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冷笑的迴頭看了她一眼:“我是發瘋了,如果今天不離開這裏,估計會更瘋。”他眼神陰鶩,滿臉陰霾,依著顧暖對他的了解,這是到了憤怒崩潰的邊緣,還是不招惹他的好。


    她溫順的跟著他出了門,病號服都沒換,和路征也沒有打招唿,兩人就打了車直奔機場,乘坐最近的一趟飛機直飛a市,到了a市後,直奔海邊別墅,黑子和冥天都被顧暖支去辦事了,海邊別墅沒人住。


    兩人進了屋,顧暖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便看到淩寒瘋了似的衝過來,大掌三下五除二的撕掉她的衣服,將她抵到牆上,動作粗魯的進入了她。


    幹澀疼痛漫卷著神經,顧暖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眼淚汪汪的問:“你幹什麽?你瘋了?”


    淩寒不迴答,任由她捶打,動作卻更加快速,這一晚,他真的像瘋了一樣對待她,將她換了屋裏各個場地折磨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承受不住暈過去。


    看著她躺在床上,單薄如一張紙,臉色蒼白,眼角還掛著淚痕,淩寒坐在她身邊,撫摸著她光潔白皙的臉頰,心就那麽痛了一下,然後又一下,這樣她讓他痛了,而罪魁禍首就是他。


    他捂著臉,腦中亂作一團,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在麵對她時,就怎麽也冷靜不下來。


    顧暖一直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中間有感覺,有人抱著她沐浴,還給她那處上藥,她實在太累了,被弄得受了傷,簡直就不想睜開眼睛。


    淩寒就這麽僵坐著,在她身邊守著,一直守了一天一夜,等她醒來後,兩人相對無言,不知該說什麽好。


    顧暖覺得悲哀,曾經青梅竹馬的愛人,此時竟相對無言,還有什麽比這更加可悲的?她看不到愛情的出路,不知道和淩寒的路將走到何方,也許,走到再也走不下去的時候,一切就該做個了結了。


    想到這裏,她暗自心驚,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太可怕了,以前,一想到拋棄淩寒,和他分開,就像鈍刀割肉一般,疼的厲害,現在竟然也可以想了,果然認識會變的。


    顧暖醒來後,淩寒不知該對她說什麽,他傷害了她,不知道她會不會原諒她,如果她生氣,從此不理他,想想就覺得恐慌。


    他覺得,現在的顧暖已經不如最初的時候愛他了,那時候,她全身心都撲在他的身上,不管他怎麽對她,都是一如既往的滿腔愛意,而現在的,他還在身邊,她就可以發呆,不高興時,她完全可以忽略他的存在,這種絕大的對比讓他嚴重不適應,他不想失去她,盡管對她和那個毒梟曾經發生的一切都是那麽好奇,他也不想失去她。


    顧暖不是想不開的人,她吃過了飯,就繼續睡了,期間,淩寒接到一個電話出去了一趟,他去了哪裏,見了誰,她一點兒都不關心,現在,她已經不拘著他的自由了。


    一個男人,如果他的心在你這裏,就算你不拘著他,他也會乖乖的迴到你身邊,反正,如果他的心已經離開了,那無論你怎麽努力,兩人的方向都不會一致。


    淩寒出去一趟,過了好長時間才迴來,攜著冷風進門時,臉色布滿陰霾,可見不是什麽令人愉快的事情。


    顧暖隻是隨意的瞥了她一眼,還是不願意和他說話。


    兩人就這樣相對著,僵持了兩天,到了第三天,顧暖終於身體完全好了,這一天,淩寒一反常態的開始和她說起話來。


    “暖,今天好些沒?要不要出去吃點兒東西?”淩寒問。


    顧暖搖搖頭:“不想去,你想去吃就去吧,我叫黑子過來陪我。”說完,就要給黑子打電話。


    淩寒見狀,急忙攔住她:“算了,我在家裏陪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黑子他們忙,不要總是去打擾他們。”


    顧暖知道,通過這段時間相處,淩寒雖說大部分時間都對她橫眉冷目,可其實,他的心裏是有她的,男人的占有欲都很強,是不願意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盡管她和黑子就如姐弟一般,他也不願意。


    顧暖放下手機,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哼了一聲:“嗯,好,我想吃披薩,牛排然後喝點兒咖啡。”


    淩寒笑著說:“你稍等,我去準備。”


    顧暖覺得,今天的淩寒真是貼心,溫順的很奇怪,她睡了三天,都睡軟了,身體沒有力氣,看電視也是倚在沙發上才覺得舒服。


    這樣的日子過得真可怕,在這麽如酒囊飯袋般下去,恐怕連自保的能力都會丟掉,從明天起,她還是要鍛煉身體才好,不然,萬一哪天見到t了,他會嘲笑她。


    淩寒做飯速度很快,她還在閉眼假寐,他已經把披薩和牛排端過來,還送上了剛剛衝好的咖啡,細致的用刀子將牛排切成小塊,堆到顧暖的餐盤中。


    “嚐嚐,味道怎麽樣?”


