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友衝皺眉:“所以,你說了一大通,就是想告訴我們,你這條線沒有什麽收獲?”


    喬璐有些尷尬,低下頭去。


    他歎道:“直說就好了,咱們又不會怪你,浪費這時間幹嘛?”


    “別這麽說。”於辰趕忙出來打圓場,說:“充分、係統的了解受害人家庭情況,對咱們辦案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


    “倒也是。”他明白於辰的意思,無非不想讓喬璐麵子上掛不住,打擊到她的積極『性』,況且於辰所說確實在理,他便順著話說:“家庭背景情況『摸』清楚了,咱們接下來調查,方向無疑也會更加精確。”


    如此,喬璐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一些。


    緊接著,穀研東又說:“我們組,主要負責走訪洪海組一到二十五號的村民。”


    說道這,他頓了頓,又補充解釋說:“我們幾個調查組的負責人,在工作展開之處短短的碰了個頭,交換了下工作分配的意見。”


    “咱們都一致認為,村裏比不城裏,大家都鄉裏鄉親的,基本上全村人相互之間都認識,多少有些了解,無非關係親疏遠近有別罷了。”


    “所以咱們認為,沒必要再按照受害者的人際關係進行工作分配,那樣隻會浪費時間,不如直接按地域分配各自需要走訪的住戶。”


    “因此,除了喬隊專門負責受害人家屬,而老雷負責走訪受害人叔伯兄弟等近親外,咱們都是按戶號進行分配的。”


    袁友衝重重頷首:“嗯,這個分工方式靠譜,咱們查案,的確得根據不同地方的特殊情況做調整。你繼續。”


    “我這邊,也沒取得什麽實質『性』的進展。”穀研東苦笑:“被走訪的村民們都說,尤永安近二十年來,除了送女兒、兒子去讀大學之外,就再也沒離開過村子……”


    “咦?”袁友衝打斷他,說:“喬隊剛不說,尤永安承包了本村的快遞物流嗎?難不成,搞快遞的窩在一個地方搞就行了?”


    於辰眨眨眼睛,他對這事兒沒有半點印象,想來,是自己走神的時候喬璐說的。


    他不由暗暗懊悔自責,再次質問自己,怎麽會在開會的時候走神呢?隨後便打起萬二分謹慎,聽穀研東怎麽說。


    穀研東解釋:“喬隊剛也說了,他名義上是承包了本村的郵政、快遞等業務,但實際上,隻不過是把自己家作為個收發快遞的‘網點’罷了,本身又不是快遞員運輸員啥的。”


    “簡單說呢,就是各大快遞,包括郵政包裹在內,本村的快件統統都放到他們家,村民自己上門來取,又或者有要往外寄送的,也委托他們幫忙寄,僅次而已。”


    “這一行當,對於尤永安來說並不賺錢,甚至為了管理一些幾天沒人來取的包裹,打電話發短信通知之類的,說不得還得往其中貼錢。”


    “他之所以承包快遞業務,無非是借此積攢人脈罷了,家家戶戶都得來他家取包裹寄快遞,他們家就成了本村的一個小樞紐、小中心,與其餘村民之間都有了聯係,自然的,有啥好處,自然也忘不了他。”


    “甚至,有啥政策或者旁的方麵的好處,他們家基本都能在第一時間知道並抓住機會,這才是他們家經濟物質之類的條件在村內靠前的根本原因。”


    袁友衝擰著眉頭,仔仔細細的思索了片刻。


    之前,喬璐說起這事兒,他還不覺得有什麽,但再聽穀研東細致的分析了一遍,他便敏感的察覺到其中或許有問題。


    畢竟,承包甚至壟斷了村內的快遞業務,本身便會作為村裏與外界聯係的樞紐之一,人脈定然是賺到了,根本跑不掉。


    同時,借此賺錢、謀取直接的經濟利益,與討名聲、攢人脈之間壓根就不衝突。一筆兩筆的,錢雖然不多,但積累下來,收入同樣相當可觀,尤永安沒理由放棄這一利潤,甚至不惜往裏頭貼錢。


    畢竟通過快遞業務建立起來的關係和人脈也就那樣,充其量再村民們取快遞時閑聊兩句,並借此獲取信息,更多的就沒有了。


    這年頭,基本每個農村、漁村內都有一家或幾家快遞網點,他們獲取信息的效率可能的確遠高於其他村民,但也沒見哪家成為了“鄉望”是吧。


    而若快遞業務不賺錢甚至得往裏頭貼錢,那麽多的網點、承包網點也開不起來,更不可能讓人搶破頭。


    作為從基層爬上來的xing jing,袁友衝對這些事兒,看的比於辰,甚至比穀研東和雷懷魯都要清楚的多,也更加敏感。可一時半會之間,他也想不通具體有什麽問題,便在筆記本上寫下“快遞”二字。


    隨後,他說:“這麽說,既然尤永安近二十年基本沒離開過本村,便也不太可能在外頭得罪什麽人咯?”


    “是這樣。”穀研東頷首:


    “而在村內,他……或者說他們家口碑一向還不錯,卓花花負責收發快遞,尤永安則與村民一塊出海捕魚,在碼頭上一邊和同村人吹吹牛,一邊將魚獲賣給成立的魚老板、海鮮販,彼此間也沒矛盾,處的很好。”


    於辰聽到這兒,劍眉擰起,目光再雷懷魯等其餘幾名偵查組負責人身上掃過,問道:“你們獲得的線索,估計也和老穀差不多吧?”


    他們紛紛點頭。


    東岸鄉派出所所長季青山站起身說:“之前就說了,平漁村不算太大,村民們相互間基本都認識、了解,哪家有事,用不了半天便能傳的滿村甚至滿鄉皆知,無非詳細程度略有不同罷了。”


    “總之,他們都說,尤永安基本沒出過村,也沒聽說跟村內的誰有啥大矛盾。”


    於辰嘖一聲:“這幫村民,某種程度上也算同行吧?畢竟都是靠捕魚賣魚謀生,生意上也沒矛盾?”


    “沒有。”季青山聳肩:“他們打到的魚可搶手了,打多少賣多少,能賺多少錢純粹看運氣和努力,相互間都沒啥好說的,能有啥矛盾?”


    袁友衝接話,看向雷懷魯:“最了解尤永安的,除了他老婆孩子外,就屬叔伯兄弟了。”


    “想來,他們應該知道點其他村民不知道的事兒,至少了解的也更細致、具體吧?那,他們有提供什麽線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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