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間地獄外,冥王與那男子被虛空破碎時的衝力震飛,遠處聽到動靜的孟婆和無常匆匆跑出來便看到冥王和那男子飛向遠處,無常一驚,隻見無間地獄破碎,十八層地獄的結界也被震蕩的出現許多裂縫,無數惡鬼紛紛湧出十八層地獄,他心中大駭,卻是來不及阻止。


    孟婆看著飛遠了的冥王,對無常道:“快,快去救下冥王殿下!”


    無常點點頭,連忙飛身上前接下冥王,隻是這股衝擊力道太過強橫,連冥王都無法抵抗,更何況是他,他們被震飛到黃泉路上,被黃泉路上,陰曹地府最後的一道結界擋下了,無常被冥王狠狠的砸在身下,頓時昏死過去。


    冥王嘴角有一絲血跡溢出來,他站起身,口中幹咳不止,看了眼身後昏死過去的無常,對趕來的孟婆道:“快帶無常迴去。”


    孟婆有些猶豫,“殿下,您的傷?”


    冥王揮了揮手,不甚在意的說道:“無礙,你快帶無常迴去療傷。”他四處打量著,似在找些什麽,忽的眼前一亮,走到奈何橋上的一個橋墩處,笑著蹲下身道:“你怎麽到這裏來了,若是掉進了忘川,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那橋墩上的人,正是方才那名身穿官服的男子,隻見雙手緊緊的抓著橋墩,麵色蒼白,瞪了眼奈何橋上嘲笑他的冥王,恨聲對孟婆道:“還不快些將我拉上去!”


    孟婆惶恐的走上前,看著那橋墩上的男子,頓時吃了一驚,“判官大人,您,怎麽落到這裏了。”她說著,便伸手將那官服男子拉了上來。


    那男子咳了兩聲,看著無數惡鬼蜂擁而出,狠狠的瞪了眼站在一邊偷笑的冥王。道:“這下你可是創了大禍了,無間地獄破碎,放出十八層地獄的惡鬼,到時惡鬼作亂人間。上麵問起來,你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冥王歎了口氣,幹咳兩聲,道:“唉,這有什麽辦法,大不了到時上麵問起,我便照實說就是了。”


    “照實說?怎麽說?隻單單你偷藏神器這一條便夠你上誅仙台的了。”那男子狠狠的瞪了眼冥王,對身邊的孟婆說道:“孟婆帶上無常,跟我迴去。”


    孟婆看了眼冥王,點了點頭。“是,判官大人。”


    冥王看著那男子和孟婆離去的身影,笑著對二人說道:“哎,你們別走啊,你們若是走了。那些惡鬼將我吃了可怎麽辦?”


    那男子腳下一頓,頭也不迴,手中一道劍氣狠狠的向冥王刺來,冥王驚唿一聲,堪堪躲過去,口中卻是一口鮮血噴出,他抹掉嘴角的血跡。歎了口氣,看著無數的惡鬼逃向人間,喃喃道:“奇怪,怎麽沒有看見那幾人,莫不是被無間地獄破碎的虛空碎片掩埋了?遭了,阿淺還在他們手中!”


    冥王想起阿淺還在他們手中。不由得著急起來,急急忙忙的向無間地獄飛去,隻是他方才便就受了重傷,此時哪裏還飛的起來,忽然一陣氣血上湧。腳下一個踉蹌,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卻說藍傾丘幾人飛出無間地獄,那股強大的陰風便將無間地獄撕成了碎片,藍傾丘迴頭望去,隻見那陰風狂嘯著,席卷十八層地獄,將十八層地獄的結界震出許多細小的裂痕,隻見十八層地獄的惡鬼從裂痕中蜂擁而出,四散而逃。


    藍傾丘心中暗道不好,這些惡鬼若是放了出去,作亂人間如何是好,他皺了皺眉,正要施法將十八層地獄的裂痕修複,卻被身後趕來的花若隱阻止了,“師叔,這些便是冥王應該做的事情了,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裏吧。”


    藍傾丘也來不及細想,從乾坤袖中取出一張神貼貼在十八層地獄的結界上,心道:但願這張神貼可以支撐到冥王前來。


    他們飛出了十八層地獄,方來到大街上,便看見大街上熙熙攘攘的,遊魂尖叫著四散奔逃,藍傾丘皺了皺眉,這個時候,冥王定會在黃泉路上派了重兵把守,以防惡鬼逃出地府,他們倒是不好離開了,而且,他看了眼身後的花若隱,他還帶著阿淺,他們又如何能悄悄離開。


    花若隱抱著阿淺也在發愁,這姑娘,真是早不昏過去晚不昏過去,怎麽偏偏這時候昏過去了,他無奈的搖著阿淺的頭,“醒醒,快醒醒,我們要走了,把你扔這裏了啊。”


    阿淺睜了睜眼,不甚清明的看著花若隱,喃喃道:“快,去冥王府。”


    “什麽,你說什麽?”花若隱湊上前去,阿淺卻是已經昏了過去,花若隱無奈的對藍傾丘道:“師叔,這要如何是好?我們總不能帶著冥王的女兒走吧?”


