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輪到他。”袁友衝擺擺手,隨後腦袋一歪,看向穀研東,說:“老穀,你自己心裏也清楚,目前為止,就屬邋遢酒鬼嫌疑最大,隻不過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而已。”


    “你記住,咱們現在隻是在鎖定嫌疑人,而非緝拿、拘傳兇手,也沒到講證據的時候。老穀,別鑽了牛角尖。”


    “我明白了。”穀研東終於被勸服,點頭說:“袁隊在這方麵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我服氣,聽你安排。”


    “然而,能不能搶在兇手之前救下下一名受害者,我心裏一點底氣都沒有啊。”袁友衝苦笑。緊接著,他將多媒體設備打開,等它徹底啟動且不卡了之後,打開酒吧的監控視頻,指著畫麵上的邋遢酒鬼,說:


    “關於邋遢酒鬼的視頻,咱們再看一看吧。”


    酒吧雖然有監控,但實際上覆蓋麵並不算廣,有許多死角,能拍攝到邋遢酒鬼的,僅有幾個畫麵。


    可見,酒鬼進入酒吧之後,點了幾瓶啤酒,花了十來分鍾喝完,期間一直在欣賞台上駐唱歌手的表演。


    這家酒吧還算正規,駐唱歌手及舞女的表演雖然多少有點**意味,但仍舊死死的卡在底線之上,沒有過激的、出格的動作。


    將酒喝完後,酒鬼開始在酒吧遊走起來,步履蹣跚,似乎已經喝醉了。


    見此,穀研東下了評語,說:“三瓶啤酒,就能喝醉成這個樣子,要麽他酒量極差,要麽是裝的。”


    袁友衝斜他一眼,哂笑道:“得了,三瓶啤酒?你看他喝的那個樣,吞下去的沒漏出來的一半多,真正下肚的恐怕還不到一瓶。一瓶酒能醉成這樣?肯定是裝的。”


    穀研東點頭,認可他的判斷,並說:“關鍵問題是,他為什麽這麽做?”


    “借醉酒之名發酒瘋咯。”袁友衝聳肩:“你剛剛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兇手的確有可能是無差別作案。嗯,這種可能『性』,我也和於隊提到過,但有一點被你忽略了,即使是無差別殺人,選擇的目標也會又一定的特異『性』,並非完全隨機。”


    “這段監控錄製的時間,距離班盈盈遇害隔了一個星期左右。所以我想,他這會兒除了在蹲點之外,也可能是在物『色』殺人目標。”


    “目前遇害的兩名死者,一個是酒吧的調酒師,一個是酒吧的常客,這是我們目前發現的唯一共同點,由此可以判斷,如果是無差別殺人,那他選定的目標,應該都與這個酒吧有關。”


    “這……”穀研東又猶豫起來:“如果不是無差別……”


    “嘿我說,老穀你這人怎麽這麽糾結?”袁友衝無奈了:“不是無差別,那就是仇殺哇,那指向『性』更加明確了。”


    “好了你別嗶嗶,聽我說完。”見他嘴皮子動了動,似乎還想說什麽,袁友衝立馬搶白,說:“班盈盈和邱月菲之間,還有個共同點,你仔細看監控畫麵。”


    視頻顯示,邋遢酒鬼喝完酒後在酒吧遊走了一圈,隨後便站在一張桌子邊上,站了大約有三分鍾左右。緊接著,他又走到調酒台前幾米的地方,也站了三分鍾上下,便忽然走上前去。


    緊接著,他忽然借著“酒勁”,開始對吧台的調酒師,也就是班盈盈動手動腳,班盈盈不堪其擾,與他爭執片刻,隨後他便被酒保帶走。


    隨後,他之前站著觀察的那張桌子的其中一名女客人起身,走到調酒台邊上,與班盈盈聊了幾句,又迴到了自己座位。


    袁友衝按下了空格鍵,讓視頻暫停,說:“這個女客人,應該就是第二名受害者邱月菲,麵容上有些相似,但監控畫麵不太清晰,看不清楚,晚些我會通知技術隊做個銳化處理。”


    “如果這個客人確實是邱月菲,那麽,兩名死者之間的共同點便又多了一個:他們都被邋遢酒鬼注意過。”


    “問題來了,她們一個是普通的調酒師,一個是尋常的客人,身上究竟有什麽吸引邋遢酒鬼的地方?她們究竟有什麽秘密,是我們還沒有查到的?”


    雷懷魯『舔』了『舔』嘴唇,有些不確定的說:“那個酒鬼在站在女客人和班盈盈身邊的時候,他們似乎正在談論著什麽,而看酒鬼的模樣,似乎是在傾聽?會不會是她們說的話,引起了酒鬼的注意?”


    “不排除這種可能。”袁友衝又打了個響指,說:“所以,得徹查。通知外勤組的同事,加把勁吧,一定要將知情人的嘴給撬開,必要的時候,可以在規章製度允許的範圍內,動點手段。”


    “明白了。”穀研東聽出來了,袁友衝這句話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便也不反駁,默默的將它記在筆記本上。


    “好了,扯了一大堆,對這個邋遢酒鬼做給完整的總結吧。”袁友衝說:“首先,他是本案重要嫌疑人,一定要查清楚他的身份,然後盯住他。”


    “其次,姑且將他視作此案兇手,揣測其作案動機和目標。第一,動機為反社會,無差別作案,目標指向為與該酒吧有關聯者。應該還有更為具體的挑選‘原則’,但暫時不明,得靠外勤組的同事去排查。”


    “但目前本案兩名遇害者都被他重點關注過,因此,他的下一個目標,大概率為長時間關注過的人之一。”


    穀研東撓撓頭,問道:“可除了班盈盈和邱月菲,他似乎沒有關注過誰了呀。”


    “不,有一個。”袁友衝一指多媒體熒幕,嚴肅的說:“駐唱歌手!”


    “這……”穀研東臉『色』一變,立馬將這四個字記下,隨後說:“我會讓我們組的人盡快查明她的身份,想辦法將她保護起來。”


    “嗯。”袁友衝『揉』『揉』自己太陽『穴』,說:“考慮完無差別作案後,另一個可能存在的動機,便是複仇。而且,他較為明顯的指向『性』表現說明,他有一定的可能與‘一家’的員工有仇,所以下一個目標……”


    雷懷魯『插』話,說:“不對吧?如果是想栽贓嫁禍的話,又怎麽會對栽贓嫁禍的對象動手呢?”


    “嗬。”袁友衝冷笑:“嫁禍就一定是想讓家夥對象坐牢嗎?萬一僅僅隻是想『迷』『惑』我們視線呢?”


    “這個問題剛剛說過了,我不想再重複。立刻讓人帶著邋遢酒鬼的照片,去讓‘一家’員工辨認。”


    說到這兒,他抬頭閉眼,似是在琢磨著什麽,過一會兒,才再次開口說:“輪到這個齊新立了……傳喚他過來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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