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留在手機中,為的就是某一天拿出來,好好的看看,曾經的顧暖是多麽的傷心,多麽的讓人心疼,而他,不要做那個讓她傷心的人,一定要一輩子對她好。


    兩段視頻交互著放了一遍,淩寒唇角微微上揚,心情霍然開朗,雖然她現在有另一個男人陪在身旁,他不能像從前一樣親近她,但看到她逐漸的敞開心扉,他還是為她感到高興,這個女人,受了太多的苦,真的不能這麽苦下去了。


    他穿過走廊,看到冥天正倚在走廊的窗口吸煙,修眉微挑,戲謔道:“天,你怎麽在這兒呢?因為不會玩音樂而自慚形穢?”


    “滾你奶奶的。”冥天沒好氣的給了黑子一拳,語帶嘲諷的說:“你小子是聖人,老子可做不來,老子就是看不慣淩寒那小子裝腔作勢,你說顧暖多聰明個人,怎麽就看不出那小子不安好心呢?”


    黑子斂去笑容,想了想,歎了口氣:“天,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剛才我就在台下,看到台上的顧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從心底發出來的,這些年我一直陪在她身邊,卻從未見過她碰吉他,如果不是你說過她會吉他彈唱,我幾乎要以為今天眼花認錯人了,看到她願意一步步的敞開心扉,不再做從前的那個行屍走肉般的顧暖,天,你不為她開心嗎?”


    冥天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眼神陰鶩的吐出去,然後又瞪了黑子一眼,冷笑:“高興,怎麽會不高興呢,可惜,他們高興了,老子心裏就不快活了。”他又想起淩寒和顧暖在顧暖辦公室裏的纏綿,恨得牙根癢癢。


    黑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知道,如果冥天不關心顧暖,看到淩寒和顧暖那般親密,早就把淩寒背地裏處置了,以他的手腕,完全做的出來,之所以沒有這麽做,無非就是不希望看到顧暖傷心難過,她的眼淚,是他們心底最大的痛。


    “小子,我記得你五年前跟了顧暖,還一直潔身自好呢吧,怎麽,看著他們兩個卿卿我我,你就不想找個女人泄泄火,我認識幾個極品的,姿色一流,介紹給你怎麽樣?”冥天忽然邪氣的湊過來。


    黑子麵無表情的推開他,冷淡的說:“沒有感情,單純的發泄和禽獸有什麽區別,你要真的想心裏舒服,不如正經找個女人相處,奔著成家立業,結婚生子上去。”


    冥天氣急敗壞的低吼:“冥天,你小子這是在教訓我吧?別忘了,老子比你還大上幾年呢,什麽時候輪得著你教訓?再說,你怎麽不正經找個女人相處?”


    “我還年輕,而你——”黑子忍著笑,後半句話沒有說,冥天立刻意識到,這蔫壞蔫壞的小子給他下了套,剛才他不是說比這小子大上幾歲嗎?這小子就開始嘲笑他老了。


    “你奶奶的——”,冥天臉色猙獰,一記勾拳向黑子的俊臉揍了過來,黑子偏頭躲過,兩人就這麽一來一去的打了起來,最後,雙雙摔倒在走廊厚厚的地毯上,望著天花板,黯然失神。


    這是他們固有的解壓方式,過去的歲月中,他們就是這樣相互扶持,相互理解幫助,一路走過來,彼此之間,是比親兄弟還深的感情。


    “你說的對,就這樣吧,隻要她幸福,我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如果那小子真的做了對不起暖暖的事,老子一定要讓他後悔在這世上走一遭。”冥天咬牙切齒的說。


    黑子沒有說話,冥天說的,就是他想說的,顧暖就像天上耀眼的星辰,而他們兩個,隻是那耀眼星辰旁邊的守護使。


    顧暖和淩寒一前一後的迴到休息室,服務生送來了一壺菊花茶,唱了一段,嗓子有些受不了,需要喝茶潤潤嗓子。


    淩寒在一隻茶杯裏放了幾塊冰糖,然後把茶水倒進去,搖勻,遞給顧暖:“來,喝杯茶,潤潤嗓子,菊花下火的。”


    顧暖接過來,沒有說話,美目凝視著淩寒的臉,卻又仿佛是透過他的臉在迴憶什麽,眼神閃爍,神情飄渺。


    “我們以前一起合奏過嗎?”淩寒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因為對顧暖的排斥,有的時候,他很反感迴憶起過去的事情,可是,經過了今晚,他竟然對過去有了一絲好奇,能夠把吉他彈得如此瀟灑,歌兒唱得如此動聽的女人,真的內心陰暗嗎?