    藍傾丘看著已經昏過去的阿淺,輕歎一聲,罷了,今次遇到,也是天意,總不能眼見著她死。他搖了搖頭,對花若隱道:“跟我來。”


    二人小心的繞過那些已經出來巡視的陰差,一路疾行,終於停在了一處宅院前。花若隱看著那宅院的大門上書寫的“冥王府”三個大字,有些疑惑的對藍傾丘道:“師叔怎麽知道冥王府在這裏?”


    藍傾丘閃身進了冥王府,淡淡的聲音傳來,“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給阿淺解毒。”


    花若隱眉頭深深的皺起,抱著阿淺進了冥王府。


    冥王府中此時空無一人,藍傾丘帶著花若隱左拐右拐,穿過長廊,來到一處月亮門前,看著麵前有許多枯骨裝飾的院落,藍傾丘輕笑一聲,輕聲道:“為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冥王此時一定在找我們,我們便先在他的府上暫避一時吧。”


    他將袖口中的落香幾人放出來,對站在門外愣神的花若隱道:“快將阿淺帶過來,我為她解毒療傷。”


    花若依點了點頭,抱著阿淺跟上藍傾丘,向著院落中的一間房舍走去。


    落香和彌藍跟在後麵,一人攙扶了白羽殤和逝初,彌藍好奇的打量著這座小院,對落香道:“這裏是哪裏啊,怎麽有這麽多的枯骨,怪嚇人的。”


    落香攙扶著白羽殤,看了眼彌藍,淡淡道:“許是冥王的府上吧。”


    “什麽?冥王的府上?!”彌藍大驚的說道,“我們怎麽到冥王府上來了,若是被冥王抓到了,那我們豈不是死定了?”


    逝初麵色有些蒼白,有氣無力的對彌藍道:“你真是個笨蛋,無間地獄破碎,無數惡鬼跑出來,冥王此時一定在忙著抓鬼,哪裏有時間迴來。”


    彌藍點了點頭,還不忘教訓逝初,“受傷了還這麽多話,我問的是師姐,要你在這裏多嘴。”


    逝初嗤笑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理會她。


    幾人進了房內,花若隱將阿淺放在小榻上,對藍傾丘道:“師叔,阿淺昏過去了,你快為他解毒吧。”


    他方轉過身,便被落香一件衣裳兜頭蓋上,隻聽落香淡淡道:“你還是先穿上衣裳吧。”


    藍傾丘走到白羽殤和逝初身邊,從瓷瓶內倒出兩顆丹藥讓他們服下,看了眼落香,笑著對花若隱道:“若隱對這阿淺倒也是上心,要不要師叔做主了,為你們二人定下這門親事?”


    花若隱笑的有些僵硬,道:“師叔玩笑了,冥王的女兒,豈是我可以配的上的。”


    “咦,大師兄這話便不對了,你可是我們虛彌派首席大弟子,人中龍鳳,師傅的心頭寶,受寵程度可是不輸師姐的,又豈會配不上冥王的女兒?”彌藍撇撇嘴,看著那小榻上的阿淺說道。


    花若隱看著落香神色越來越淡,皺了皺眉,對彌藍道:“亂說什麽,小心我讓你再也開不了口。”


    彌藍卻是不怕,她咯咯嬌笑著,走到落香身邊,拉著落香的手,道:“哼,大師兄對一個剛認識的女子都擔心的不得了,怎麽到了我這師妹這裏便是兇兇的,哼,大師兄就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花若隱額頭的青筋突突的跳著,正欲發火,卻是被白羽殤攔下了,白羽殤輕笑一聲,一雙紫眸閃著暗光,對彌藍道:“看著彌藍是一點也不累呢,還有力氣在這裏說笑。”


    逝初瞪了眼彌藍,輕聲斥道:“你便不能安生一會嗎?整日吵吵鬧鬧的,也不嫌累嗎?”


    彌藍有些委屈了,拉著落香的袖子,道:“師姐,逝初和羽殤欺負我。”


    落香神色有些倦意,撫開她的手,淡淡道:“他們願意欺負你,我一個旁人,又怎麽好說什麽。”


    她此言一出,藍傾丘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花若隱聞言心底一顫,看著落香的眼神有些受傷。


    白羽殤看著這房內的氣氛有些不對,垂下的眸中快速閃過什麽,抬了眸,笑著對彌藍道:“彌藍餓不餓,我帶你去尋些吃的。”他拍了拍逝初的手,道:“逝初和我們一起去吧。”


    逝初點了點頭,瞪了彌藍一眼,走出了房內。


    白羽殤笑了拉著彌藍的手,對藍傾丘道:“我們先出去了,仙長先於阿淺解毒吧。”


    花若隱看了眼落香,遲疑片刻,也跟著白羽殤走了出來。


    落香神色莫名,抬腳便也要走出去,卻是被藍傾丘喚住了,“落香留下來,阿淺畢竟是一個女子,我多有不便。”


    落香咬了咬唇,點點頭,留在了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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