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香和藍傾丘出得山穀,但見蠻荒碎片中有斑駁的痕跡,落香輕聲歎息,為的是笑青山和蛇皇。笑青山與蛇皇皆是可憐之人,便是那綠竹,也是苦命人,可人常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笑青山和蛇皇,皆是被仇恨和怨氣蒙蔽了雙眼,放不下心中的執念,自然便是落得如此下場。


    藍傾丘將落香攬進懷中,看著眼前的頹敗景象,輕聲道:“他們不過是你這一生中極為匆匆的一筆,著實不必為此掛懷。”


    落香點點頭,“師叔所言極是,是落香沒有想開,我們走吧。”


    藍傾丘撫了撫她的長發,攬著她轉身向著開始掉落的地方走去。兩人剛走出沒有幾步,身後有嗚咽的聲音傳來,落香轉身,還未有看清楚,便感覺到一陣疾風向自己襲來,她還未做反應,藍傾丘一掌便揮了過去,將那陣疾風攔下了,撲通一聲,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


    “是什麽東西?”落香驚訝不已,抬眸向那處看去,遠遠的,看起來毛茸茸的,落香疑惑道:“這,莫非,莫非是那隻小鬆鼠?”


    藍傾丘走上前去,將那小東西拎了起來,落香一瞧,果然是跟在笑青山身邊的那隻小鬆鼠。小家夥看起來傷的不輕,肥肥的身子猶自抽搐著,口中更是痛苦的低叫著。


    落香走上前接過小鬆鼠,看著它抽搐不止的身子,有些憐惜的說道:“真是可憐的小東西,師叔,我們可以將它帶在身邊嗎?”


    藍傾丘點了點頭,“若是它願意跟著你,我自然沒有意見。”


    落香輕輕撫摸著小鬆鼠油亮的絨毛,輕聲道:“你可願跟著我們走嗎?”


    小鬆鼠小小的腦袋沉的似要垂到地上,聞言,甩了甩頭。“我,我不要走,我要跟著王。”


    落香看了眼藍傾丘,低聲道:“笑青山。他已經死了。”


    小鬆鼠的雙眼亮亮的,比落香以前見過的所有珠子都要漂亮。它的雙眼中有淚水溢出來,“可是,我就想跟王在一起,我哪裏也不要去,求求你們,讓我死在王的身邊吧,求求你們了。”


    落香低歎一聲,雖不忍小鬆鼠就這麽死去,卻也是不願看它傷心。不舍的將它交給了藍傾丘,“師叔,你來吧。”


    藍傾丘接過來,對落香道:“你先在這裏等我,我去將它放到和笑青山一處。”


    落香點點頭。看著藍傾丘向山穀哪裏走去,對林無念道:“小鬆鼠真是忠心一片,笑青山死都死了,卻還可以讓小鬆鼠為他去死。”


    林無念不知想起了什麽,平日裏有些癲狂的精神變得有些恍惚,有些悵然的說道:“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隨。”


    片刻,藍傾丘迴來了,落香也沒有開口問他小鬆鼠的事情,二人一路沉默著,向著來時掉落的地方走去。那裏,早已沒有了遠古兇獸的圍堵。隻聽見上麵沙丘被狂風吹起的聲音,嗚咽著,帶著蒼涼。


    藍傾丘攬著落香,二人向上飛去,藍傾丘先前在這裏被沙丘克製了法力如今他法力大增。再也不懼這片小小的沙丘了,若是他願意,便是將這片沙丘收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落香長發被風吹散,她低著頭,看著下麵的蠻荒,迴想起這幾日的遭遇,隻覺得恍如夢境,真真假假,她有些分不清。


    藍傾丘帶著落香飛出蠻荒,眼前是滾滾不息的沙丘,落香看著眼前的沙丘,輕聲道:“我們,還要去地府尋暗魂嗎?”


    藍傾丘看著落香有些倦意的小臉,憐惜的吻上她的眼睛,輕聲道:“既然已經到了這裏,我們便沒有要空手而歸的理由,暗魂,難道香香不想見一見麽?”


    落香沒有說話,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身,眼中神色莫名。我對那個暗魂一點也不關心,一點也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可否還會受傷......


    藍傾丘見她不語,隻當她是同意了,道:“我們先過去這沙丘,然後再將若隱和彌藍他們放出來,好不好?”


    他隻當是落香想起了在這裏被困住的花若隱和彌藍他們,便想著讓她開心,先開口說出將彌藍他們放出來。


    落香點點頭,放開了他,輕聲道:“那,我們便過去了,早些將暗魂拿到手才好。”


    藍傾丘看著平靜的落香,似要看透她心中所想,片刻,點點頭,“好,那我們便過去。”


    藍傾丘帶著落香,輕鬆的便過了沙丘,林無念在落香袖中向外探著頭,看著藍傾丘輕鬆的便過了沙丘,心道:果然是上古的神君,法力果然是高深,連這蝕骨沙丘都不放在眼中,嘖嘖,看來,我要抱緊這小丫頭的大腿了。


    過了沙丘,藍傾丘將乾坤袖中的花若隱白羽殤和逝初放了出來,他三人有些暈乎乎的,看到落香和藍傾丘,逝初甩了甩頭,道:“師姐,師姐和師叔也死了嗎?”他左右看了看,喃喃道:“啊,原來我們幾人都死了,嗚嗚嗚,也好,我們死在了一起,等投胎的時候,我們便可投在一起了。咦,不對,怎麽沒有彌藍那個瘋丫頭啊,她去哪裏了?”


