丞相府的公子。夏慕陽不動聲色看了眼支著耳朵的眾人,對眾人笑著道:“看來諸位都很好奇,本王便為大家引薦一番。”


    他站起身,指著二人道:“這位姑娘乃是大唐的九公主,九公主旁邊的那位。乃是遠道來的貴客,本王也不便多說。”


    眾人聞言。看向彌藍和落香的目光便變得有些耐人尋味了。


    “王兄,莫非王兄等了這麽久才開宴。便是為了這二人麽?”一道尖利的聲音傳來,落香抬眸望去,真巧,正是那日被她打暈的孟婉公主。


    孟婉此言一出,在座的所有女眷無不對落香和彌藍怒目相向。


    夏慕陽麵色一沉,不悅道:“孟婉,不得無禮。”


    孟婉卻是不依,哼了聲,看著落香和彌藍不理她,不忿道:“切,什麽遠道來的貴客,裝神弄鬼,誰知道是從哪個窯子裏出來的狐媚痞子。”


    眾人聽她這麽說,全都哄笑起來,雖然知道孟婉失禮,可他們這些公子小姐的哪一個不是被捧在手心兒的明珠,見落香和彌藍衣著雖然不凡,卻沒有帶下人來,也就當她們是尋常人家的小姐了,至於夏慕陽說彌藍是大唐的九公主,他們根本不信,大唐離著西涼有萬裏之遙,她一個小丫頭怎麽能來,眾人隻當是笑話,並未放在心上。


    落香見夏慕陽不為所動,眯了眯眼,抬眸掃了眼哄笑的眾人,輕笑一聲,淡淡道:“這便是四殿下的待客之道麽?怪不得西涼民風如此不敢恭維。”


    彌藍大眼睛轉了轉忽然咯咯笑著道:“唔,這叫什麽來著?上梁不正下梁歪?對不對呀師姐?”


    落香點點頭,掃了眼眾人,輕蔑而又不屑,“既然如此,那便由我來教訓教訓這位公主什麽是待客之道。”


    她話剛說完,眾人便聽見啪啪兩聲脆響,孟婉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落香,“你,你這個賤人竟敢打我?!”


    她話還未說完,落香又是兩巴掌打在她臉上,速度之快,眾人竟沒有看出她究竟是什麽時候出手的,便是夏慕陽也皺了眉,他早該知道的,落香既然和墨瑾有交情,必然不是平常女子。


    孟婉大怒,正要開口,卻是被夏慕陽嗬斥住了,“還不夠丟人麽?滾下去!”


    孟婉不敢置信的看著夏慕陽,“王兄,你,你竟然罵我?!”


    “有失我西涼公主風範,即便是父皇在,也不能讓你如此放肆,迴去好好思過。”夏慕陽淡淡道。


    孟婉眸中有淚珠滾落,咬了咬牙,瞪了彌藍一眼,轉身離去。


    眾人經此一番變故,對落香和彌藍倒有些忌憚起來,倒是有幾位公子頻頻向落香暗送秋波,無奈落香似鐵石心腸一般,對他們的是好毫無反應。


    夏慕陽端了酒杯朝落香道:“孟婉多有失禮,還望落香姑娘莫要見怪。”


    落香端了麵前的茶水,淡淡道:“四王子既然知道了,以後便好好管束吧,畢竟,可不是什麽人都像我們一般心善。”


    夏慕陽一怔,卻有覺得好笑起來,明明是她一言不合便動手的,如今卻是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夏慕陽冷笑,雖有些不悅,可畢竟他理虧在先,隻好打掉牙和血吞。


    夏慕陽安排了歌舞助興,彌藍趁著歌舞正濃,小聲的問身邊的落香,“師姐,你說這個夏慕陽究竟要做什麽?”


    落香端了杯茶掩在麵前,淡淡道:“不過是想借一下你我之勢打壓這些個驕傲又蠻橫的公子小姐們,不必擔心。”


    早在放在孟婉對她們出言不敬而夏慕陽卻置之不理的時候,她便已經想到了,夏慕陽不過是拿她們當做恐嚇這些公子小姐的工具,這些人代表的是掌控西涼命脈的大臣。若是夏慕陽想要做這個西涼皇帝,便不得不籠絡人心,可若是有人不臣服要怎麽辦?這便是夏慕陽把她們請來的原因了。


    無論彌藍是大唐的九公主的消息是真是假,這些公子小姐的迴去定然會告訴那些老東西,他們不知道彌藍的身份不要緊,可他們身後的人在西涼為官幾十年,豈能不知道彌藍的身份,又豈能不了解彌藍代表的是什麽?如今妖魔四處作亂,他們自然知道西涼老皇帝請虛彌仙長來除妖的事,而彌藍和一位不能言明身份的人來到了西涼,這消息便足夠震驚到他們的了,更何況,她們還出現在了四王子夏慕陽的宴席上。


    落香看著首位的夏慕陽冷冷一笑,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不過,她們可不是來給人當槍手的,這次恐怕要讓他失望了。


    這時,角落裏站起一位粉衣少女,望著首位上的夏慕陽顫著聲音道:“四,四殿下,既然這二位姑娘是大唐來的公主,想必,想必定是一位賢良淑德知書達理的人,不如,不如與我們西涼的第一才女比試一番,也,也不枉我們來這一趟。”


    她話一說,便感覺到攝人的目光看來,她硬著頭皮向著那目光望去,看到落香那張明豔到極致卻又清冷到極致的麵容時明顯的顫抖了下,卻還是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知姑娘,意下,意下如何?”


    落香勾了勾嘴角,朝她舉了舉手中的茶杯,笑的明豔,“如此甚好。”


    落香喝了口茶,垂了眸掩飾下眸中的嘲諷,她一眼便看出這女子是被人唆使的,相貌一般,衣著一般,又坐於末端,必然不是什麽位高權重的大臣家的女兒。不過,既然有人敢自討苦吃,她又一向助人為樂,何樂不為呢?嗬!


    落香放下手中的茶杯,好奇的朝夏慕陽道:“不知這西涼的第一才女是哪位?”


    夏慕陽沉吟片刻,看了眼方才說話的少女,淡淡道:“便是方才姑娘救下的子萱。”


    “哦,原來是那位姑娘。”落香想起方才那位黃色衣裙的少女,挑了挑眉。


    夏慕陽對身後的下人吩咐道:“去請表小姐過來。”


    下人連忙去請那位子萱姑娘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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