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默默放下手中早已涼透的茶水,輕輕起身對著他福了福身,柔聲道:“前兩日與四殿下不歡而散,玲瓏深感過意不去,今日是特地過來向四殿下賠罪的。”


    “哦?賠罪?本王倒不知公主打算如何賠罪了。”夏慕陽緩步走到花廳一角的軟榻上躺下,一手撐著頭,不甚在意的看著玲瓏淡淡道。


    玲瓏嬌笑一聲,緩緩走到他身邊,柔弱無骨的小手攀上他的胸膛,上半身湊到他身上,低聲呢喃道:“四殿下要玲瓏如何賠罪玲瓏便如何賠罪,玲瓏全都聽四殿下的。”


    她說著話,故意將撩人的唿吸噴在他的麵上,上半身還輕輕的蹭著他堅硬的胸膛,一雙漂亮的鳳眸更是媚的滴水,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本王還不知道公主竟有這種本事,倒是小瞧公主了。”夏慕陽勾了勾嘴角,不為所動,“隻是今日本王興致不高,恐怕要讓公主失望了。”


    “玲瓏的一片心意,難道四殿下不知道麽。”玲瓏一雙眸子噙著淚光,泫然欲泣的望著他,心下卻是暗惱,她今日本是為了和親的事來示好的,可從旁晚等到星夜他才迴來也就罷了,她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這個人還是不為所動,當真是難纏,若不是為了大計,她才不會做出這種有*份的事情來!


    夏慕陽看著她搖了搖頭,一把將她從身上推開,淡淡道:“公主恕罪。”


    玲瓏何曾受過這種奇恥大辱,卻硬生生咬牙忍了下來。強擠出一抹笑來,道:“既然如此,玲瓏自不好強人所難。”


    夏慕陽點點頭,“不錯,公主還是早些迴去吧。這孤男寡女的,若是傳出去了,對公主的閨譽可是不太好吧?”


    “可是......”


    玲瓏正要開口。卻見夏慕陽揮了揮手,隻聽他道:“有什麽事情。明日本王會再去公主下榻的客棧找公主商量。公主不必著急,等過兩日本王清閑下來自然會與公主成親,公主還是好好的在客棧歇著吧,本王可不希望再看到公主深夜前來。”


    玲瓏聞言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憤憤的甩袖而去。他這些話看似是為她好,可句句錦裏藏針,甚至說她不守婦道,不顧聲譽。真把她堂堂一國公主當做青樓女子了麽!實在是氣死她了!玲瓏匆匆離開四王子府,上了轎子迴客棧,一雙手被她握成拳頭,恨恨道:“好你個不識好歹的夏慕陽,你屢次三番對本宮明嘲暗諷,等有朝一日本宮將西涼控製了,定不會讓你好過!”


    二王子夏慕晉的到來讓原本已經塵埃落定的西涼諸王子奪位之爭的大戲又變得跌宕起伏了,雖然夏慕晉被夏慕陽軟禁在太子府已經沒有一點戰鬥力了。


    可西涼的百姓卻不這麽認為,在他們看來,二王子夏慕晉還是有能力與四王子夏慕陽一爭的。為什麽,就因為夏慕晉是皇帝親自封的西涼太子,而夏慕陽雖然將西涼皇帝抓在手中。可老皇帝卻並未許他什麽。西涼的百姓這幾日茶餘飯後便是拿著這個來閑磕牙的,茶館說書的先生更是將這些國家大事編成一個個曲折離奇的故事在坊間流傳。


    這日午後,落香幾人百無聊賴的坐在花若隱房中聽著逝初從茶館聽來的故事,這些諸王奪位的事情被說書先生添油加醋的一番改編,早已不是幾人說知道的那般,本來也是故事,落香幾人倒是沒放在心上,倒是彌藍聽的津津有味,不時拍手稱快。她一直盼著那個豬頭太子將夏慕陽那個目中無人的王子打敗呢。


    “快說快說,後來如何了?是不是那個豬頭太子將那個自大狂打敗了?”彌藍看逝初忽然停下了。連忙催促道。


    逝初白了她一眼,喝了口茶水。嗤笑道:“你等我歇一歇再說成麽?”說了這麽久嗓子都快冒煙了。


    彌藍撇撇嘴,猶自歎息一聲,“最好是那豬頭打敗了他,免得我大唐淪落到那個自大狂的手中。”


    落香歎息一聲,轉過臉去,花若隱看了眼落香,對彌藍道:“對了,今日夏慕陽還會過來與玲瓏議親,你不去瞧瞧麽?”