    藍傾丘無奈的看著逝初發瘋,看了看花若隱和白羽殤,問道:“你們還好麽?可有哪裏覺得不適?”


    花若隱看著眼前的落香,麵色有些蒼白,他張了張口,隻覺得喉嚨幹澀不已,他擺了擺手,搖了搖頭。


    白羽殤看著花若隱這幅樣子,心中知道他是為何緣故,垂了垂眸,一雙紫色的眸子閃著妖異的光,輕笑一聲,“仙尊掛心了,我們都無事,隻是,逝初怕是受到了驚嚇,神誌有些不清明呢。”


    落香看著逝初仍是呆呆傻傻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來,點了點逝初的頭,“傻瓜,我們怎麽會死呢。”她說著,將彌藍從乾坤袖中放了出來,指著彌藍說道:“看,彌藍不是好好的在這裏嗎。”


    彌藍眯瞪著一雙大眼,掃了眼神色各異的眾人,看著望著她輕笑的落香,道:“師姐,我們這是出來了嗎?林無念沒有騙你吧?”


    逝初炸了眨眼,看著彌藍果然是好好的站在那裏,仍是一副傻傻的樣子,迴過神來,撇了撇嘴,“果然,這瘋丫頭果然是命大。”


    彌藍一眼瞪過來,“逝初!你在說什麽?”


    逝初哼了哼,很是傲慢的轉過身去,“不知道就算了。”


    落香輕笑,將他二人攬進懷中,無奈的說道:“好了,你們兩個,真是一點也不安分,見麵就鬥嘴,就不能安分片刻嗎?我們好好的,沒有出什麽事,難道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嗎?”


    白羽殤笑著附和,“是啊,說起來,我們也是命大,還好多虧了仙尊和落香了,不知你們二人可還好,有沒有受傷?”


    落香看了眼藍傾丘,搖了搖頭,“有師叔在,我們怎麽會受傷。”


    白羽殤挑了挑眉,點點頭,“如此便真是太好了,隻是不知沙丘的下麵是什麽地界,現在倒是有些可惜沒有能親眼見到了。”


    花若隱淡淡一笑,“若是見到了,才會叫你心生悔意呢。”


    “哦,倒是不知為何?”白羽殤道,“看落香和仙尊的樣子,那沙丘的下麵,也不會是太過駭人的地界吧?”


    落香搖了搖頭,“那裏絕對是你不曾想到過的,即便是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的出來。”


    白羽殤更是好奇了,看了眼花若隱,問道:“哦,究竟是何地界?”


    花若隱看了眼落香,輕聲道:“蠻荒,遠古蠻荒的碎片,沙丘之下,是遠古蠻荒的碎片。這個,你可曾會想的到?”


    白羽殤這下倒是真的紮紮實實的吃了一驚,一雙妖異的紫眸睜得的大大的,震驚的說道:“遠古蠻荒?碎片?這古墓之中怎麽會出現蠻荒碎片?”


    “這事兒,說來話便要長了,這古墓中的沙丘,黑水河,乃至蠻荒碎片,皆是被人封印在了這裏,這個陣法高深,連我和師叔也不能看出一點端倪。”落香輕聲道。


    藍傾丘點點頭,“所幸,我們可以平安出來,聽林無念說,這沙丘之後,便是地府,想來,也是一塊碎片,被人封印在了這裏,暗魂既然在地府之中,我們便去地府探一探究竟,將暗魂取出來,也了了林無念的一樁心事。”


    彌藍將落香手中的林無念拿過來,放在手中左搖搖右晃晃的,看著林無念被她搖晃的在珠子裏麵左右翻滾,開心的大笑著,說道:“林無念,你給我從實招來,你要去地府做什麽?”


    逝初嗤笑一聲,“笨蛋,你將她搖晃的快要吐了,她還怎麽迴答你。”


    彌藍吐了吐舌頭,嬌俏不已,將林無念遞給逝初,“呐,那你說要怎麽逼供啊?”


    “逼供?”逝初嚇了一跳,卻更是狠狠的白了她一眼,指著林無念道:“為何要逼供?這個林無念還要帶著我們去地府呢,你現在若是將他弄死了,誰帶我們去地府?你嗎?”


    彌藍一頓,想了想印象中的地府是什麽樣子的,有些後怕了,將林無念還給落香,道:“不不不,我很怕啊,才不要帶你們過去。”


    ps:


    沒有推,看來小編姐姐要放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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