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隱向前兩步,冷眼看著那震驚的黑衣男子,冷笑一聲,“現在,到你了。”


    纖長的大手輕輕抬起,便見那兩條火龍隨著他手掌的轉動,昂頭甩尾,咆哮著轉了身,虎視眈眈的望向那已經被孤立出來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那雙無神的眸子驀地睜大,驚恐的後退兩步,厲聲對花若隱道:“你不能殺我,我現在已經是人身,你若是殺了我,便是濫殺無辜!”


    聞言,花若隱皺了皺眉,似是有些苦惱的說道:“你不說我倒是還忘了,你們這些惡鬼不知殺了多少雪族人才能附在他們身上,若是這般輕易的將你們殺了,倒也太便宜你了。”


    他如畫的眉眼淩厲的向著那黑衣男子看來,黑衣男子心中咯噔一下,正欲開口,便見花若隱大手一揮,那兩條火龍怒吼著,交纏著,翻騰向上,龍頭相交變成一條巨大的火龍。火龍在空中散發著兇威,怒目瞪著那已經發顫了的黑衣男子。


    那黑衣男子又驚又怕,不住的後退著,那條巨大的火龍卻是步步緊逼。花若隱手中折扇輕搖,風度翩翩的看著這一幕,見那男子已經是強弩之末,便收迴了加持在天羅地網上的法力,對身邊的逝初道:“逝初,你可看仔細了,日後還得勤於練功才是,否則,即便是你做出來的天羅地網再怎麽好,若是功力不夠,也是不堪一擊。”


    逝初點點頭,有些鬱悶的說道:“我知道了。”


    花若隱點點頭,頗為欣慰的看了他一眼。


    兩人說著話,便看向那被天羅地網縛住的男子,那男子掃了眼網中的其他人,心中恨聲道:即便是死,我也要拉幾個點背的!他咬了咬牙,正準備朝著那些人撲過去,卻聽見虛空之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鳳鳴之聲。他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到縛住自己的天羅地網已經被撕開,一股力道牽引著他向上飛去。


    花若隱麵色一寒,看著那虛空之中緩緩飛來的一隻血鳳沉聲道:“柏鳳!”


    那黑衣男子被柏鳳提到半空中。眼看著便要被那血鳳抓住,隻見一道流光閃過,快的讓眾人看不出發生了什麽,便聽見那黑衣男子悶哼一聲,已經在空中被燒成了飛灰。


    “還想從我眼下將他就走麽。”花若隱嗤笑一聲,冷冷道。


    柏鳳靜靜的站在那隻血鳳之上,風將他白色的衣袍吹起,他麵無表情的看了眼花若隱便轉過頭去,淡漠的對掃了眼花若隱身後的落香,嘴角勾起一抹譏笑。便是這個女子逼得主上險些失了分寸麽?紅顏多禍水,看來,是留不得她了。


    花若隱看到柏鳳嘴角的那抹譏笑,心下頓時覺得不妙,他與柏鳳幾次交手。也暗中見到過幾次柏鳳與人動手,他如今這樣子,分明是動了殺機了。花若隱剛想到這裏,便見柏鳳馭鳳匍匐著衝下來,他不敢懈怠,連忙將身邊的逝初推開,自己則是警惕的觀察著他!


    血鳳之上。柏鳳一襲白袍被寒風吹得鼓蕩起來,滿頭白發被風吹亂了,冷眼向著落香看過來,卻是連看都沒有看花若隱一眼。


    落香看著那直直的朝著自己衝過來的血鳳,還有些不明所以,身子卻是已經先一步閃身躲開了。隻聽血鳳高聲鳴叫,再次轉了身向著落香衝過來。


    藍傾丘麵色一寒,清冷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悅,袖中錦帶忽的向著落香腰間纏去,將落香拉倒自己身邊了。大手一揮,便見彌藍身邊的長劍脫鞘直直的向著那高聲鳴叫的血鳳刺去。


    柏鳳連忙馭鳳躲避,卻因著距離藍傾丘太近,來不及閃開,便聽那血鳳厲聲尖叫,一道血霧從血鳳的腹部噴湧而出。


    “敢傷我血鳳,藍傾丘,這筆賬,我柏鳳記下了!”柏鳳麵色難看,冷冷說完便馭鳳向著遠處的虛空飛去。


    “好個柏鳳,倒是囂張!”


    花若隱冷哼一聲,便飛身去追。


    藍傾丘看了眼已經追過去的花若隱,皺了皺眉,將落香放開,小聲的問道:“可還好?”


    落香點點頭,“無事,師叔不必擔心。”


    逝初不解的問道:“他不是來救那個黑衣男子的麽,怎麽像是衝著師姐來的啊?”


