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鄧席鍾,於袁二人臉上都寫滿了諸如糾結等的字眼。


    “這個鄧席林,比咱們之前想的要複雜好多啊……”於辰說:“一方麵,他的確算得上好脾氣,和鄰裏街坊相處的也還不錯,但另一方麵,他又有極端暴躁暴力的一麵。”


    “而且,若說其他,他不說當得起正人君子的評價,但也差不多了,為人仗義且熱心,總體而言……怎麽說呢,也當得起善良二字吧,但偏偏他又極端好『色』,一星期至少得嫖或約p兩次,婚後也並沒有收斂。”


    “除此之外,他丫竟然還喜歡偷看別人洗澡,偷內衣褲貼身衣物什麽的,這就太過分太惡心了。”


    “你沒抓住重點。”袁友衝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說:“我忽然懷疑,他現在的妻子,曾經連續兩次因同樣理由沒能通過藝考,其中說不定也有問題,大問題。”


    於辰皺眉:“你想說,這些都是他設計的?就為了讓她通不過藝考,不得不放棄學業,不得不跟他一塊?”


    袁友衝點頭。


    “emmm……”於辰抿嘴,說:“你這想的也太……我覺得吧,哪有那麽多陰謀啊,別看鄧席林年紀大了些,但如果真想結婚,真想找個對象,那還不簡單?人鄧席鍾不說了嗎,他不結婚的根本原因,說白了就是沒玩夠而已。”


    “而且,他雖然好『色』,而且在這方麵做得很過,但其他方麵的人品還是沒得說的,不至於幹這種下三濫的事兒吧?”


    “未必。”袁友衝撇撇嘴:“為人處世這方麵,是可以偽裝的。我甚至懷疑,他之所以兩三月便精分一次發脾氣,也是因為保持超我狀態太久,實在壓抑克製不下去了,爆發出了自我本我的那一麵。”


    見於辰嘴皮子動了動,還要說什麽,他立馬豎起巴掌,說:“得,咱倆現在沒必要爭論這些,還是等派去屯青的同事排查結果出來了再下定論吧。嗯還有,小周不是對心理學、精神科方麵略精通嘛?咱不妨問問她的意見?”


    “也行。”於辰略一琢磨,同意了,說:“他這‘精分’的一麵是挺奇怪的,得想辦法弄清楚怎麽迴事。”


    ……


    二十分鍾後。


    聽完他倆講述,周倩欣柳眉都擰成了個疙瘩。


    “僅有這麽一點點內容,我實在沒法判斷。”她琢磨良久後,搖頭說道:“更何況,我雖然係統的學過心理學、精神病學,但程度也就那樣了,連專業的精神科醫師都分析、檢查不出他的問題來,就更別指望我能想明白。”


    “不過,我覺得袁隊說的有道理。行為方式、習慣甚至『性』格什麽的,其實都可以偽裝,且實際上,幾乎每一個人,在生活中,都會有一定程度的偽裝,戴著各式各樣的麵具。”


    “而,想要偽裝出一個與自己本身截然相反的『性』格,比如小肚雞腸的人非要表現的落落大方,實際上承受的心理壓力極大,嚴重的,久了甚至可能引發分裂型人格障礙。”


    “因此,倘若鄧席林本是個脾氣暴躁、小氣、自私乃至變態的家夥,卻不得不長期偽裝出一副好好先生,善良大度又博學多才等陽光積極的模樣,將陰暗齷齪的一麵統統藏在心中,那早晚會有壓抑不住的時候,莫名其妙的發脾氣便可能是個爆發的表現形式。”


    “甚至,他極端好『色』,挊及票唱、約p的頻率極高,乃至偷看別人洗澡、盜竊『婦』女貼身衣物等行為,也可能是一種本能的、無疑是的宣泄其陰暗、齷齪心理的途徑。嗯,我的看法,基本上就是這樣了。”


    “而且想要證明也不難,一個人的『性』格或者說人格特征,實際上是由遺傳、教育和生活環境等多因素共同結合作用的、長期形成的結果。”


    “因此,隻要研究下他的家庭背景,早年經曆和早年的『性』格特征,並與現在進行對比,就能判斷袁隊你的猜測是否正確了。”


    聽到這,於辰忍不住豎起大拇指,拍馬屁道:“看看看看,行家說話就是不一樣,有理有據的。”


    袁友衝忍不住翻個白眼。


    而周倩欣則噗嗤一笑,說:“我算什麽行家呀,這段分析,要在真正學心理或者搞精神科方麵的醫生聽了,恐怕得笑掉大牙,甚至找出不少漏洞來。”


    “反正比我們專業的多了。”於辰聳聳肩。


    袁友衝則默默掏出手機,給屯青方麵的同事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在排查過程中,稍稍調整下方向,多像些年老的鄉民們打聽打聽鄧席林早年的表現。


    ……


    翌日,早上七點二十。


    鄧席林的妻子穆念,抱著女兒,從屯青趕到了新安,來到刑偵支隊。


    在見了鄧席林屍體之後,她險些哭昏厥過去。看得出來,她對鄧席林的感情還是極深的。


    等她情緒稍稍穩定些,於辰和袁友衝同樣對她做了個例行詢問,但卻沒能發現新的線索,她對鄧席林的了解,甚至還不如鄧席鍾對他了解廣和深,隻說他對她們娘倆極好。


    從她這,自然也沒能問出鄧席林有什麽仇家,他不但從來不對她說工作上的事兒,生活方麵也“報喜不報憂”。


    她甚至連他經常去嫖娼和約泡的事兒都不知道,更別說偷看人洗澡等齷齪事兒了。嗯,她到知道他有“強迫手銀”的傾向,但卻並不在意,在她看來,男人看點片挊幾把根本不算事,隻要不嫖不拈花惹草就行。


    但問題是,他嫖啊……


    或許在她眼中,鄧席林便算是頂好的好男人了。


    將她安頓好後,於辰和袁友衝抓緊時間和屯青方麵的同事召開了一場視頻會議——竇坤已經被控製住,往新安趕來了,預計兩個半鍾後便會到達支隊,屆時,他們鐵定要第一時間審訊這家夥的。


    而會議上,帶隊的穀研東一開口,就讓於辰和袁友衝臉黑了下去。


    若此事屬實,那麽鄧席林的人設將徹底坍塌。


    “於隊、袁隊,就在剛剛,有人匿名聯係到我們,自稱是縣一中高三的音樂藝考生。她說,鄧席林曾以培訓內容向她要挾,要求她陪鄧席林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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