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煜眸中含著淺淺的笑意,俊秀的眉頭微微挑起,再加上那嘴角勾著的一抹春色,膚如凝脂半含羞,實是當得起明豔動人四個字。


    藍傾丘輕笑了,看了眼惱羞成怒的花若隱,淡淡開口,“如此,倒是多謝安陽王美意了。”


    榮煜溫溫一笑,“先生何須多禮,自打安陽一見,小王便是對先生幾人很是敬仰,一直想引為知交好友,奈何,小王沒有這個榮幸啊。”


    藍傾丘搖了搖頭,淡淡道:“安陽王怕是誤會了,在下的意思是,不會跟安陽王走,安陽王怕是要失望了。誠如安陽王所言,你確實沒有這個榮幸。”


    榮煜聞言,身子一僵,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藍傾丘,失笑了,“先生可是在說笑?若是幾位不跟我走,可是知道這後果麽?”


    花若隱冷笑一聲,嘲諷的說道:“我師叔既然這般說了,便是沒有迴轉的餘地,我勸你還是莫要在這裏丟人了,快快迴去吧。”


    榮煜惱怒的轉過頭,狠狠的瞪著他,見花若隱不為所動,他深深吸了一口,冷笑一聲,“好好好,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便休怪小王心狠了,榮連,我們走。”


    榮連看了眼神色淡漠的藍傾丘,點點頭,跟著榮煜走了出去。


    花若隱看著榮煜和榮連離開了,嗤笑一聲,得意洋洋的說道:“真是異想天開,竟想著將我們囚禁起來,除了那次在大唐,師叔故意為之,還沒有人敢這般放肆,哼,真是瘋了。”


    “咳,若說是瘋了,他也是被師兄你逼瘋的。”逝初偷笑著說道。


    聞言。花若隱大眼瞪著逝初,“臭小子,你莫不是又皮癢了?”


    逝初偷笑一聲,直往藍傾丘身後躲。


    白羽殤笑了笑。說道:“依著安陽王的意思,他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是不是要快些動身離開?”


    藍傾丘神色淡淡,看了眼優哉遊哉的花若隱,道:“離開,離開做什麽,我們等得,便是他的不會善罷甘休。”


    花若隱聞言一驚,“依著師叔的意思,是要等他三顧茅廬再來請了?”


    藍傾丘淡淡一笑。“卻也不是,隻是,要尋個好一點的借口而已。”


    花若隱皺了皺眉,不解的問道:“師叔這是何意?”


    藍傾丘揮了揮手,意有所指。看著遠處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淡淡道:“等著明日,你們便就會知道了。”


    入夜時分,花若隱和逝初悄悄潛進襄陽府,看著襄陽府中燈火通明,有大大小小的官差進進出出,卻像是在布置著什麽。花若隱皺了皺眉,對逝初打了個手勢,二人悄悄來到了正堂的房頂。


    逝初警惕的觀察著四周,有些擔心的小聲說道:“師兄,我們這麽做,是不是不太好啊?若是被師叔知道了。定是會被罵的。”


    花若隱呢嗤笑一聲,“怎麽不好了,按照師叔的意思,是定會跟著那安陽王走的,怎麽。你想跟著他走麽?”


    “額......”逝初想起那個妖豔的安陽王,身上猛地一個激靈,直歎花若隱爛桃花太多,惹得他們無法脫身。


    二人小心的觀察著,隻見遠處兩個人影走了過來,房內有一個男子迎了上去,花若隱眯了眯眼,凝眸望去,隻見遠處那兩人一人身穿黑色的裘袍一人身穿白色的裘袍,正是今日去客棧找他們的安陽王榮煜和榮連,從房內出來的男子因著背對他們,倒是看不清他的麵容。


    三人寒暄片刻,便轉身迴了房,這一下,花若隱倒是看清那男子的麵容了,隻見那男子相貌還算清俊,倒是長身玉立,有一種謙謙之態。聽他喚安陽王二哥,花若隱皺了皺眉,看榮連對這男子的態度,莫非,這男子便是久不露麵的襄陽王榮意?


    三人進了房內,便有小倌伶人進去助興,榮煜和榮意對飲幾杯,便開始意興闌珊,對那幾位助興的伶人動起了心思。


    榮意倒還好些,隻是對身邊敬酒的婢女動了動手腳,倒是榮煜,已經與那位長相俊俏的小倌耳鬢廝磨起來,榮連也隻是在身後為他添了些酒,倒是沒有說什麽。榮意顯然是知道他這二哥的喜好的,挑的全是一些長相俊秀不凡的小倌,個個比的榮煜身邊的榮連。


    花若隱看著房內漸漸開始放肆起來的幾人,冷哼一聲,眼中的厭惡不言而喻,果然,這安陽王不是什麽好東西,他這兄弟襄陽王也不是什麽好人,真是蛇鼠一窩。轉了身,見身後的逝初看的起勁,花若隱一巴掌拍在他頭上,道:“臭小子,你看什麽。”


    逝初被他一巴掌打在頭上,痛的他呲牙咧嘴,委屈的說道:“你說帶著我來看看的,我怎麽知道你是讓我看這個。”


    花若隱噎了下,他也沒想到會是這麽一番情況,額,好吧,他確實也是料到了一些,可是,他又沒有讓逝初看啊!對著逝初瞪了瞪眼,“臭小子,還敢狡辯,快快隨我迴去,真是被他們惡心死了。”


    逝初撇了撇嘴,你被惡心到了,可是我還沒有看夠啊......