    藍傾丘麵色沉重,道:“這個,要等到若隱迴來了才能知道了。”


    虛空之中,柏鳳馭鳳前行,迴頭看了眼緊追不舍的花若隱,淡淡道:“花若隱,枉你也算是修仙之人中數一數二的高手,竟也幹這種落井下石之事,我真是為你感到臉紅。”


    花若隱哈哈大笑,緊追而上,道:“這又如何算的上是落井下石,這分明是痛打落水狗,機會難得,我又豈會放你安穩離去,不要急,且讓我送你一程。”


    柏鳳聞言心中頓時大怒,冷笑一聲,麵上卻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隻聽他淡淡道:“即便是我的血鳳受了傷,你也追不上我。”


    花若隱搖搖頭,壞笑著說道:“那又如何?能讓你這般狼狽的逃竄而去,我已經是很高興了。”


    柏鳳冷眼看著花若隱,背負在身後的大手卻是緊緊的握成拳頭。


    “說起來,我倒是覺得你很可憐呢。”


    “哦,這是什麽意思?”花若隱不解的問道。


    “聽聞,你那師妹與藍傾丘......”他欲言又止,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花若隱。


    果然,花若隱麵色一沉,那雙泛著流光的桃花眼閃過一絲寒芒,“你想說什麽?”


    柏鳳難得勾了勾嘴角,“沒什麽,隻是替你覺得不值,你守護了這麽多年,你那師妹竟是頭也不迴的便投向了別人的懷抱。若那人是別人倒也還好,可偏偏,那是你的師叔,你這一生都無法企及的人。嘖,想想真是可憐呢。”他每說一句,花若隱麵色便沉下一分。


    花若隱麵色陰沉的駭人,隻覺得心中的心魔又蠢蠢欲動了,他極力控製著,冷眼看著那馭鳳停在不遠處的柏鳳,背負在身後的大手緊緊握成拳頭,忽的,隻見他突然出手,一道暗芒閃過,似是流星一般,滑過柏鳳冷峻的麵容。


    “柏鳳,我倒是小瞧你了,沒想到,平日裏的冷麵柏鳳說起風涼話來,竟是不輸於市井婆娘呢。”


    嘀嗒,嘀嗒。鮮血從柏鳳冷峻的麵容上滴下,那透著冷意的俊容之上,赫然有一道傷口在緩緩冒著血。


    柏鳳一怔,還未有反應過來,他身下的血鳳似是感覺到了危險,振翅欲飛,被柏鳳製止了。柏鳳摸了摸臉頰,看到手心的血跡,冷笑一聲,大手緊握成拳,他今日真是不宜出門的,本來是為了教訓一番那虛彌的丫頭,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花若隱,今日我柏鳳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咱們來日方長。不過,像你師妹那般的禍水,你們最好能將她看好了,否則,我下次再見到了,定不會似今日這般輕易放過她!”


    虛空之中,柏鳳馭鳳高飛,不多時便消失在了虛空之中,隻留下臉色難看的花若隱,這隻死鳥,臨走還要再惡心他一番!他忽然覺得自己方才那一下太輕了!哼,說什麽不會輕易放過香香,真是天真,隻怕他到時候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花若隱憤憤的反身迴了雪族,雪族哪裏的眾人早已散去,隻有林音和藍傾丘幾人還在原地等著,見到他迴來,逝初連忙上前,問道:“咦,師兄,你讓那隻大鳥飛走了啊?”


    花若隱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廢話,我隻是去嚇一嚇他,哪裏是真的要抓他迴來。”


    “哦,也是,他的身手,師兄你也是追不上的。”逝初歎息一聲,似是有些遺憾,喃喃說道。


    花若隱倒吸一口涼氣,正要揪了他過來,卻被藍傾丘喚住了,“可曾知道他是為何而來?”


    花若隱一怔,收迴手,看了眼落香,淡淡道:“為了救那個惡鬼才來的,後來為何要衝著落香而去,倒是不知道了。”


    他怎麽說的出口,柏鳳他不知為何記恨上了香香!


    藍傾丘蹙了蹙眉,見花若隱麵色難看,便沒有再開口。


    一旁的林音靜靜的站著,看出幾人隻見氣氛有些微妙,挑了挑眉,對藍傾丘道:“既然已經選出了新的雪皇,我便也要走了,阿星既然是幾位定下的,我自然沒有話說,屆時登基大殿,還望幾位賞光。”


    花若隱哼了一聲,似笑非笑的說道:“你這算盤打得倒是妙極,將我們推到雪族前麵做雪族的擋板麽?林音,說起來,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像你這般心狠手黑的女子,是怎麽讓榮簡為了你連皇位都甘心放棄,甚至不惜和你一起死去?”


    聞言,林音一僵,淩厲的眉眼狠狠的朝著花若隱瞪來,“你們若是無事,便離開吧!”


    榮簡永遠是她的禁忌,若不是現在還不能得罪他們幾人,她真想將他們轟出去!


    花若隱挑了挑眉,對藍傾丘道:“唉,人家都下逐客令了,師叔,咱們便走吧。”


    藍傾丘點點頭,幾人便朝著阿星伯父的房舍走去,忽的,空中傳來一聲鶴鳴,藍傾丘皺了皺眉,幾人抬眸望去,隻見不遠處,一隻仙鶴飛來,那仙鶴,正是虛彌用來傳信的仙鶴童子。


    ps:


    終於更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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