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是的。”鄧海平頷首:“我是個很認真的人,不懂的東西不會瞎寫,一定要搞清楚了。”


    “很多東西,雖然網上都查得到資料,但這些資料都有點片麵,無法滿足我的需求,就隻好想辦法自己嚐試常識。”


    “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的意誌力,本隻是打著了解各種賭博遊戲的規則和套路,『摸』清楚賭徒們的心理和出千手法,而選擇的站在一旁旁觀,但沒想到,看一些人賺的盆滿缽滿,我竟然有點兒手癢,忍不住去嚐試了。”


    “結果,嚐到了甜頭,就一發不可收拾,沉『迷』進去。也幸虧,運氣還算可以,有輸有贏,再加上我還有一點點理智,沒有玩的太大太過火,否則搞不好就徹底傾家『蕩』產了。”


    於辰追問:“玩了幾年?輸了多少?”


    “兩年左右吧,輸了快三十萬。”鄧海平低下頭:“其中有二十多萬,都是今年才輸的。”


    “之前被抓的時候我就說了嘛,我被陸宇平一家子給坑了。我在老鄉的介紹下認識了他倆,本來也聽了老鄉的話,不要和這兩人走的太近,他倆就是個天坑,小氣又沒人品的。”


    “但後來不知怎麽著,他倆知道我賭錢的事,讓我帶他們入坑。我說了,我還有一點兒理智,雖然自己陷進去了,但也知道賭博害人,沒同意,可他倆不依不撓,我隻能和他們說清楚,輸贏自負不關我事,就帶他們去玩了。”


    於辰雖然已經得知此事,但過場還得走一遍,便接著追問:“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今年年初。”鄧海平說:“剛開始,他們還算老實,沒什麽動作,但玩了幾天,輸了幾千塊錢之後竟然就不玩了,一直坐我邊上看我玩。”


    “我有點奇怪,他們不玩了還過來幹什麽?那個賭場又沒有跟注的玩法,看我玩有什麽意思?哦,跟注就是,他們自個兒不賭,但跟著咱們下注,輸了就輸了,贏了也能分一點。”


    “更奇怪的是,每次我去玩,要他們沒跟著還好,要跟著看,我就穩輸,前前後後輸了二十多萬了,一來二去的,我就起了疑心,懷疑他們和我對家串通一氣來坑我。”


    “我在賭桌上觀察了一陣,確定了他們確實在和我對家勾結、狼狽為『奸』,以此來坑我錢,我當場就要發作。但沒想到,畢荷那婊砸一直察言觀『色』,見情況不對,竟然惡人先告狀,說我出千!”


    “地下賭場出千被發現,按規矩是要剁手的,我當時又驚又怒,一個勁的澄清,但畢荷竟然還拿出了所謂的‘證據’出來,我是百口莫辯。”


    “當時莊家和賭場的負責人就拿出了菜刀,要剁我手指,我當時那個小心肝喲……沒辦法,我隻好大聲吼賠錢,賠給他們錢,然後又據理力爭,說我要出千還能把把輸嗎?”


    “我反正是看出來了,鄧海平、畢荷和賭場串通一氣想坑我,我怎麽說都沒用的,但同一桌的賭客不知道啊,我想辦法爭取到他們的認同,至少能少出點血不是?”


    “反正吧,我和他們吵吵嚷嚷了好久,最後沒辦法,又拿出二十萬出來賠了了事。哎,算上這二十萬,前前後後我輸了快五十萬了,積蓄揮霍一空。這就上個月的事兒。”


    “但我沒想到的是,陸宇平和畢荷竟然能這麽不要臉,還跑到我店裏頭極盡嘲諷一番,說賭博死全家,我把他們拉近坑裏,害他們輸了幾千塊,有這個報應也是活該。我艸,這踏馬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所以,你咽不下這口氣,就決心殺人了?”袁友衝瞥他一眼。


    “對,但不全對。”鄧海平說:“我想弄死他倆,但還不是非常堅定。後來,和陸昌旭這些老鄉聚了聚,發現這一家子人簡直喪病,得罪過的人海了去了,人品奇差,我就更加不爽,堅定了弄死他倆的想法。”


    “我就開始計劃、蹲點,在亞平新苑小區附近兜兜轉轉幾次,發現這小區監控還蠻多的,用常規方法,估計剛殺完人就被你們發現了。”


    “我雖然想弄死他倆,可我不想把自己搭進去啊,就想辦法。在她住的單元樓觀察了幾次之後,我發現可以爬水管。水管邊上就是淩空窗台,我要爬累了還能歇一歇。”


    “但,她們家住十六樓啊,能不能爬上去,我心裏沒譜,直犯嘀咕。沒法子,我隻能放棄爬上去,轉從天台上爬下來,雖然可能被監控拍到,但我戴個帽子擋著臉,也就沒事了。”


    “我還刻意買了四十四碼的運動板鞋,想以此來誤導你們,但沒想到鞋子太大了,穿著不好行動,我就又買了半碼墊,結果還是大,就又去『藥』店買了脫脂棉在我腳上綁了一圈,係緊鞋帶,在家裏走了幾圈,適應了下。”


    “計劃完畢,我自認為還是比較穩妥的,就把菜刀、尼龍繩之類的東西準備好放包裏,又蹲點看了幾天,就決定動手了。”


    “但我沒想到,算來算去,卻算漏了單元樓裏那個奇葩電梯!一般電梯金屬內壁不都做了拉絲處理麽?那棟樓裏的卻奇葩的要死,光潔的就像塊鏡子似的,上邊倒映出了我的臉。”


    “我趕緊低頭,當時就在想,要不要幹脆放棄了,再找機會。但想想,又有點不甘心,再說了,電梯裏人那麽多,單元樓裏出出入入的人也不少,應該不會發現我的吧?”


    “我就決定,繼續執行我的計劃。不過,爬水管這事兒,可能被人看到報警,我就打算等深夜再行動,現在樓道裏休息休息。”


    “差不多等到快兩點的時候,我覺得差不多了,就上了天台,按計劃順著管道『摸』下來,爬到了畢荷房間外邊的淩空窗台,打算推窗進去,沒想到這貨竟然醒了,我隻能和她扭打起來,把她掐暈了,綁住。”


    “房間裏頭隻有畢荷,陸宇平不在,我估計他在加班,所以我殺了畢荷之後,就又順著水管爬下去,躲著監控,翻牆出了小區,蹲在門口灌木叢裏,等著陸宇平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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