    也許,過去的那個顧暖真的是個人見人愛的好女孩,想到這裏,他的腦海中忽然飄過了夏雪的樣子,兩人相比較,顧暖的美是高雅脫塵,總給人一種很難觸碰到的感覺,而夏雪則屬於那種爽朗瀟灑的美。


    五年前,他從火海裏逃脫,身上大麵積燒傷,整個身體包裹的如同木乃伊,僅露出的兩隻眼睛一睜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臉擔憂的夏雪。


    至今,他還記得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你是淩寒吧?我叫夏雪,你受傷了,不過,醫生說很快就能好,這段養傷的日子,由我來照顧你。”


    然後,她就真的是在照顧他,每天端飯送水,考慮到他身體的傷痛,做什麽都是小心翼翼的,他的手都被紗布纏住了,吃飯的時候,隻能她喂他,一勺一勺,那麽細致溫柔。


    他的皮膚表層大麵積燒傷,雖然臉部沒有問題,但當紗布揭開,露出滿身猙獰都是傷疤後,他是那麽的厭棄自己,夏雪卻熟視無睹,仿佛沒有看到那些醜陋的疤痕一般,比以前照顧的更加細致,還時不時給他做心理開導。


    她就像是地獄裏的一縷春風,化解了他內心的冰凍,讓他的心情漸漸開朗,從人生的低穀中走出來。


    後來,他還是接受了美容手術,修複了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痕,因為他覺得,留著那樣一身傷痕,被夏雪看到了,是對她的一種褻瀆。


    然而,那樣善解人意的夏雪卻那日在顧暖的威逼下,哭著跑掉了,留給他的背影是那麽的傷痛欲絕,他從來沒有見過那麽脆弱的夏雪,當然,她沒有選擇與他生死與共,他的內心還是有點小小的遺憾的,但很快就釋然了。


    聰明人都會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當時,如果夏雪真的留下來,他相信,顧暖是一定會命令她手下的豹兒們欺辱夏雪的。


    那樣的結果會讓他痛不欲生,所以,夏雪的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他不怪她。


    想到顧暖殘忍嗜血的手段,方才合奏時對她的心軟再次蕩然無存,他轉過頭,望著窗外的夜色,想著那些隱晦的心事,眉頭輕輕蹙了起來。


    顧暖喝著茶,待嗓子舒服一些了,才走到窗戶旁,與淩寒比肩而立,獨有的輕柔嗓音講述著曾經的那一段過往。


    “我們合奏過,還曾合奏過多次,等明天,我帶你去我們曾經一起就讀過的學校裏轉轉,那裏還有許多演奏時拍的照片,都被學校很好的保存了下來。”顧暖的聲音中有一絲雀躍。


    “好啊。”其實,此時的淩寒對那些往事已經不好奇了,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他的心底隻能放得下一個夏雪,那是他心目中純潔無暇的女人,至於顧暖,也就算是個自甘墮落的爬上他床的女人吧。


    也許今日的合作無比默契,也許是顧暖的愛意打動了淩寒,又或許是窗外的夜色太過迷人,總之,今夜的淩寒是溫柔的,他極盡所能的挑逗著她全身的感官,讓她快樂,讓她沉淪。最後,顧暖哭了,不知是快樂,還是感動。


    第二天,顧暖果然說話算數,帶著淩寒來到他們曾經就讀過的高中,那是a市的一所貴族高中,能來這裏上學的孩子,家裏都是非富即貴,這裏的師資是a市最強的,高薪聘請著各校各地方的名師來從教,教學質量也是最高的,每年升入重點大學的學生比例極高。


    較之五年前,這所高中的校園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塑膠跑道和操場重新鋪過,路旁的花樹換成了垂楊柳,老的教學樓拆除了,換成了二十層的高層樓房,校舍也都成了單人間內裏條件堪比小型公寓,硬件設施齊全。


    因為是封閉學校,學生不能隨便出入,外人也不能隨便進入,進校門時,顧暖出示了身份證,保安才放她進去。


    顧暖站在嶄新的操場上望著那高高的教學樓,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很沮喪的對淩寒說:“本來打算讓你看看我們曾經讀書的教室和宿舍,現在看不到了。”還真是建的的麵目全非啊。


    淩寒挑挑眉,示意他知道了,並不覺得遺憾,對於那段迴憶,他沒有什麽感覺,那時候,他家裏窮,根本上不起這樣的貴族學校,本來他還奇怪自己的求學經曆,不明白那麽高昂的高中學費是從何而來,現在想通了,應該是顧暖資助的。


    原來,從那個時候起,他們的地位就是這麽的不對等,她像個女王一樣高高在上,他卑微的像個奴仆,花著她的錢,聽著她的話,就算她要求和他談戀愛,也是有可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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