    他一向是看熱鬧不顯事兒大,這幾日又實在是在床榻上躺的乏了,偏偏他還沒好利索落香不讓他出門,隻好閑閑的挑事兒了。


    果然,彌藍一聽便信了,一拍桌子便要衝過去,卻忽然又懨懨的坐下了,歎了口氣,道:“算了,既然是玲瓏看上他了,我總去搗亂不好。”


    “噗!”逝初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惹得藍傾丘皺眉,連忙將茶碗放在一旁,冷嘲熱諷的說道:“哎呦,咱們九公主今兒可是轉了性了,竟然說出這話來,來來來,讓我瞧瞧是不是病了?”他說著便要去探彌藍的脈息。


    彌藍憤憤的打掉逝初的手,“你當我願意呢,這不是我說什麽他們都不聽麽?本姑娘又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哼。”


    白羽殤輕笑,道:“不錯,彌藍終於想通了,孺子可教也。”


    幾人正說笑著,旁邊傳來一陣聲音,客棧的老板恭敬又諂媚的聲音傳來,幾人還以為是夏慕陽來了,便沒有放在心上,誰知,那客棧老板卻是敲響了花若隱的房門。


    “難道這客棧老板還不知道哪一間房是他們未來王妃的麽?”花若隱嗤笑一聲。


    逝初跑去開門,推開門,便看見客棧老板那笑成花兒一般的老臉,看到逝初,客棧老板笑著道:“小公子大喜啊,大喜。”


    逝初皺了皺眉,沒有將他迎進來的意思,疑惑的問道:“不知這喜從何來?”


    客棧老板一側身,將身後的人漏出來,笑著道:“四王子府上的田管家親自來接二位姑娘去府上赴宴,諾,轎子都已經備好了,就在門口等著呢。王府的轎子啊,那平日裏都是王爺們才能坐的,今日竟然一下來了兩個,可不是大喜嗎。”


    “二位姑娘?”逝初皺了皺眉,以為是玲瓏和彌藍一起去,便道:“哦,那位玲瓏姑娘在轉角第一間房,你且先去叫她吧。”


    他說著便打算關上房門,那客棧老板看了眼身後的管家達人,隻見那位管家大人搖了搖頭,客棧老板連忙上前拉住逝初,笑著說道:“錯了,錯了。不是玲瓏姑娘,而是和小公子一起的那二位姑娘。”


    逝初皺眉,這他倒是拿不準主意了,對他二人道:“你們且稍後,我去喚她們出來。”


    那客棧老板連忙點頭說好,倒是一邊的田管家皺了皺眉,似有些不悅,道:“煩請小公子快些,今日去府上赴宴的都是京都大人家的公子和小姐,等不得。”


    他話一說完,身邊的客棧老板便覺得要壞了,可王府的管家,那便等同於一個七品的命官呢,他一個開客棧的又說不得,隻能暗暗搖頭,哪裏又這麽請人的。果然,那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忽然笑的開懷不已,可他怎麽覺得這笑這麽瘮的慌呢......


    逝初點了點頭,看著那姓田的管家笑眯眯的說道:“好的啊,二位且稍後吧。”


    嘭的一聲關上門,逝初不悅的對幾人道:“這個夏慕陽到底什麽意思啊,難道是讓師姐和玲瓏去赴宴麽?”


    花若隱嗤笑一聲,“這個夏慕陽,倒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彌藍皺著眉,大聲道:“我才不要去,誰知道他安的什麽心!”


    白羽殤看了眼藍傾丘,對幾人道:“或許,他隻是單純的想請你和落香去赴宴呢。”


    彌藍看他一眼,不悅的說道:“羽殤,你怎麽替他說話!”


    逝初點點頭,“就是,我也覺得不能去,萬一他在府上埋伏了人想要對師姐和玲瓏不利呢,更何況,筵無好筵會無好會,有什麽好去的,我這便去迴絕了他們去。”


    逝初轉身便要去見那個田管家,卻忽然被落香喚住了,逝初不解的看著她,落香沉吟片刻,才對幾人道:“不必迴絕了,我和彌藍去。”


    花若隱皺著眉看了她一眼,似是不解,彌藍更是大叫道:“師姐!為什麽要去,他根本沒什麽好心的!”


    落香看了眼彌藍,淡淡道:“既然你不願去,那便我一人去好了。”


    “師姐!”彌藍鬱悶不已,想不通為何師姐非要去。


    正當幾人沉默的時候,一旁靠在軟榻上看書的藍傾丘卻開了口,“彌藍,快些收拾一番,與你師姐一起去赴宴吧,在王子府,你須得記得,你代表的是你們大唐,要拿出一國公主應有的禮儀來,切莫胡鬧。”


    彌藍一向不甘反駁他的話,隻能苦著臉點頭稱是。


    藍傾丘對逝初道:“先莫急著去告訴他們,讓他們等著。”


    逝初想起方才那田管家的話,笑著點了點頭,“好。”


    他們在房中傳側著夏慕陽請落香和彌藍去赴宴的用意,而門口等著的田管家卻是著急了,這眼看著便要到開宴的時辰了,可房裏的那二位怎麽還不出來,他用眼神詢問一旁的客棧老板,客棧老板笑眯眯的搖了搖頭,心道:等著急了吧,讓你剛才囂張,嘿,這才剛開始呢,您就慢慢等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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