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翻開自己的小筆記本,仔細看了起來。


    “廖文覺,要麽死於三號傍晚,要麽死於四號傍晚。而咱們是四號中午發現何睿的斷掌的,之後,便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在大安新村附近勘察,按理,在這種情況下,兇手應該沒有膽子作案才對。”


    “從這方麵分析,廖文覺理應是三號便已經被兇手殺害了,而非四號。”


    “但換個思路想,何睿應該是被廖文覺殺的,就算不是,恐怕也脫不了幹係。那,如果殺死廖文覺的兇手,在此前與他一塊殺了何睿,之後兩人鬧了點矛盾,那咱們的出現,會不會反而成為ci ji他再次作案的導火索?”


    “不行,千頭萬緒,什麽可能都有,實在太『亂』了,這麽想下去不可能有結果,還是得盡快確定偵查方向,等更進一步,才能有目的『性』的進行分析。”


    想到這兒,他幹脆將筆記本合上,將自己腦袋放空。


    空著空著,就睡著了……


    也不知眯了多久,他忽然被電話鈴聲吵醒,抓起手機一看,是於辰打過來的,便立馬接通,開門見山道:“老於,你那邊怎麽樣了?還順利吧?”


    “還好,正按部就班的往下查。”熟悉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怎麽,你碰到麻煩了?”


    “是有點,但今天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問題不大。”袁友衝想了想,迴道。


    電話那頭的於辰嘿了一聲:“那你打電話給我幹啥?我還以為你那邊要支援呢。”


    “要支援也不會找你。”袁友衝挑眉,說:“就你那『性』格我還不知道?要你那邊事兒解決的差不多了,鐵定會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你說的是你自己吧?”那頭打斷他:“我可沒你那麽勤快,要這邊事兒真解決了,又沒分配給我啥新任務的話,我可巴不得好好休息幾天,才不會給自己找罪受……話說,你那邊真沒問題?”


    “真沒什麽問題。”袁友衝道:“隻不過吧,小周有點兒擔心你,怕你太過拚命了,讓你注意休息,別把身體給熬垮掉。”


    那頭沉默片刻,過了幾秒,袁友衝才聽到他的哭笑聲:“嗬,這樣啊。她咋不直接和我說呢,還得靠你……”


    “小姑娘臉皮薄嘛!我說老於,小周她鐵定對你有意思,你可……”


    “行行行,我知道了。”於辰似乎不太想說這些,在那頭幹咳了幾聲後,又道:“要真沒什麽事兒,我就先掛了,晚點還有活……”


    “噢?”袁友衝注意力轉移了,問道:“這麽晚還有活,有收獲了?魚咬鉤啦?”


    話剛出口,他又反應過來,自己這會兒已經不再參與到緝毒行動的後續工作當中了,再打聽有點不合適,於辰也沒辦法迴答。


    因此,他又趕忙說:“算了,我不問,你也別說,免得出了事兒背黑鍋。這樣,你要有空,給小周迴個電話……”


    “有啥好說的,”於辰道:“你迴頭轉告她我沒事兒就好了唄。你們有你們的任務,我這邊有我這邊的活,時間不好湊上,怪麻煩。”


    “好吧好吧。哎我說,你和小周……”


    “得了吧,你少給我添『亂』了。”於辰又一次打斷她:“她關心的又不隻是我一個,像你啊,老雷啊,哪怕是不太對付的老穀,哪一個她不關心了?別『亂』點鴛鴦『亂』湊西皮好嘛?”


    “哦。”袁友衝『摸』『摸』鼻子:“既然你都這麽說……算了算了,由得你們吧,也免得我幫了倒忙。”


    “你知道就好。”


    掛了電話,袁友衝再次『摸』『摸』鼻子。


    被於辰一說,他還真搞不懂於辰和周倩欣之間到底是怎麽迴事兒了,說正常的同事、朋友之間的關心吧,不太像,說相互有點男女之間的感情吧,好像也不太對。


    友情之上愛情未滿?


    想了想,他苦笑一聲,將手機放到一旁,自言自語道:“mmp的,勞資管那麽多幹啥,自個兒的終身大事都還沒著落呢……”


    ……


    晚九點,會議室。


    開會,是刑偵工作的一大特『色』,少不了的。


    況且,將大家聚在一塊開會,本身也是匯總各xing jing、偵查組發現,並安排工作的最好、最省事的形式。


    除了法醫科因工作未完成而缺席外,其餘xing jing統統都到場了。


    與先前不同,今天,各偵查組,都有不少發現。


    首先,帶隊負責走訪現場周遭住戶,也就是廖文覺鄰居的雷懷魯匯報說,他們最後一次看到廖文覺,是在三號,四號就沒見著了。


    當然,僅憑此,也不足以確定廖文覺死於三號,因為這幾天,他們都沒怎麽見著廖文覺。


    再者說,國慶還待在新安的他們,要麽是要加班,或者自己在做生意,要麽便是想好好休息睡個懶覺,門都很少出,看不到廖文覺,也並不能說明什麽事兒。


    除此之外,便是鄰居們對廖文覺的看法了。


    當然,城市中的鄰裏關係並不如農村來的那麽密切,平時接觸相當有限,了解的自然也不多,且流於表麵。


    總之,他們都說廖文覺為人還蠻隨和的,平時見麵了也會點點頭,打個招唿,還算熱情。


    等雷懷魯匯報完畢後,穀研東則匯報稱,廖文覺患有失眠症,需要長期服用『藥』物——這一點,先前與袁友衝通電話的時候就說過了。


    之後,他又提供了另外一條線索,稱,廖文覺與親戚老鄉之間的關係並不怎麽好,早早的就埋下過矛盾——在那一個十年期間埋下的。


    當時廖文覺仗著自己,乃至祖上數輩都是佃戶,反而在那期間混的風生水起,也不知是飄了還是太膨脹,得意的沒邊了,見誰都想懟一懟,連隔壁老王家養的小土狗都被他整過。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他將同鄉人幾乎得罪了個遍,後來改開,在老家待不下去了,隻得跑到新安求發展。


    在新安,倒是結交了些新朋友,關係還不賴,但與同鄉與遠親,雖算不上徹底斷了往來,但也沒怎麽走動,對他不是特別了解。


    且,和他麵前算有來往的,也不過那麽二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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