    二人匆匆離開襄陽府,向著客棧飛去,花若隱對逝初千叮萬囑,若是落香他們問起看到了什麽,一定不能說出來。逝初暗暗偷笑,知道他是怕師姐他們知道了他麵上難堪,便點頭答應了。


    客棧後麵的小院中,藍傾丘和落香幾人自然沒有睡,彌藍也已經醒來了,幾人正等著花若隱和逝初迴來,對於他們二人偷偷離開的事情,藍傾丘自然不會猜不到,依著花若隱的性子,便是前去襄陽府大鬧一場都是有可能的,這麽溜出去察看一番又算什麽。


    房中靜靜的燃著香爐,淡淡的香氣飄散開來,讓人心下舒暢。落香和白羽殤一人端了杯清茶,輕聲交談著,彌藍手邊一盤點心吃的盡興,藍傾丘手中捧了一卷經書正靠在小榻上看得津津有味。


    花若隱和逝初進來時,驀地看到幾人這番情形,有些驚訝,他雖料到了藍傾丘會知道他去了哪裏,可是著實沒有料到是這麽大的陣仗,這幾人,竟然都來了這裏堵他。


    逝初有些乏了,打了個哈欠,對幾人道:“奇怪,你們怎麽還不睡,我陪著師兄出去了一趟,想睡都不能,你們竟然還在這裏看書聊天。”


    花若隱尷尬一笑,一巴掌拍在逝初腦袋上,“想睡便去睡好了,快去睡吧去睡吧。”他心中暗罵逝初,方才是誰看的眼熱還不想走的,如今倒是埋怨起我來了。


    落香放下了手中的茶,看著花若隱尷尬的樣子,挑了挑眉,笑著說道:“哦,你們是去了哪裏累成這樣?可是見到了什麽好玩的麽?”


    花若隱搖了搖頭,“不曾不曾,我們隻是去襄陽府打探了一下情況,誰知他們什麽事情都沒有,早早的便歇下了。唔,你們還不睡麽,我可是要去睡了。”


    他一把拉過逝初,二人推推搡搡的向著後院走去。


    他二人方一離開,落香與白羽殤對視一眼,噗嗤一聲笑出來,彌藍打了個飽嗝,歎了口氣,道:“他們若是再晚迴來一會兒,我便要被撐死了。”


    白羽殤輕笑一聲,遞給她一杯水,道:“真是稀罕,頭一次聽你說這種話。”


    落香看了眼藍傾丘,道:“天色不早了,既然他們迴來了,我們便也迴去了。”


    藍傾丘點點頭,手中翻書的動作不停,對幾人道:“迴去吧,明日,安陽王和襄陽王便會過來,收拾一番,我們明日便離開這裏。”


    落香點了點頭,“我們要去龍城麽?”


    藍傾丘點點頭,“龍城也不是非去不可,你們還記得那龍城琉夜閣麽,此去龍城,一是為了安陽王榮煜,再一事,便是為了他們。”


    “安陽王?難道仙長是認為他有什麽不妥的麽?”白羽殤不解的問道。


    藍傾丘點了點頭,“如今妖魔頻出,惡鬼肆虐,在還未迴到虛彌之前,我們一切都要小心,切不可大意了事。”


    “那龍城琉夜閣,師叔的意思是?”


    落香聽他說起龍城琉夜閣,忽然想起那時初見龍城琉夜閣那六人,他們口口喚她小仙女,甚至還有一人受了傷,莫非,師叔是有什麽其他的打算......


    藍傾丘深深的看了眼落香,搖了搖頭。


    次日一早,便有大批官差來到了悅來客棧,將悅來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悅來客棧的掌櫃的嚇得麵如土色,不停的向那些官差詢問是哪裏做的不好,惹得那些官差一個冷眼,一把將他推翻在地。


    店小二倒還算鎮靜,上前將掌櫃扶了起來,輕輕在他耳邊低語幾句,那掌櫃的恍然大悟,暗罵自己不長眼,竟收了安陽王的銀子,可是,隻是一定銀子,也不至於他派兵將自己這小店圍起來啊。


    店小二歎息一聲,低聲對他道:“是那後院的幾位貴客。”


    “他們,他們又惹下什麽事了?”掌櫃的不解的問道,安陽王要進去,自己已經放他們進去了,莫非,莫非是後院的那幾位客人惹惱了安陽王和襄陽王?


    掌櫃的連忙爬起身,對小二道:“快快快,你快去後院看看那幾位走了沒有,若是走了,那便可使苦了我們了,這襄陽王我們都惹不起,更莫說是這安陽王了。”


    店小二點了點頭,拔腿便向後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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