    顧暖用叉子插了一塊放入口中,細細咀嚼著,不得不說,淩寒真的是個學習能力很強的人,以前擅於做中餐,可自從和她在一起後,就被逼著學習了西餐,做了幾次後,就做的像模像樣了,這牛排做的比高級餐廳裏的不差分毫,真是好吃。


    顧暖是不吝誇讚的人,做得好自然要誇獎,她翹起大拇指讚賞了一番後,一股腦吃了很多,披薩是她愛吃的水果皮薩,被她消滅了半塊。


    吃飽喝足,她窩在沙發裏看電視,遙控器換台,換了一個又一個,最後聽到a市的新聞節目上,然後,她就看到了令她失魂的一幕。


    電視屏幕上,暗夜被大火籠罩,四周全部成了火海,起火原因不明,周圍居民由於撤離及時,沒有收到嚴重損失,可是暗夜裏的工作人員逃出來的是少數。


    工作人員,工作人員裏不就有冥天和黑子嗎?為了讓暗夜由黑轉白,她籌建了寒暖公司,最近一段時間派冥天和黑子處理暗夜的交接事務,正是最忙的時候。


    如果他們在暗夜中,那麽,他們究竟逃沒逃出來?


    顧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站起來,又是怎麽走出門外的,隻知道自己雙腿顫抖,手指抖得連遙控器都握不住。


    淩寒過來阻止她,被她扇了一個耳光,她眼中含淚,怒瞪著他說:“淩寒,你究竟有沒有心?那是我的兄弟啊,曾經落難逃亡時,隻有我們三個相依為命,在我心裏,他們就是我的親人,你能看著你的親人死在你的眼前嗎?”


    淩寒被扇了一記耳光,本該生氣發怒的,可看到她歇斯底裏的樣子,心裏又痛了一下,一股邪氣憋在胸臆間,通行不暢。


    “你已經知道這迴事了對不對?淩寒?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對不對?”顧暖大聲的質問淩寒。


    淩寒看著她,點點頭:“我也是剛知道不久,怕你受不了打擊,所以才沒說。”


    “我要去,現在立刻去。”顧暖身上還穿著家居服,可她已經顧不上換衣服了,拽著淩寒的胳膊往外麵跑,現在的她情緒不穩,開不了車,需要淩寒來當司機。


    淩寒沒有推拒,他車技好,開到暗夜用了十幾分鍾的時間,


    顧暖從車上跌跌撞撞的跑下來,入眼的就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黑漆漆一片,暗夜曾經宏偉壯觀的大樓早已消失不見,四周都是警車,設了圍欄,黑色的空地上到處都是屍體,怵目驚心。


    淩寒跟在她的身後,生怕她做傻事,顧暖跑過去,一具具屍體察看,有警察攔著不讓過去,夏雪娉婷的走過來,一揮手,命令道:“不要攔她。”


    然後風情萬種的對她說:“顧暖,你也有今天?告訴你,你的兄弟姐妹全都死了,包括你最貼心好用的兩個姘頭冥天和黑子,你現在已經變得一無所有,如果警方起訴你,你將麵臨著終身監禁的結局,對你這種魔頭來說,這就是報應,哈哈哈......”


    “住口。”淩寒怒不可遏嗬斥著夏雪,這個女人原來在他眼裏是孤傲善良,正直誠信的,現在卻變成如此麵目全非的樣子,真不知道是他改變了她,還是她原本就是這個樣子。


    夏雪臉色變了變,然後又換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說:“寒,我說的是實情,怎麽能不讓她知道實情呢?”


    淩寒額上的青筋跳了跳。


    顧暖已經無暇顧及兩人的互動了,她在火場裏一陣搜索,翻看了一具具屍體,那些屍體死狀可怖,麵容焦黑扭曲,有的都已經看不出形狀,可她不顧那種難聞的氣味,仍舊是一具具翻看過去,嘴裏不停的念叨:“黑子,冥天,你們可,千萬千萬不要有事。”


    翻到最後兩具時,她的手頓了頓,那兩具屍體的身高,題型,輪廓都像極了冥天和黑子,發現兩人的時候,這兩具屍體在同一個房間裏,冥天和黑子因為有事商量,辦公室就設在一起......


    顧暖已經流不出眼淚了,呆呆的看著那兩具屍體,不言不語,一動不動,淩寒怕她出事,過來拽她,她輕輕的吐出一個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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